大漢騎軍 第十六章夕陽城堡

作者 ︰ 風似刀

第十六章夕陽城堡

夕陽城堡在漢帝國中早已享有盛譽。一則張銳的祖先曾在這里練過兵,二則城堡以風光秀麗而名聞天下,在帝國之中堪稱首位。有四位皇帝曾到這里來巡視居住過,無一不被城堡的迷人風光所折服,留下了大量贊美城堡的詩賦。

張銳與二姐在張置帶領著二十五位家族騎士的陪同下,動身前往久負盛名的夕陽城堡。一行人第三天上午,進入平吉山脈的群山之中。一入山,陣陣涼爽的微風驅散了夏日的熱浪。張銳騎在一匹剛滿一歲半性情溫和的小馬背上,徐徐前行。

高大粗壯的白樺和落葉松生長在道路兩旁,層層疊疊,看不到盡頭。一陣輕風掠過,天空中撒下片片松針。張銳抬頭向天上望去,只看見松針不斷地旋轉著,旋轉著,然後飄落在臉上。望著片片落下的松葉針,他完全進入了幻境,仿佛看見了前生父母在對自己微笑。那一刻,他久久不願回到現實。

轉過一彎道,一條小河出現在眼前。河上一座由十余根圓松木架成的小橋,橋上平鋪著整齊的木板。河水淺淺的,露出了不寬的河床,河床上金色的茅草與河橋墩原木上的青苔交相輝映。

過橋不遠,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清澈碧藍的湖泊。湖面平滑如鏡,湖中朽木橫七豎八伏臥于底。群群野鴨、天鵝嬉游其間。而環繞湖泊的樹林仿給這童話般的景色瓖上了一圈綠色的畫框。

遠處湖泊的岸邊是陡然升起的山崖,處于半山腰的夕陽城堡已隱隱凸顯出身姿。順著湖邊的道路前行,城堡的輪廓漸漸清晰起來。整個城堡狹長,遠遠望去如一條正在揚帆遠行的巨船,而堡中那高聳著的塔樓仿若船帆一般。整個城堡的外牆體被綠色的青苔布滿,又仿若綠色的巨人橫臥在山崖之上。

由于整個城堡修建在陡峭的山崖之上,所以城堡也只有前後兩個城門。一行人順著蜿蜒而上的山路,直到黃昏時分才到達城堡後門。城堡內房屋皆為石壘砌成,高低各異彼此連接矗立。街道狹窄,卵石鋪地,縱橫交錯。據說這樣布置是為了便于敵破城後,城堡中的守軍能逐屋抵抗。

一路經過無數座塔樓,張銳等人來到了城堡中最大的塔樓,也是城堡的中心主堡。在這高大的主堡外向上望去,只見這全石壘成的主堡高聳入雲。張銳和二姐快步登上主堡最高的十五層塔頂時,正值夕陽半落。

向著西方望去,天空半露的夕陽,染成金黃色的一線雲浮在天邊。下面是遼闊的平州大草原,遠處草地上可見彎彎曲曲的河流貫穿而過。片片成群的牛羊呈現在夕陽的余暉之中,奔騰往來的馬群穿梭其間。

側望右邊,遠處有終年積雪的五日峰在金色的夕陽中發著燦爛的光芒。側望左邊,山脈連向遠處,山中樹林上升起了一層淡淡的雲紗緩緩的流淌著。忽而在夕陽下發出五彩斑斕的顏色,忽而又轉眼消失在山頂林間,恍若人間仙境一般。

轉身城堡東面是群山環抱中的遼湖,夕陽下如明鏡般映照出層巒疊嶂和萬丈霞光。薄霧似紗,朗目清風,暗香盈動,有一種越看越深、越看越遠的感覺。

運氣不錯,張銳到夕陽城堡的第一天,就看到了絕美的夕陽景致。據說,當年帝國第八代皇帝陛下,在這目不暇接的美景之中流連忘返,曾向張銳的先祖提出用他在京畿地區方圓百里的皇家苑林,換取夕陽城堡方圓百里胡公家族封地,結果被張銳的祖先婉言謝絕。不管這個傳言是否言過其實,那位皇帝在一生中先後到這里八次巡視的確有史料記載。他通常會住上一季才返回上都,有一年甚至足足呆了三季才離開,足以證明這位皇帝對此處情有獨鐘。

夕陽城堡是早在文遠公練兵時,就驅使當時高句麗俘虜修建出了最初的城堡雛形,胡公家族在後來的一百多年時間里又不斷改造完善,最終形成了今天著名的夕陽城堡。這個凝聚著胡公家族數代人心血,見證了家族的光輝歷史的城堡,當然不會輕易與任何人交換。

一直等到夕陽完全地落下地平線後,張銳才在二姐的催促下下樓來。張置早已布置好了晚餐,匆匆吃過晚餐,張置便領著張銳去他的臥室。

主堡很大,城堡內有當年因接駕而改建出的六百多間大小各異的房間,以供皇帝陛下及隨從人員居住。而最近幾十年,帝國新州不斷發生騷亂,這些房間也有幾十年閑置未用。這些裝修豪華的房間,胡公家族成員從來沒有使用過,但平日仍要安排僕役清掃,隨時保持房間的整潔,以備現任皇帝隨時巡視駕臨。

胡公家族成員的臥房都在主堡旁邊,這里以前是防守使用的塔樓,後來改建出許多適合居住的房間,相當寬大而又舒適。

因第二天約好同二姐外出打獵,張銳想早早睡覺。沒想到二姐來到了他房里,將他拉到塔樓頂的一間書房里,「老虎來看看,這些兵器都是我們家族祖先曾經使用過的。」

張銳順著二姐手指的方向看去,這間百余平方的書房內,不,應該叫兵器庫內,密密麻麻地擺放著數百件各式兵器。劍、刀、槊、矛、戟、長釘錘等樣樣齊全,最多的還是各類的弓。長弓、短弓、十字弓和匣弩(也就是傳說中的諸葛弩),張銳依次看著,二姐在旁邊為他講解,什麼弓是哪位祖先用過的。張銳走到最後的一個弓架時,發現上面居然擺放著一張復合弓。

前世時,張銳就知道一張好的復合弓制造時間是相當的長久的。制弓所需干、角、筋、膠、絲、漆六種材料。將六材合制成弓,短時間內不可奏功,不同的工序需選不同的季節,以保證弓的質量。《考工記.弓人》「凡為弓,冬析干而春液角,夏治筋,秋合三材,寒奠體,再春被弦。」因此制成一張弓,時間短了不夠,至少需二至三年才成。

二姐指著那張弓說道︰「這是爺爺在軍團服役時,使用過的弓。爺爺自小力大無窮,所以才能開這張弓。當年爺爺用此弓在帝國射擊大賽上贏得冠軍,成帝陛下才會把女乃女乃許配給了爺爺。爺爺去世後,它就一直存放到這里。」

張銳拿起了那把短式復合弓觀看,制工相當精湛,並且向後彎曲得相當厲害。歷史上這種弓是具體何時出現,沒確切的定論,只是後世蒙古騎兵多使用此類行的復合弓。開拉此類弓至少需要八十公斤的力量,近距離射擊能射透一只野牛的身體。射擊距離根據不同的開弓力大約200-300米之間,非常厲害!

把玩著這張做工精良的復合弓,突然興起了拉開它的念頭,誰知此弓隨著他用力一拉,立即張了個滿開。旁邊的二姐沒有吃驚,到是張銳自己嚇了一跳。手一松,「 」得一聲弓弦收回原處。

二姐見他嚇得不輕,「咯咯」的笑了起來,「老虎,你現在知道你的力氣有多大了吧。以前你來夕陽城堡時,哪次不來這里偷偷地拉這張弓?」

「這……那……怎麼會?」張銳驚訝地已經說不出連貫的話來。

二姐止住笑,說道︰「老虎,你天生力氣就很大,就像爺爺那樣。你從小不喜歡讀書,成天舞槍弄棒、騎馬射箭。當然我不是說練馬不好,我自己也練。但是那時,你對讀書毫無興趣,女乃女乃、爹爹、媽媽都對你的將來很擔心,屢次勸你,你從不肯听。上學後,你又迷上砸陣。成了你們學校的主力,就更不想念書了。」說道這里二姐又笑起來。

「沒有想到你離家回來後,雖然失憶了。但是能忘了那些耽誤你前程的事物,轉而迷上了看書學習,爹爹他們別提多高興了。你不知道現在家里人是怎樣在背後夸你吧?女乃女乃說你以後能當上丞相呢。」

「我不是為了當丞相才讀書的。」張銳腦海里又浮現出小小可愛的身影。

「我知道,如果能當上也好啊,這可是我們家族的榮耀啊,所以你一定要努力。還有今天我帶你到這里來,你知道為什麼嗎?」

「不知道。」張銳也很奇怪,二姐的確不會無緣無故拉他來這里開弓。

「老虎,你的力氣真的很大,稍不留意就把人家打傷。你上次和付德法打架,才打了他兩拳,就差點把他打死。」

「是不是他身體太差了?」張銳一直是這麼想的。

「付德法是咱們中學砸陣隊的主力隊員,他那天听說你這個砸陣高手到學校,就想給你個下馬威,讓你知道中學的砸陣比你們小學的砸陣不是在一個級別上的。誰知道你們說著說著就動起手來,你狠狠地打了他兩拳。他就口吐鮮血,摔倒在地,不省人事。你以為把他打死了,于是就逃走了。」

二姐說到這里,用手扳著張銳的肩膀嚴肅地說︰「老虎,答應我。你到了帝大以後,一定不要和人家打架好嗎?」張銳見她說得那麼認真,鄭重地點了點頭。

第二天清晨,張銳和二姐出發去狩獵。跟屁蟲張置還是佔據著自己的老位子,從安江城堡來的騎士倒是已經換成了十余個夕陽城堡里的騎士,其中兩名騎士帶著二十多只獵犬跑在前面。

「老虎,今天運氣好的話,能打只孢子回來哦。」二姐仍是騎著她匹黑色的駿馬上,因興奮微紅的俊俏臉上滿是笑容。

「六靈,不能打只老虎、熊什麼的嗎?難道這山里沒有嗎?」張銳想獵殺大型猛獸,以前看書上說是怎麼怎麼打虎,但畢竟自己沒有親身經歷過,心里很好奇。

「想打猛獸?你不看看這麼多人在一起,幾里地外就能把那些猛獸驚得四散而逃。要是光我倆去,還有可能。現在啊……。」二姐說著看了看張置,搖頭不語。張置像是沒有听見二姐的話似的,面容不改地眼楮盯著前方。

「唉!看運氣吧。」二姐無奈的嘆口氣。這個張置是出了名的死心眼,要是他會答應張銳姐弟倆單獨去狩獵,估計太陽今天是從平州草原方向升上來的。

「六靈,等會找到塊頭大的動物能先讓我打嗎?」從昨天了解自己的力量後,張銳晚上睡覺時就在幻想自己獵虎的情景,應該會是相當勇猛吧。如果是空手把它打死的話,那麼後世傳說將不會再是武松打虎,而是老虎打虎!嗯?好像有一點不對哈,但是又沒有具體想到是什麼地方不對,反正覺得怪怪的。

二姐笑著說︰「好啊,等會兒讓我看你的箭術退步沒。」

從後堡出城,一行人先沿著遼湖邊走了一會兒。這里風景確實很美,但是沒有看到半只可以打的獵物,湖里的野鴨之類的二姐似乎一點興趣也沒有。天鵝那麼美!雖然數量不少,但是如果有人要獵殺的話,張銳肯定會阻止的。直到隊伍拐入林中,一行人也沒有放過一箭。那些騎士跟來的主要目的就是保護姐弟倆的安全,沒有必要他們一般不會出手。

進了林中,各種小型動物的身影開始多了起來。但像狐狸那麼大的動物,一只也沒有見到。前面帶路的兩名騎士對這一帶很熟悉,前行之處雖然不是開闢好的山路,但是座下的馬肯定能不費力氣地穿行。

又走了一會兒,二姐用箭射了兩只錦雞類的野禽,都是在百米左右的距離就開弓射去,獵物應聲落地。前面的獵犬爭先恐後地撲上去,搶了回來。二姐也沒有細看,就交給一邊的騎士掛在馬後。

「老虎,你也射兩只吧。」二姐鼓勵張銳也試試。

張銳看了看,身前五十米之內沒有任何獵物,最近的也在百米以外。這麼遠的距離,他心里打鼓,毫無把握射出的箭能踫到它們的身體。要是換成獵槍,他早瞄準射擊了。這樣的射獵在前世根本是不可能的,殺野生動物那搞不好是要被判刑的,哪象現在這個時代?特別是貴族,只要有時間隨時都能狩獵。張銳猶豫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決定不要丟人現眼的好。

張銳不知道,其實帝國法律也規定,秋季才是狩獵的季節,但那是指在帝國所轄土地上。這里是胡公家族自己的領地,所以不受帝國這條規定的限制。

快到中午時,前面的眾獵犬突然吼叫聲大作。二姐迅速催馬朝那里奔去,四、五名騎士也隨著跟去。張銳的騎術差,特別這里是山林之中,不像以前是在草原平地上騎馬那樣自在逍遙。馬速稍快身體就開始搖晃,還要隨時注意地上的斷木枯枝,所以只好在張置和其余的騎士陪護下慢慢向那里行去。

快到那里時,就听二姐在前面興奮地叫著︰「老虎,老虎。快點,圍住熊了。」張銳一听也是興奮不已,這麼大的猛獸,獵殺起來一定很刺激。也顧不上騎術差,加快馬速沖到前面。

二姐見他到了,指著前方說道︰「老虎快看,今天運氣真好,我已經兩年沒有獵到過熊了。沒有想到這次第一天出來就踫見了。」

張銳在二姐旁邊勒住馬,順著她的手指看去,只見七八十米遠處二十余只獵犬把那頭又胖又大的棕熊圍在一棵粗大的松樹前。它人立起來有一米八左右,張著大口對著獵犬咆哮。這麼大的棕熊,張銳還是第一次看見。前世在動物園或養殖場,就從沒有見到過這麼大個兒的。想著能把它獵殺,身體興奮得發抖起來。

眾獵犬只是吼叫著並不上前攻擊,只是每當那熊想要逃離時,便四面騰撲又把它逼回原處。遠處周圍也有幾名騎士持弓在手,隨時準備射擊。張銳見他們手里所持的弓居然都是復合弓,只是彎曲程度不像昨夜見到的那張那麼夸張罷了。

「我來試試!」這麼大的目標,相對又比較靜止,再加張銳一直有獵殺大型猛獸的願望,所以毫不客氣地要求先獵。

二姐見張銳心急想獵熊,就把自己的弓遞給他。張銳搖頭不接,轉身向身旁的一位騎士道︰「能把您的弓借我使使嗎?」那名騎士沒有絲毫猶豫,從自己的弓匣之中取出了弓,雙手遞過來,說道︰「三少爺請用。」

張銳接過弓,見也是一張復合弓,和那些持弓騎士是同樣的樣式。心想,看來現在復合弓已是帝國騎士的制式武器了。接著那名騎士又把自己的一壺箭也遞給張銳。

把箭壺掛在馬右側鞍上,張銳持弓催馬正想再上前幾步,二姐一把拉住說道︰「老虎,不能再往前走了,那頭熊奔跑起來的速度很快,只有這個距離還安全。你要是太接近,萬一那熊發起狠來,誰也救不了你。」張置雖然沒有說話,卻把自己的馬橫在張銳前面擋住他的去路。

「好,就在這里射。」張銳只好答應。前面的騎士紛紛散開,給他讓出射擊空間。

張銳打開箭壺蓋子,只見里面分成暗格,每格裝有一箭,一共十二支羽箭。因為是分隔裝,所以箭尾羽都保存的非常完好。取出一支,搭在弓上正想拉弓,二姐又叫住了他︰「等等老虎,把這個戴上。」說著遞過來兩個護指。

張銳不解,問二姐道︰「我能拉開,還戴護指干嘛?」二姐邊為他套護指,邊解釋道︰「射擊都要戴的,別看你的力氣大,偶爾可以空手拉弓。可是多拉幾次這樣的硬弓,你的手指會被弓弦切掉的。」張銳聞言再看那些持弓的騎士,果然人人都戴有護指。

戴上護指張銳搭箭拉弓,向著那頭棕熊瞄準。他前世雖沒有射過箭,但打過槍,知道連線瞄準的準則,所以看樣子倒是很像那麼回事。盡量屏住呼吸,慢慢的移動準心,箭頭對準了熊的胸口心髒處。

手指一松,第一次射出的箭離弦而去。它帶著張銳的希望,奔向目標。那邊「 」得一聲似乎命中目標,張銳興奮地收弓抬眼望去。嗯?那熊還在活蹦亂跳的地活著。

箭?箭在哪?好不容易張銳在熊身後的松樹身上找到了它的蹤影。再看那箭的力量倒是很足,只剩尾羽在外,箭身都沒入樹干中。這些太夸張了吧,居然高出那熊快兩米了。自己明明是瞄著心髒射出的,怎麼會高出這麼多來?

偷眼看看旁邊,見二姐笑得那雙大眼都快看不見了。那些騎士也是面露微笑,只有張置還是那副嚴肅的嘴臉。心里頗有不服,又取一箭搭在弓上,上次射高了,這次我就瞄低一點射,我就不信射不到它。箭又離弦而去,再次懷著張銳的希望而去。悲哀啊,這次倒是沒有射高,不過卻射到了地上,還差一點把一只獵犬給釘在地上。

這次二姐更是絲毫不留情面,放聲大笑起來,笑得張銳面紅耳赤,無地自容。好一會兒,二姐止住了笑聲,把自己的弓提在手中,說道︰「老虎,今天讓你看看什麼是奔射。」說罷,縱馬而去。眾騎士沒有一點想制止的意思,連那個張置也沒有攔她。

只見二姐在離熊五十米處開始圍著熊繞圈,馬速中等。一直圍著那熊整整跑一圈也沒有動手,張銳正奇怪著。二姐已經開始繞第二圈了,這時她從箭壺里取出了箭搭在弓上,側身瞄準,身體在奔馳的馬背上端直坐著,沒有一點晃動的樣子。

二姐全神貫注的瞄準之時,她坐下的那匹黑馬,正好跑到一處半人高橫臥著的枯樹前。張銳見二姐沒有看見,再想叫她注意已經來不及了。就在他以為二姐定會被摔的人仰馬翻之時,那匹黑馬已騰空躍起。

剎那間,在張銳的眼中,二姐的動作變的緩慢起來,就像電影中的慢動作。馬前蹄仰起,接著後蹄也用力的騰起。空中騰飛的駿馬,頸項間的長鬃四散飄灑,雄壯的身軀展現出矯健的身姿,身上大塊大塊的健美肌肉隨著馬身的收縮盡顯無遺。

馬背上的二姐沒有因馬的騰越而移動,身體還是保持著瞄準的狀態。隨著馬身的上升上升,一直到了馬躍起的最高點,箭離弦而去。張銳的視覺又回到了正常,馬輕松落地,又接著繼續跑,其間二姐沒有在馬上晃動過一下。

轉眼再向那熊望去,只見它的頸部被二姐剛才射出的那箭給穿透,箭頭和箭尾各在身體一端。不過那熊遭此一擊,非但沒有倒下,反而狂性大發,舉起巨掌,拍翻了身前的幾條獵犬,也不再理會眾犬糾纏,狂奔著向二姐撲去。

張銳從來沒有想到過一只看上去笨笨胖胖的熊能跑得這樣快,瞬間已經到了二姐的馬後。這時二姐已經搭上了第二支箭,突然一個扭身伏射,動作瀟灑之極。她坐下的馬也在這個時候瞬間加速。那麼近的距離,二姐的箭再次穿透了熊頸。那熊又遭重創,身體搖晃起來,雖然沒有倒下,但速度卻明顯慢了下來。

熊的速度慢了,二姐坐下馬的速度也慢下來。她還是圍著熊繞圈,手中的弓一箭一箭的不斷射出,箭箭穿頸,七、八箭後頸部已被穿成項鏈一般的大熊,終于倒下了沉重的身軀。它倒下了,但二姐還是沒有停下手中的弓,一直到把整整一壺箭全部射入熊頸後,才收弓入匣,也沒再看那熊,轉馬向張銳立身處奔來。

張銳已被二姐一系列的行動給驚呆了,怪不得老爸時時夸獎二姐,怪不得眾位騎士不阻止二姐,怪不得那個死心眼張置會放二姐自己單獨上前。這樣的騎術、這樣的箭術,她當然有資格去獵殺這頭暴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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