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行花都 四•我的地盤

作者 ︰ 蕭瑟朗

(新書期,總要叨逼叨,說來說去無非推薦票啊,評價票以及打賞什麼的。盡力而為也要量力而行,多謝多謝。)

西元1993年,4月14日。

非洲中部,烏干達,基奧加湖東部,卡瓜拉。

「九百九十六……九百九十七……」華言默默的數著數字,頂著烈日驕陽,任由汗水仿佛斷線的珍珠一般滴落,認真的做著每一個伏地挺身。

一頭渾身黝黑的大型貓科動物圍繞著華言的身體來回的轉圈,步態從容而穩健,充分彰顯著它的健碩和敏銳,一雙閃爍著白色光芒的眼楮,時刻警惕的巡查著四周,哪怕出現一丁點兒的危機,它也會毫不猶豫的撲上前去,咬斷對手的咽喉。

比起四年前,華言的身高有了長足的進步,尤其是他的身體,大概是還沒有進入青春發育期,短暫的成長停滯,再也不需要將所有的食物營養都填到發育的無底黑洞當中去,使得華言的身體壯實了許多,如果不是受到身高的限制,現在的華言看起來倒有些像是一條壯碩的漢子了。

遠處傳來幾聲槍響,卻並沒有打擾到華言的訓練,這四年中,華言每天的訓練額也增加了兩倍,單是伏地挺身這一項,他就已經達到了每天需要完成一千個的地步。

「一千!」數完最後一個數字,華言這才長吁了一口氣,從地上跳了起來,拍拍手,眼楮習慣性的眯著,望向遠方那條唯一通往卡瓜拉的小路。小路上,揚起高高的塵土,似乎有不止一輛重型卡車開往此地。

黑豹已經悄然站立在華言的腿旁,揚起頭,豎著尾巴,似乎有些緊張的望向華言所望的方向。那里,塵土似乎越來越濃烈了,隱約仿佛看到去年華言隨著老虎他們進入沙漠的情景。當時,那些被揭去了牌照的軍用吉普,在一望無際的沙漠海洋之中行走,也是這番景象。

縱然烏干達就在赤道附近,太陽常年都處于直射區,但是氣溫卻並不太高。不過極強的太陽光線還是照射的華言養成了一種時刻眯起眼楮的習慣,尤其是在正午時分,太陽就仿佛懸在頭頂不足十厘米處。

「單簧,跟上我!」華言輕喊了一聲,單簧是他給黑豹取得名字,自從六歲生日那年得到這頭黑豹,他就想起了大山經常會在夜里拿出來吹響的黑管,那玩意兒又叫單簧,通體皆黑,就仿佛這頭豹子一般。

兩條後腿輕輕一蹬地面,長長的豹尾緩緩垂下,拖在身後,單簧邁動步子,緊貼在華言的身旁,不徐不疾的跟著華言。一人一豹,極有默契的朝著塵囂飛起的方向飛奔了過去。經過營房的時候,華言並沒有做任何的停頓,因為他知道今天老虎帶著幾乎所有的兄弟,一起去參與一場游擊戰,那是聖靈運動組織的要求,作為聖靈運動的同盟,老虎縱然並不情願攪和進烏干達的政治當中,卻也不得不偶爾參與進去。這種時刻,遠處那些飛揚的塵土,就顯然帶有耐人尋味的意味。

營房里還是有基本的留守力量的,只是他們從任何方面都並非老虎所率隊伍的主力,他們看見遠處的塵土飛揚,也早就產生了警覺之心,此刻見到華言帶著單簧朝遠處跑去,不由得著急的吹響了銅哨,意圖讓華言停下腳步。

任何一支武裝部隊都有自己的暗語,而從雇佣兵公司出身的老虎,更是有一套完備的哨語,從小對此爛熟于心的華言,當然不會听不出銅哨的內容,只是,作為被老虎稱之為第八領袖的他,在卡瓜拉力量最為薄弱的時刻,有責任像一個男人那樣站出來。如果老虎在這里,想必也會贊許他這種做法。

一邊疾馳奔跑,一邊將手腕上掛著的銅哨塞進了嘴里,嘀嘀嘟吹響數聲,向營房里的人傳遞了讓他們各就各位準備戰斗的信息,華言並沒有絲毫的停頓,而是已經掠到了村口。

這里是進入卡瓜拉地區唯一的通道,細長逼仄,頂多容得下一輛卡車通行,這也是老虎的武裝在這些年里,僅憑著千余人便能長期佔據如此風水寶地的原因。

手里只有一把匕首的華言,身旁站立著目光眈眈鼻息仿佛有噬人力量的黑豹單簧,就這麼站在小路當間,毫無懼色的阻擋著前方次第出現的四輛滿載大卡車。

卡車上的人顯然發現了華言,以及華言身旁的黑色豹子,對于華言並沒有太大警惕心理的他,看到單簧的時候,瞳孔卻顯然收縮了一下。縱然迅速的松弛,可是心中卻已經略微的有了一些警惕,能夠豢養一頭豹子作為寵物的孩子,自然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況且這頭豹子,顯然不止是一頭寵物,而事實上,在非洲,沒有人會養一頭黑豹來作為寵物。

「上士,通知後邊的隊伍,停車!我們到地方了!」這名穿著法**官的軍裝,肩頭之上卻並沒有任何肩章表明軍餃的白種人,扭頭沖著身後卡車斗里的一名士兵說到。

而他身旁的司機,也隨著他的這句話,緩緩踩下了剎車,從後視鏡里看到後方的三輛卡車都停下來之後,他也終于穩穩的停在路上。

 嘰一聲,卡車的車門被那個軍官踢開,隨即他跳了下去,落地之後,並沒有望向華言。雖然已經預料到華言並非一個普通的孩子,但是在他看來,孩子始終只是個孩子,難不成能像那頭聞名遐邇的老虎一樣吃人麼?

見自己的黑色小牛皮軍靴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塵土,這名軍官顯然很不滿意的用法語嘟囔了一句什麼,彎下腰仔細的擦去皮靴上的浮土,力求使軍靴仿佛鏡面一樣的光潔明亮。然後才頗為滿意的直起腰來,沖著華言傲慢的說道︰「孩子,你擋著我們的路了。」說到一半,似乎才意識到華言並非黑白人種,即便被當地的太陽照射的皮膚黝黑,卻依舊能從眉眼看出華言的亞洲人種的身份。

「居然是個黃皮小子!」軍官又自嘟囔了一句,和剛才那句不同,這句話使用的是法語,而剛才則是用的並不完全熟練的英語。

華言能從對方的神態之中看出他的輕蔑,不過這並非華言忌諱和擔憂的,他張開薄削並且有些干裂的雙唇,就好似要吐出一口濃痰一般的發出清晰標準的法語發音。

「你們來干什麼?這里是我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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