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 第十章︰初心

作者 ︰ 溫初

溫酒酒看到他涂抹的動作側過頭偷偷笑了下,唐雲干脆就忍不住偷偷的笑出了聲,怕被別人發現又假裝被嗆著了不停地咳嗽,借機掩蓋剛才的笑聲。

容生轉了個身子側躺著面對面的看著溫酒酒,「是什麼?」

溫酒酒發現容生也不愛說話,這一路就沒怎麼開過口,現在被他這麼一問一時沒反應過來。

直到他第二次開口問,「是什麼?」

溫酒酒老實的回答,「豬籠草里提出來的汁液。」

容生喜歡話少的奴才,事兒少好帶。他剛開始對溫酒酒還挺滿意,現在發現和她交流起來有些吃力,她話少的可憐,他甚至都不能從她的話里抓取到什麼實用的信息。

可正因為難以理解,他才對她有了好奇心。男人骨子里都有對未知事物的挑戰,越是有英雄情結的人這種越是強烈,容生恰恰就是這種人。

他耐著性子問她,「那是什麼?」

溫酒酒沒想到他會主動跟她說話,有些受寵若驚,言語上更加匱乏,「豬籠草,招蚊子。」

招蚊子?

容生明白了她的意圖,低低的笑了笑,「呵……」

不愧是他的護衛,恩怨分明。

他微笑著看她。

這是他第一次好好的打量她,她在女子里算是高的,高而瘦,不同于其他女子的白皙,她的膚色是小麥色,膚色細膩紅潤氣息平穩,雖身材干癟了些,是個健康的姑娘。

模樣麼?濃眉大眼,鼻梁不高但是很直,放男人堆里是清秀的,算不上個美人。

她喜歡他。

他第一次見她,他就知道她喜歡他。盡管她總是微低著頭只偶爾才會小心翼翼的望著他,卻又飛快的移開。

他再太多女孩兒眼里見過那種光彩,小心翼翼又含情脈脈,他已經習慣了被這樣注視,所以他無視了她,有意要和她拉開距離。

女人在感情上總是執著且容易異想天開的,一旦她們愛上了一個人,就會隱約覺得對方也喜歡她,如果這個人又恰巧對她還不錯,那這女人大抵就會認死了他。可是女人們卻並不知道,男人對女人好,很多時候只是出于風度,只是一種行為而已。悲劇就是這樣產生的。

所以容生總是避開喜歡她的女人,他選丫鬟,唯一的條件就是不會愛上她。沉迷于愛情的女人很容易瘋狂,沒有理智的狂妄。他不會給自己找麻煩,所以總是遠離崇拜他的女人。

*藥事件真是個意外,他不能對自己的丫鬟下手,更不能對男人下手,于是他只能拉了她泄火。很好,她幫他泄了火,也沒有因此而說非他不嫁,她不哭不鬧,甚至都沒有一般女子平白無故失去貞C而來的悲傷情緒,她扶著腰步伐輕快的離開,就和他把她拽進房間時一樣,乖巧安靜的走掉。

他在短暫的驚奇後很快就忘了這件事,他只當她是個膽小的聰明姑娘,反正他並沒真的動她,她也怕別人知道這件不光彩的事兒,所以她不鬧。

選護衛的時候他沒想過她會走出來,她都不敢和他對視,不敢要求他對拉著她求歡負責什麼,現在她卻走了出來。

她想呆在他的身邊,他知道。

她還算勇敢,可他還是沒準備帶她,他要的是護衛是能幫助他的人而不是選一個對自己虎視眈眈的女人。于是他讓自己的護衛下去和她比武。

他說,「不留余力。」

覬覦他的人,就該得到教訓,他要讓她明白,他是什麼身份,她又是什麼身份,他怎會和她有什麼牽扯?

可是他派下去的人敗了,她贏得漂漂亮亮,她站在台下對著他笑,像看到什麼希望一樣。

他覺得好笑,他哪里會是她的希望?但凡喜歡上他的女子,沒一個有好下場的。

找不到拒絕的理由,他把她帶在了身邊,他還是沒把她放在眼里,想著她吃些苦頭就會自己離開。只要她表現出對他的喜歡,他就能打破她所有的妄想之後趕走她。

她的表現再度更出乎了他的意料。

她沒纏著他,沒有費心機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不裝嬌弱不抱怨。如果不是偶爾她會偷偷的看看他,他都懷疑她喜歡他只是他的錯覺。

李剛欺負他們,是他暗示過的。

她連反抗都沒有,她壓根就沒把李剛放在眼里。

這樣的姑娘容生見過的,多她一個不算多少她一個不算少。

可是她卻暗地里使了壞,而且她居然還能再對李剛使壞的同時給了李剛她在幫助他的錯覺。

李剛被她的「大義」收買,可她哪里是大義?明明是個小氣的丫頭。

這樣的姑娘,容生是不會去討厭的,他在她身上看到了他自己。

溫酒酒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你不怪我?」

容生沒直接回答,只是問她,「你給我燒的是豬籠草?」

溫酒酒搖頭,「不是。」

她原以為容生會懲罰她,跟李剛出氣,她做好了這個準備。

容生卻笑了,眼里沒有嚴厲和不悅,他是真的心情不錯,「那就是了,你既然沒有害我,我為何要怪你?」

溫酒酒錯愕,「他不是你的護衛麼?」

容生把身上的薄被提了提蓋住脖子,說的風輕雲淡,「身體是他的,人是他得罪的,我為什麼要替他擔著?」

「哦。」溫酒酒嫌棄自己大驚小怪,她早就發現他是個冷情的人。

容生看她又不說話了,想變著法的讓她多說一些,「你一直這麼不愛說話嗎?」。

要是換別人這樣問,溫酒酒會說嗯,可是容生不是別人,她喜歡他,她想要和他多說一些,可是她又不知道要說什麼。

她第一次討厭自己,她羨慕唐雲的巧言善辯,她低頭,手指攪在一起,「我不會說。」

這個答案讓容生啼笑皆非,他揚了揚眉毛,「什麼叫不會?」

她的頭垂的更低,「就是不知道要說什麼。」

容生也實在不知道要怎樣把對話繼續下去,于是他被身子躺回褥子上,「哦,睡吧。」

溫酒酒一夜無眠,她多盼著能跟他說會兒話,他主動跟她說話了,她卻笨嘴笨舌的不知道要怎麼說話,他最後的表情她看到了,他一定覺得跟她說話太累,萬一,萬一他以後都不跟她說話了可怎能麼辦?

第二日起來的時候,李剛臉上腫了好幾個紅色疙瘩,他盯著別人的臉看了很久,疑惑的看了看溫酒酒,「怎麼就我被咬了啊?」

溫酒酒還在糾結昨夜的事情,沒搭理他,只跳上了馬背等待出發。

唐雲說謊說慣了的,義正言辭的把驅蚊水從李剛手里搶過來塞進自己懷里,跟寶貝一樣的藏好,「誰讓你睡那麼遠來的,我們跟主子睡的近,有艾草的味道沒被蚊子咬。你該感謝小酒啊,要不是她給你驅蚊水,你這會兒臉指不定怎麼腫呢!」

李剛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歉意的看了一眼溫酒酒,也覺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了。

唐雲爬上溫酒酒的馬背往她懷里鑽,「小酒,你看見了他臉上的包了嗎?他現在還感謝咱們呢,我好解氣啊!」

溫酒酒顧自出神,無意義的應了聲,「哦。」

林詩從馬車里鑽出來,對容生說道,「主子,馬車都收拾好了,你上來吧。」

「嗯。」容生悠閑的走過來,一腳踩在馬車上。

林詩趕緊把車簾掀起來等他進去,剛好溫酒酒的馬抬著前腳抖了抖,溫酒酒趕緊抓著馬繩一手向前模著它安撫它,這樣一來就把唐雲給圈在了懷里。

她覺得真別扭,唐雲身材魁梧,個子又高,他卡在中間,她兩條胳膊根本抱不住馬的脖子,折騰了好一會兒馬才消停下來。

容生站在馬車上看熱鬧,林詩只得一直卷著車簾跟著他一起看。

唐雲覺得有什麼柔軟的東西擦著他的背,很舒服,他把背往後蹭了曾,「誒,小酒,你身子可真軟。」

本來在聊天的李剛李強听到他這話頓時就沉默了,馬兒也剛好不叫了,氣氛安靜的詭異,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他倆。

溫酒酒一愣,意識到容生也听到這句話了忽覺大窘,抬手照著唐雲的腦袋就是狠狠地一巴掌,「你給我往前坐點,再亂動就趕你下去坐馬車!」

容生面無表情的走進了馬車里,林詩放下車簾的時候疑似听到他冷哼了一聲,「哼。」

這一路上林詩表示很辛苦,以前的容生超級好照顧,臨出發前會把事情說一遍,之後就不提任何要求。可是這次主子不知道哪根筋一對,一路上都在催她。這讓林詩很奇怪,明明出發前這速度就是定好了的,而她也確實是按主子說的來的呀。

「林詩,趕快一些。」

「是。」

「林詩,再快一些。」

「是。」

「林詩……」

唐雲本就暈車,早就被顛的命都快沒了,又听到容生催促,趕緊打斷他的話,可是他又不想讓別人小看了自己,于是把事兒往溫酒酒身上推,「主子,這已經夠快了,小酒的頭發都被風吹的掉光了。」

「……」溫酒酒莫名的背了黑鍋,她習慣了二師兄的小人嘴臉,她什麼都沒說,伸手掐著他腰部的肉狠狠一擰。

容生回的干脆,「那好,阿酒,你過來和我坐馬車。」

所有的人都被他這句阿酒給震驚到了,溫酒酒也覺得自己在幻听,容生訓練有素的手下第一次沒听明白他的話,沒一個人有什麼動靜,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听錯了。

容生卻親自掀了車簾,對石化中的溫酒酒招了招手,「阿酒,坐進來,不要影響趕路。」

唐雲第一個反應過來,扭身抱著溫酒酒不撒手,「啊,不,小酒啊,我、我不會騎馬啊,你別拋下我啊!」

溫酒酒手覆在他的手上,他情緒猛的一松,卻听她說,「我不是在安撫你,我要你松手。」

他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兒,她已經掰開了他的手指利落的跳下了馬鑽進了容生車里,這一串的動作快速的有如行雲流水。

這是他第一次讓她做點什麼,她怎會猶豫呢,更何況,和他近一點,一直都是她心中所想。她不是矯情的姑娘,想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管其他呢!

容生充滿深意的看了唐雲一眼,放下了車簾跟著溫酒酒坐進去,「林詩,速度再快點。」

林詩趕緊做好拿起鞭子在馬上抽了下,「是。」

唐雲哀嚎,「那我怎麼辦!」

「我教你,你不要夾馬肚子,抓著馬繩或者抱著馬脖子就好了。很簡單,趕緊學會吧,對你也有好處。」李剛說完就拿著自己的鞭子在唐雲馬上抽了上去。

馬一受驚,立刻就開始跑,唐雲趕緊七手八腳的抱著馬脖子,一路上都在嚎叫,心里埋怨溫酒酒不厚道。

溫酒酒又緊張又興奮的坐在容生的對面,她並沒表露出情緒,擺著一張面癱臉把視線放在旁邊不停搖擺的車簾上。

她習慣了隱藏情緒,越是緊張的時候越會隱藏,這讓她多少能產生些安全感。

容生看著她額前細碎的劉海隨著馬車搖擺而蹦蹦跳跳的很是有趣,他的心情忽然變得不錯,有了聊天的閑情,「你馬術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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