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 第八章︰選將

作者 ︰ 溫初

溫酒酒再見到容生,已是半月之後,諸葛師父召集了祁陽山的所有弟子到祁陽館訓練場集合,容生一襲白衣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登上天台居高臨下的看著底下列隊站齊的弟子。

大師兄喂喂側頭問溫酒酒,「小酒,我且問你,你跟師父關系最好,他可曾告訴你這容公子到底是什麼來頭?」

溫酒酒目不斜視,「不知。」

「真假,師父居然還有事兒不告訴你,這不能吧?」大師兄對她的回答不是很滿意,這幾日館內都傳開了,說誰能跟容公子走,誰就有平步青雲闖出名堂的機會。而師父一向疼愛這個小師弟,照師父的性子沒道理不給他透點口風。

大師兄見溫酒酒嘴巴太嚴,臉上有疏離的神情閃過,小師弟這個樣子,莫不是想要吃獨食?

溫酒酒沒說話,一點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

當一個人有心要懷疑你的時候,你解釋的越多,他越認為你是在欲蓋彌彰。更何況言語本身就有歧義,多說多錯,她寧可什麼都不說。如果有那麼一天她真要去給某個人解釋些什麼,那個人一定是本質上相信她的,只有在被相信的基礎上,說出的話才會被認可。

很明顯,大師兄不是能信任她的人,所以她什麼也沒說。

唐雲看見大師兄的樣子不滿的撇了撇嘴,「大師兄,你要真想知道你自己去問師父啊,誰不知道咱們家小酒最不愛管閑事兒啊!他一天說的話就超不過五句,他哪有那個閑心去問別人的事情。」

大師兄見唐雲面露不善,想著不值得因為這點小事兒跟他鬧翻,也沒再繼續猜下去,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假裝認同他的話,「也是。」

溫酒酒看著他「大度」的表情暗自覺得好笑,真是不知道他哪來兒的那麼多的自信。搞猜忌人人都會,有本事你探究到底啊!

諸葛師父在台上抬了下手,弟子們立刻安靜了下來,靜默著等待安排。

他笑了笑,表情並不嚴肅,「今天把大家召集這來,也沒什麼大事,只是容公子身體受了傷,去長安城遠行路途又凶險,需要從咱們祁陽館暫時收兩名弟子做護衛,等到護送容公子遠途歸來時就算任務完成,你們可有人自動請纓去助容公子一臂之力?」

護衛倆字一出,許多弟子臉上多少出現了不屑。

唐雲看了看溫酒酒,小聲的嘀咕,「看這架勢,我原以為要挑選將才報效朝廷,然只是個小小的護衛……」

溫酒酒沒理他,直直的盯著站在高出的容生,帶了濕氣的寒風卷起他的白衫,襯得他整個人越發的飄逸俊朗。

這個公子,實在是讓她喜歡。

諸葛師父第二次問起,「沒人去嗎?」。

還是沒人出列。

諸葛師父頓覺臉上無光,虧他自詡清高,怎麼帶出來的弟子一個比一個的勢力,「最後問一次,若還是沒人自願出列,我就點名了。」

溫酒酒見火候差不多了,大步出列站在了隊伍前,聲音不大,卻能讓在場的人都听的清楚,「我去。」

沒有什麼事情,比在人們都覺得事情已經塵埃落定沒有希望,卻忽然出現轉機更來的轟動。

在所有人都以為沒人會主動站出來的時候,她站了出來,很自然的,大家都把視線放在她的身上,容生這次沒能例外,他隨著他們一起看向她。

她看到他撇過來的視線,她對著他咧著嘴笑了笑。

她笑的很開心,露出了八顆整齊的牙齒,立刻有涼氣隨著寒風刮進了她的嘴里,她依舊笑的歡暢。她素來低調,可是她想讓他注意她多一些,她願意為了他改變某些無關痛癢的習慣。

祁陽館的弟子都知道她與師父關系親近,看她出列,也都懷疑招護衛只是打個幌子實則是容公子在籠絡人才,不少弟子猶豫著要不要跟著她出列,可還是擔心如果真的只是做個護衛,那也太有損面子。

諸葛豐看著他最疼愛的小弟子孤零零的站著,心里是百感交集,他是一點都不贊同她入世的,女子,會些本事能被夫家人瞧的起就好,且世道太亂,他擔心她會染上不良的風氣。可是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他也不能阻止。

他早就知道她本性沒表現出的那麼服帖,只是沒想到她竟這樣大膽和決絕,一點拒絕的機會都沒給他。

溫酒酒出列的時候唐雲一驚,短暫的呆愣過後立刻隨著她出列,他與她並肩站齊,「我也去!」

他也不知道他怎麼就跟著她出來了,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的話都已經說完了。

諸葛師父沒再說話,低聲跟容生交談著什麼,不一會兒,從天台上下來一個高高的漢子。

他走到溫酒酒身邊站住,眼神里充滿敵意和蔑視,「想做主子的護衛,也得看看你們是不是有真本事的,至少也得打得過我。」

這人溫酒酒記得,他就是上次守在容生住所的兩人之一。

李剛的眼神在溫酒酒和唐雲之間掃了掃,「你們誰先來?」

唐雲打了個冷顫,很沒出息的退後了兩步,他對武功,真的是一竅不通,跟人切磋,那不是去找打嗎。

李剛輕蔑的笑了笑,「我這還……」

溫酒酒打斷了他的話,沒給他羞辱唐雲的機會,「師兄武藝和造就皆在我之上,英雄都是最後出場的,就先讓我來跟你過過招,若是我輸了,師兄再上也不遲。」

唐雲感動的一塌糊涂,他這個小師弟,終于知道他的好了!

天地良心唐雲真是想多了,溫酒酒只是覺得二師兄只能是她一個人來欺負的,誰欺負二師兄,就等于跟她搶東西。

她是個小氣的姑娘,必須要不留余力的捍衛屬于自己的東西。于是她站出來幫助唐雲,與其說在幫他,倒不如說是在保護自己。唇亡齒寒的道理,她懂。

李剛嗤鼻,「還英雄……」

溫酒酒沒等他說完,已經擺了個請的手勢。

李剛真沒把她放眼里,瘦巴巴的小身板不過才與他下巴平齊,如果不是嫉恨他勾搭了自家主子,他頂多兩下把人打暈完事兒,可是他居然勾搭自己的主子大玩兒龍陽之癖,他就得教訓教訓他。

李剛下來的時候問容生出多少力,他說的風輕雲淡,「毋須留情。」

看樣子主子應該是煩了他的,這樣正好,他就直接可以下狠手了,反正主子不會心疼。

他確實下了狠手,哪里疼往哪里打,可是他沒想到對方比她更狠更絕,打的地方都是最柔軟最不耐揍的地方,拳法內力都比他高了不止一點半點,不過幾招就被他壓在地上都也不能動。

溫酒酒本是揍上癮了,想著他剛才欠揍的眼神就停不了手,如若不是無意間撇到天台上的那一襲白衣,她差點就把人給打個半死。

他是容生的手下,她不能讓他難堪。

于是她利落的收了攻擊性的拳頭只將他壓在地上動彈不得。

勝負已分的時候李強從台上跳下來,「公子好伸手,容李強與公子切磋一二。」

李剛從地上爬起來,憤恨的白了溫酒酒一眼,經過李強身邊的時候小聲的叮囑,「哥,可別輕敵。尼瑪能在床上折騰五個時辰的果然是有兩把刷子的。」

溫酒酒听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嘴角扯了扯,折騰五個時辰的不是她是你們家公子好嗎?

李強心態比李剛好,在天台上就看出溫酒酒的功夫比他和李剛加起來還要好。他跟溫酒酒比武,沒別的雜念,只是想著試探溫酒酒比他強多少,卻發現她的動作遠遠不如和李剛打時那麼凶猛,便知她手下留情。覺得無趣,只過了幾招便停了手,「公子好功夫,李強自愧不如。」

「承讓。」溫酒酒有意拉攏他,她想和他身邊的人處好關系,感覺這樣可以和他更近一些。

容生盯著溫酒酒看了會兒,發現她骨骼比例極佳,是再標準不過的學武料子,「先生這個弟子真是個學武的天才,有他做我的護衛,很安全。」

絲毫沒提唐雲的事兒。

諸葛豐蹙了蹙眉,做為難狀,「小酒的武功是極好的,只是不懂得醫術。我看公子的兩位護衛功夫已然不錯,公子身邊欠缺是位醫者,唐雲武功雖不及,卻是位神醫。」

容生了然,「還是先生想的周全,我先謝過先生忍痛割愛了。」

他雖看不上唐雲,可是也不想駁了諸葛豐的面子,反正再多個人他也是養的起的。

祁陽館三號房,臨去長安最後一夜。

唐雲賢惠的替溫酒酒整理衣物,「小酒,你說咱們到底跟著容公子做什麼啊?我總覺得不像師父說的那麼簡單。」

溫酒酒躺在床上閉目養神,「不知。」

「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呢?」唐雲回頭瞅瞅溫酒酒,他一向佩服她的淡定,「也是啊,長安城離著也不遠,左右不過三個月咱們就又能回來了。」

溫酒酒眼皮顫了顫,她巴不得一直呆他身邊不回來呢。

唐雲翻疊她的衣物時聞著一股淡淡的香味,跟他身上的味道完全不一樣,他從她的衣服挑了個中衣拿起來放在鼻子前使勁嗅了嗅,「小酒,你這衣服真香。」

「……」溫酒酒打了個寒顫,猛地睜開了眼楮,剛好看到這一幕,「好聞嗎?」。

「好聞好聞,跟我和他們的味道都不一樣!」唐雲忙不迭的點頭,低著腦袋從她衣服里翻扯,模了半天挑了一件里衣上來又想往鼻子上湊。

「……」

啪——

「啊!小酒你干嘛又打我!」

(想改書名來的,一直改不了,嚶嚶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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