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酒 第一章︰初遇

作者 ︰ 溫初

今日是上元佳節,師父和師兄弟們早早的就攜了包裹下山與家人團聚,溫酒酒等他們人都走淨了,又圍著祁陽館反復轉了幾圈,確定所有的房屋都已鎖好沒有留下什麼不安全的隱患這才打著燈籠下了山。

不同于其他人挽著大包小包的禮品往家里帶,她除了手上的燈籠和身上穿著的青灰色學服就再無其他裝備。她自己也不知道她這性子是不是略顯冷情,她只知道她早已適應了祁陽山的休閑生活,赫然回到那個等級森嚴生活考究的溫府里會格格不入,帶的和祁陽山上相關的物件越多,這份感覺就越強烈。

而溫府是她的家,和自己的家不相融洽的感覺不怎麼好,會衍生出親情不那麼親的距離感,這讓她覺得有些孤單。

于是每逢回家之時,她定是兩手空空回去的,然後興高采烈的催著丫鬟去給她準備膳食,假裝她還是溫家那個三步不出閨門的二小姐,就像從未離開過溫府那樣。

走到山腰時天色已黑,她抬頭瞅了眼月亮,它溫和的黏在夜幕上,身邊沒有圍繞顆顆星星,甚至連黑色的天幕都是烏黑窄窄小小的一塊兒,散發著清冷孤寂的氣息。

溫酒酒驀然對高掛空懸的圓月有了同病相憐的感覺,忍不住又抬頭多看了幾眼,忽然踩到什麼柔軟且厚重的東西,她一個不留神被拌的趴在了地上,在外的雙手和臉頰觸踫到潮濕冰涼的地面刺激的她霎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撐著手臂準備從地上爬起來,才剛抓著燈籠扭了子就看到一個放大的臉,即蒼白又漂亮的臉。對于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她一時反應不過來,呆愣的看著這張精致的臉,感官卻先于意識的聞到了一股厚重的血腥氣味。

溫酒酒條件反射後退著爬了幾步大聲的尖叫,「啊!」

尖銳的聲音猛然劃開了肅靜的夜,听上去很是詭異恐怖。

那人卻沒什麼反應,還是直直的躺在那里。

喊過之後因為恐慌而帶來的壓力減輕了許多,她在地上呆愣片刻之後,模起燈籠壯著膽子向那人走過去。師父常說行醫的人需要足夠的果斷,醫者稍微的猶豫就可能送了病人的性命。她想著那人臉色極不正常,加上他身上那股子濃重的血腥味,臉色的蒼白顯然是失血過多所致。

溫酒酒是行醫之人,出于對這個行業和師父嚴格教誨的尊重,她強壓下心里的恐懼迅速的把手放在了那人的手腕上把脈。

脈搏微弱,氣息尚存。

她微微松了口氣,還好,是個活人。

倒不是溫酒酒善良到為他人能夠活命而開心,只是如果他死在這里,而她又是祁陽山最後一個下山並且見到他的人,她恐怕會月兌不了干系,衙門那邊估計要時不時傳傳她去問問話,那也太麻煩了點。

溫酒酒這人,怕麻煩,因此不愛與人交流,顧好自己的事情就夠了。

她拿著燈籠在他身上晃了一圈,伸手在他身上模了模,判斷出傷口的位置在胸口處,眼部灼熱發燙也是受了傷的。

這人運氣很好,他所躺的位置剛好是祁陽山上薄荷種植區,溫酒酒常常采藥,對這代很是熟悉,只走了幾步就找到了幾株薄荷,用石頭磨碎給他敷在了眼楮上。

至于繃帶麼,溫酒酒想了想,利落的扯了他中衣的下擺用牙齒咬了個口然後大力的撕成布條的形狀替他把眼楮綁上。

他的衣服質地很有韌性,她模到他中衣的時候就知道他的衣服並不好撕,至少不如她的好撕,可她還是費足了力氣撕開了他的衣服。受傷的並不是她,她憑什麼還要貢獻出自己的衣服?

溫酒酒把他拖起來放在她的背上,半背半托的把他拽到了他們平時訓練煎藥的屋子里。這里位于祁陽山山腰,遠離他們平日生活學習的居所,即使熬出的藥味再強烈也不會傳到祁陽館里影響其他人。師父說這是對于藥物手感差的弟子設立的,學堂上的沒有听明白可以到這里來實踐練習,只是因為這里實在是偏,平時鮮少有人來。

她一直是女扮男裝的,跟一群老少爺們生活在一起總歸是不方便,師父考慮到這點之後就把這里改造成了一個小居室,她洗澡時常常來這里。

咬著牙把他了拖到床上,溫酒酒熟門熟路的開了櫃子翻出了幾盞蠟燭點上,屋里總歸是亮堂一些。

她側做在床邊上把他的衣服解開,左胸口離心髒曰兩公分的位置有明顯的刀傷,其他部分倒並無大礙。她給他翻了點藥出來敷在傷口上,拿著繃帶給他把傷口纏好,然後松了一口氣,可算是把人救過來了。

氣氛不那麼緊張了她的情緒開始放松,給他把衣服季起的時候視線掃落在他在外的小月復上,小麥色的膚色很健康,皮膚緊致光滑,肌肉均勻。

溫酒酒暗暗贊嘆,這句身體底子相當不錯。

把衣服給他穿好,將被子拉在他身上。

一切都已打理妥當,溫酒酒這才想起那張讓她驚艷的臉,她把視線重新放在他的臉上細細的打量,除卻他眼楮被白色的布條蒙著,其他的面容都清晰的出現在她的眼楮里。他有濃密的劍眉和挺拔的鼻梁,臉頰的弧度圓滑淡化了因為立體的輪廓而產生的犀利感,只看這張臉就會覺得他整個人的氣質都很柔和,不是那種娘娘腔的柔媚,是止于恰到好處的易于親近。

見慣了師兄弟們五大三粗的粗獷臉龐,忽然見到這樣一個有著精致五官的俊俏公子,溫酒酒一時之間有點難以招架,總想著跟他發生點什麼。

想著或許以後再也見不到像他這樣好看的人了,她有些悵然若失,不過剛認識他而已,就已然想到了和他離別之後的失落。

很多人說溫酒酒是有些悲觀的,她拒絕承認這點。

遇到事情往最壞的一面考慮,溫酒酒自認為她只是在防患于未然,對于那些火燒到眉毛了才知道危險的人,她抱有鄙夷的態度悠閑的隔岸觀火。

失落的滋味一直陪伴她長大,可她總是習慣不了它,每每這個時候就會覺得心里煩悶又無處發泄,她開始明白有些事情是不能去習慣的,可是她又無可奈何,在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事情來臨之前盡情的去享受其他。

與其活在惶恐不安里,不如享受當下。

嗯,享受當下。

于是她棲身上去吻上了他的唇。

說實話,並沒太大的感覺。

他因為受傷的關系嘴唇已經干裂,白色的死皮分成了好幾半遮掩住了原本柔軟的唇。

觸踫到的只是硬硬的有點點渣人的死皮。

關于這個吻,溫酒酒的初吻,她唯一的感覺就是她那快要跳出胸口的心髒,一下一下,強烈而又緩慢的跳動著,帶來了一種讓她說不明道不清的情緒。

多年之後的她才明白,她這時產生的這個情緒用一個詞兒來形容再合適不過——發春。

作為一個十六歲的少女,她臉皮雖然厚了些,可到底還是羞澀,只輕微的踫了下他的唇就從他身上跳起來翻了湯藥去煮。

這個她本來是沒打算做的,只是想著給他止了血沒生命危險了她就走人。現在她卻不這樣想了,是真心的希望他能好起來。

苦澀濃郁的藥香飄出來的時候她卻覺得空氣里的味道是甜膩膩的,把藥乘出來淘掉了藥渣稍微放涼了些,把藥端到床邊坐下,拿了勺子挖了小半勺藥湯出來放在他干裂的唇瓣上,微微揚起勺子塞進了他的嘴唇里,深灰色的藥湯很快從他嘴角溢了出來。

溫酒酒忙用手抹去他嘴角的湯汁,然後挖了量稍微小一點的湯藥重新塞進了他的唇,可還是有藥汁很快流下。

反復了幾次之後溫酒酒才發現他是根本咽不下去。

既然咽不下那怎麼辦呢。

溫酒酒有點狡黠的笑了下,亮晶晶的眼楮里帶了去,藥又不能不喝?點那麼小得逞,那就用嘴喂唄!

唇齒交纏的時候把藥緩緩的送進他的嘴里強迫他咽下,一碗藥斷斷續續的喂完的時候溫酒酒的臉變得通紅,不知道是害羞還是親吻的時間太長憋氣得憋得。

她微喘著氣把最後一口湯藥送進他嘴里,唇瓣與他月兌離的瞬間充滿柔情的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嘴角向上微微彎起形成一個淺笑的弧度,顯得他整個人越發的溫潤。

真好看。

溫酒酒這樣想著,不自覺的隨著他的表情也彎起了嘴角微微笑,笑的一半發現有點不對勁,他怎麼會有表情,他醒了??

想到剛才對他做的事情,溫酒酒臉瞬間變得通紅,這次的原因很確定——佔人便宜被人給抓了個正著,她羞的。

溫酒酒蹭的一下從床上站起來往後退了幾部,重重的揉了下眼楮試圖自我催眠剛才她看到的只是假象,是假象。

她一直都是這樣的性子,敢做不敢當。膽子比天大,卻缺乏面對的勇氣。

那人卻沒給她自欺欺人的機會,他舌忝了舌忝嘴角,聲音里帶了笑意,「能把苦澀的藥做的這樣甜,姑娘當真是位神醫。」

溫酒酒一驚,片刻後臉上有狂喜的表情閃現,「你、你叫我姑娘?」

祁陽館生活的這九年里,她吃住都和師兄弟們在一起,卻沒一個人發現她是個女兒家,甚至都沒人懷疑過她。

溫酒酒想過她遲遲未被人發現是女兒身的原因,然後得到了一個悲催的結論,那就是她的樣貌長的實在是對不起「女兒家」這個身份。

溫酒酒,不美貌不清秀五官英氣十足,加上長期風吹雨打的訓練,皮糙肉厚的一點少女該有的嬌柔姿態都沒有。

她常常泛酸的想,如果當初上祁陽館來學藝的人是她那個有沉魚落雁之貌姐姐溫若然,怕是別人只一個眼神就能看出她是女扮男裝的吧?

躺在床上的公子眼楮圍著厚厚的紗布並未看見她的樣貌,甚至都沒听過她的聲音,卻明明白白的喊了她聲姑娘,這讓寂寞已久的溫酒酒有了莫名的感動,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心有靈犀?

容生被她問的想要發笑,方才同她那樣親密,嘴角到現在依稀還留有她的唇瓣帶來的柔軟溫潤的觸感,都這樣了怎會還判斷不出來懷里的是位姑娘?如果連一個男人對溫香軟玉在懷的舒適感都享受不出,那他還不如干脆揮刀自宮算了。

(阿初喜歡寫壞女孩兒。

小白兔和心機女對決的時候總是希望心機女贏,看見小白兔的傻樣兒就來氣,為了突出女主的純潔就把女主弱智話,這樣的設定阿初灰常不喜歡也不會去寫。

不過電視里勝利的都是小白兔,比如武林外傳里的朱七七贏了白飛飛,這讓阿初怨念了十多年啊!

→_→糟糕,一不小心暴露年齡了,你們誰都沒看到沒看到(>﹏<)

大灰狼女孩兒電視劇里沒人愛,木有關系,來阿初文里,阿初愛,親個╮(╯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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