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界六道 正文 金光遁

作者 ︰ 落葉焚楓

虛彌山,十里外。此地自從葉涯離去之後就一直未真正的平靜下來。就在離瀑布不遠的那一片空地上,兩道人影正以不可思議的速度,互相交織、糾纏著。在銀色月華之下,留下道道殘影,將窄小的空地渲染得格外詭異。

過了一會,模糊的殘影如雲霧一般,消失月光之下。兩道身影驟然的停在了空地之上。兩道身影不是別人正是先前的普善與影

此時普善雙手合實,掌縫之間緊緊地夾住一柄黑黑漆漆的魔刀,使其動彈不得。一臉凝重的樣子,不敢有絲毫大意。

在其對面,手握魔刀的正是一臉怒容的影。此時影雙手緊握手中的魔刀集盡氣力往下壓,大有將普善一刀兩半之勢,只可惜無論他用多大氣力,魔刀在普善兩掌間愣是移不動分毫。局面就此僵持著。

然而就在這時,普善面色一緩,嘴角彎起一絲淡淡的微笑。開口說道︰「我看施主也該收手了吧!你與貧僧少說也在此爭斗了不下半個時辰,施主你又奈何不了貧僧!這發泄得也差不多了,施主還想打到什麼時候。」

正向魔刀使力的影聞言,怒容一松,其實他心中早就有收手之心。他的心里雖然氣憤,但他突然發難與普善在此爭斗,多半只是為了解一時之氣,並非真要與普善拼個你死我活。況且普善道行高深,他又傷之不得,他自不願做此不功之事。

可他身為一名魔族,既然與普善這個人族爭斗,又怎能拉下臉面首先與普善罷戰,在他的定義里,那便是怯戰,是絕不允許的。故才與其爭斗到現在。所以此時對普善遞下的台階,豈有不順其而下之理。

想到此處,影便不再猶豫。剛才稍微一松的怒容,頃刻之間變得更加難看,紫色的雙眼怒視著普善,厲聲喝道︰「禿驢!你欺我太甚,看招!」說著左手松開刀柄,迅速握拳揚起。

頓了一下,只見他緊握的拳頭泛起一層烏光,隨即想也不想的向普善砸去。

「砰」就在影的拳頭離普善只有三尺不到的地方,與一道金光相撞。隨後兩人便不約而同的向後飛退。直到相距七八丈時,才停了下來.

清冷的月光之下,影面色陰沉的望著相距不遠的普善,漫不經心的說道︰「自從那日你我一戰以來,你似乎也沒什麼長進嘛!」

普善何許人也,如何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睿智的雙眼半眯著微笑的看著影,絲毫不在意他言語之中的那一絲傲氣,謙遜的回道︰」貧僧資質愚鈍,萬難領悟無邊佛法,實在懺愧、懺愧!懺愧!「隨即便不再言語,恢復了平時和善的模樣。

影如何能听不出普善話中所指,冷哼一聲,背過身子。隨後也不見任何作勢,腳下暴起一團黑霧騰空而起,化作一道烏光向著一個方向飛去。片刻後便消失在夜空之中。

普善望著影飛走的方向,大有深意的微微一笑,也不多言身影一真模糊便消失在原地。

隔日,清晨朝陽帶著一絲紅暈從天邊緩緩升起,一縷縷金光穿過飄渺的雲海灑在虛彌殿宇之上,將整個虛彌映得無比莊嚴、神聖。另外從虛彌山頂遠遠望去還可見朵朵白雲連成的雲海,連綿起伏。再與紅暈朝陽相襯當真是美麗、壯觀之極。

然而這等美景在虛彌山眾人眼中早已是司空見慣,再平常不要過了。路過時也只是匆匆一瞥,便又開始了一天的修行。

虛彌山殿宇深處的一座古樸的小院中,普善正盤坐在佛像前,睜著雙眼面色平靜的望著,從窗外灑進來的陽光,沉思了一會,自言自語道︰」也是時候了!「

隨即不再言語,一揮手從腰間飛出三張繪畫有各種怪異符號的符紙。雙手一捏法決,向著符紙沉吟幾句後,伸手一指天際,輕喝一聲」去「。

話音剛落,原本懸浮于空中的符便不約而同的遁出門外,向不同的方向飛去。

在虛彌山兩處鮮為人知的山洞之中,兩個和尚幾乎同時從打坐中驚醒。一個看上去四十來歲中年模樣,而另一個著比較年輕三十來歲左右,均身穿淺灰色僧衣、其穿戴倒是與虛彌山上敲鐘的小沙彌無異。唯一不同的或許就是眼中透露出的睿智。

在他們臉上此時寫滿了疑惑,就在剛才一張傳音符闖進他們各自的閉關之所,打破了他們心中的平靜。心中盡管有些疑惑,但手上並未有一絲猶豫。揮手一道金光射出,打在傳音符之上,頓時山洞中便響起普善的話語︰「虛彌有變,火速回山。」話音剛落傳音符便「噗嗤」一聲,化為一團火光消失在空氣中。

此二人對其絲毫不在意,便不約而同的走出塵封已久的山洞,各自化作一道金光,朝虛彌山主殿方向前進。

•••••

「師兄啊!不就是一個月的襪子嗎?何必如此執著呢!咱們都是出家人要隨遇而安啊!」虛彌後山小竹林中,葉涯雙手束與後背,一副老氣橫秋的的樣子繞著善緣轉了兩圈,低頭教訓道。

自那天普智、普元回虛彌以來,葉涯的心情就一直不是很好。這幾日不是在後山小屋練功、便是一個人坐在小屋門前發呆,除去生活必須以外,他很少出門。說來也奇怪,這幾日一向以訓練葉涯為第一要務的影,卻意外的不見了蹤影。這倒是讓葉涯有些不習慣起來,正在郁悶之時。小和尚善緣就找上門,貌似好像還在為他那天的失敗而感到不解。

小和尚善緣聞言,先是一怒隨即冷哼道︰「用不著你來教訓我。」頓了一下,故意挺了挺胸膛,神情有點不自然的說道︰「上次自不過是你師兄我狀態不好,一時疏忽大意才讓你得逞的,你牛氣什麼,信不信再來一次我保證把你撂倒,並且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師兄我也不會下重手的,讓你休息幾天而已!」說完便撩起袖子,一副隨時可以動手的架勢。

葉涯听完此言再看這架勢,連忙擺擺手阻止道︰」慢著!「伸手模了模下巴,「嘿嘿」的笑了兩聲,一臉玩味的看著善緣,剛想要說什麼就被善緣一臉得意的打斷道︰「不要跟我說你害怕了哦!」說到這里,善緣雙眼一轉,賊溜溜的說道︰「如果你害怕了呢!也可以,師兄我就特別優待你一下,幫我洗十天襪子,還有把你那天把我摔倒所用的招式告訴我就行,嘿!嘿!簡單吧!」

葉涯見善緣如此,心中一陣好笑,對他所說的條件自然無視之,更不要說是將那日所用的《大魔天功》的招式告訴他了。

葉涯強忍住心中笑意,表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有些怯怯的說︰「師兄啊!我不是害怕,而是最近寺里出了這麼多事,我等是在不該在此爭強奪勝啊!再加上師弟我今天真的有點不在狀態,所以••••你懂的!」葉涯說著說著就有些扭捏起來,可憐楚楚的樣子,眼框里甚至已經有淚水在打轉。

葉涯此番話語,雖說有點演戲的成分所在,但是絕不是違心之言。上次之所以能將善緣撂倒,其原因大多出在那時善緣的輕敵與葉涯的出其不意上面。若是真正拉開架勢,葉涯恐怕就沒那麼幸運了。

「少來!少來!我還不知道你?哼!我可不吃你這一套。」善緣不耐煩的向葉涯揮揮手說道。側過身子,瞥了一眼葉涯,有些不屑又有些好笑繼續說道︰「小師弟啊!你從小就喜歡玩這招,你煩不煩啊?你不煩我都煩了。」

葉涯見這招被善緣看穿,也不矯情。眼皮「吧嗒」「吧嗒」的眨了幾下眼,愣是將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收回。表情變化的速度簡直可比流光。

剛想要說什麼之時,突然天空之中傳來「嗖」的一聲尖銳的破空聲。二人皆是一驚立即抬頭望去,只見一道金光從他們頭頂飛過,向虛彌主殿方向前進。

金光已過,葉涯有些驚訝的望著對面,此時不知為何一臉興奮的善緣疑惑詢問道︰「師兄,剛才那是什麼?」

善緣聞言臉上有些得意又有些向往的說道︰「這你就不懂了吧!那是我佛門的金光遁,只有佛法十分高深的師兄們才能駕馭的,那要是在平時何時見過山里的師兄們駕馭過?」說完轉頭對葉涯說道︰「師弟,你我之事暫且放下,我現在回山一趟。剛才那遁光一定是某一位佛法高深的師兄回山了,我得去見識見識!回頭再找你切磋、嘿!嘿!」隨即便轉身展開身法,身形一閃便消失在原地,向虛彌山主殿方向沖去。

等到善緣的身影消失在視線內,葉涯心里這才暗自松了一口氣,總算躲過一劫。

過了一會,當四周都平靜了下來,葉涯望著虛彌主殿方向沉吟道︰「金光遁?」沉默了一會,心中暗自思量︰還是去看一下吧!長長見識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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