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秦三世 正文 第十七章 大秦將星閃耀

作者 ︰ 可汗

洛陽,秦軍大營,中軍帳。

裴徵端坐在上首,兩班武將分列左右。他們奇怪的看著兩個「囚徒」模樣的人和他們站在一起,而且兩個人的位置非常靠前。如果不是礙于皇帝在場,恐怕他們早就議論紛紛了。

眾武將就這麼呆呆的站在營帳里,看著皇帝一封接一封的批閱奏章,就是沒有抬頭說話的意思。嬴子嬰這是在唱的哪一出啊?大家心里都打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足足等了兩柱香的功夫,秦三世才批閱完奏章。

「都來了?」裴徵微笑的看著大帳兩側︰「連日來我軍面對強大的賊寇,屢次出擊,晝夜不休,全靠諸位將軍驍勇善戰,才得以擊破賊兵。諸位將軍辛苦了。」

「臣等惶恐!陛下攜天子之威,賊兵聞風喪膽。陛下用兵如神,臣等不敢居功!」

「哈哈,那些文辭還是讓士大夫去拽吧,你們都是朕的戰將,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因為見朕次數不多就顯得拘謹。」裴徵示意侍從端酒上來。但裴徵並沒有像往常賜酒那樣,讓侍從分發下去;而是親自站了起來,端起酒杯向諸位將領逐一親自敬酒。

「前將軍李信,」裴徵一邊雙手把酒遞到李信手里,一邊又取過一杯來,朗聲道︰「你總督兵馬苦戰函谷關,斬內賊後,堅守我大秦帝國的屏障之地,而後親率斥候一萬,屢次破敵,功高甚偉。得子之才,朕的天下指日可安。朕敬將軍一杯,望將軍再接再厲,一匡我大秦!」

「陛下!」李信從未被皇帝如此尊敬的敬過酒,更沒有被皇帝如此的看重過。听裴徵如此說,他只覺得,萬死不足以報答君恩︰「臣,末將……」

「將軍請滿飲此杯!」裴徵先把自己的酒一飲而盡,拍了拍李信的肩膀,留下雙眼濕潤的李信向下一個將軍走去。

「龍驤將軍。」裴徵帶著笑意看著嬴悔,嬴悔以前不過是個六尉,跟了秦三世後以為護駕有功,被封為御林軍都尉,但無論什麼樣的官職,都不如皇帝御賜的封號光榮,他覺得自己擔任都尉已經是皇恩浩蕩了,從來沒有奢望過自己會在幾天內再次被封賞。

「就是你,都尉嬴悔!」裴徵同樣雙手遞過去一杯酒︰「你在咸陽護駕之時,朕以為你只是員虎將,忠心可嘉但謀略不足。近幾日朕見你用兵之術頗有可取之處,加以時日,必然又是我大秦的一支棟梁之將。而且沖鋒騎兵在我軍屬新建兵種,你用起來卻很有模樣,以後你就為朕統領沖鋒騎兵,討平逆賊,開闊疆土。從此,沖鋒騎兵一概稱重騎兵,待後方能騰出手來,朕就為你的重騎兵配備起全套的盔甲戰刀!」

「臣願以頸血報陛下!」嬴悔像裴徵一樣把杯中御酒一飲而盡。

「函谷關六尉,材官將軍,眾將軍!」裴徵把酒親自遞到每一個將軍手中,站回御案前朗聲道︰「我大秦帝國以武立國,適值今日東方六國余孽統兵叛亂,全賴眾將軍身先士卒;我大秦勇士拼死力戰,才得以破除賊兵。然函谷關外依然盜賊橫行,叛亂不斷,大秦中興,依然要靠諸位將軍!請眾將軍與朕滿飲此杯,祝我大秦剿滅叛賊,武運昌隆!」

「臣等願為陛下效死命!」

退下酒杯,裴徵讓人掛起了行軍地圖。這里裴徵不得不再次對秦始皇表達內心的崇拜,他老人家統一六國之後,不僅讓地方官重新繪制地圖,還讓畫師隨軍出征,每到一個地方,必詳細記錄當地的風土人情,並畫成詳圖由中央匯總成全國疆域圖,這也開創了中國歷史的一個先河。「圖籍」一說從此象征了國家的政權與主權。

「諸位,我軍下一步該如何作戰,說來給朕听听。」

「陛下,我軍擊潰劉邦軍之後,其殘部沿經由軹關陘(今河南濟源)、治懷(今河南武陟)、沫鄉(今河南淇縣)、臨漳一線向北逃竄,妄圖與叛賊楚軍項羽部匯合。臣以為陛下應該攜全勝之威,舉傾國之力進而剿滅之,如此,六國叛亂可平也!」李信出班首先發言。

「陛下,草民以為不可!」即使衣衫襤褸,依然無法遮蓋住韓信這顆耀眼的將星︰「項羽率齊、楚聯軍四十萬攻右將軍章邯,其兵勢大,不可正面硬撼,否則即即便破敵,我軍也必然傷亡重大!草民懇請陛下讓草民率步卒三萬逼近邯鄲——巨鹿一線,截斷項羽的糧道,清倉壁野,不與其決戰,待其糧盡後,可輕易破之!陛下可親率大軍攻掠齊地,斷其歸路,此戰,可定天下也!」

「哦?」裴徵可有可無的淡淡應了一聲。心里卻有些懷疑,歷史上的韓信從來不知道「避嫌」這兩個字這麼寫,現在要跟自己混了,第一次發言就懂得避嫌了?他讓自己攻掠齊地,他帶兵打項羽,明顯是個出力不討好的差使,何況三萬步兵遇到四十萬項羽,怎麼都是個死。難道他真像歷史上說的那樣,無論用多少兵都能打勝仗?畢竟攻趙的時候是以一萬勝二十萬,對龍且的時候又是以四萬擊潰十八萬。想到這里,裴徵倒覺得韓信不是才吹牛了。

「陛下,草民有一言不知道當講不當講。」一直默不作聲的陳平也開口了。剛才秦三世當著他和韓信的面大賞群臣,饒是他急智過人,也覺得熱血,渴望像他們那樣成就一番事業,青史留名。

「陛下固然應以項羽為主敵,但我大秦帝國不同以東方六國的叛賊。他們為的只是一群鼠目寸光,為了恢復舊日割據態勢的諸侯王,有雄才大略者甚少,而我大秦為天下之主,北抗匈奴,南震百越。與六國之間有根本的不同」陳平的腦子一旦動起來,恐怕這世上少有人能比︰「據臣所知,嶺南太守趙佗已經在一個月之前舉兵叛秦,雖然他的兵力並非鼎盛,但二十萬之眾終究不可忽視。所以,草民以為不可將大軍全部部署到北方圍剿項羽,而應該以部分兵力南下盡快平定楚地的叛亂,以備萬全。」

「還有呢?」裴徵有些急迫的問道。

「陛下,草民以為,陛下應該親自率領大軍北上斬斷項羽糧道,而派一員大將東進齊。齊王田榮不過一鼠輩爾,且大軍已經被項羽帶走,國內空虛,只需要少量精兵,便可一戰而平!」

「嗯」裴徵現在才知道自己的差距。縱然自己比他們多了兩千年的歷史沉澱,但放在具體事物的處理上,他們的智慧,眼光還真不是自己可比擬的。同時他又在慶幸︰還好韓信陳平這種人不多,不然秦朝被滅的歷史還真不好逆轉。

不過韓非子好像專門說過︰君王不能處理細節問題。這就好比捕魚人撒下魚網後不會逐個網孔去找魚;這些大臣就是他的繩索,只要拉緊繩索,無論網里有多少魚,都可以一網打盡。看來自己還是沒適應該怎麼做個皇帝。

「好了,天色已晚,諸位回營準備下,今晚放縱酒肉,大鞜士卒,以慶祝我軍勝利」裴徵站起身來,走到門口後又停下對嬴悔說︰「你去帶陳平韓信換兩身衣服,等下酒宴上朕要赦免這兩個人的從賊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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