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啊孩子 正文 62、行內制肘抱負難施,雪中送炭是否笑納

作者 ︰ 肖遠征

夏天在辦公室里在準備一份明天到總行開計劃信貸會議的資料。

任爾為走進來對夏天說︰「夏經理,我準備去一趟中級人民法院,但是沒有車。」

夏天抬起頭,問道︰「為什麼會沒有車?」

任爾為說︰「我跟辦公室的許主任說要用車,她說︰‘一部解款,一部到總行辦事抽不出來。’你看,這樣我們怎麼完成任務?」

夏天听完任爾為的敘說,心中增加了些許不快,聯想到在處理熊自倫後,徐東海提醒自己說的︰「要注意許愛群攪事。」說的是,在熊自倫的問題上,許愛群跟徐東海說了不少熊自倫的觀點。看那樣子,許愛群已經把夏天本人當成假想敵了。

其實,夏天對許愛群不是沒有看法的。但他的看法當初只限在︰許愛群作為支行的辦公室主任,想表現自己的權威,表明自己的存在。不是有意在整人,把別人踩下去。

但是,任爾為作為一個部下,夏天不能跟他說得太多。便問道︰「你的看法,車的問題要怎麼搞更好一點?」

任爾為等的就是夏天這句話,只見他那對大大的眼楮在看著夏天,期盼地說︰「我看,我們信貸科怎麼排也可以分到一部車來使用。營業部譚飛燕也很想分到一部車,老是看著那部三菱吉普。」

夏天問︰「你怎麼知道譚飛燕想把車分到各個部門呢?」

任爾為說︰「中午吃飯的時候,他們會說的嗎!還有,辦公室的小梁司機也私下告訴我。」

夏天說︰「既然這樣,我找機會跟行長說說。」

說完,電話響了,夏天接過電話,剛說了一句︰「你好!」電話那邊就傳來卜一定的聲音︰「夏經理嗎?我跟你說,我們兩個去年買的楊或然董事長的清水河的‘半山別墅’,登報了!」

夏天忙問︰「老卜,登什麼報哇?為什麼登報?」

卜一定說︰「他的公司都清盤了,沒有什麼戲了,叫大家到中級法院申報債權呢!怎麼,我們什麼時候一起到中院走一趟?」

夏天說︰「想不到我們這個董事長楊或然就是一個騙子!好的,我們把資料復印好,明天就可以去法院。」

夏天放下電話,與湖貝金融服務社董事長楊或然打交道的場景就像放電影似的在腦海里一幕一幕地閃現。他起先是以官場的一套,拉攏股東、服務社領導為他融資服務,不但接二連三拋出了擬貸款戶,還直接以威脅利誘的手段搞走300萬投資款。後來胃口越來越大,一方面以他女兒當法人代表的公司的名義,賣起清水河的空樓來,使受騙的對象迅速擴大,弄到現在不可收拾。楊或然所在單位僅以深圳白龍公司的名義投入服務社股本金300萬元,據此不斷在股東之間翻雲覆雨、挑撥離間、混水模魚。想當初,真是「慶父不死,魯難未已」啊!

夏天動情地說︰「騙子,不僅社會上有,工廠有,商店有,國內、外有,身邊有,就是通常比較冠冕堂皇的官場,一樣有大大小小的不同的騙子。」

早上八點,在市民銀行總行多功能會議廳,各行的計劃信貸科長正準備開會。因為還有幾個支行的同志和總行的同志沒有到,先來的人便在找對兒說事。

這時,總行營業部的信貸科長葉維小姐興沖沖地走了進來。她剛坐下,便對大家發布消息說︰「我告訴大家一個不幸的消息︰梅林支行計劃信貸科長張青松被檢察院抓走了!」

大家被這突如其來的爆炸性新聞嚇懵了,不知如何應對。

但夏天則不太相信,因為︰一來他與張青松怎麼說也有點老鄉關系,二來因為同時應聘該社,知道在梅林金融服務社時期,張青松搞的是計劃統計,沒有搞信貸工作,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便問葉維小姐︰「你這個消息是從哪里來的?」

葉維小姐說︰「我是剛從總行行長室那里出來,行長親口告訴我的。」

夏天說︰「張青松在梅林支行沒有搞信貸,他會出什麼事?」

葉維說︰「這我就不知道了。」

葉維小姐的話音未落,她剛剛還說被抓走的張青松便臉色煞青地走了進來,大家又是面面相覷,不知道這里面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但從張青松的臉色來看,顯然還是有事的。

這時,信貸處的易木子副處長對夏天說︰「你過來一下。」

夏天走到靠近易木子的座位坐下,問道︰「易處長有什麼事?」

易木子說︰「你們科那個總行下去的人表現怎麼樣?」

夏天問道︰「我們科總行下來的有四個人,不知道你想問哪一個?」

易木子說︰「就是去年下去的。」

夏天說︰「去年下來的也有兩個,一個高一點,一個矮一點,你想問哪一個呢?」

易木子也許真的沒有辦法說清楚,也許不願意說清楚,漫無目的地說︰「你對他們的看法怎麼樣?」

夏天不知道易木子問話的用意,估計他們可能想調動到總行,找了易木子活動。夏天心想,不應該阻礙別人的升遷之路,便說︰「表現都還可以吧。」

易木子不得要領,夏天也不得要領。不一會,易木子無關痛癢地說︰「行了。」

夏天回到原座,在分析易木子問話的用意。

其實,易木子是最近听到了總行派至湖貝支行的一個信貸員挑撥夏天與他的關系的話,有心詢問夏天。

不一會,易木子說︰「開會了。……」

從總行開完會議回來,夏天還在思考著會前的兩個小插曲︰易木子的問話和張青松的事。

夏天想,作為老鄉,打個電話側面問一下也未嘗不可,但張青松是個很愛面子的人,問話的方法還是應該講究一點。

在打定了月復稿後,夏天打了張青松的科機,以便于由他認為合適的時間和場所復機。

張青松確實是一個機靈之人,看到夏天打的科機,他馬上拿著手機從支行的後門走出支行,然後打通了夏天的電話。張青松說︰「夏經理,你好!你科我有什麼關照?」

夏天笑著說︰「我們雖然是老鄉,但也好久沒有聯系了,最近忙嗎?」

張青松說︰「哎呀,不要說了,最近是滿頭露水呀!」

夏天說︰「我估計柯少基留給你的一攤爛攤子有你一排忙。最近,你跟柯少基有聯系嗎?」

張青松說︰「聯系個鬼,自從他去年與張魚行長吵了一架,走了以後就再也沒有消息了。不過,能聯系上的話也是挺麻煩的。」

夏天試探著說︰「我估計也是。上午,我看到你在總行開會,好像身體不太好,是胃病還是什麼毛病?」

張青松說︰「老鄉面前不怕說,我現在被人盯上了,是非鬧得比你過去的大。」

夏天听到張青松將他自己目前的事與自己當初在梅林金融服務社被人逼宮的事聯系起來,也不介意,言談中張青松還是願意說,便進一步問道︰「你出什麼問題了?」

張青松不好意思地說︰「在金融服務社的時候,我不是有存款任務嗎?後來我找關系弄進了一個局里的200萬存款,也是高息的,利差都是貸款戶墊的。現在存款方在很認真的搞審計,連小帳都翻出來了。他們把貸款戶的利差支出和存款戶的利差收入一比較,發現少了五萬元。而經手這筆存款的除了我之外,還有一個人,跑了。這下,我便成了冤大頭了。政法部門要我設法找到他,對證清楚,五萬元的案件才能銷案。你說深圳那麼大,讓我去哪里找人?哎,真是的!人踫到行衰運的時候,喝水都會塞牙!」

夏天听清楚了事情的原委,安慰他說︰「張經理,我看事情雖然是要認真對待。但是,沒有拿這個錢的話,也不要太擔心。我們在敏感崗位工作,這種是非會很多的,濟公的心態我們要有︰‘酒肉穿腸過,佛主心中留。’人言淺薄,由他們說去,清者自清。」

「是啊!我要向你學習。前年,你泰然處之的態度,我現在算理解了,也很佩服。」張青松說。

夏天說︰「不瞞你說,十年前我也因為這種似是而非的事情急出病來,人就是這樣,若是真的拿了,名符其實,還說得過去,就怕被冤枉,心里最難受。這樣吧,日後我們多聯系,畢竟是同行,又是老鄉。」

「好的。」張青松回應道。

夏天結束與張青松的通話,感慨地在心里說︰「張青松與柯少基比較著看,社會歷練立分高下︰一個圖有虛名,一個十分現實;一個動輒出事,一個從不翻船。講文化水平,張青松是大專畢業,而柯少基只是一個初中畢業生。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不確定性的比較。」

俗話說︰「上台靠機遇,下台靠智慧。」這方面,柯少基都把握得很到位。夏天已經在暗暗佩服起柯少基來了。

正在思忖之時,電話又響了。夏天拿起電話,說︰「你好!你是——」

「我是——,你是夏經理嗎?」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著。

夏天說︰「是啊!我是夏天,你是哪位呀?」

電話那頭說︰「夏經理真是貴人多忘事,老朋友的聲音都听不出來了。我是黃林,你還有印象嗎?」

夏天笑著說︰「啊!我們湖貝服務社的創始人之一,服務社營業部大帳的奠基人之一,大方穩重的黃林姑娘。你好!能听到你聲音讓我很激動。」

黃林听到夏天調侃,也在電話那頭也笑著說︰「什麼大帳的奠基人,不敢當,我哪里比得上夏經理受到莊總的垂青呢——又是服務社信貸業務的奠基人,又是營業部帳務的把關人,還是服務社的攻關部長,整天忙得不亦樂乎。哎,現在怎麼樣,換了班子後還順嗎?」

夏天說︰「不順的話,能去你那里上班嗎?」

黃林立即抓住機會,對夏天說︰「我跟你說,我今天給你打電話,真的是想拉你過來呢!不知你有沒有興趣?」

夏天听到黃林很認真地說,便問道︰「什麼情況,你不妨說說。」

黃林說︰「我們這里要招一批信貸人員,行長跟我關系很好。我來到廣發行後,就在負責這個分理處,行長一說到要招人,我首先想到的是你和徐東海,你們如果真的來,對我來說也有好處,相互都是認識的,工作上互相支持。你看有沒有興趣換個環境?」

夏天說︰「首先,我是謝謝你,作為同事一場,有機會了被你想到,真的很感謝。其次,你說的真的是一個機會,可以考慮。這樣吧,明天下午我到你那里聊聊,你有時間嗎?」

黃林說︰「有時間,你來吧!」

夏天說︰「那就明天見。」

第二天上午,夏天在行長辦公室與王顯耀、陳作業商量工作。首先是夏天匯報了昨天的會議精神。匯報完後,他將昨天開會前的兩個小插曲也向兩個行長講了一下。

兩個行長听夏天說完,沉默了一會兒。

後來,王顯耀開始說話︰「服務社時期的存貸掛鉤貸款和利差的處理問題,是一個很復雜的問題。不知道你們怎麼想,反正我是越看越復雜。我們沒有過多的精力糾纏在里面,實際上也沒有人說得清楚當初誰對誰錯,應該是一個歷史問題。以後凡是有人來了解這方面的問題,不論哪個部門來了解,也不論涉及到誰,如果是離開的人,我們就不要去幫這個忙了,就說︰‘人走了,找不到。’如果是在職人員,由他自己去說清楚,我們保持中性的立場,不要添油加醋。做事要經得起歷史的檢驗,不要搞整人的那一套。」

王顯耀顯然是回應張青松的事情有感而發的,夏天覺得王顯耀說得很實在,由衷地點了點頭。

王顯耀繼續說︰「總行領導的分工有變化,馮老刀副行長不管信貸這攤了,改由羅藝副行長直接管,說是要加強清收的力度。另外,總行新成立了一個業務監督部,接下來要從下面調一些人上去,我們行的高友華被他們點上了,過幾天就走。老夏,你那邊的工作要餃接上去,不要出現空檔。」

夏天說︰「好,我重新安排一下分管客戶。」

王顯耀接著說︰「調動的事,估計會在信貸部門產生一些影響的,要注意觀察,注意做工作。你剛才談到的易處長問的情況,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呢。」

夏天說︰「是。」

「另外,」王顯耀看著夏天說︰「徐東海去搞筍崗辦事處的籌備工作,計劃的那攤子也要管理到位,張波的思想是一個問題。前天到總行遲遲不回來,可能是一個信號。」

王顯耀說完後,好像沒有話說了,夏天說︰「過幾天我因為私人的原因要到中院一趟,就是我和卜一定買的楊董事長的‘半山別墅,’公司都申請破產了,要到中院開債權人會議,要一個上午。」

王顯耀同情地說︰「想不到服務社的董事長還這樣圈錢,騙到下屬身上了,你和卜一定成了冤大頭了?」

夏天說︰「當初,楊或然還叫服務社買一棟呢,莊總遲遲沒有表態,而他還很生氣。」

王顯耀說︰「我們那300多萬的投資款,有20萬元也是打到這個帳上的,老夏,你也搞一個材料,向中院破產庭申報債權。」

夏天也是笑著,也是認真地說︰「他那是小鏟島投資的名義出去的,你這樣插上一杠子,不是讓本來僧多粥少的局面更難堪?說白了是跟我和卜一定爭食啊?」

王顯耀應付著說︰「你報吧!整理好了叫任爾為送去。」

在夏天與王顯耀對話的過程中,身為副行長的陳作業一直沒有說話,表情尷尬地听著。

下午,夏天如約來到東門北路的廣發行,見到服務社時的老同事黃林。

黃林把夏天帶到會客室,便聊起了離開服務社時的選擇。夏天說︰「從你的處事來看,你是很有眼光的,處理的事情也是滴水不漏。這點從你離開服務社時的方法就可以看出來。」

黃林說︰「怎麼樣,過來吧?我們一起搭檔再創一個輝煌?」

夏天也切入正題,問道︰「你們的行長是哪里人?」

黃林笑著說︰「是北京人,你不是對北京人很感興趣的嗎?他跟莊總是同鄉。」

夏天又問︰「你是一調到廣發行,就在他的手下干,還是他後來才調到這里當行長?」

黃林說︰「我也是有關系進了廣發行,後來他來了,也對我比較滿意。這個網點是我在負責。我今天跟他說好了,三點鐘他會來的。」

夏天說︰「那麼我就在這里與他見見面,看看感覺怎麼樣。我的想法是︰一切都是可變的,關鍵是看感覺。尤其是搞信貸工作,跟正職拍不到一起,也就是北方人說的︰‘尿不到一壺,’要混一天都很難。」

黃林說︰「好吧。你在這里坐一下,我去處理一些業務再回來。」

「好的。」夏天表示理解。

三點多鐘的時候,一個中年男子匆匆走進了主任辦公室。過了一會兒,黃林來到會議室,對夏天說︰「夏經理,毛行長來了,我跟他說了,你去見一下他。」

夏天說︰「好。」隨即起身,跟著黃林到了主任室的門口。

黃林說︰「毛行長,這位就是我跟你提過的夏經理。」然後,對夏天說︰「你們談,我退了。」

夏天說︰「好的。」

毛行長看了一下夏天說︰「坐下吧!你想到我們行來發展?」

夏天說︰「是啊!請行長多多關照。我現在是湖貝銀行的在職人員,這是我上個月的存款業績表。」夏天將自己在湖貝支行的員工業績表給毛行長看。

毛行長看後說︰「不錯!你要來我這里的話,明天上午到我們深圳分行人事處填一張表,填完後,後天就可以來我這里上班。我表示熱烈歡迎。」

夏天笑著說︰「毛行長是個干脆之人,謝謝啊!」

毛行長說︰「不用謝。我們在深圳辦事就應該是這樣,行就干,不行就算。不能像唱京劇一樣,又是敲打著樂器,琴、瑟、鑼、鼓鬧騰著響,又是張開嘴,啊、啊、啊、啊的,拉太長的過門。」

夏天說︰「我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好嗎?」

「好的。」夏天與毛行長握手道別。隨即來到營業廳,黃林已經等在那里,問道︰「感覺怎麼樣?」

夏天說︰「人是很干脆,說是明天可以到總行填表,後天就可以來上班。」

「那你的意見呢?」黃林問。

夏天說︰「我回去跟家里商量一下。謝謝你了,我們以後多聯系。」

當晚,夏天在家里與老婆樊婷商量說︰「這毛行長也太干脆了一點,往往讓人更不放心。這又讓我想起1991年12月21日到深圳,第二個晚上面試的情形。」

當年,夏天到深圳後的第二個晚上,與姐夫解豐一起到荔花村88號,見到李齊國總經理,姐夫解豐和夏天敲開李總的門後,解豐對李總經理說︰「李總您好,這就是小夏。」

李齊國用他那目光如炬的大眼楮,認真地端詳了夏天一陣子,然後,熱情地說︰「你這個人,我用定了!」

當晚,夏天和解豐從荔花村出來,給老家的岳父打了一個電話,報告面試的情況。長期在基層從事領導工作的岳父第一句話竟是︰「這個李總會不會是個騙子?」

這讓夏天和解豐有點哭笑不得。

但是,岳父大人用人生閱歷累積的經驗是有價值的。接下來,夏天于1992年一月初到深圳上班,十天後是春節,夏天回了一趟老家,然後于初十左右返回深圳公司上班。才上了十來天的班,被炒魷魚的危機便一步步向夏天逼近︰一方面,夏天是作為企業管理干部的身份進來的,加強企業管理就意味著一部分人的既得利益受到損害,這幫人群起而攻之,把夏天逼上險境;另一方面,李總要很快看到夏天做出成績,沒有成績當然不能立足。當然了,李總也不是一點面子也不講的人,他把看似沒有用處的夏天,派到布心一個工廠,監督一些臨時工勞動。

直到有一天,李齊國的戰友打電話問起夏天的情況,李齊國有點難以啟齒地暗示︰「他在內地是一個優秀的人,在深圳好像不太適應。」

這位戰友刨根問底,了解到李齊國認為夏天對公司還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至于企業管理就更加無從談起了。他的戰友說︰「你都傻的!剛一到公司就夸夸其談的人才是無用之人。他能夠在來到公司後,先適應、先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正是說明他有水平。你听我的,用他沒錯。」

李齊國听了戰友的話,半信半疑地叫夏天回到總公司上班,果然在三個月內打開了局面,後來擔子越壓越重,同時擔任了總公司三個職務。夏天在公司滿一年後,在公司的人脈和業績方面顯然有點功高震主了。這時的李總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地位來,對夏天又用又防。

所以,當年李齊國見到夏天的第一句話︰「你這個人,我用定了!」並不是實踐得很完美的。

如今這毛行長也是這樣,一見面就用。那日後,是不是用完就丟呢?用得快,會不會丟得也快?夏天想想還真有些後怕。

但在市民銀行走與不走的問題還是應該考慮的。

夏天想︰如果離開,那服務社開業以來的一團亂麻就無關自己什麼事了,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也是一件很寫意的事。但是,如果留下來,就要從事「兩清」的工作,在一個單位混日子不是我的性格。但清收工作如果要做好,難度也很大。就像俗話講的︰「不死都會月兌層皮。」

當然,留也不是沒有優勢,起碼王顯耀比毛行長更能讀懂自己。

夏天想到這里,回想著與王顯耀相處的日子,在心里說︰「就為人來說,王顯耀怎麼也比這個嘴快鼻快、毛毛躁躁的毛行長要強得多。而且,目前湖貝支行也正是需要自己的時候,這樣一走開,近十個億的資產,不是讓王行長抓瞎嗎?」

但是,考慮了集體的利益,難免會使自己的利益受損失。

對夏天來說,此後的數年間掏出了全部身心,貢獻了自己的十分熱情,投入到市民銀行的事業中去,日後得到的卻不是正面的回報,有的還是十分令人啼笑皆非的結局。

正是︰

當年不肯嫁春風,無端卻被秋風誤;

秋陰不散霜飛晚,枯荷听雨思舊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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