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險啊孩子 正文 58、信貸處副處耍脾氣,酒樓里博士醉如泥

作者 ︰ 肖遠征

夏天在召開計劃信貸科全科會議。計劃信貸的全體人員除了徐東海外,全部到齊。夏天準備講話時,徐東海姍姍來遲進了會場,夏天說︰「老徐,坐吧。」

徐東海找了一個座位坐下。

夏天說︰「今天開個會,一是整頓紀律,二是布置‘三清’任務。這次會議是一次很嚴肅的會議,大家開完會後,思想上要反思,精神上要振作,同事關系上要團結,工作上要努力。這是開會的目的,如果開了會與沒有開會都一樣,就沒有必要開這個會。」

夏天說︰「這次開會前,我做了兩個動作為會議做鋪墊︰第一個動作是按照總行會議精神的要求,下發了《清收逾期貸款和欠息獎勵辦法》、《貸款檔案管理辦法》、《信貸專業崗位責任制》、《信貸專業考評辦法》、《湖貝支行客戶分管方案》,供大家討論,以便形成一整套成熟的方案;第二個動作是調離熊自倫的崗位。我要補充說明的是,我對熊自倫同志一再批評、教育、幫助,目的是希望她能認真對待工作,直到決定調離她的那天上午,我仍然希望她能保質保量地做好工作。但是,她不是這樣想,她恰恰利用總行通報兄弟行遲報報表的機會,看到她的工作好像也很重要,據此要挾組織,這是不能諒解的。事後,她對我說,有人鼓勵她與我對著干。

同志們,總行馮老刀副行長在談到整頓和提高信貸隊伍素質時說︰‘要把服務社員工提高到市民銀行的要求上來,要從根本上杜絕新瓶裝舊酒的問題,你就必須抓隊伍的建設,如果不是你改造他,就是他改造你。’我們科上次發了一個加強考勤的意見,這個文件大家學習後,仍然接二連三地出現問題。熊自倫就不說她了,李朝陽、舒光榮在同一天聯袂缺勤。大家可以想一想,我們究竟有什麼資本可以牛到上班要來就來,不想來就不來的境界?昨天晚上,我在家看了一個電視劇,講的是上海的知識青年上山下鄉的時候,到了西雙版納,不少男女在那里談起了戀愛,甚至生兒育女。幾年後回城潮來了,于是,產生了不少分手的悲劇。那主題歌娓娓唱道︰‘除了我的真情,我還能給你些什麼?除了你的善良,我還能愛你些什麼?’」

夏天說到這里,掃視了一下會場,看到張波、任爾為在會心的笑著。

夏天進而說道︰「平心而論,我對服務社過來的員工表現出深深的同情,這絕不是因為我也是服務社過來的人,由此愛屋及烏,而偏愛你們。而是因為服務社的同事的文化水平普遍相對比較低,在社會上混一碗飯吃不容易,所以,雖然嘴上講得嚴厲,但不方便下手炒人。但是,這不等于說,我們就可以一直混下去。我要忠告的是︰先生們!當你也只剩下‘除了你的善良,我還能愛你些什麼’的時候,話就不好說了。

各位同事,為了避免這種結局落在我們頭上,結合貫徹總行的‘三清’工作會議精神,我提出以下意見。

第一,工作任務與紀律。

1、從現在開始到年底,本科10個同志,思想上要高度重視,行動上要積極主動,工作上不要推、拖、頂,無所事事。

2、工作量︰借新還舊要完成︰好男兒公司、銀鴻實業公司、蛇口海陸運輸公司、安延汽車城公司的其中2000萬元、遠大實業公司、順風工貿集團、兆實達公司、金稻米公司等大約4300萬元的調查工作,到十一月十五日前全部報到總行。催收舊貸款本息︰每人每月平均完成100萬元的基礎上,實現安延公司1400萬元,寶安順鵬公司100萬元,老興梅公司50萬元,如數收回。依法清貸執行的︰要抓緊芙蓉食品公司、中華彩印公司、隴海麻棉公司和其他幾戶第一批執行戶的抵押物拍賣工作。在新貸款中,主要是配合行長開展存款工作的需要,有四、五個客戶擺上議事日程。

3、關于限時服務問題。做貸款6天︰調查崗三天,審查崗和科長1.5天,行長1.5天;日常向上報的報表于上報前1.5天,文字資料于上報前2天,送到科長崗,每超過一天扣三分考核分。如果超期上報導致總行點名批評,則取消當事人一個月的效益工資,直至除名。臨時性的報表、匯報材料,只要通過本科主觀努力能做好的,一定要不遺余力地做好。在考核上,也以特事特辦的方式︰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抽調人員每完成一次加三分,作為對其勞動的肯定;無故不完成的倒扣三分。

4、鑒于熊自倫同志在關鍵時刻撂挑子的教訓,本科建立協補崗位制度。也就是說,本科任何一個崗位的工作,都有兩個人在負責,一個是主崗,一個是副崗。在信貸外勤崗的同志,也是一主一副,每半年更換一次主轄客戶;在內勤崗的,計劃報表與信貸報表互為主、副崗,信貸檔案管理則由汪洋與我為主、副崗。」

夏天說完,停了一下,看大家的反應。過了一會兒,他繼續說道︰

「第二,幾點提示。

一、前瞻性地看湖貝支行。幾個月來,我推敲了市民銀行的所有支行的信貸資產情況,得出的結論是︰看我們自己不要太悲觀,看別的支行沒有必要過多羨慕。行與行之間真應了一句老話︰‘一個半斤,一個八兩。’如果我們做得好,也許又成就了一個事實︰我們雖然難,但也可以當狀元。剩下的問題就是怎麼樣做了。

我的看法是︰

A,從內部環境說來,現在開始的半年到一年時間,是湖貝支行改變面貌的關鍵時刻。全行同志看著我們,期望著我們。如果干得好,到了明年六月,湖貝支行就可以喘一口氣了。因此,現在的湖貝支行的真實情形是︰艱難與曙光並存,危機和轉機同在。

我們知道,行里在經費相當緊張的情況下,仍然拿出七萬元,增加全行同志的浮動工資。既然是浮動工資,那就有可能平均增加,也可能只有個別干得好的人增加。我希望這幾萬元都增加到我們計劃信貸科的人身上。如果真是這樣,就是我們的光榮。」

夏天說完,看了一眼舒光榮,問道︰「舒光榮,你說是不是?」

舒光榮知道夏天拿自己的名取意,連連說道︰「是,是。」

夏天繼續說道︰「如果因為大家的辛勤勞動過渡到明年六月,湖貝支行的存款增加了5000萬元,貸款存量也減少了5000萬元。那麼,我們就像解放戰爭初期的劉鄧大軍一樣,實現了千里挺進大別山的戰略目標,就邁出了走向勝利的第一步。接下來就會像粟裕指揮的幾個戰役一樣,逐鹿中原,七戰七捷。我們的日子就會好起來,在這時,也就有了按部就班的基礎。

同志們,人們總是喜歡在事後談論歷史上的拿破倫,喜歡談論成功之後的蒙哥馬利、麥克阿瑟、朱可夫,喜歡崇拜**等老一輩革命家。但是,當年**在井岡山由一幫被國民黨稱之為土匪的人帶領著東躲西藏的時候,陳毅在紅軍長征後留在江西贛南打游擊,被國民黨的軍隊追得在峭壁上過夜的時候,那真是命懸一線哪!然而,他們仍然堅信‘物到極時終必變,天翻地覆五洲紅。’在經濟戰線上,也不是沒有硝煙的,我們國家在經歷了‘特殊時期’這個全局性錯誤後的70年代中、後期,國民經濟也到了瀕臨崩潰邊緣了,黨中央還不是照樣帶領中華兒女走上了富強之路?話說回來,現在歷史把我們這些同志推向了一個危機和轉機同在的環境中去創業,我們為什麼不能有所作為呢?」

參加會議的同事在夏天的鼓動下,有點激動起來。

夏天說︰「現在我接著分析我們行的第二個問題︰B,客觀地看外部環境。要實現我們的初期目標,目前的有利條件是︰

ぇ總行的路是通的。總行在召開了兩次職工代表大會和‘三清’工作會議後,上下在思想認識上越來越接近客觀現實,思想在積極轉變,對湖貝支行的信貸人員和信貸工作的看法也在向好的方向轉變。這是一個很有利的條件。

え我們支行畢竟抵押的貸款多,用六個月時間,上升到第二類支行有現實基礎。

ぉ已經起訴了30戶15920萬元舊貸款戶,進入拍賣程序後,總應該有收獲的。

お支行班子的狀況,就我個人的看法來說,你沒有後顧之憂。那種‘螳螂捕蟬’的局面是不存在的。

好了,一說到有利條件,就好像數家珍一樣說了一大通,接下來要怎樣做呢?我現在就說說我要給大家提示的第二大點。二、積極工作,珍惜創業機會。」

夏天等著大家做了筆記,才開始說道︰「在總行開會的時候,古丁力行長說到人員調動的問題時說,他的案頭上有1000多人等待調進,人事處還有800個。總行搞一個國際業務部就有100多個本科生和有銀行實際工作經驗的同志想進來。這也提示我們,要正確分析在深圳生存的危機感。我願意與諸位分享兩個真實的人生故事。

第一個故事,我有一個朋友在1976年當兵,在部隊吃苦耐勞,很討首長喜歡,三年五載下來,就混了一個營級干部退伍回鄉,被安排在一個鎮任黨委副書記、鎮長,後來覺得地方的工作不刺激,很快就不干了,來到深圳當起了打工仔,在一個工廠當了保安隊長,一年以後,隊長當不成了,在租來的鐵皮房里失業,再後來,就到了一個商場當了企業產品的推銷員。你們看,他走的是一個悲情的人生道路,喜歡新環境,但不太會適應變化著的環境。只是有一點可以贊賞,那就是︰可上可下,能官能民。

第二個故事是在十天前發生的。

一個名叫歐素娥的女孩,今年二十歲。她是一個家境貧窮的廣東山區縣的考生,兩年前進了廣州的一間二流院校,將于今年大專畢業,這個學期被學校安排自找實習單位,準備畢業。

她因為家里窮,懷揣400元到了深圳尋找實習單位,幾經周折後在深圳電信公司的一個科台,找到了沒有工資的實習崗位,一個來月下來,400元沒有了。這小女孩開始著急起來。

十多天前的一個中午,她利用上班前的間隙時間,一戶一戶地敲開了我家所在的共六棟八層高的多層建築中差不多200戶住戶的家門,詢問要不要請家教。因為我的住處比較靠後,當她敲開我家大門的時候,將近中午兩點。我听完她說明來意,看到她臉上的汗水正一滴一滴往鼻子尖上和臉頰掉到地下,看到她眼楮里那種對生存的渴望,和一個少女在靦靦中難掩大方主動的進取精神,讓我對她肅然起敬。我說︰‘家教的事我沒有管,這樣吧,你晚上返回來跟我的家長說說看?’

這女孩听我說完,非常感謝,對我說︰‘先生,你要幫我。一個中午,我已經走了一百多家了,你這是最後一家。你們選擇了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說︰‘那就晚上見。’

晚上,她如約前來,我家正要找一個負責任的課外輔導看住我小孩,我老婆——也就是我的家長見了,也是十分滿意,便請她留下來幫幫我兒子。

當晚十點鐘頭她臨走時,紅著臉,帶著乞求的口吻對我家那位說︰‘阿姨,能不能先借給我100元?我都沒錢吃飯了。’我家當家的二話沒說,給了她100元,她千多萬謝地離開我家,估計是吃晚飯去了。

這事發生後,在我的心里產生了很多聯想︰小女孩家境貧窮固然值得同情,但是,在她身上表現出的精神更是值得褒揚的意義所在。我想,如果我們每一個人都像這個小女孩一樣,把市民銀行當成我們的歸宿,當成我們賴以生存的根本,那麼,我們市民銀行還有什麼難事可以難住我們呢?我們這個信貸科還會擔心做不好工作?」

夏天說到這里,看到李國蘭、汪洋等女同志眼楮已經被淚水迷糊了,鼻子也有點紅。男同事們也是在靜心地听著。

夏天接著說︰「我最近有一個考慮,計劃信貸科的工資可以來一個改革︰我們首先定崗,這個崗位是半個人干的崗,還是一個人的崗,有些崗位可以搞成臨時崗位,也可以叫做承包崗位,誰做了給誰工資。當一個人承擔了1.5人的崗位,他的工資就是他人的1.5倍;反過來說,當一個人只干了0.5人的工作,他的工資也就是常人的0.5系數。這應該成為我們考核的方向。……」

夏天說到這里,手機響了。

夏天接過手機︰「喂,你好。」

打來電話的是信貸處副處長易木子,他說︰「夏天嗎?找了你一個下午,就是找不到。」

夏天說︰「我在組織大家學習、消化總行的會議精神,不在辦公室。對不起。」

「這樣,」易木子說︰「你們報上來的寶島實業(深圳)開發公司的借新還舊貸款,是以他們那塊地抵押的吧?我的意見要增加擔保單位。」

夏天說︰「易處長,這個企業雖然是以土地作抵押,但這塊土地已經建設了兩棟大樓作為這個企業的廠房和辦公樓,土地加地上的附著物應該是足值的。另外,我們給他做借新還舊也就是考慮緩解銀行與企業緊張關系,在保持原貸款風險的前提下,也降低企業的一些利息負擔。」

夏天還沒有說完,只听易木子發脾氣地說︰「什麼降低企業的利息負擔,我不管這一套!你們自己好自為之!」

夏天說︰「易處長,我是按照總行定下來的游戲規則辦事,分析舊貸款出不出問題或可能出問題,可能會出什麼問題,向總行反映,希望總行解決。怎麼,這樣做不行嗎?」

「簡直是胡鬧。」易木子說完,掛斷了電話。

夏天馬上撥回去,先是萬中易接了電話,夏天不客氣地說︰「給我找易木子!」

不一會,易木子接過電話,夏天不高興地質問道︰「易木子同志,我以一個**員的名義問你︰你是不是感覺到︰你呆在總行,有什麼高人一等的優越感還是什麼的?我們在支行搞信貸工作,是不是要我彎下腰來拼命拍你這個副處長的馬屁還是怎麼的?」

易木子看得出來,夏天反撥過電話來,顯然是被激怒了,而且話中也飽含了憤怒的語調,顯然是翻臉了。冷冷問道︰「你怎麼說?」

夏天說︰「就我個人而言,沒有事情要求你的。我在湖貝支行搞這個信貸工作,是在履行一種歷史的責任,是作為一個**員在對黨和人民的事業勇敢地承擔起歷史責任。不像你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又要像模像樣地呆在糞坑上面,又不拉屎。對人對事處處高人一等,自以為是;對上點頭哈腰,對下氣壯如牛,你這是對黨和人民的事業負責任的態度嗎?你要知道你的上面還有黨委,黨委的上面,還有市委。我這個人與你這個人之間沒有什麼說不清楚的問題!就是說不清,也可以請黨組織來解決。你好自為之!」

夏天說完,也把電話掛了。

滿臉怒氣的夏天看著一個個臉上也呈驚愕之色的部下,說︰「我們繼續開會,別理睬他!」

而易木子內心原本是要壓壓夏天的,看到夏天不但多次不肯就範,反觀夏天有點想把問題升級的勢頭。易木子想︰「這可不行。在總行黨委,無論如何我還是排不上號的,古丁力的講話多少是沖著信貸處來的。像夏天這種人若真的把問題一反映上去,又增加了自己的是非。要想辦法阻止。」

易木子在心里尋思道︰「找誰說呢?夏天在湖貝支行之所以地位堅固,很顯然與王顯耀關系很大,但是王顯耀因為想做幾筆貸款,我也得罪得差不多了,真是造化弄人。請老上級馮老刀副行長跟王顯耀說去?非到萬不得已使不得啊!還是我跟王顯耀打個電話後看情況怎樣再說吧!」

易木子主意一定,拿起電話,撥通了湖貝支行行長室的電話。王顯耀拿起電話,以他那慣用的低八度的語調說︰「喂,你好。」

這時,甜甜的聲音傳進了王顯耀的耳朵︰「王行長嗎?我是易木子,最近很忙嗎?」

王顯耀高興地說︰「易處長是稀客,你站得高、望得遠、事情多,應該比我忙,我是在這里瞎混。」

易木子也不是喜歡煲電話粥的人,看看閑聊得差不多了,便轉入正題道︰「王行長,我有個事對你說一下,也請你協調。剛才我與夏天通了個電話,可能是你把‘三清’的任務把夏天壓得太重了,搞到他在電話里都發脾氣了。」

王顯耀新奇地問︰「是嗎?他說什麼事?」

易木子說︰「什麼事就不用說了,我們雙方都諒解一下,我們這里也忙,也可能忙中出錯。王行長,還是請你協調一下。」

王顯耀說︰「我了解一下,到時把情況反饋給你。」

王顯耀放下電話,再打到夏天辦公室,沒有人接。便走到窗口,探出頭來看到他們全科在會議室里。

王顯耀在心里思忖道︰「什麼事能讓易木子心存畏懼呢?看來,夏天是一個沖鋒陷陣的好手。」

夏天仍然在開著他的會。

夏天說︰「今天我要肯定前五個月的工作成效。大家確實是為‘三清’工作動了腦筋的。為了表明我的誠意,也為了打消在大家心目中,我這個人殺氣很重的不良印象,更重要的是,作為我對我們大家能一起工作的緣份的重視,我這個從不請客、不送禮的鐵公雞也準備出點血了——」

夏天說到這里,自己先笑了起來,接著說道︰「在5月30號,也就是我生日那天,我花錢,請大家喝馬爹利藍帶,當然,你也可以喝茅台,希望大家能盡興。酒樓是哪家好呢?」

李朝陽說︰「當仁不讓,就到玉鳳金龍大酒樓吧!弄一單生意給他們做做,我們也好收點利息。」

夏天說︰「好。」

這時,任爾為、舒光榮等人都活躍起來,舒光榮笑著說︰「到時候大家要來啊!夏經理是散財童子,不能給夏經理省錢,不然他會不高興的。」

李朝陽說︰「到時候,我們一定走著進去,躺著出來。」

夏天笑著說︰「李朝陽,你不要嚇唬我啊?」

高友華也笑著說︰「李朝陽說的是︰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今喝醉有幾人?」

會議氣氛調動起來後,夏天又說道︰「我今天要特別表揚李國蘭同志,她上個月收回了23萬元的呆帳貸款。說真的,我本來擬寫一個請示,以特例原則,獎勵她一萬元。但是,現在支行的費用也是特別緊張,另一方面就是判斷呆帳的標準還沒有明確。我想,我們應該從三個方面向李國蘭同志學習1、從考察的情況看,她的職業素養基本過硬;2、她在不折不扣地貫徹組織者的意圖;3、樂于把壞的客戶轉變為好的,善于把別人的客戶變為自己的。我們大家要聯系自己的工作情況看看有哪些做得不到位的,要趕上去。」

夏天說完,看了一下開了一個下午會議的同事們,覺得大家都累了,說︰「怎麼樣?散了吧?」

大家還是輕松地離座,笑著離開了會議室。

夏天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總行信貸處剛上任的副處長黃雙華打來電話,對夏天說︰「夏經理,你們行的清收獎金,處里已經通過了,報給馮老刀副行長了。你老人家稍安勿躁啊。」

夏天笑著說︰「黃處長,你老人家言重了!你不知道,我是一個淡泊名利的人吶,我們打交道久了,你就知道我是一個好人。」

「看得出來,我對你有信心。那就掛了?」黃雙華說。

「好的,改天見。」夏天放下電話。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王顯耀給夏天打電話︰「老夏,你來一下。」

夏天說︰「好的。」說完到了行長辦公室。

王顯耀笑著請夏天坐下,問道︰「昨天的會議開得還順利嗎?」

夏天說︰「還可以,效果應該不錯,該說的規矩說了,該表揚的表揚了,該罵的罵了,我還說欠他們一頓酒飯,改天請他們吃一頓,改善氣氛。這幫兄弟,一說到喝酒,個個高興得像小孩子似的。」

王顯耀肯定地說︰「應該這樣,作為組織者,有張有弛,才能帶得動人。昨天下午,要下班了,易處長給我來個電話,他說你搞‘三清’可能壓力太大了,跟他講電話也發脾氣了。」

王顯耀說完,以征詢的目光,看著夏天。

夏天收住笑容,對王顯耀說︰「昨天下午四點鐘,我正在開會,易處長打電話給我,說寶島實業(深圳)公司的500萬元借新還舊要增加擔保單位,我跟他解釋,雖然是土地抵押,但是已經建設了兩棟地上附著物,我們也是根據總行‘三清’工作會議精神,維持原來貸款風險度的前提下,本著改善銀企關系才辦的。他听都沒有听完,就開始發脾氣,後來,他罵完了就把電話掛了。我覺得不能讓他撒野,電話再打回去,我說我是以**員的名義,在這里承擔歷史責任,是在對人民的事業負責。我個人不求他什麼,也沒有什麼講不清楚的問題,再講不清楚有總行黨委。」

王顯耀平靜地分析說︰「你這幾句話可能重了,他受不了。」

夏天說︰「說實話,我為什麼敢說他?因為寶島實業公司這筆貸款,當初不是我這個部做的,誰都不會懷疑我什麼,無私就能無畏。我們這樣做,還被信貸處阻阻擋擋,太不像話了。我好歹也是同時管理過32個科級干部的人。我懂規矩,尊重上級,但是他也要懂得別人尊重才行啊!」

王顯耀有點轉移話題地說︰「我打個電話,看他們批了沒有。」

王顯耀說完,掛通了信貸處的電話,答復是︰「易處長開會了。」然後,又打給馮老刀副行長,也沒有人接。

王顯耀理清了事情的原委,心里想︰「應該說,夏天確實從工作出發的,而信貸處也不僅僅是對夏天有意見,對湖貝支行的不少事情也是說的多,做的少,不上心。也應該有像夏天這樣的人敲打敲打他們一下,但是敲打不是目的。于是,現在機會來了,如果能處理好,就會產生不打不相識的正面結果,那就更加有利于工作。」

過了一會兒,王顯耀對夏天說︰「事情說開了是好事,與總行的關系還是要注意的。這樣吧,下午我去一趟總行,見見馮老刀副行長和易處長,看看能否請他們過來,大家在玉鳳金龍酒樓吃個飯,把事情化解了,不就更好了?這些剛當官的同志,容易把眼楮長得高一點,過個一年半載他們就不一樣了。你看這樣行嗎?」

夏天理解王顯耀的想法,笑著說︰「我看行。」

「那麼下午你就不要走了,在行里等著。」王顯耀說。

夏天說︰「好的。」

王顯耀與夏天說完,便開著他的車到了總行,在黨委辦、人事處、監察室等辦公室東坐坐、西聊聊,呆到吃午飯的時間,就從邵雲峰手上拿了一張飯票,在總行飯堂吃起午飯來。在吃飯的時候,見到了馮老刀,王顯耀對他說︰「馮行長,下午我想向你請示匯報啊,你有空嗎?」

馮老刀熱情地說︰「顯耀是什麼人?不多的,再忙也要抽出時間招呼。」

王顯耀笑著看住馮老刀的臉,不無幽默地點著頭說︰「謝謝!謝謝領導的關愛。」

王顯耀吃完午飯後,在總行監察室稍事休息。到了兩點鐘,來到馮老刀辦公室。馮老刀招呼王顯耀坐下後,仍然是笑著對他說︰「你今天怎麼會想起我來呢?」

王顯耀裝著很委屈的樣子說︰「這不,就見外了吧?我是連做夢都想你,夢了幾回了。當然,更多的是想著你關照我。」

馮老刀開心地笑著,用右手點著王顯耀的頭︰「顯耀看似老實,實際是一個大滑頭。」

王顯耀認真地說︰「真的,我幾次想請你和易處長到湖貝指導工作,就怕請不動你倆,反過來傷我自尊。」

「你這樣一說,我還非讓你出點血不可。我看看易木子有沒有空,今天就去。」馮老刀說完,打了一個電話給信貸處︰「小易,你來一下。」

過了一會兒,易木子拿著一個筆記本,到了馮老刀辦公室。一進門,看見王顯耀在場,已經明白了幾分,很熱情地說︰「王行長,你好!」話剛說完,伸出的右手已經跟王顯耀的右手握在了一塊。

馮老刀對易木子說︰「王行長今天下午來,是批評我們來了,說我們兩個不關心他們行,從來沒有去過。呃,顯耀,不對啊?我跟著古丁力行長去捧過你的場,還吃了一頓午飯呢!怎麼沒有去過?」

王顯耀想了想說︰「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什麼‘好像’,就是!」馮老刀說,「顯耀太滑頭了,真是我們東北人民在深圳的驕傲。」

「不敢當!」三人在取笑著。

後來,王顯耀繼續說︰「易處長還不認識路,今天下午就由馮行長傳、幫、帶,到我們支行指導工作。一定要賞光。我首先代表湖貝支行的全體同仁表示熱烈歡迎。」

馮老刀看著易木子,說︰「小易,那就去吧?」

易木子知道這事有點為他著想的,便半推半就地說︰「好吧,我還有點急事,沒有處理完,等我半個小時,我就來。馮行長,等一下,開我那部車去吧?」

「好。」

易木子走後,王顯耀打了一個電話給夏天,叫他與玉鳳金龍酒樓聯系好,搞一個大房,準備接待總行的。夏天隨即叫李朝陽到酒樓一趟,找到酒樓劉經理把事情說透,服務要好。

馮老刀等待王顯耀打完電話,問道︰「你這個夏天,好像與別的支行的信貸科長不太一樣,他是什麼來歷?」

王顯耀說︰「他的詳細來歷,到現在我也沒有搞得很懂,我只是在市民銀行接管服務社的時候開始跟他接觸的,總行和人民銀行的不少同志,都與他有過交往,評價不錯,也有群眾基礎。多次審查也沒有發現他有什麼問題。最近看了他的人事檔案,是比較紅的人。他的性格有點剛直不阿,不太附和人,看問題有自己的一套。這可能跟他搞過審計工作的經歷有關。昨天听說他還跟易處長有點誤會,說開了沒有什麼的,還是懂道理的。」

「沒有更好的人選了嗎?」馮老刀問道。

王顯耀說︰「當初,我也是這樣想,準備換人,從總行請人當科長,但是能當的沒有人肯下來,下來的沒有辦法當;下面的現有人員,沒有一個比他強的。現在,他自己也不想當這個信貸科長,他想搞辦事處。但他是湖貝支行的一個活寶,不能丟。」

「離開他還不行了?」馮老刀打趣地說。

王顯耀認真地說︰「現在看來,離開他還真的不行。他打開工作局面有一套,搞管理也上路子,信貸員也服他管。而且那些原來服務社的老貸款戶都敬他、畏他,用他搞清收舊貸款絕對好使,是一個行家。我也請總行和信貸處不要難為他。」

馮老刀听後,正經地說︰「顯耀看人處事有特點,說的我都信。」

下午四點,王顯耀開著一部車在前面帶路,易木子開車跟在後面,到了湖貝支行。

王顯耀把車停好,帶著馮老刀、易木子到了自己的辦公室,讓兩人坐下,給兩人各倒了一杯白開水,便打電話給陳作業,叫他過來。

陳作業到了行長辦公室,與馮老刀、易木子握過手,便開始寒暄起來。後來,賓主雙方談論起「三清」和貸款工作,王顯耀說︰「最近,我和作業,每天晚上都到職能局跑,跑什麼呢?用過去的話說,是不務正業,開始打麻將了。」

馮老刀說︰「顯耀,你現在水平怎麼樣,有沒有進步?」

王顯耀說︰「我是臨老學吹簫,不求有什麼出息,貴在參與。」

這時,陳作業說︰「我們就是圖的水平低去的,高了還不行。認掏錢嗎!你水平高了,叫別人掏錢給你,不是活膩了!」

馮老刀開玩笑說︰「陳行長,你這境界好哇!什麼時候跟我賭賭?我就是缺錢花。」

陳作業說︰「馮行長和易處長是管錢的,我是向你們要錢,我們一起賭,我舉雙手贊成。就怕你不敢。」

馮老刀說︰「你那麼有信心能贏我?」

王顯耀把握著分寸,對馮老刀、易木子說︰「我們行經過四個多月的攻關,發動大綜存款戶的工作到了攻堅階段。現在說得不好听一點,是叫做虎口拔食,原來這些存款戶都有專業銀行給他們服務著,因為他們的疏忽,或者講服務不到位,企業想離開原來的銀行,正好讓我們插上一杠子,說起來好像我們還真有點缺德。最近,他們提出了一些條件,要做幾筆貸款,我知道我們底子薄不敢答應,加上我們行信貸科的夏天本身就比較保守,看了幾筆貸款資料都覺得不行,怕易處長他們罵,不敢上報,不就卡住了嗎!」

這時,易木子說︰「哎,夏天呢?叫他過來呀,大家可以商量嗎!為了行里利益最大化,有什麼事不能商量的?」

王顯耀等的就是這句話,對陳作業說︰「夏天出去了嗎?作業你去看看。」

陳作業離開辦公室,來到夏天辦公室,如此這般地叮囑了夏天。然後,兩人到了王顯耀辦公室。

夏天與馮老刀、易木子禮節性地打了招呼,逐個握了手,並說︰「謝謝領導來我們行指導工作。」

馮老刀對夏天說︰「你和陳行長是王行長的左右手,現在正是忙的時候,我听王行長說,他聯系了幾個存款方的關系戶,做貸款,你不敢報?」

夏天不置可否,在靦腆地笑著看著他說話。

馮老刀又說︰「踫到這種需要總行權衡利弊,靈活處理的事也要報,不報總行怎麼知道下面的情況呢?真的能進一個億的存款,貸款50萬元,就是收不回來,銀行不還是有利益嗎?」

夏天說︰「是,還是馮行長說得透徹。」

易木子說︰「寶島實業(深圳)公司的借新還舊貸款手續總行批了,明天可以叫人去拿下來了。」

夏天說︰「謝謝你啊。」

夏天雖然在嘴上禮貌地說著,其實,心里可不是這樣想︰「這幫人就是欠揍!你敲打他一下,就批了,做人做成這樣就是不地道。如果不符合貸款條件,就是怎麼樣被人埋怨也不能批準,如果符合條件,就是不說也要批準。這才像做事業的樣子。」

王顯耀看看時間已是五點鐘了,對馮老刀和易木子說︰「我們還有一個保齡球館,請領導參觀、參觀?」

易木子說︰「王行長,你還搞得挺雜的。什麼業務都搞一點?」

王顯耀說︰「我沒有這個本事,要表揚也只能表揚服務社的莊宇總經理,他投了三百多萬掛在帳上,讓我學學打保齡球。」

陳作業也說︰「這是勞民傷財的投資,現在都成為笑話了。」

「哎,去看看吧!」王顯耀看著馮老刀,站了起來,催促兩人下到球館練練手,活動活動筋骨。

這樣,陳作業在前面帶著易木子、馮老刀,夏天和王顯耀在後面跟著,下了樓,來到一樓的球館。

王顯耀作了簡單的介紹後說︰「來,來,來,我們幾個比賽、比賽,看誰的水平高。」說完,要求服務小姐換了專用鞋,開始打起球來。

王顯耀試了一下,便請馮老刀、易木子上場。而夏天在觀察他們怎樣打。

說實話,夏天雖然作為信貸經理干了近四年了,也經常出入酒店、賓館等消費場所,但是,從來沒有打過保齡球,甚至連他比較喜歡的乒乓球運動,來到深圳也沒有打過了。為什麼呢?人們請夏天這樣的人吃飯,目的不在飯菜上,而是通過吃的過程,要談判,要達到目的。而打球這種活動,達不到客戶的目的,而且很耗時間,所以,雙方都不喜歡。

夏天看到馮老刀、陳作業的成績都不錯,易木子與王顯耀處于第二梯隊。而自己根本沒有打過,則沒有必要獻丑了。

四人輪了一圈,王顯耀說︰「老夏,你也參加。」

夏天說︰「我還真沒有打過這玩藝,就不要出丑了吧?」

「怕什麼,自己人,不學什麼時候也不會呀!」王顯耀說。

夏天說︰「好吧!」便上去丟了一個。

馮老刀听到丟球的聲音,笑著說︰「我還沒有听說過信貸科長不會打保齡球的,要學習啊!」

夏天也在不好意思地笑著,王顯耀低聲教夏天說︰「腰彎下去,右手順著地面順勢送出去就有力了。」

夏天按照王顯耀教的方法,確實好看一點。覺得搞這玩藝不是難事。

五人輪過三圈,王行長說︰「我們回來再打吧,現在過那邊去?」

王顯耀說的「那邊」,就是玉鳳金龍大酒樓,夏天說︰「我先去。」便急忙先走了。

大家換回了自己的鞋,洗了手,整了整衣服,在後院看了看,便漫步往酒樓走去。

夏天快步上了酒樓,見了管事的劉經理,知道安排在哈爾濱廳,夏天看了房間的情況,覺得滿意。

玉鳳金龍酒樓為銀行訂房安排了茅台、五糧液、法國紅酒以及其它飲料。夏天在心里想,這樣的安排,既能適應從北方來的馮老刀、王顯耀喜歡喝烈性酒的愛好,也能遷就一貫生長在南方的易木子、陳作業乃至自己等稍欠酒量之人的飲食習慣。

看官!你別小看那紅酒。它對于官場上的上下級之間的接風、拜山之宴,乃至應酬尚不是很深交的朋友聚會來說,都是妙不可言的︰它在酒席上讓主客慢用之後,既能使主人盡顯恭維、奉承之意而又不會使客人顯得醉態酩酊、昏昏然不知所雲。于是,對于懷著不同目的而宴客的下級來說,既想在酒桌上點到為止地達意,又要盡顯對上級殷勤與虔誠之心,用紅酒待客便是一個不壞的選擇。——也許這就是當今中國社會紅酒暢銷乃至價揚質次的重要原因。誠然,紅酒——全名叫做紅葡萄酒,其實也算作果子酒的系列之一,可能有一點補充人體需要的一些維生素的功效。但不論質地好壞,對于酒量甚大、豪氣干雲的喝客來說,都是索然無味的。

夏天看完廳房布置後旋即來到過道上。

這時,王顯耀一行人等已經到了酒樓門口,隨著幾位穿著旗袍的姑娘「歡迎光臨」的問候語,幾人到了二樓,夏天和劉經理陪同來到哈爾濱廳。劉經理和迎賓小姐忙前忙後,招呼大家坐下,用了一套潮汕人喜歡的高檔薄瓷茶具,泡了一壺武夷山的紅袍茶,不一會兒功夫,整個哈爾濱廳都是茶香濃郁,令人心曠神怡。馮老刀禁不住月兌口而出︰「好茶!」

幾人不約而同將茶杯端在手中,開始品茶。

此時,夏天也低下頭,探出鼻子聞那茶杯,一種清心的香氣襲上腦際;然後,喝上一小口,在口中慢慢地流轉,當要流到喉嚨邊上的時候,閉上眼楮,想那茶中神仙、山中綠林,如何不怕風摧、雨打、日曬。一種甘甜的滋味自上而下流入心田,沁人心脾。然後,慢慢睜開眼楮,頓時覺得這個世界已經比原來更加美好。

夏天這品茶的功夫,還不是向五湖四海公司的老總李加盟學的。而今這家公司因為信貸三部做的650萬元貸款,要與銀行對簿公堂了。

大家喝了茶,便準備上菜了。

這時,夏天問坐在旁邊的易木子︰「易處長,你的老家也是江西嗎?」

易木子說︰「江西贛州。」

夏天說︰「說起來,我們還是老鄉,我的曾祖是江西安遠大坪。」

「啊?」易木子看著夏天。

夏天說︰「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我們江西贛南人士一般比較硬,不太會拐彎;但是說開了也比較講義氣。鬧紅軍的時候,我們老家的人都是些踫到國民黨槍斃都敢頂上去的硬漢子。」

易木子問道︰「那你怎麼又到了廣東了呢?」

夏天解釋說︰「噢,我的爺爺當年逃荒,12歲來到江西、廣東交界的山里,變為廣東人。我家現在每年都要回一趟江西。你去年回老家了嗎?」

「沒有,」易木子說︰「行里一大堆事情,沒有時間。」

這時,馮老刀問︰「你們兩個嘀嘀咕咕什麼呢?」

還沒有等到兩人回答,王顯耀說︰「我們不要只說不練,來點實的。」王顯耀拿著菜單看了看後說︰「今天就是龍蝦、象撥蚌,這個什麼比目魚?多寶魚?就數廣東名堂多。」

夏天說︰「這個什麼魚,有點意思,不但好吃,還有意義。」

馮老刀問道︰「有什麼意義?」

夏天笑著說︰「我第一在深圳過黨日,是在南澳過的,我的老總就點了這款菜,吃飯的時候,問我︰‘老夏,你看這魚怎麼樣?’我不知就里,說︰‘好哇!’他用筷子指著它的眼楮,笑著說︰‘你看,連死了都要眼楮向上。’大家看,是不是這樣?」

易木子也笑了,說︰「我看,夏天的名堂不少哇!」

大家拿起筷子,開始喝酒吃飯。

不一會,酒樓的老板汪溜出現在房門口,夏天站起來,迎接他進來,向馮老刀和易木子作了介紹,汪溜寒暄幾句之後,恰到好處地倒了一杯茅台酒,與馮老刀、易木子敬起酒來。

後來,王顯耀以「老鄉敬老鄉、部下敬上級、專業對專業、同事互敬」等名目喝起酒來,每人少說也喝了七、八杯。

到了後來,夏天對易木子說︰「我沒有主動沾上你這個老鄉的光,是我的不對,我應該罰酒三杯。」說完就要喝酒。

這時,易木子已經進入了狀態,說︰「我也沒有掌握老鄉的信息,也應該罰。」說完站起來,一杯對一杯,完全不讓夏天多喝。

就這樣,夏天與易木子一杯對一杯,一來二去,兩人的肚子里又增加了三杯五糧液。夏天看那易木子,已經達到了一紅二粗的效果︰滿臉通紅,粗粗的脖子,正在一陣緊過一陣地喘著粗氣。——估計是醉了。但他看到服務櫃上邊放著的紅酒,不知是起了貪心,還是以為紅酒能解酒,只見他把手一揮,叫來服務小姐如此這般地說了幾句,服務小姐便拿了一個大玻璃杯,盛滿紅酒,端到易木子面前,易木子旋即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夏天為了不重蹈易木子的覆轍,馬上將桌上的湯盛在自己碗里,隨即喝了下去,中和肚子里的酒精濃度。

也許正是因為烈性的五糧液、茅台與紅酒混在一起喝而加劇了醉意,不一會兒,易木子已經不能在凳子上坐了。夏天扶著他坐在沙發上,讓他自個兒調息。而馮老刀、王顯耀他們還在喝著。

過了一會兒,馮老刀像是喝醉了,說出一句話來︰「你們下面對我們意見很大,我們自己也很難受。就是古行長也是如坐針氈的日子不好過。」

王顯耀也顯得有點口吃地說︰「理解萬歲。就是要理解。來,為我們的深層次理解再干一杯!」

夏天看著馮老刀,好像有點重影。但還是很清醒地在心里點評說︰「平時假模樣,一醉交真心。」

正是︰

莫道杜康似水清,伐性之媒最痴情;

藥醫假病酒解愁,醉意迷朦好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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