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大陸——聖戰記事 正文 第16章 婚禮?葬禮(三)

作者 ︰ 死ZZ

如果我們能把對方籌碼的價值降到最低,那麼我們之後所需要付出的回報就會越少,所以我們在市場會時常看到買方在不斷的貶低賣方的貨物,目的只是為了讓自己付出的更少,而這一點,在政治交涉中也同樣生效。——羅哈德*艾翁))))))))))))))))

福音特溫,廣場

原本寬闊的廣場已經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得水泄不通,在這樣擁擠的地方走動是件比較困難的事,但是對于格倫這種高度的孩子來說,倒並不會感覺太困難。

作為獅王特封的外族子爵,格倫完全可以用自己的特權走貴族專用通道,他之所以混到平民當中是為了證實一下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

「對不起,請問你在這周圍見過這個人嗎?」格倫拿著一張畫著艾文*阿卡萊薩的畫像向旁邊的人不停的打听著,但是周圍的人都只是不斷的搖頭,沒有人太在意這個不起眼的孩子到底有什麼目的。格倫皺著眉頭看了一眼自己手里拿著的畫像︰「難道是我太多慮了嗎」

「你為什麼要找這個人,孩子?」一只手從格倫的頭頂將畫像拿了過去,拿畫像的金發女人端詳了一下這幅畫,「托你的福,我終于記起了這個家伙的模樣——你還沒有回答我,你找這個家伙到底有什麼事?」

黛茜*阿卡萊薩

「沒什麼」格倫從口袋里模出一小袋銀幣,「這位先生曾經幫助過我,給過我一小袋銀幣救濟我的家庭,但是我的父母執意要我將錢還回來,所以我找畫師畫了這幅畫像,打算還這筆錢。」

如果說出這句話的是大人,黛茜一定會緊接著再問出一連串的問題,但由于對方是個孩子,黛茜的警惕性降低了「今天是個大日子,」黛茜模了模格倫的頭頂,「在這麼嘈雜的地方要找一個人並不容易,所以,你還是過了今天再找他吧?」

「是嗎」格倫點了點頭,「那就照您的意思辦吧,那麼,請恕我先失陪了。」格倫說完,轉過頭去,穿過人群向外走去

朵琳女士擠開人群,走到了黛茜旁邊笑著說道︰「剛才在跟誰說話?是你的追求者嗎?」

黛茜把手里的畫像遞給了朵琳女士︰「有個孩子在找艾文,我和他搭了幾句話。」

「畫的很不錯。」朵琳女士點了點頭,「只是個孩子,你沒必要這樣失魂落魄的吧?」

黛茜看了看剛才模格倫頭頂的右手——上面莫名其妙的結了一小層冰霜。這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一個孩子帶給她一種危險的感覺)))))))))))))))

福音特溫,廣場中央,主席台

獅王及其隨行官員已經到場了,他們坐在了正前方的位置,不斷的四下掃視著。

「放輕松點,朋友們。」獅王笑著端起面前的酒杯抿了一口,「如果我們把魚線拉的太緊,魚怎麼會上鉤呢?放輕松點」

奧西斯四下掃視了一眼,然後問自己旁邊的獅王︰「我听說穆雷瑪已經康復了,為何卻沒有見到他?」

「他出了一點小意外。」另一旁的利薩特笑著說道,「不過別擔心,他那邊有三個可值得信賴的家伙正圍在他的旁邊,他絕對不會有任何危險。」

「領主大人到!」

隨著這一聲喊聲,周圍的人類紛紛向主席台前行禮,伊芙琳身著華服慢慢的向這邊走了過來。但當她的眼神和奧西斯相遇的一瞬間,她的臉上突然浮現出一絲尷尬的表情。兩個人都快速的把目光別開,看向別處。獅王看了這兩人一眼,然後示意伊芙琳坐在正座的位置。

「別來無恙嗎,我的朋友?」獅王笑著說道,「這身衣服非常適合你,我開始感覺為新娘準備的婚紗也許有些樸素了。」

「您謬贊了,偉大的獅王。」伊芙琳笑著坐在了獅王的旁邊,「今天的我只是個微不足道的配角,能為我們兩族的結合做見證人,那真是對我的無上榮耀。對了,請容我引薦一下,」伊芙琳說著,拉過了身後的艾文阿卡萊薩,「這位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今天他能夠陪伴在我左右,否則在看到別人成親時,自己難免會有幾分失落感。」

「啊」獅王眯著眼楮看了一眼艾文,隨即笑著說道,「既然我的朋友開口了,在這種場合下,我怎麼可以拒絕呢?請入坐吧。」獅王說著,用手指了一下遠處的座位。

「不,我是想讓他坐在我的旁邊。」伊芙琳急著說道,「而不是在那麼遠的地方。」

獅王點了點頭︰「如果閣下堅持,那麼恐怕我自己就不得不換個位置入座了要知道,座次是我們老早之前就商定好的,我想閣下不會因為這短短幾小時的分離,而改變我們之前的承諾吧?要知道,我們風族可是非常重視信譽的。」

「這里有個空位置,也許我可以坐在這里?」艾文指著原本給穆雷瑪留出的位置說道,這個位置緊挨著伊芙琳,伊芙琳的旁邊就是獅王了。如果在這個位置動手,只要有伊芙琳的幫助,艾文自認為成功的幾率還是非常大的。

「對不起,我來晚了。」正說著,丹妮絲慢悠悠的往這邊走了過來,伊芙琳下意識的看了丹妮絲一眼,然後快速看向前方。丹妮絲撇了撇嘴,然後向獅王微微鞠躬︰「對不起,偉大的獅王,我來晚了。」

獅王笑了笑︰「來得正是時候,如果你再來遲一步,恐怕那原本屬于你的位置就要變成別人的了。」獅王說著,指了一下給穆雷瑪留出的位置,「坐吧!」

奧西斯盯著丹妮絲的肚子不停的敲著自己的手指,見他這幅模樣,獅王接著說道︰「奧西斯,這位剛到場的女士也許在未來不遠的時間將會成為我們的家人——你猜得不錯,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兄長,穆雷瑪的子嗣」

「什麼!?」奧西斯和伊芙琳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喊出了這句話。

「這、」伊芙琳看著奧西斯結結巴巴的說道,「這、這不是你的孩子??」

「怎麼可能是我的!」奧西斯驚訝的說道,「我根本就是第一次見到她!」

「   !!!」樂器的聲響淹沒了這兩人的話語,新人慢步走到了主席台的位置,利薩特站起身來清了清嗓子︰「咳!呃今天承蒙各位關照,由我為這對新人致辭,雖然我擔任多年的風族外交官,但是為婚禮發言還是第一次。我和歐莎娜的父親也算老相識,今天也將代表她的父親為發言在此之前,新娘,盡管這句話有些多余,但是我依舊不得不問——你已經準備好了嗎?」

「是」歐莎娜重重的點了點頭,「我,歐莎娜*吉那蒂已經準備好了」))))))))))))))))))

蒙特,索勞伯根,城外

羅哈德皺著眉頭看著城牆上的蒙特士兵——他們正上方的人數已經超過千人,如果他們再往前走一點,就很難擋住對方的弓箭了。羅哈德扯了一下自己手里的韁繩,用自己的馬別住了肖恩的馬的前進方向。

「這里就可以了。」羅哈德說著,再次看了一眼城頭的方向,「如果再近一點,我們的生命就會有危險。」

「但是我父親不會這麼想,」肖恩笑著慢慢的推開了擋在自己馬前的羅哈德的馬,「我們離城門越近,證明我們反叛的可能性就越低。來吧,朋友,讓我們離得更近些」

蒙特的約瑟大公老早就站在了城頭上——這並不是他一貫的處事風格。不管是出于哪個原因,在這種情況下,君王最好是讓守城的士兵通傳他,然後再慢慢悠悠的來到城頭,以此困惑對方並壓制時間。但是約瑟大公這次卻直接站在了城頭上,這是肖恩和羅哈德都沒有想到的。

「我站在這里,因為你是我的兒子」雖然城頭與下方隔著至少二十米的距離,但是約瑟還是一眼就看穿了肖恩的想法,「肖恩,我听說你干掉了雷克和古斯塔,而且現在正帶著他們的兵,是這樣嗎?」

肖恩點了點頭︰「是的,父親。」

見肖恩沒有向繼續說話的意思,約瑟接著問道︰「為什麼要殺他們?」

肖恩笑了笑︰「第一,他們意圖謀反,這是第一條罪名,我隨行部隊的每個人都可以為此事作證;第二,他們意圖謀殺公國的王位順位繼承人,有他們簽字的文書可以證明——這兩條罪,不管哪一條都可以治他們滅族的死罪,所以我以王位繼承人的身份處決了他們兩個。」

「順位繼承人!?」喬安娜*麗奴在城頭上大聲的嘲諷道,「哈!你真的認為你能夠成為順位繼承人?順位繼承人的身份早就預定傳給奈登了,你根本沒有權利處死他們,而你注定要為此付出代價!」

「但是奈登的順位儀式還沒舉行不是嗎?而且奈登甚至還沒有享有王家正統的姓氏。」肖恩依舊帶著那股近似于冷笑的微笑,「而且就算舉行順位繼承儀式,按照順位順序來說,我還是順位繼承人。而犯下謀殺順位繼承人的罪名,不管是誰,都可以直接將他處死的。」

蒙特的皇室家族中,每個王妃只有一個兒子能夠擁有皇室姓氏,而這也是他們輪轉王位繼承權的重要憑證之一。比如約瑟大公和喬安娜*麗奴的三個兒子中,只有普利姆姓依西萊恩,奈登則是姓麗奴,所謂的加冕式就是在普利姆死後,會有一個正式的儀式將奈登的姓氏轉為依西萊恩,然後繼承順位向後延至最後一位,並在他結婚之後擁有正式繼承權。本來喬安娜*麗奴可以通過家族的力量影響繼承順位把奈登再次移到肖恩的上面(因為奈登的婚配對象明顯比肖恩要好找的多),但是奈登被圍在圖克林很長時間,一直沒有這個機會。

「哦,對了,王妃陛下,我有個很遺憾的消息要告訴你奈登已經沒法參加加冕儀式了。」肖恩說著,從自己的馬後面把一個包裹扔上了城頭,「這是你親愛的兒子奈登*麗奴的頭顱,我很遺憾沒能從獸人的刀斧下再次救出你的兒子,甚至沒法找到他的尸身,我很抱歉不過,不要緊,我記得你還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現在正在跟隨他的舅舅桑格羅*麗奴在因斯弗洛克地區作戰,而我相信我很快就會見到他,希望這次主神能夠保佑我可以救助他的性命。」

「奈、奈登!?」喬安娜匆忙打開了手里的包裹,里面果然是他兒子奈登*麗奴的人頭

「肖恩」約瑟大公看了一眼地上的自己兒子的人頭,皺著眉頭死盯著肖恩,「這家伙,真的是肖恩嗎」

「肖恩」約瑟大公猶豫了一下,「相信有個人你的確需要見一見」

當這位女性出現在肖恩的面前時,肖恩並沒有感覺驚訝,因為這可能是約瑟大公手里有的唯一一張王牌——卡洛***,肖恩的生母。卡洛站在城頭上,冷冷的看著肖恩,卻沒有說一句話——並不是她沒有話說,而是她根本就無法開口說話,她跟主神訂下契約,用自己的聲音和听覺換取自己永遠年輕的容貌,在這之後她一直陷入極度冰冷的環境,也對一切事都變的冷漠下來。而回家後的肖恩甚至不願意回母親那邊去看她一眼,因為他知道,就算他過去,母親甚至很難察覺到他,即便察覺到,也不會有任何熱情的表現

「好久不見,母親」肖恩沒有出聲,只是用口型向自己的母親示意著。

「卡洛***,你這個教出混蛋子嗣的婊子!」喬安娜說著,一巴掌打在了卡洛的臉上,「看看這顆人頭!他殺了我的兒子!為了掠奪王位殺了我的兒子!!我勢必會讓你們血債血償!!弓箭手,做好準備!!」

「住手。」約瑟大公伸手示意道,「要知道,我還是蒙特的大公,這里還沒輪到你來發號施令。」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約瑟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說出這句話到底是因為城頭下站著的是自己的兒子,還是因為懼怕城外的上萬名士兵了。

「你想要什麼,肖恩?」卡洛透過自己的口型向肖恩問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活著。」肖恩苦笑著用唇語說著,「但是想活著就必須擁有王位,而麗奴家族的人就必須死,否則我和我們的家族將不斷的遭受責難」

卡洛沒有再發問,她點了點頭把頭轉向了喬安娜的位置,然後慢慢的向前走去,喬安娜看著向自己慢慢靠近的卡洛,她本能的想繼續上前廝打對方,但是看見卡洛眼神中的一股堅定的神色,她的動作猶豫了半拍而就是這半拍的速度,卡洛直接掐住了喬安娜的脖子和衣領,她奮力的把身體一扭,直接把自己的身體向城牆外端甩了出去

「砰!砰!」兩聲前後落地的聲音在肖恩的耳邊響了起來

「喔!該死!」約瑟大公被剛才突如其來的事情嚇得呆在了原地,直到兩人落地後他才回過神來——太遲了,兩人全部是頭部著地,喬安娜的腦袋更是直接撞在了城門角的石牆上直接撞開了瓢

「母親?」肖恩完全愣住了,他就這麼呆呆的看著落在自己面前的母親的尸體——她胸前的家族墜飾被摔成了兩半,上面還印著她和肖恩的合影)))))))))))))))))

福音特溫,廣場

雖然幾乎每個風族的領導人都知道一定會發生叛亂,但是對方的進攻還是讓他們慌了一下神,要不是有幾個傻子大喊大叫,莫羅斯甚至還沒發現這數百上千把對準獅王的弓箭,而當他意識到這點的時候,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用法術迅速將獅王腳下的土地升高到了幾十米之上的位置。廣場上亂作了一團,不少無辜的市民蜂擁著不斷沖擠著周圍拿著兵器的叛軍,讓他們無法進行有效的瞄準,幾百個負責警戒的獸人士兵也開始和這些叛軍廝殺在了一起

「該死,我還沒有念完呢!」利薩特說著,把手上的演講稿撕了個粉碎,他抄起一把凳子,直接砸在了一個拿著弓箭的人類叛軍的腦袋上,利薩特向四周的獸人士兵示意著,「但凡拿著武器的,格殺勿論!!」

胖貴族冷笑著喊道︰「區區幾百人能夠做什麼?放箭,射死他們!」

「嗖嗖嗖」一排密集的箭支準確的飛了過去,不過集中的全是福音特溫的的叛軍,兩百多個風行者正蹲坐在周圍的建築物上不停的向下放著弩箭。

「瞄準兩側,掩護射擊!」胖貴族邊用手里的盾牌遮擋著箭支邊向周圍示意道,然後又向周圍的十幾個護衛示意道,「你們幾個,瞄準前方的那個長著獅子臉的獸人,那是風族的首相,先干掉他!」

「干掉我?憑你們?」利薩特听到聲音不自覺的冷笑了起來,他抽出自己的佩刀慢慢的往前走著,「不用說你們這些,就算你們所有的人一起瞄準我,也未必有效。」

幾十聲弓弦的聲音同時響起,箭支準確的飛向了利薩特所在的位置,利薩特快速向後撤了小半步,他結合法術直接把自己手里的刀鍍上了一層法術,變得像盾牌一樣,這個大小足以擋住他的身體不被傷害了但是,接下來的事他的確沒有想到

「噌噌噌噌」歐莎娜竟然擋在了利薩特的面前,盡管利薩特快速反應用魔法盾擋住了大部分射向歐莎娜的箭,但是仍有幾枝刺穿了她的身體,血不停的向外流著

「你這個笨蛋!」利薩特皺著眉頭說道,「干嗎要用身體去擋?撐著點,我會找人醫治你的」

「呵」歐莎娜吐了一口血,笑著說道,「將官,此番行為不是為了閣下,而是為了部族」

「為了部族」利薩特愣了一下,他瞬間明白了歐莎娜行為背後的意義,但是他尚不知曉,不知道到底是誰在自己朋友愛女的大婚之日下達了這個殘忍的命令

「歐莎娜!!」剛才還在一邊抱著腦袋的卡佛斯突然發瘋般的向這邊跑了過來,「別,請不要丟下我」

「對不起,卡佛斯」歐莎娜沾滿鮮血的手撫在卡佛斯的臉上,「大陸上還有很多好女孩兒,你可以再找一個你喜歡的將官,」歐莎娜看了利薩特一眼,「我請求你,讓他活下去他不該卷入我們的戰爭」

「如你所願,偉大的戰士」看著歐莎娜的手慢慢的垂下去,利薩特長出了一口氣,他一把抓起在旁邊哭喊的卡佛斯沖他高喊了一聲,「廢物,我沒有時間在這里听你哭喊,讓我們遵從死者的遺願,先帶你離開這里」

「噌!」卡佛斯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一把刀,猛的一刀刺在了利薩特的左腿上,利薩特完全沒有料到這個突如其來的攻擊,他的身體向左一傾,倒了過去

「你說誰是笨蛋!」卡佛斯激動的揮舞著手里的小刀︰「歐莎娜是為了幫你擋箭才死的!而你卻依然在這里大言不慚的說著大話!是你害死她的!我要你償命!」

「愚蠢的人類」利薩特咬著牙半跪著坐了起來,他沒有再做任何辯解,因為辯解會把事情的矛頭指向風族的其他領導者,甚至可能是獅王。而眼前的這個小伙子的處事方式來看,他勢必會找獅王算賬,如果他因為找獅王麻煩而死,自己也無法向已死的歐莎娜交代

「如果你已經出氣了,那就快點跟我離開」利薩特猛的一用力,站了起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滾開!你」

「噌!」就在卡佛斯再次推開利薩特的時候,他的腦袋被新的一輪箭襲射穿了腦袋,利薩特顧不上卡佛斯了,他快速的用魔法盾遮擋著箭支,並試圖找個掩體將自己藏起來。而福音特溫的叛軍似乎也發現了利薩特的傷勢,幾十個人類叛軍迅速的向利薩特的方向沖了過去

利薩特無奈的笑了笑︰「看來剛才真的是說了大話」

一個人類士兵用手里的長槍快速的刺向了利薩特的身體「噌!」但是飛起的卻是這個士兵自己的人頭其余的叛軍士兵根本沒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他們全都停在了原地看著四周

奧西斯甩了一下劍上的血,看了一眼歐莎娜的尸體,又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利薩特︰「很遺憾我來遲了一步,不能保護這位可憐的新娘,但是,偉大的外交官,我希望閣下能夠退到安全的地點。如果這里是戰場,我不介意閣下和我一起並肩戰斗,但是偉大戰士的性命絕不應該丟在這樣一個無關痛癢的內亂中。」

利薩特苦笑了一下,卡佛斯的這一刀正巧刺在了利薩特的骨頭上,在這種情況下,剛才能夠站起來已經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了,現在的他的確沒有更多體力再進行戰斗。利薩特點了點頭︰「承蒙閣下好意,雖然我很想親手了結這幫混蛋的性命,但是恐怕我的體力無法應對接下來的戰斗了,拜托了。」

奧西斯點了點頭,他用身體擋在了利薩特的正前方,用劍指著面前叛軍的軍隊︰「下一個是誰?」))))))))))))))

蒙特,索勞伯根,城外

休伯特停止了全軍的移動,斯弗妮騎著獅鷲快速的落在了休伯特旁邊。

斯弗妮看了一眼遠處的蒙特軍勢,對休伯特說道︰「阿爾維斯先生,按照習俗我們應該先去索勞伯根城去跟約瑟大公打個招呼吧?」

「叫我休伯特就好。」休伯特猶豫了一下,「按照習俗的確應該是這樣,但是我們現在尚不確定這支蒙特的隊伍到底為何駐扎在離蒙特臨時王城這麼近的距離,我認為應該先去確認一下,閣下在這邊帶領部隊,並隨時做好攻防的準備。」休伯特說著,打算催動座下的馬匹,但是斯弗妮卻緊緊的拉住了韁繩。

「還是我去吧。」斯弗妮說道,「我騎的是獅鷲,就算有個萬一,我也能以最快速度月兌離戰場,不會有什麼危險。」

「別開玩笑了,」休伯特皺著眉頭說道,「如果閣下在此出了意外,對整個依戈薩,甚至整片光明大陸的外交都會產生巨大影響,相信閣下自身應該比我更加清楚這一點,那也就不要再提這麼任性的要求了。」

蒙特,索勞伯根外,第四軍團

「我叫做戈麥斯,戈麥斯*格林頓,目前暫代第四軍團指揮官。請問閣下是何人?此次前來有何目的?」

「我是休伯特*阿爾維斯,撒古塔人。」休伯特看著面前的戈麥斯說道,「此次奉北地之王命令前來將撒古塔的軍隊帶回他們本國,交給奧修的學生肖恩***。」

「來的可真是時候」戈麥斯笑著點了點頭,「肖恩現在正在城頭下跟約瑟大公商討接下來進攻沙漠平原因‘斯弗洛克地區’的事宜。如果不介意的話,閣下不妨過去問一下他和大公對安排貴部有何打算?」

休伯特點了點頭,看了一眼遠處城下的肖恩。休伯特並不是不知道現在肖恩和約瑟大公的立場——如果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作為王位繼承人之一的肖恩沒有理由在城下和自己的父親對話,而是肯定會進到城內去交談。但是作為一個外人,而且身上背著北地之王的命令,休伯特的確不方便干預對方的家事。

索勞伯根城下

「她死了,肖恩,我很遺憾」羅哈德試了試卡洛的脖頸,呼吸已經停止了。

肖恩慢慢的從馬上爬下,走到自己母親的身邊撿起了她的墜飾「父親」肖恩沒有抬頭,盯著腳下母親的尸體問城頭上的父親,「我下一步的任務是什麼?」

任務對約瑟來說肖恩與其說是在這里詢問任務,倒不如說是逼問他是否承認自己是繼承人來的比較貼切。說實話,約瑟並不是不想將王位傳給肖恩,以前的原因是因為麗奴家族掌握著多數兵權,而現在,只是不喜歡肖恩這種幾乎于逼迫他讓位的方式。

「肖恩」

「對不起,請問哪一位是肖恩***?」遠處突然傳來了休伯特的聲音,「我奉北地之王的命令和依戈薩公國的請求,帶兵前來尋找閣下,這六千多士兵是北地之王和依戈薩的迪卡大公派來協助閣下取回蒙特領地的!請閣下在忙完手頭上的事情後來軍營一敘!」

「北地和依戈薩」約瑟點了點頭。如今,北地和依戈薩都將肖恩視作了王位繼承人,如果能和這兩個國家聯合,奪回領地指日可待,事情已經非常明了了「肖恩,如今你將成為蒙特的第一順位繼承人,我會在聖戰結束後,將王位傳給你。但是,對于麗奴家族,我希望你能夠網開一面,放過其余生者,不要將戰火帶到你們兄弟之間。而你的下一個使命,就是帶著這支軍隊去找桑格羅*麗奴,並與他合作奪回沙漠平原,我希望閣下能夠做到這一點,以撫慰你母親的在天之靈。」

「明白了。」肖恩點了點頭,「父親,我母親的遺體,希望能夠獲得皇家的厚葬,我在此,代表**家族向您表示感謝」肖恩說完,快速騎上馬,向後方軍團的位置走了過去

羅哈德看了一眼地上卡洛***的尸體,又看了看肖恩,然後又看了看城頭上的約瑟大公。作為一個曾長期在宮廷里帶過的戰士,羅哈德知道這是身為王室成員不可避免的一種生活狀態,大多數情況下這里沒有什麼親情、友情、愛情可言,有的只是單純的利用與被利用的關系,強者壓制弱者的必然權利。但是,當他從肖恩的身上看到這一點的時候,還是會有那麼一點點唏噓的感覺。並不是他看錯了肖恩,可能肖恩只不過是把原本該對家庭的感覺放在了外人的身上,所以他對于朋友之間的友情,遠遠勝過家人間的親情。

「我很抱歉,卡洛」羅哈德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地上的肖恩母親的尸體,「但如果你的死能夠喚醒一位偉大的君王,後世必定會為你今天的行為給出應有的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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