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大陸——聖戰記事 正文 第13章克林城堡攻防戰(三)

作者 ︰ 死ZZ

形成仇恨的片段是人最深刻的記憶之一——大陸語記))))))))))))))

福音特溫,王城,阿卡萊薩住宅

「黛茜??」伊芙琳看著門口的黛茜驚訝的說道,「是我,伊芙琳。我的主神啊,我大概有2,3年沒有見到你了,這段時間你去了哪里?」

「伊芙琳!?你」黛茜皺著眉頭把細劍收了起來,她本想說——你來我家想找什麼東西。但是伊芙琳現在的身份是領主,作為福音特溫人的黛茜說出這樣的話是很不合禮節的;而黛茜和伊芙琳認識了足有十幾年,按照伊芙琳的性格,她也是絕對不會偷別人的東西的;而最關鍵的是,這個家里也確實沒什麼可偷的。

黛茜看了一眼丹妮絲手里拿著的毛衣,然後慢慢的走進屋里,她單膝跪倒在地,向伊芙琳行了一個貴族禮︰「抱歉,領主大人,也許,我回來的太遲了。」

「快起來,黛茜。」伊芙琳快速的把黛茜拉起來,笑著說道,「要知道,沒見你的這些年我真的非常的擔心你。我曾試著向你的兄弟打听你的消息,但是連他們也不知道你到底去了哪兒——算了,沒有比能夠見到你安全回來更好的了。」也就是伊芙琳才能說出這句話,如果換了其他的領主,幾乎都能听出來黛茜說的這句話的語氣里帶著抱怨的調調。言下之意並不是說如果她回來,福音特溫就不會落入獸人的手中,而是暗地里諷刺伊芙琳沒有盡到自己的責任。

黛茜倒是被伊芙琳的熱情搞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了,她苦笑了一下︰「這些年我去了很多地方,去親眼看了看父親筆記中曾經寫到過的人文景色。要知道,我們家族中到了我們這一代,還沒有人離開家去太遠的地方,我想成為第一個。但是沒想到」

「我知道」伊芙琳點了點頭,黛茜已經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如果伊芙琳還听不出來她隱含的意思,那就是愚蠢了。伊芙琳接著說道︰「你的兄弟在北牆之戰中英勇作戰,他證明了自己,也證明了你們家族,也詮釋了福音特溫的精神」

「但是你沒有」黛茜嘆了一口氣說道,「可能我這麼說會使你感到難堪,我的朋友。但是你並沒有像你父親那樣,以英勇的戰死來詮釋我們的精神——永遠向朋友敞開大門,永遠不向侵略者低頭,這是你們家族的誓言,也是福音特溫的精神,但如今」

「邁錯步伐的並不是你面前的這個小女孩兒。」丹妮絲微笑著說道,「如果她能夠再早一點接任福音特溫的領主,你們就不會有‘北牆之戰’的爆發,福音特溫可以老早的就以朋友的身份接納風族的獸人——雖然這麼說可能有些失禮,但你們中的很多人都是因為家人死在獸人的手里而感到不平衡,如果你們拋開這種不平衡的心態,就會發現向風族敞開大門是個絕對正確的決定——你的母親就深知這一點。」

黛茜眯著眼楮看了丹妮絲一眼︰「你知道我母親?」

「是的,」丹妮絲點頭說道,「我知道你的母親,也知道這大街上的很多人——你可以用自己的眼楮去看,去證實一下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是因為獸人的到來而變好了?又或者變得更糟了?如今他們中的一部分已經和城市融為一體,任何人都很難將他們剝離開了。」

「放下那件毛衣!」朵琳女士從門口走了進來,指著丹妮絲手中的毛衣說道,「放下它,不要再踫這個家里的每一件東西!!」

朵琳女士突然出現並說出這樣一句話真的是讓丹妮絲即驚訝又難堪,她慢慢的將毛衣放在了桌子上。朵琳女士快步走了過去,她揪起毛衣一把把它扔進了火堆。

「如果我的朋友冒犯了你,我帶她誠懇的向您致歉。」伊芙琳點頭向朵琳女士示意道,「希望您能夠原諒」

「伊芙琳,你不知道她是誰,對嗎?」朵琳女士看了伊芙琳一眼,接著說道,「也許你不會知道,可能連睿智的獅王和英勇的歐克也不會知道但是,我卻知道!我知道她是誰,听誰的調遣,以及來我們家的目的是什麼!對嗎,‘日行者’?」

當朵琳女士說出日行者這三個字的時候,最驚訝的當屬黛茜了——她的父親、祖父、外公,都是被「日行吸血鬼」也就是「日行者」所殺,盡管她不知道究竟是出于什麼原因,但是她對于吸血鬼,尤其是日行吸血鬼有著極度憎恨的心理。而作為母親的朵琳女士當然也感覺到了自己女兒身上所撒發出的這股殺氣

「帶著你的孩子離開這里吧,日行者。」朵琳女士一邊擋在黛茜的面前,試圖阻止她出手,一邊對丹妮絲說道,「在這里你拿不到你想要的東西,如果你不是有了風族繼承人的孩子,我會立刻在這里殺死你。現在,趁我尚未反悔之前,請你立刻離開!」

「有了風族繼承人的孩子」這句話猶如一道電流一樣刺進了伊芙琳的心中,伊芙琳所知道的風族繼承人只有奧西斯一個,而她也武斷的認為這個孩子就是奧西斯的。現在的她什麼也說不出來,只能呆呆的看著丹妮絲以及她的肚子))))))))))))))))

依戈薩,王城郊區,安福蕾爾住宅

安福蕾爾帶著埃德加和艾妮莎來到了自己居住的房屋,安福蕾爾知道對付埃德加這種熟知植物的人,靠下毒是沒有任何作用的,所以她準備了普通的晚餐。現在她正在廚房清洗著晚飯後留下的餐盤,計劃著怎麼殺死埃德加更加合適。

安福蕾爾听見了背後地板的響動,知道埃德加來到了她的背後,她沒有回頭,直接問道︰「大人,晚餐還和您的口味嗎?」

「非常出色。」埃德加笑著點了點頭,「這是我蘇醒之後吃到的最好的一頓飯,這些植物混集而成的食物讓我想起了家的味道——我的記憶現在還會有一些混亂,有時要很難才能想起曾經那真實的故鄉是什麼樣子,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忘,否則我會喪失自己曾經擁有的一切事物——也包括仇恨。」

仇恨,這是安福蕾爾最不想從埃德加嘴里听到的話。如果今天埃德加對她說自己已經忘記了仇恨,就算只是說說而已,那安福蕾爾就會給自己一個借口,放棄殺死埃德加的計劃。但也許是命中注定的,安福蕾爾和埃德加之間的仇恨,除了一方的死亡,否則沒法被結束掉。

見安福蕾爾沒有說話,埃德加接著說道︰「我記得閣下今天說過,知道一些我可能並不知道的事情,不知道這些事」

「哦。」安福蕾爾把手擦干,轉過頭來說道,「也許知道一些,但卻不知道從何說起。不知道您對哪些事情感興趣呢?」

埃德加思索了一下,盡管他知道這麼說可能會被對方嘲笑,但還是禁不住的問了出來︰「我結過婚嗎?」

「沒有。」

听到這句話時,埃德加心里的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沒有結婚沒有孩子,也沒有其他什麼親人,那麼就沒必要為這些不存在的事物多費一番心思,他點點頭接著問道︰「那所有的人在災難發生的時候都死了嗎?」

「如果他們當時在盧森特的話,恐怕難逃一劫。」安福蕾爾皺著眉頭說道,「妖精女王(就是她自己)發動法術時是在試圖拍賣掉她的拍賣行,拍賣行的所有人當場就全都死了。但是她似乎沒法抑制住自己暴怒時所施放的法術,城內所有的植物都變成了帶有攻擊性的暴徒,而法術也蔓延到了周邊的森林所以,除了具有超強能力或者運氣極佳的人之外,我相信其他人都沒法通過森林跑到外面去。」

「該死的安福蕾爾」埃德加咬著牙低聲說道,「我勢必會讓她為當天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

安福蕾爾听到這句話再次萌生了要殺死埃德加的念頭,她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心理的矛盾不停的彼此沖撞著,她猶豫了一下,打算再次試探一下埃德加︰「大人,您是否如此想過,如果妖精女王不被抓起來拍賣,盧森特就不會變成這個樣子,那麼是不是這些人類才是最應該被憎恨的呢?」

「他們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了代價,」埃德加皺著眉頭說道,「死亡的代價。但是,他們的殘忍不足以與妖精女王相比,只因為幾個人的無禮就殺死了我們幾乎全公國的人,想想那些在死亡之前無力掙扎的老人、孩子、婦女如果她在當時尚存一絲憐憫之心,相信我絕對不會憎恨她至如此地步,所以,孩子,不管多麼充足的理由也不能改變她罪惡的本質,而我也無意再在此事上多做任何解釋了。」埃德加說完,轉頭向屋內走去。

憐憫之心這句話算說到了安福蕾爾的痛處。當初她只所以進行這種毀滅性的攻擊,不僅僅是出于人類拍賣她所產生的憎恨,更多的是她想起了拋起自己的魔人劍聖時所產生的悲痛。之後,為了躲避殺死受自己保護的人民的愧疚,她把自己包裹在了復仇的陰影中,把自己淪為復仇的工具。而如今,當她喪失了力量,想重新來過時,埃德加的出現再一次把她那幾乎已經忘掉的痛苦勾了出來

「看來,只有殺了他」安福蕾爾回頭看了埃德加一眼,為了保險起見,她默默的施展了一道法術,法術透過窗戶快速的附在了門口的一片片植物中,然後,她舉起了自己的右手,正對著背向自己的埃德加

「嘶」埃德加頸前的項鏈突然發出了一陣湛藍色的光芒,埃德加快速回身,一把拉住了安福蕾爾,擋在了她和窗戶之間。「安福蕾爾」埃德加回頭看了安福蕾爾一眼,「那個該死的妖精女王就在這附近,你快和艾妮莎躲進屋里,在我叫你們之前絕對不要出來!」埃德加說完,快速的沖向了門外。

看見埃德加依舊沒認出自己,安福蕾爾長出了一口氣,她站在窗邊,瞟了一眼門外的埃德加︰「大公,如你長眠在此,我也會常年于此地絆你左右,我現在還不能死,所以,我所犯的罪,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償還。抱歉了」

小屋外

巨型食人花埃德加面對這種生物時不會感到恐懼,或者說,當他看見這些曾被視為盧森特守護者的植物時,心里突然莫名其妙的涌上一股懷念的感覺。

食人花的觸手快速的向埃德加身上纏了過去,他快速向左側一躍,借助護臂的力量打出一道青綠色的光芒,光照射在植物上的瞬間,這顆植物變回了它本來的樣子埃德加快速站定繼續觀察著四周,一片片花海在夜色中泛著月亮的光,被微風吹動著不斷的起舞

「不會這麼簡單的!」埃德加邊走邊觀察著周圍的環境,依照他對安福蕾爾的理解,安福蕾爾是那種要麼就不出手,一出手必定全力以赴的家伙。所以,這次攻擊絕對不會僅用這樣一顆食人花就草草結束了。

「唰啦!」埃德加的周圍再次冒出了兩顆食人花,它們伸出了自己的藤蔓,快速向埃德加纏了過去。距離太近了,埃德加根本來不及反應,他那帶著護臂的左手瞬間就被藤條死死的纏住了。埃德加抽出匕首試圖割斷護手上的藤蔓,但是他的周圍又聚集了更多的食人花,食人花們一個個的把藤蔓高高的舉起,快速的落向了埃德加的頭頂

「糟了」

「唰唰唰!」幾聲清脆的聲音響了起來,落下的藤蔓被撕成了一塊塊的小段。艾妮莎輕盈的落在了地上,背靠在埃德加身後︰「你沒事吧?這些東西是什麼來頭?」

「普通的植物,被魔法影響後變成了這個樣子。」埃德加解開了纏在自己護臂上的藤蔓,搜尋著四周,「如果我沒猜錯,安福蕾爾一定就在這附近哼,真沒想到她竟然會月兌離盧森特森林追到這里來殺我」按照埃德加的思維,安福蕾爾是不可能離開盧森特的。由于之前長期的昏迷,以及記憶的混亂使他沒有注意到幾個矛盾點︰如果安福蕾爾要殺他,就不會把他留到現在;在埃德加蘇醒時,盧森特森林已經布滿了敵人,如果安福蕾爾還在那里,那麼敵人是不可能那麼輕易攻進去的。

埃德加看著周圍的花叢,無奈的笑了笑︰「如果實在不行,唯有毀掉這里所有的植物——盡管這非常的可惜」

「夠了,退下吧。」隨著這句話的出現,周圍的食人花一下子全部退散開來,「埃德加*溫布雷頓。好久不見了」)))))))))))))

圖克林城堡

肖恩一行人站在城頭上觀察著城外的敵人,在攻入圖克林之後,獸人們明顯加強了對于城堡的圍困力度,照眼下這種局勢,想要成功的從這個城堡里沖出去絕對不是件容易的事。

「南門大概有三千獸人,東門看到的就有六千多,北門西門各兩千左右。」洛菲皺著眉頭說道,「算上我們所有能用的人總共也有將近七千人,如果解決好其余幾千不能作戰的市民的行進問題,強行突破的話還是有把握的。」

「的確有把握,但絕對不會是全身而退。」羅哈德思索了一下,把視線轉向了肖恩,「肖恩,敵人應該知道我們要突圍,在這種情況下,他們是不是想誘導我們從南門突破出去?(圖克林城堡的位置不適合走西門或者北門)又或者他們已經在南門外的森林里設下了埋伏?又或者壓根就是用這種方式誘導我們從東門突破?」

肖恩看了一眼旁邊的瑟里吉恩問道︰「吉恩,你有什麼主意?」

瑟里吉恩看了看周邊的形式,猶豫了一下︰「按照常理來說,我認為我們應該先攻擊西門或者北門的獸人,這兩處守軍較少,可能並不會有充分的準備。當攻擊時,其他城門的獸人可能會采取援救,而我們就選擇在那時率大部隊從東側或者南側突圍。也許我們無法揣測敵人的行動,但是我們必須要知道我們的目標是什麼——因為我們已經別無選擇。」

肖恩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地圖︰「別無選擇盡管這個字眼讓人感覺不太高興,但是這也是我想要說的。那麼,我來負責向西門突破的第一戰,當我們後退時,會打開城門把西門的敵人放進來,並且盡可能的拖到南北兩門的獸人向西部移動,敵人應該會認為我們要減弱南門的防守而從南門突圍,東門的守兵勢必會向南門增援。屆時,你們打開向東門全速突破,並準備好引火裝置——我要燒掉整個城堡,然後是整個森林,以此阻擋敵人的追兵。」

羅哈德搖了搖頭︰「不行,如果你被困在里面怎麼辦?肖恩,這個計劃的危險性太高了。而且,你要試想一下,如果敵人沒有從東門向南門援助,而你又不在這里,我們又該怎麼辦?還是讓我來負責西門的突擊計劃吧!」

「我的命不值錢,所以還是我去吧。」洛菲笑了笑,「肖恩、羅哈德,你們的命不能丟在這里,你們應該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不要再說自己的命不值錢,洛菲。」肖恩拍了拍洛菲的肩膀,「你是我重要的朋友,我眼中的家人。宮廷的斗爭毀滅了我家族中的人性,你們是我唯一依舊引以為豪的伙伴,我不想失去你們任何一個。所以,這件事我會自己」

「咚!」洛菲趁著肖恩毫無防備之際,一拳打在了他的下巴上,這一圈力道很大而且來得又突然,肖恩向後退了一步,直接暈了過去。洛菲快速上前扶住,臉上依舊帶著那股微笑︰「謝謝你,肖恩,謝謝你能夠說這些羅哈德」洛菲抬頭看了看羅哈德,「點一千士兵給我,這是我唯一能夠為這家伙做的」

旁邊的瑟里吉恩皺了皺眉頭︰「為什麼你要這麼做,小伙子?」

「為什麼?」洛菲不自覺的笑了出來,「我是個孤兒,一生之中從未對任何事有過留戀和追求,但是,自從在貧民窟遇見這個家伙後,一切都不一樣了。我不必再靠乞討和偷盜來維持生計,也不必擔心雨雪天氣來臨時頭頂卻沒有半片磚瓦,不必擔心在街頭被人拳打腳踢如果這個家伙能夠成為帝王,會有很多像我這樣的孩子的命運會不一樣,我是這麼堅信著的,盡管很蠢」

「啊,時間不早了,到了該說再見的時候了。」洛菲笑著向東邊示意了一下,「如果我們不再快一點,太陽就要升起來了。」

「祝你好運,我的朋友,我的兄弟。」羅哈德點了點頭,「如果你能夠活著回來我一定會好好請你喝一杯。」羅哈德說著用手往洛菲的胸口敲了一下,這一下敲下去正敲在洛菲胸前的一個墜飾上,羅哈德感覺到了墜飾的形狀和質地,他的臉色頓時變得扭曲了起來

洛菲聳了聳肩膀︰「也祝你們好運」洛菲說完轉過頭向西門的方向走了過去。

圖克林西門

一個士兵快速向洛菲敬了個禮︰「指揮官,引火裝置準備好了。」

「好的,謝謝。」洛菲長出了一口氣,他看了看周圍的這兩千士兵——他們之中也許並沒有人意識到自己這次行動會死,而洛菲也並沒有打算告訴他們,但是,他的心里依舊還是有那麼一絲愧疚,「開城門吧!」

蒙特的士兵開始接近敵人的軍營,他們逐漸加快了行進速度,快速的突了進去。獸人們的確沒有想到蒙特人會襲擊西門,很多獸人還沒來得及準備,腦袋就已經被切掉了。

洛菲一邊用火把焚燒獸人的帳篷,一邊示意周圍的蒙特人放火︰「點火!把營地燒著!!」

如同先前所預料的,南北兩門的獸人看到火光,快速向西門增派了援軍,而駐扎在東門的獸人也開始向南門調派援軍。羅哈德站在南門方向看著向這一側增援的敵軍,迅速下令放箭——敵人駐扎的營地當然在他們的射程之外,但是兩輪弓箭射完,單以箭支的數量的確讓獸人們認為他們會從南門突圍羅哈德迅速下令士兵們集結在東門,準備向外突圍

瑟里吉恩拉了羅哈德一把︰「你不等那個孩子了嗎?他現在還在為我們爭取時間,我們不能棄他不顧!」

「」羅哈德猶豫了一下,慢慢的推開了吉恩的手,「很遺憾,我不能拿大部分人的性命冒險,迅速突圍!」

圖克林城堡內

「砰!砰!」洛菲把沿路跑過帶有引火裝置的位置全部引燃了,大火將追過來的獸人們擋在了後方。洛菲看了一眼四周的火焰——他月兌離了自己的部隊,但是他很清楚,這些不到一小時前還和自己站在一起的士兵們如今已經幾乎全軍覆滅了。

洛菲吃力的爬上了城牆,向東門的地方看了過去他看不到肖恩,但知道他就在那個地方。洛菲的臉上依舊帶著那個微笑,看著遠處混亂的獸人部隊︰「他會活著出去的,很多事物也會因為他而不一樣」洛菲說著,揪出了胸前刻著麗奴家族徽記的墜飾,丟進了身後的火海里,然後掏出了肖恩曾給他的努爾家族的墜飾,慢慢的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你為什麼不穿鞋子?」「為什麼要吃這種東西?」「你為什麼總是不笑?」「好悲慘啊我叫做肖恩,肖恩*依西萊恩,來,拿著這個墜飾!我保證,從今天起,你和這些孩子都不用再過這種日子了!」

「洛菲,多笑一下,否則姑娘們是不會喜歡你的!好運也不會追隨你!」「洛菲,我的繼承權沒有了,沒法再保護你們了,去找羅哈德的表兄戈麥斯*格林頓吧,他會照顧你的。」「洛菲!?哇,你現在比我還要高了!不過,還是不要忘記笑容,你笑起來很爽朗啊!」

「我要你干掉肖恩*依西萊恩,事後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你沒有選擇,因為這是命令。你有接近他的機會,要知道,你的孤兒朋友們還在等著你,就算你不珍惜自己的命,也該考慮一下他們」

洛菲苦笑著坐在了城頭上的一堆炸彈上,在得知肖恩要回國時,他被迫受麗奴家族所托暗殺肖恩,但是他始終做不到。說實話,對于肖恩來說,洛菲只不過是他幫助過的大眾中依舊記得住的一個人而已;但是對于洛菲,卻並不是這麼簡單。

肖恩的恩情和孤兒院孩子們的性命,這個選擇題在洛菲腦中徘徊了很久,但是終究無法獲得答案。而最終,他選擇了對他來說最簡單的方式——結束自己。死了,就不用再考慮這種問題了,也許這樣比較好但是,他的心里依舊確信著,確信肖恩能夠解救孤兒院的孩子們。而以這種方式死去,只是對肖恩的一種道歉,對曾一度可能會背叛他,殺死他而產生的愧疚道歉。

圖克林城堡東門外,莊園附近

羅哈德揮起斧子一斧砍到了一個迎面而來的獸人,他高聲向四周喊著︰「敵人的陣型已經散了,一鼓作氣沖過去!!」

「該死」旁邊的肖恩模了模自己的下巴,從擔架上爬了下來,他擋開了身邊用盾牌護衛自己的士兵,「該死,洛菲在哪兒?」

當肖恩下意識回過頭看向火光沖天的圖克林城堡時,卻看見城牆上的洛菲,以及他身後的一群獸人,洛菲依舊還是帶著那個微笑,然後輕輕的捏碎了手里拿著的一個魔法球

「洛菲!!!」

「轟!!」爆炸產生的氣旋直接讓城頭周圍的火焰變成了沖天而起的火柱,照亮了肖恩那張充滿了驚訝的表情。

「快走!」羅哈德一把揪住肖恩,死命的往後扯著,「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放開我!!洛菲,誰允許你就這麼死了的!!誰允許的!!」肖恩試圖掙開羅哈德,但旁邊的瑟里吉恩也沖了過來,一起拉著肖恩快速的把他拖離了戰場

「洛菲!你這個混蛋!!你這個狗娘養的混蛋!!!」)))))))))))))

北地首都,利斯特倫城外,西進特遣隊營地

達爾馬特瞟了一眼旁邊的格蘭特,盡管格蘭特跟他來到了這里,但是兩個人在路上一句話也沒說過——說話,人最簡單的動作之一,但在達爾馬特眼中,吐出一個字仿佛有千斤之重。一路上他無數次欲言又止,而格蘭特似乎連說話的想法都沒有。

「你們是什麼人?」守在軍營外的士兵用長槍指向了達爾馬特。

前方的北地士兵高聲向前喊道︰「你們面前的是北地的偉大君王,還不快行禮?」

「哼」這個士兵冷笑了一聲,走到了一邊把路讓開,卻沒有任何要行禮的意思。

「你」

「算了!」達爾馬特揮手示意了一下,「蒙特人為祖國的自由和家人的安危而戰,而不是為我而戰,而我也沒有任何理由讓他們對我行禮。繼續前進!」

「陛下,」格蘭特突然開口了,「我就到這里吧,這里離王城不遠,接受調派不會花費太多時間。」

達爾馬特點了點頭,現在安妮是北地的王妃,如果讓格蘭特進入王城內,會讓這兩個人都很難受。「格蘭特,調令和你的所屬士兵兩天內一定會到,請隨時做好出發的準備。」

格蘭特下馬行禮,達爾馬特猶豫了一下,然後催動座下的馬匹離開了軍營,只留下格蘭特一個人依舊站在那里。

「格蘭特*奧斯丁?」一個蒙特士兵笑著跟自己的同伴指著格蘭特說道,「就是那個被北地之王搶走女人的蠢蛋,沒想到他竟然又恬不知恥的回來了!如果我是他,我會狠狠的修理達爾馬特,並割掉他那生孩子的東西!」

格蘭特沒有說話,只是用眼楮瞥了一下那個士兵。

「喲,北地劍聖生氣了!」那個士兵大笑著嚷道,「來來來,讓我看看連一個女人都留不住的北地軟腳蝦劍聖到底有多少能耐!」

「夠了!」休伯特掀開營帳的布簾從帳內走了出來,蒙特士兵看見他迅速行了一個軍禮,休伯特皺了皺眉頭,「士兵,如果你來這里是為了解救你的祖國,我十分歡迎。如果你來這里是為了扯嘴皮子,我勸你盡早離開這里——要知道,蒙特境內現在還有你的家人和朋友可能在遭受責難,而你卻還有空在這里嘲笑要去幫助你們解決困難的戰友,你的愛國之心從何而來?如果你真的空閑到不知道要做什麼,那我很樂意給你安排一些很多人都不想做的差事!如何?」

「我很抱歉」蒙特士兵低身說道,「還請二位不要介意」

休伯特揮了揮手,示意士兵離開,這兩個士兵低著頭快步走開了。

「抱歉了,北地劍聖。」休伯特向格蘭特示意了一下,「這些人並不是多麼正規的士兵,所以言行舉止都不太讓人高興。我叫做休伯特*阿爾維斯,撒古塔人。」

「我听說過你,休伯特*阿爾維斯。」格蘭特笑著點了點頭,「一個人能夠殺死十幾個法師的確是非常了不起的事跡,希望你依舊維持了你良好的狀態,並且能夠將它維持到聖戰之後。」格蘭特說著,看了一眼休伯特的帳篷。

「啊,」休伯特苦笑了一下,「如果不是我的帳篷里有一個重傷員,我一定會請你進去喝一杯。或者,我們換個地方如何?」

「當然可以。」格蘭特微微欠身說道,「我也正巧想從閣下處了解一下如何對付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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