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大陸——聖戰記事 正文 第10章 蒙特的反擊(三)

作者 ︰ 死ZZ

在成功時,值得吹噓的不是你的事跡,而是你在勝利過程中學到的東西;在失敗時,需要丟掉的是你的尊嚴,然後重拾站起來的勇氣——格雷米*奧斯丁))))))))))))))))))

北地,比特羅斯城,格雷米居所

格雷米和格蘭特正在觀察演練的情況,他們把學員分成了五隊,分別進行一對一的實戰對抗。格雷米看到一個學員的連續攻擊,迅速暫停了對抗。

格雷米走到那個學員旁,用手指了一下對方手里的長劍︰「告訴我,孩子。劍是由什麼演化而來的?」

「也許」這個學員猶豫了一下,「是長槍?」

「是的。」格雷米點了點頭,然後高聲向四周說道,「大陸上最早出現的武器就是木質的長槍,隨著金屬打煉的出現,劍被鑄造了出來,而它,也具備了長槍所不具備的‘砍擊’的功能。但是,要知道,長劍的穿刺傷害才是它最基本且致命的傷害原理!」

格雷米說著,迅速奪下了這個學員手中的劍,然後用它快速劃過了這個學員的胳膊,學員還沒反應過來,他的手臂就已經被割傷了,學員捂著手臂驚恐的向後退了幾步

「看到了嗎?」格雷米繼續高聲向四周喊道,「如果你的敵人穿的是皮甲,就能夠防御劍所帶來的最基本的割傷!如果他們穿的是鎖鏈甲,那麼就能夠防御劍所帶來的最基本的砍傷!但是」格雷米說著,直接一劍刺進了旁邊的一個練習盔甲,強大的力量直接貫穿了鋼質的鎧甲,練習盔甲不停的前後晃動著「如果你們利用穿刺攻擊,就算是再重型的盔甲也可能被刺穿——當然,這也得取決于你的力量以及手里的劍材質的好壞!」格雷米繼續說道,「如果你們只知道拿著劍一味的劈砍、切割;總是在劈砍和切割!那我建議你們去用斧子或者菜刀!也許你們可以成為一個不錯的木匠或者廚師,但絕不會成為一名出色的劍士!而且,我也絕對不會承認你們曾在這里接受授課!注意這一點!發揮你手中武器的最強的傷害本質!繼續!!」

一個學員看了一眼被格雷米割傷的學員,無奈的向自己對戰的對手搖了搖頭︰「看見了嗎?他怎麼可以如此隨便的傷害我們?我們可都是有軍餃和官職的!」

「那個家伙該慶幸自己是在練習時被自己的劍術教師割傷的,而不是被獸人」學員的對手笑了笑,「在這里飽受傷痛和折磨最基本的原因是為了讓我們在戰場上能夠活的更久一些」這家伙說著,快速低身上前從斜下方一劍刺向對手的面門,對方慌忙邊後退邊揮劍格擋,他緊跟著上前直接揪起了對方,一記過頂的背摔將對手摔飛了出去

「干得好,孩子!」格雷米點著頭走了過去,「你的行動使我想起了十幾年前的格蘭特!也許你會和他一樣,有足夠的在戰場上證明自己的機會!告訴我你的名字!」

「我叫達倫*希拉特,教練。」達倫低頭說道,「很榮幸見到您。」

「達倫*希拉特」格雷米思索了一下,「你和杰恩*希拉特同在一個家族嗎?」

達倫點了點頭︰「是的,‘聊天將軍’正是我的父親」

「非常好!」格雷米拍了拍達倫的肩膀,「我和你的父親也算熟人,既然你是他的兒子,我勢必會比其他人更加嚴厲的對待你。孩子,做好死在教學中的準備了嗎?」

「是的,」達倫點了點頭,「對我來說,這里也是戰場。」

「完美的說辭」格雷米笑著從武器架上抽出了一把東洋刀,「現在,我要確認一下」

格雷米說著,快速揮刀橫向砍向達倫的面門,達倫迅速低頭躲開了這一劍,但緊接著格雷米手中的刀迅速變線,向達倫的頭頂刺了過去達倫迅速在地上滾了兩圈,他在躲開攻擊的同時用劍砍向了格雷米的腳,格雷米輕盈的一躍跳過了達倫揮出的劍,然後一記後踢直接踢在了地上的達倫的胸口上。格雷米轉過身來,直接從下而上一刀砍向達倫的脖頸,達倫慌忙用劍去擋,兩劍相撞,達倫手里彈開的劍直接撞在了他自己的額頭上,將他的頭頂割破,鮮血頓時流了下來達倫快速向後爬了兩步,試圖拉開雙方的距離

「只有這樣?」格雷米攤著兩手說道,「看來杰恩的確只知道聊天,難道他連教導孩子劍術的時間都擠不出來嗎?」

「該死!」達倫用手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血,快速跳起一劍砍向格雷米的頭頂,格雷米迅速揮刀擋開了這一擊,他迅速轉過身來,用刀身一下子抽在了達倫的臉上。

「你死了兩次了」格雷米向前傾著脖子說道,「但是,只要你還沒死,就不要讓自己喪失戰意」

達倫憤怒的用劍直刺格雷米的面門,格雷米快速揮刀擋開了︰「在戰斗時,永遠不要讓憤怒盤踞你的內心,否則你的動作會很難收住,而且,你會喪失自己使用智慧取勝的機會」格雷米不停的格擋著達倫的攻擊,他只是在不停的躲閃,並沒有想要還擊的念頭。而當達倫也認為格雷米不會還擊的時候,他死命的上前一記直刺向格雷米的胸腔,格雷米快速的一記轉身閃開了攻擊,然後用左手夾住了達倫揮劍的右手,右手拿著刀圍著達倫的脖頸轉了一圈

「三次了」格雷米笑著對達倫說道,「今天的練習到此結束,孩子。要知道,你需要學習的東西非常多如你所說,你該慶幸現在是在教學過程中而不是在戰場上,只有更多的練習,才能在戰場上保住你的命。」格雷米說著,放開了達倫,然後轉向周圍的學員,「這個可憐的孩子被我打得很慘,對嗎?但是,我要告訴你們,這是我所有的學員中極少數能夠撐這麼久的之一!而我相信你們中的大部分很有可能連對我對戰的勇氣都沒有!只要你們還活著,就必須時刻保持高昂的斗志!你們可能會失敗,被不知名的敵人打得很慘,但只要你們保持斗志,就可以變得更強!」格雷米一邊走一邊向四周的學員喊道,「我不在乎你們在北地承擔著什麼職位,扮演著什麼角色,只要到了戰場,你們都是一樣的人!你們要做的,就是擊倒面前的敵人!放下你們無聊的尊嚴,忘記失敗帶來的屈辱,維持你們的斗志看著你們的前方,你們才能夠獲得更大的提升!繼續練習!!」

格雷米說完,走到了坐在台階上的格蘭特的旁邊,格蘭特笑了笑︰「很好的說辭,听起來很有震撼力。」

「當我在放屁吧,我的兄弟。」格雷米笑著說道,「如果失敗的人是我,沒準兒我也會找個沒人的地方低迷至少好一陣子要知道,在大多數情況下,勝利者的夸夸其談對于失敗者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勝利者所說的一切,可能只是在炫耀自己的成功,而不是幫助失敗者走出泥濘。而我也不指望這群人能夠听進去多少」

「教官!」一個學員匆忙的跑到了格雷米的旁邊,「北地之王來了」

「該死」格雷米皺著眉頭看了格蘭特一眼,「別擔心,我會搞定的」

格蘭特無奈的笑了笑,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安修卡,王城,第六兵團

費瑟夫、亞夫和威斯利回到了這個充滿了陰謀的地方,早些時候,費瑟夫已經把伊斯頓的入盟文書交給了利迪特大公,而利迪特也批準並接見了以繼承人夫婿身份的威斯利,因為暗殺而被調查的事件也到此為止費瑟夫一行人現在正在第六兵團的操場上,看著勃文渾身是血的尸體

「該死的」亞夫閉上了眼楮,把白布重新蓋在了勃文的尸體上,「一定是安德烈*蘇利文干的!」亞夫看了一眼旁邊泣不成聲的勃文的妻兒,憤怒的說道,「我們一定要讓那個混賬家伙血債血償!!」

「但我們沒有證據。」迪亞戈皺著眉頭說道,「守衛在護城河里發現了這具尸體,但是沒有人看見是誰把尸體扔在那里,也沒有人看到是誰抓走了他。」

威斯利嘆了口氣,對迪亞戈說道︰「我的朋友,你當時應該好好調查一下襲擊勃文家人的蒙面人,沒準兒能夠調查出什麼罪證。但是,你錯過了這個機會」

「我們沒有時間。」大衛*狄恩搖了搖頭,「當時情況危急,我們能做的只是盡快帶著勃文的家人和海勒離開那里。」

當迪亞戈和大衛折回頭去搜查尸體的時候,原本散布在院子里的尸體卻已經不翼而飛了,甚至連一點血跡都沒有找到。郊區雖然在城市之外,但是那里還是有足夠的士兵用以巡邏的。但是在蒙面人攻擊開始到結束,那里卻連一個士兵都沒有出現。而之後,蒙面人的尸體不翼而飛,勃文的尸體又出現在了護城河。能做到支開守衛,又無形間把身體扔進護城河的,除了安德烈*蘇利文,其他人恐怕都沒有這種權勢。

「現在不是我們互相爭執的時候。」費瑟夫用余光瞟了一眼聚在周圍的士兵——幾乎所有的暗殺韋斯特和羅西尼家族的士兵都聚在了這里。而如今,他們肯定也會感到害怕,怕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遇到同樣的事情。如果費瑟夫處理不好這件事,那麼這些人將很有可能出賣他。「迪亞戈。」費瑟夫皺了皺眉頭,「以校官的禮節厚葬勃文,安置好他的家人,讓他們受到足夠的保護。亞夫、威斯利,跟我到書房來。」

第六兵團,書房

「我們必須讓他付出代價!」亞夫敲著桌子喊道,「看看外面的士兵,他們也是計劃中的一員,你難道也要讓他們擔驚受怕的度過接下來的日子嗎?」

費瑟夫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現在時機尚未成熟」

「時機」亞夫不屑的把頭轉向了一邊,「那麼時機什麼時候才會出現?當初暗殺韋斯特和羅西尼家族的時候,你是否也曾如此猶豫過時機的問題??」

「現在只是死了一個士兵。」費瑟夫皺著眉頭說道,「至少對于利迪特大公來說是這樣我為我失去了這個朋友而感到悲痛。但如果他的死能夠抹平這件謀殺案,我認為他的死是很有價值的。如果此時,我們干掉安德烈,那麼整個王國會直接將我們第六兵團的所有人都處死,所有人,包括他們的家人,這難道是你想要的結局嗎?我相信勃文也不想看到這個」

「先冷靜點,亞夫。」威斯利把視線轉到了費瑟夫的身上,「我相信費瑟夫說的有一定的道理。但是反過來說,這對于我們難道不是一個機會嗎?我們也許可以利用城門守兵和郊區巡邏兵的失職,而把那些位置全部換上我們自己的人。」

費瑟夫搖了搖頭︰「不,不是時候。我們需要按兵不動,因為我要把這個訊息傳遞給安德烈——這件事到此為止,而我相信他也不敢再輕舉妄動,這樣其他士兵和他們家人的性命就可以被保全。而當有一天,我們能夠全權控制住局面的時候,我發誓,我會讓安德烈死得非常難看!!」

亞夫不停的來回踱著步︰「好,就算我同意!外面的士兵會怎麼看待這件事?他們需要一個答案,而且他們必然不會認為對此事不聞不問是個解決的好辦法,他們也期待看著你為勃文復仇!就如同如果今天死的是他們,你會為他們復仇一樣!這件事怎麼辦?」

「如何復仇取決于我。」費瑟夫長出了一口氣,「你只要告訴他們,我必定會為勃文復仇,但是,我會用政治手段一點點的拆掉安德烈的左膀右臂,到時候,他們中的每個人都可以在安德烈*蘇利文身上狠狠的割一刀!但是,這個過程需要時間,而他們無法幫忙,更不能輕舉妄動,否則不僅他們的家人會有危險,也會打亂我的全盤計劃——如果他們願意,我可以讓他們帶著自己的家人遷居到其他地方,等時機合適時再回到這里。」

權衡,幾乎是每個政治家必備的特質,在這個過程中,友情和生命完全不如權勢和智謀來得更加重要。如果合適,政治家可以摒棄一切他們手里原本擁有的東西,只為實現自己的計劃不被干擾,或者保住自己的地位不被動搖。所以,也有很多人都說政治家在關鍵時刻永遠是靠不住的,他們不曾考慮過,問題是出在自己的身上——不管在哪兒,所有的政治家都是一樣的。如果你不去結識這樣一個人,不去為他賣命,並且也不期待從他身上獲得什麼好處,事情就絕對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

福音特溫,王城,王宮花園

伊芙琳和丹妮絲在花園里不停的聊著,不時的傳出幾陣笑聲,引得旁邊路過的獸人時不時的往這邊看幾眼。

丹妮絲笑著點了點頭︰「所以,你是在這周圍長大的,如今被困在這個地方,但是無法月兌身了?也許我們應該想個辦法」丹妮絲很喜歡與這個比自己小的孩子談話,之前,更多的情況下是她要扮演弱者的角色,受著別人的擺弄、教導和指責。但一旦遇到比自己還要弱小的人,原本柔弱的丹妮絲會不自覺的變得成熟可靠起來,可能這是身為女性特有的母性本能。

「能有什麼辦法?」伊芙琳用雙手按著下面的凳子,兩腿不停的向前踢著,「我甚至都不確定我能不能從這個城堡走出去,就算出去,也隨時都可能被抓回來。」

丹妮絲笑了笑︰「那至少在被抓回來之前,需要盡情的玩一玩。」丹妮絲說著,站起身來拉起來伊芙琳的手,「跟我來,我有個好主意能夠讓我們順利的走出王宮。」

王宮大門

「你認為這樣能行嗎?」伊芙琳穿著一件侍女的衣服,帶著一個壓著眼楮的花邊帽跟在了丹妮絲的後面,不遠處,幾個獸人士兵正站在王宮的大門。伊芙琳把帽檐往上拉了一下,再次細細的觀察了丹妮絲一眼,伊芙琳很難想象自己是被這樣一個縴細的女人帶著要去闖出宮門。

丹妮絲穿上了伊芙琳的衣服也戴著一頂帽子一邊慢慢悠悠的往前走著,一邊用左手拉起了伊芙琳的手︰「待會兒你不要回頭看,只要我說跑,只管看眼前。相信我」

「相信我」當丹妮絲說出這句話時,伊芙琳眼前丹妮絲的影像開始和一個人影重疊——伊芙琳的視線仿佛回到了不久之前,在那個被重重包圍的山頂上,也有人跟丹妮絲一樣對她說過相同的話

「走!!」就當門口的獸人士兵要核實丹妮絲和伊芙琳的身份時,丹妮絲拉起伊芙琳快速的沖過了內門的獸人守衛,外門的守衛迅速轉過身把兵器指向了丹妮絲。丹妮絲微微一笑,快速用右手解下了頭頂的帽子,然後快速的向前甩了過去,帽子蓋在了一個守衛的臉上,另一個士兵愣了一下,就在他愣神的時候,丹妮絲沖上前去,一拳將這個守衛打倒在地。

「快跑,別往後看!!」丹妮絲拉著伊芙琳快速的沿著廣場的位置往前跑著

「該死!衛兵,衛兵!!用弓箭」被帽子蓋住臉的獸人守衛高聲向前呼喊著,突然,一把尖刀橫在了他的脖子前。

「閉嘴」斯德克從陰影里走出來按著這個守衛的肩膀說道,「這位女士有自由出入的權利,這是偉大獅王的吩咐。記住,絕對不能傷害她,否則,你將承受莫大的痛苦。」斯德克說著,順手指了一下遠處的陰影,這個守衛順著斯德克值得方向看了過去——四五個風行者正用弓弩瞄準著門口的這兩個守衛,就算剛才斯德克沒有把刀橫在這個守衛的脖子上,那麼他也一樣沒有機會喊出讓其他守衛放箭的命令。

廣場小道

「逃到這里應該已經安全了。」丹妮絲貼著牆面回頭看了一眼左右兩側的小道,「好了,我們再換一套衣服吧,否則容易被發現。」丹妮絲說著,從旁邊的一個市民的晾衣架上扯下了兩件衣服,並遞了一件給伊芙琳。

「哦喔。」伊芙琳抬起頭,這才意識到跟自己說話的是丹妮絲,而不是她幻想中的奧西斯。伊芙琳皺了皺眉頭,往還掛在晾衣架上的一件衣服里塞了兩枚銀幣。

丹妮絲看了伊芙琳一眼︰「走吧,我猜你也餓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然後,我還有點事情要做」

「還有其他事嗎?」伊芙琳猶豫了一下,她本想說「那你可以不用管我」,但是她沒有勇氣說出來,而就算她說出這句話丹妮絲也不會答應的。

丹妮絲點了點頭︰「嗯,還一個人情」)))))))))))

蒙特,山林地區,圖克林城堡附近

古斯塔搖了搖頭︰「我說過了,肖恩,我這麼說只是為了讓他們能夠釋放困在里面的家族成員。如果我們家族的成員淪為人質,獸人就會用極其殘忍的手段對待他們,我們就會丟掉榮耀!」

肖恩皺了皺眉頭︰「身為貴族,讓自己和自己的家人逃走,卻讓百姓被敵人虐待,你覺得你還有資格跟我談榮耀嗎?作為守軍將領,你應該帶著你的士兵舍命一戰,或者堅守等待援軍,而不是向你的敵人妥協!」

「我們試過了!」古斯塔拉高了自己的腔調,「我們等了兩個多月,知道嗎,兩個多月!但是我們什麼也沒有等到!現在城堡內所有的糧食幾乎都要吃完了,我們被迫吃掉了能吃的所有東西,沒有人有能力再作戰!獸人將我們圍困到現在還沒攻擊城堡,就是想把我們全部餓死在里面!」

「啪!」克勞德一耳光打在了古斯塔的臉上,「說話這麼大聲,很難讓我相信你真的餓了那麼久。」

「這是真的」古斯塔帶著哭腔說道,「我不在乎你們是否相信我,但是,我希望你們能救救城堡里的人我們無法撐的更久了」

「他說的是實話。」戈麥斯從旁邊的一個隊列里走過來說道,「圖克林城堡里的大部分食物在市民逃向東部的時候被當做沿路補給使用了,而獸人來的又太突然,他們應該沒有時間準備足夠的糧食。」戈麥斯按了一下古斯塔的肩膀,接著說道,「這個家伙不是個天生的將軍,你甚至可以說他是個白痴,但是他不是個混蛋,至少我這麼覺得」如果不是旁邊有這麼多的士兵在這里,戈麥斯的態度絕對會有180度的大轉變,搞不好會慫恿別人干掉這個與肖恩敵對家族的繼承人之一。但是在眾人圍觀的情況下,尤其是有較多新進士兵的情況下,采取這種極端手段是不理智的。

「那麼,你有什麼主意?」羅哈德撅著嘴說道,「帶著這僅有的兩千多士兵解除圖克林城堡的圍攻?我想,這絕對不是個好主意!」

「圖克林城堡最多還能夠撐幾天?」肖恩皺著眉頭問道。

「每一天都是問題」古斯塔低著頭說道,「最多也不會再超過兩天了」

兩天,如果折回哨子線第四軍團的位置,帶著援兵再回來肯定是來不及了,而古斯塔是與獸人將領一起到的這里,如果此時他單獨回去,搞不好連城門都進不去。

「古斯塔,我」肖恩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我給你20個士兵,我希望你能夠帶領他們去冰原哨子線地區去找第四軍團,並帶著援軍回來。我會帶著我手下的這群士兵進入城堡,並盡可能的守住它直至你帶兵回來。」

「對不起,打斷一下。」羅哈德說著,走到了肖恩旁邊,他把肖恩拉到遠離人群的一側低聲說道,「肖恩,他是個企圖出賣自己國家的叛徒,這是我們親耳听到的事情,你不殺死他已經算得上仁慈了——而如今,你卻要讓他回到冰原地區,而且把勝敗的希望都賭在這個家伙的身上??如果他不會來怎麼辦?如果他利用這個時機去刺殺大公怎麼辦?要知道,戈麥斯剛才說的話只是為了在士兵面前維護你的形象,並不是真的認為這家伙是個好人」

肖恩點了點頭︰「是的,我知道,所以我會讓克勞德帶著十幾個我們自己的人跟古斯塔一起去,如果情況有不妥,克勞德可以隨時干掉他。」肖恩說著,轉向了戈麥斯的位置說道︰「戈麥斯,挑幾個我們最好的人,把克勞德也算上,讓他們護送古斯塔將軍去哨子線。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到這里,對很多事情還不熟悉,如果你還有什麼要囑咐的注意事項,我建議你現在和他們商量一下。」戈麥斯點了點頭,然後點了幾個士兵和克勞德一起走向了林地深處。

肖恩根本不擔心古斯塔會謀殺約瑟大公,如今獸人的牽線人已經死了,獸人不會再听信麗奴家族的任何建言。而古斯塔的出現本就沒有在原本的計劃中,肖恩也沒有打算把生還的希望交到他手上。而他安排克勞德和自己所屬的親信「護送」古斯塔,本身就有隨時干掉古斯塔的意願。但是,現在干掉古斯塔對他們得到的好處不會太多,肖恩很希望能夠通過古斯塔得到冰原地區的蒙特第四兵團。

「肖恩。」戈麥斯皺著眉頭走了過來,「恐怕我也要一起去哨子線。請求援兵這件事太過嚴重,我認為古斯塔剛剛月兌離前線的緊張狀態,現在他自己做這件事情恐怕有些困難,我必須前去幫忙,這樣才能更好的救助依舊困在城堡里的朋友們。你怎麼看?」戈麥斯伸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後的古斯塔,「我應該回去嗎?」

肖恩思索了一下,少了戈麥斯,圖克林城堡內士兵的組織性和面對接下來戰斗的攻防質量很可能會下降很多,但是沒有他,拿到第四兵團的可能性會降的更低。而顯然的,戈麥斯也明白這個道理,所以才開口問肖恩——到底是讓克勞德直接干掉古斯塔?還是讓戈麥斯跟古斯塔去哨子線試著去拿第四兵團?

「當然,請求援兵是一件重要的事。」肖恩點頭說道,「拜托了。」

「這是我的榮幸!」戈麥斯向肖恩低身行禮,然後轉速的轉過身帶著所屬的士兵和古斯塔一同向哨子線的位置走了回去。

肖恩轉過頭坐在了一個大石頭上,他打開挎包拿出了圖克林周邊的地圖,然後長出了一口氣))))))))))))))))

北地,比特羅斯城,格雷米居所

達爾馬特隔著窗戶看著室外操場上不斷練習對戰的官員們。這群家伙因為知道北地之王來此,全部拿出了看家本領認真的對付著自己的對手,危機的情況此起彼伏,達爾馬特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坐在內間坐席上喝著茶水的格雷米——這位劍術教師似乎沒有任何要中斷比試的決定。

「格雷米。」達爾馬特有些按耐不住了,「這位偉大的劍術宗師難道不打算終止外面那近似血腥的比試嗎?如果這些官員在這里死去,誰來為北地而戰呢?」

格雷米瞟了達爾馬特一眼,接著說道︰「北地之王,如果他們是那種能夠倒在這種無關痛癢的地方,或者因為你的存在而抑制不住沖動干掉自己的朋友的家伙。前線多一個這樣的人也只不過是個累贅而已,難道你要把勝利的期望寄托在這種人的身上?北地人是剛強的,在比試中流點血不算什麼,以前的你不也曾如此認為嗎?」

這席話把達爾馬特堵得確實不輕,相信在北地這麼廣闊的地方,能夠有膽量如此跟達爾馬特說話的只有格雷米一個人。而達爾馬特也清楚,格雷米用如此語調與自己交談,跟格蘭特的事情不無關系。

達爾馬特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但也不能讓局面這樣一直僵持著︰「我無意評論閣下的教學方式,而這也不是我此次前來的目的——目前西部的戰事逐漸變得緊張起來,我們都曾認為獸人會在冬季變得虛弱,但是事情卻沒如我們預料中的發展,我們迫切的需要有用的人才協助我們打破蒙特地區的局勢。」

「冬季里的老虎也始終比冰狐(北地一種只在冬季或寒冷地區出沒的狐狸)要強壯。」格雷米喝了一口茶,然後把茶杯放在了茶桌上,「而我並不認為這里能夠有多少人有實力與獸人的頂尖戰士進行抗衡。當然,你也可以挑選一些我不認同的人去前線作戰,但是,等待他們的只有失敗」

「我知道。」達爾馬特點了點頭,「所以,我來此詢問我面前的兩位朋友。二位是否願意為北地」

「請恕我直言。」格雷米把身體往後仰了一下,「我並無此意。我們目前要做的是往前線輸送戰士,而不是成為戰士。而這也是你的承諾,偉大的北地之王,你曾承諾讓我們遠離戰場,而今,莫非你要再一次食言嗎?」

達爾馬特旁邊的一個衛兵有些看不下去了,他拉高強調喊道︰「偉大的北地之王如今屈尊來到此地,已經給了你們」

「喀拉」格雷米無聊的看了一眼這個士兵,然後拿起旁邊茶盤里的一顆石子,直接將石子捏成了一團粉末,那個士兵驚訝的直接閉上了自己的嘴巴。格雷米看了達爾馬特一眼︰「回去吧,北地之王,如果你需要人,你可以選擇等。但是目前看來,這里沒有人有資格為你而戰。」格雷米的原意應該是︰你沒有資格要求別人為你而戰。對格雷米自己來說,他沒有把這句話說出來,已經給了達爾馬特很大的面子了。

「好的,好的」達爾馬特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聲不吭的格蘭特,向他微微欠身了一下,「很抱歉打擾了你們的教學,我先走了」達爾馬特說完,轉身走出了內間。

「陛」

「坐下!」格蘭特剛要起身去追達爾馬特,格雷米快速一把拉在了格蘭特的手腕上。格雷米皺著眉頭說道︰「格蘭特,你還想干什麼?你為了這個家伙失去的東西難道還不夠多嗎!難道非要等把自己的命搭上的那天才能夠悔悟嗎?你已經盡了身為貴族、臣子和朋友的所有義務了,足夠了!不要再失去更多了」

「我也已經沒什麼可失去的了」格蘭特苦笑了一下,他甩開了格雷米的手,快速的跑了出去

「那麼你的家族呢,格蘭特?」看著格蘭特跑出去的背影,格雷米喃喃自語道,「家人對你來說從來就不重要嗎?又或者,你一直都不曾在意家族所給予你的一切呢?」)))))))))))))))

北地,首都利斯特倫,王妃寢室

安妮開始厭倦這種生活了,這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沒有人陪她說話,沒有人和她一同進餐,沒有人在意她的一切,有的只是一堆整日對她畢恭畢敬的侍女,還有冷如雕像的守衛。如果現在的她是在伊索林森(北地東部的都市)的孤兒院里,至少會有一堆整天纏著她要糖果的孤兒,而她要做的就是在每個孩子的掌心上都放上一枚銅幣;如果現在她是在斯培卡納(北地舊都,位于北地中部)的酒館,會有無數的任務等她去接,而之後的數月,每個人都會歡唱她的名字;如果現在的她是在法拉奇林(北地西部城市)的廣場上,她會坐在長凳上不停的听著老人們講述自己的子女是如何的不孝,而她要做的就是把那些不孝子的頭用麻袋扣上毒打一頓,或者在他們的酒杯中放上三天量的瀉藥這一切,雖然曾經近在咫尺,但如今,已經變得太遙遠了

最近她總是做夢,夢里又回到了那個時光,去做各種各樣的事情,也總是有著做不完的事情。不僅是因為這些往事讓她感到快樂,更重要的是,有那個讓她快樂的人。她也曾夢見和他一同在教堂的懺悔室假裝神父的時候;夢見和他一起釣魚的時候;有時只是夢見兩個人就這麼躺在被太陽照射著的草地上但是,卻讓她感覺幸福和滿足她就這麼笑醒了,當醒來又發現只是一場夢,而真正等待自己的還是孤獨

「格蘭特」安妮走到了立廚旁,拿出了一個墜飾,她打開墜飾的蓋子,里面是一張她和格蘭特的畫像,「格蘭特*奧斯丁」當安妮念動這個名字的時候,她的嘴角是笑著的,但是眼中的淚卻流了下來。

「咚咚咚」三聲沉重的敲門聲響了起來,安妮迅速的擦干了眼淚,把墜飾收了起來,然後過去開了門——瑪格麗特站在門外,笑著沖她打著招呼。

安妮微微欠身示意,她和瑪格麗特沒什麼交情,不知道對方今天來這里到底是為什麼,但瑪格麗特倒是不避諱,在安妮開門的時候,直接就走進了屋里。

「這就是偉大的盜聖,安妮*雷維爾的房間嗎?」瑪格麗特看著周圍的飾品說道,「沒想到竟然如此簡潔,我建議閣下多添置幾樣家具,這樣才符合北地王妃的身份。」

安妮微微的笑了一下︰「多余的擺設會更容易將刺客隱藏在其中,我不想為了那無聊的奢華而讓自己的壽命變得更短。」

「看來你一直生活在恐懼中,安妮。」瑪格麗特點著頭說道,她走到安妮的床邊,聞了聞上面的味道,「陛下有多久沒來了,我幾乎無法在這里聞到他的味道。」

「與你無關。」安妮閉著眼長出了一口氣,「如果你沒事的話,請你出去。」

「我找你當然沒什麼事。」瑪格麗特笑著說著,然後伸手去模安妮的肚子,安妮本能的擺出了防衛的動作,瑪格麗特迅速的把手收了回去,隨即她卻笑著說道,「但是,這與你的孩子有關,不想听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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