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片大陸——聖戰記事 正文 第5章 王位繼承人(二)

作者 ︰ 死ZZ

領導者都喜歡任用一些具有領導力的將領,這樣才能夠更好的統御手里的士兵。但是同樣,他們卻害怕這些將領的領導力無止境的延伸下去。——大陸手記)))))))))))

蒙特臨時王城,索勞伯根,王宮花園

「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你了,我的朋友,大概已經有十幾年了」約瑟大公坐在了花園里的一個長凳上,然後示意埃德加坐在他的身邊,「讓我想想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對了,是我和你們三國聯合聚餐的時候!我用手里的酒壺狠狠的敲了里昂那個傻瓜!啊,我真忘不了當時的那個場面,幾百個人打成了一團,但是卻沒有人用兵器」

「那場打斗的確值得記住。」埃德加笑了笑,看了一眼後面的花壇里的花——幾乎全是白色的「女神之淚」。「女神之淚」,這是他的母親為自己的妹妹特別培育的稀有花種,如今約瑟把他們種滿了這個花園,表達自己的思念之情。

約瑟換了個話題︰「你為什麼會冒著穿越敵人封鎖線的危險來到蒙特呢?而且據我所知,你來蒙特本來並沒有要見我的打算。」

「你的消息範圍很廣泛。」埃德加笑著點了點頭,繼續看著背後的花,「如果我說長時間的昏迷使我喪失了自己的方向感,你一定不會相信。說實話,我來這里確實是想見見你這我生命中為數不多,並且還活著的朋友。但是,我不知道如何該用何種姿態來見你現在的我,只不過是個亡國的君主而已」

「你是我的朋友,這樣還不夠嗎?」約瑟伸著自己的兩手笑著說道,「我並不是因為你是盧森特的領主才認可你的!」

「是的,我知道。」埃德加轉過頭來笑著說道,「那麼,我的朋友,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

約瑟的臉色變了,他把十指交疊,放在自己身前︰「我的第一順位繼承人已死,蒙特將會再度陷入王位繼承權的爭奪當中。說實話,我原本期待他能夠死的晚一些,在聖戰之後或者我死之後——他不會是個好君王,我的朋友,我根本無意將皇位繼承權交給他。但是要知道,他母親的家族現在還掌控著蒙特三分之二的兵權。作為一個父親,我對普利姆的死深感悲痛,但是作為蒙特的君王,我一點兒也不感覺這是件壞事」

埃德加撅著嘴點了點頭︰「那麼,你認為肖恩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君王嗎?又或者你還有其他的合適人選?」

「肖恩?」約瑟冷笑了兩聲,「算了吧,我和喬安娜*麗奴(約瑟大公的正妻)還有其他的兒子,而麗奴家族也不可能會讓肖恩即位的,我也不能讓他成為一具坐在王座上的尸體。要知道,我的朋友,肖恩的擇友範圍有些太廣泛,他甚至無法知道身邊到底有哪幾個人是可以真正相信的,這不是一個能夠成為王者的態度。」

「如果你需要幫助的話」

「不,我不需要你的幫助,我的朋友。」約瑟打斷了埃德加的話,「我已經不再奢求你的信任與幫助。當你把你的妹妹嫁給我時,我曾立誓要保護她,但是我沒有做到。而現在,我也不會再次奢求你能夠相信我,並幫助我,這會使我感到非常難堪但是如果可以的話」約瑟苦笑了一下,「我希望你能夠帶著今天沖進王座室的那個阿卡萊薩家族的女孩兒遠離蒙特。這樣,她和肖恩都可以活的更久一些帶他去安修卡,去找我們共同的朋友費瑟夫*卡維綸,我听說那個直心眼兒的混蛋現在依舊還活著,而且已經官復原職了。等到時機合適的時候,我會派人去把這個女孩兒接回來」

「我還有一個問題,我的朋友」埃德加的眉頭皺了起來,在听了約瑟上述的話語,尤其是最後一句的時候,他不禁想要問,「我對阿卡萊薩家族的背叛所知甚少,但是請你如實的告訴我——阿卡萊薩家族的背叛,是否早在你的意料之中?甚至,這難道是你的主意?」

約瑟沉默了一會,但隨即點了點頭︰「是的,我的朋友。也許這是個非常自私的決定,但是,我只為了能夠讓肖恩活下去」

神經大條的領主,這幾乎是每個人對于蒙特大公約瑟的評價。但是作為曾經深交多年的朋友,埃德加十分確信約瑟所做的每個決斷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而不是一時的任性妄為。否則,他不會明明認出了艾妮莎是阿卡萊薩家族的女兒而依舊選擇放走她,也不會為了讓肖恩能夠繼續活下去而放棄忠于自己的阿卡萊薩家族。

埃德加長出了一口氣,無奈的冷笑了一聲︰肖恩*依西萊恩,恐怕這個家伙今生都不會明白他的父親是如何的愛他)))))))))))))))))))

依戈薩,西部要塞,要塞內

「最近獸人的活動竟突然開始變得頻繁了起來」弗雷德的副官不停的在地圖上標注著幾個點,「我們巡邏的士兵最近在這幾處都和獸人打過幾次小規模的遭遇戰。照這樣下去,我們可能會在這個冬季遇到意料之外的戰爭。」

這句話弗雷德之前自己也曾說過,但是如今,北地和精靈族的援軍已經陸續抵達戰場,他十分確信他們有十足的把握守住西部要塞。弗雷德皺了皺眉頭,指著地圖問自己的副官︰「凱恩,如果我這麼說的話不知是否欠妥——敵人會不會是想通過小規模的戰斗將我們引出城池?又或者只以這種規模的戰斗喝阻我們出城,然後撐過整個冬季?」

「我認為第二種可能性會比較高。」凱恩思索了一下,「隨著援軍的抵達,使我們對物資的需求翻了好幾倍。如果我們不依靠自己的人數優勢把握戰機,明年夏天來臨之時,我們很可能會因為物資匱乏而把士兵們都餓死。」

斯弗妮皺了皺眉頭︰「剛才我所屬的巡邏獅鷲探查過現在的伊森——短短兩個月的時間,那周圍已經滿是沼澤了,這對于我們部隊的進攻是非常不利的。如果硬踫硬,對方會依靠自己的地理優勢獲取極佳的屏障,我相信這場仗將會很難打」連斯弗妮這種無所畏懼的戰爭犯如今都說這場仗會很難打,可見這場戰斗的危險性確實有些太高了。

「讓我們來看看地圖。」弗雷德指著地圖說道,「前兩天,蒙特在冰原地區的哨子線和獸人發生了一次小規模的沖突。以實際作戰情況來看,冬季的到來對這些獸人並沒有出現我們預計般的不適應癥狀——路過哨子線時都是如此,何況其他地方。而目前我們所屬的位置」弗雷德指了一下依戈薩地圖位置的左下角,「在這里如果我猜的不錯,幽暗地域的大軍肯定會集中兵力趕在嚴冬到來之前攻擊我們。只要拿下了西部要塞,之後他們就會繼續向東開進,而我們四季如春的氣溫也能讓他們很好的發揮自己的實力」

弗雷德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我們現在的兵力用作對周邊地區的防守綽綽有余,但如果我們不能在冬季瓦解或削弱敵人的勢力,開春之後我們勢必會出現更多的難題。我們只能期待」

「期待什麼?」斯弗妮皺了皺眉頭,「主神的恩賜嗎?」

「蒙特。」弗雷德笑著看了斯弗妮一眼,「只要蒙特能夠打好北部反擊的第一戰,將敵人的戰線推過伊森北部至少一半的距離,我們就能保證自己還是安全的——至少這個冬季會是。」弗雷德的這個意思還是比較明確的,只要蒙特將伊森北部的獸人戰線推過伊森北部邊境長度的一半,就意味著光明大軍有能力從北部進攻伊森,從而迫使駐扎在伊森的幽暗軍不敢傾巢出動向東進攻依戈薩。

弗雷德接著說道︰「凱恩,如果有必要的話,我會給你指派一支小型精銳部隊,派你進入到蒙特的境內進行協同防守和進攻。」

「是,殿下。」

「等一下!」斯弗妮突然站起身來說道,「我的兄弟,我懇求你能夠把這次榮耀的機會交給我。」

弗雷德無奈的長出了一口氣︰「斯弗妮,要知道這次行動所帶來的影響非同小可,它將會決定蒙特是否願意在關鍵時刻與我們並肩作戰。如果我們處理的有失妥當,我們很可能會在這個冬季遭受被三面圍攻的可能。這件事太過重大」

「所以我才請求你!」斯弗妮拉高了自己的聲音,「弗雷德,我對你的王位沒興趣,我只是渴望戰斗!所以,你大可不必害怕自己的戰功被我奪走」

弗雷德的眉頭緊緊的鎖在了一起,他向副官凱恩示意了一下︰「凱恩,拜托你能夠先離開一下嗎?」

「是,殿下。」凱恩說完,快速離開了會議室,然後從外面重重的把門關上了。

弗雷德猶豫了一下,他試著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斯弗妮,這不是你第一次說出這種話。我是你的哥哥,我認為我的任何一切都可以與你分享——包括這個該死的王位!我非常了解你,但是,你從來都不了解我我讓你留在這里,並不是害怕你取得任何東西,我只是害怕失去你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是我們的母親留給我唯一的也是最後的財富我不能失去你,明白嗎?」

弗雷德的這些話確實讓斯弗妮無法繼續抬高聲調,她露出了委屈的神情︰「所以,你就讓我這樣整日待在同一個地方,然後像其他公國的公主那樣等待嫁人的那一天嗎?那不是我想要的」

「我知道你想要什麼」弗雷德瞥了斯弗妮一眼,「那個該死的弗蘭克*塞巴斯蒂安不可能!不管你說多少次,就算是母親活過來求我,我依舊不會同意的!弗蘭克*塞巴斯蒂安是個野心家,盡管他用偽君子的形象把自己偽裝的非常好,但是這個人是絕對不能夠信任的!」

斯弗妮的眼圈通紅,她吸了一下鼻子︰「就因為他在人民中的聲望高過你?因為父親對他委以重任的次數超過對你的信任?」

「是的,父親重用他,但永遠不會信任他。」弗雷德用右手捂住了自己的頭,他不想再就這個問題繼續探討下去了,「夠了,斯弗妮。你是我的妹妹,我們流著相同的血,我始終認為我們應該把目標定在一個方向,而不是為了一個外人而陷入無止盡的糾紛當中」

斯弗妮沒有再說話,她只是哭著,痛哭著從這個地方跑了出去而這,也是弗雷德與斯弗妮接觸二十多年以來,見過她哭的最傷心的一次

弗雷德為什麼如此厭惡弗蘭克*塞巴斯蒂安?因為弗蘭克是個壞人嗎?不,或者說,不全是。

領導者都喜歡任用一些具有領導力的將領,這樣才能夠更好的統御手里的士兵。但是同樣,他們卻害怕這些將領的領導力無止境的延伸下去。如果國家內每一個大臣,每一個士兵,每一個百姓都愛戴這位將領而超越了他們的君主和君主的繼承人,你認為會發生什麼事呢?在擁有如此龐大的支持者之後,你認為他們的忠心還會一如既往的持續下去嗎?

也許你會說︰「是的,我就是這種人!我會忠于自己的國家和領主!」但是,事實往往不是如此。當一個人有了這種實力之後,只要他對自己的君王有少許的不滿,隨時可能都會取而代之。這讓君王和他的繼承人都會認為自己活在一個沒有安全感的世界。如果事情到了這一地步,就相當于領主的實權,已經不在他自己的手中了。

弗蘭克*塞巴斯蒂安沒有過篡權的想法,但是,他卻讓自己的領導力無限的延伸了出去。在這種世襲制的帝王之家,領主會怎麼想呢?他們的繼承人又會有何種想法呢?而這,也是後世人評價奧修*迪斯莫教學的失敗之處——教會了自己的學生如何成為一個出色的將領,一個出色的政治家,卻沒有教會他們如何做一個成功的臣子。或者說,並不是所有的領主都願意接受這種臣子。)))))))))))

伊斯頓,王城,王宮客房

費瑟夫隔著鋼制的窗戶看著外面的景色,突然,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亞夫和威斯利快步的走了進來。費瑟夫看見神情激動的威斯利,愣了一下,然後拿起床頭櫃上的紅酒酒壺倒了滿滿的一杯紅酒遞給了威斯利。

「這是真的嗎?」威斯利擋開了費瑟夫拿著紅酒的手臂,上前說道,「听說我要和伊斯頓大公的女兒結婚??」

費瑟夫笑了一下,把杯中的酒放在了床邊︰「當然,伊斯頓大公的女兒長得都很美,你可以隨便挑一個。」

威斯利點了點頭︰「為什麼?」

「你想問什麼?」費瑟夫依舊帶著一股微笑說道,「為什麼這件事你是最後一個才知道的?為什麼伊斯頓大公會把自己的愛女嫁給你這種小人物?我讓你娶伊斯頓大公之女為的是什麼?威斯利,別傻了。你只要知道,這件事會對你有極大的幫助,這樣就足夠了!別太輕視自己,我的朋友。也許,比爾只是認為你有實力在他死後成功的接管伊斯頓而已而這個結果,對我們都是一件莫大的好事」

亞夫的眉頭皺了起來,他看了威斯利一眼︰「年輕人,請先壓制一下自己的驚訝,給我和費瑟夫一點單獨的空間。」

「好的,好的!」威斯利走到床邊時,憤怒的用手敲了一下立在床底的吊住,然後快速走出門去。

「他有相好的,對嗎?」費瑟夫說著,把床頭那杯酒遞給了亞夫,「否則他不會如此憤怒。但是,別擔心,當他看到比爾大公的女兒們時,他會改變主意的!」

「我也希望如此。」亞夫接過酒杯,卻只抿了一小口,「我的朋友,請恕我直言比爾是個愛做買賣的商人,我很難相信他會不加任何要求就安排這樣一場婚事——他的要求是什麼?我期待能在你口中得到答案。」

費瑟夫點了點頭︰「放輕松,我的朋友。比爾已經老了,也許太老了他曾是我的好友,一個精明有著精明頭腦的商人但是,他沒有兒子,如果他有任何不測,他的王國將會無人繼承(比爾大公曾有一子,但死于意外)。而此時,費恩已經淪陷,夾擊索菲的幻想也將破滅,擺在他面前合適的道路就是依附安修卡——不是我要求他,而是他有求于我,而這,僅僅是他要支付的代價。否則,他很可能會步韋斯特和羅西尼的後塵」

「很好,那麼」亞夫瞥了費瑟夫一眼,然後笑著說道,「我不得不再次承認,你確實是個天才!用安修卡的錢,為自己買了一份保險。然後,我將不會打擾你繼續沉思接下來的事情,我會帶著這個年輕人去見見他未來的妻子,並祈禱他有好的運氣。」

費瑟夫微微欠身︰「也帶我祝他和他的妻子好運」

費瑟夫沒有說實話。在亞夫听到費瑟夫的這番解釋之後,就直接認定了這個事實。比爾想要依附安修卡,完全可以直接找安修卡的君王進行談判,而不是和費瑟夫商討,更沒有必要讓自己一個女兒嫁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騎士。而已比爾大公的為人來說,更不會懼怕費瑟夫會暗殺他,如果他害怕,根本就不敢以敵對的姿態和安修卡進行多年征戰。如果說這兩點是談判中的兩項輔助原因,那麼整個談判則一定會建立在更大的利益或者陰謀之上

亞夫關上大門,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威斯利︰「莫非,是因為這個男孩兒本身的價值嗎?」))))))))))))))))

蒙特臨時王城,索勞伯根,鎮長住宅

索勞伯根在蒙特的沙漠王城提洛芬被攻陷之前,只是一個較大的城鎮。他們的市長叫做戈洛佛*博里尼,一個不起眼的男人。但就是這個不起眼的男人,以他自己數十年的苦心經營,將這個小鎮逐漸的發展擴大。但是,這里的人們依舊習慣也喜歡稱呼他為鎮長,而不是市長。

戈洛佛反復的看著肖恩的左手,然後在桌上的繃帶上涂上了一層藥膏。「太糟了,沒有任何起色」戈洛佛皺著眉頭說道,「這到底是如何發生的?」

「為了一個可愛的女孩兒!」克勞德倚在牆邊笑著說道,「為了保護一個女孩兒的腦瓜,他用左手擋住了獸人的巨槌!」

「一個女孩兒」戈洛佛笑著點了點頭,然後指了一下門外,「得小心被我的女兒听見,否則她會哭的死去活來——因為從沒有人稱贊過她可愛。那麼,肖恩,告訴我,你和那個女孩兒已經進展到什麼程度了?」

肖恩皺了皺眉頭︰「什麼程度?我連她真實的名字都不知道,甚至沒和她說過一句話!」

「 !」就在肖恩拉高強調的同時,戈洛佛的手猛的用力捏了一下肖恩的傷處,然後快速的將涂滿藥膏的繃帶纏在了肖恩的手上︰「你最好從現在開始學著用其他的兵器,而不是用你的手臂去防御對方的攻擊。」

「你可以學著用盾牌。」羅哈德笑著敲了敲自己面前的桌子,「並將它固定在你的小臂上,如果運氣夠好的話,獸人也許不會射穿它,這樣你還可以留著自己的左手做點其他的什麼事!」

「去你的,羅哈德!」肖恩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從沒用過盾牌,如果我的手沒法復員,我寧願我只用它拿著一個酒瓶上戰場!」

「盾牌可能是個不錯的選擇,肖恩。」戈洛佛走到洗手台旁邊搓了一下自己的雙手,「因為你左手的神經線幾乎斷了一半,無名指和小指會幾乎沒法彎曲。」戈洛佛說著,用手比劃了一下,「如果說這只手還有什麼用處,我只能想到兩個——拿縫衣針,還有剔牙的時候。」

「你沒在開玩笑,對吧,戈洛佛?」羅哈德愣了一下,周圍的氣氛開始有些沉悶了。

戈洛佛點了點頭,慢慢的坐在了自己的搖椅上,「除非主神顯靈,否則這種傷勢就連聖光法師都沒法將它復原。你可以試著多在教堂祈禱幾次,也許主神真的能夠听見。」

「該死!」肖恩憤怒的一把將面前的藥瓶推到了地上。

「嘿,男孩兒,這是我的家。」戈洛佛一邊在搖椅上來回晃蕩著,一邊說道,「我了解你的心情,正如我了解我治療的家畜一樣。但是,要知道,人的能力並不是僅僅體驗在戰斗中的,反過來說,無法上戰場可能會讓你活的更加久一些我希望你能夠明白我的意思」

肖恩沒有再說話,他慢慢的起身走到窗邊,目光呆滯的看向遠方人的能力並不僅僅體驗在戰斗中,他的父親會這麼想嗎?他的母親會這麼想嗎?而窗戶的正下方,艾妮莎正藏在一個角落里,听到了所有的對話內容

王宮客房

「嘿!你這個該死的小子!」埃德加一邊喊著,一邊不停的追著艾妮莎。艾妮莎一邊在前面狂奔著,一邊不斷揮舞著手里剛剛奪走的埃德加的護手。艾妮莎跑進了一個二樓的死胡同,埃德加快速追著過來,他掐著腰看了看四周,然後喘著粗氣說道︰「小女孩兒,要知道,現在在名義上,我是你的導師!你拿我的護手要干什麼?」

艾妮莎吐了吐舌頭︰「我不稀罕這個東西,只是想拿它做個參考而已!」

「為什麼做參考?」埃德加疑惑的皺起了眉頭,「把它還給我,馬上!」

「不、行!」艾妮莎說著,縱身一躍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然後穩穩的落在了地上。

「喂!」埃德加看著跑遠的艾妮莎高聲的喊道,「你給我回來!這個該死的」埃德加正嘟囔著,卻突然意識到身後有人,他快速抽出匕首轉過身來做好了攻防的準備

「嘿,放輕松點,老朋友!」約瑟大公笑著舉起手來向後退了兩步,「總是提心吊膽會短命的。」

埃德加白了約瑟一眼,然後把匕首插進了袖子下方的刀鞘。

約瑟模了模下巴上的胡子︰「怎麼樣,看到年輕的孩子在你的身邊玩耍,是不是很有親子的感覺?說實話,你有考慮過結婚嗎?」

結婚埃德加被約瑟的這句話搞的有些頭昏。結婚,難道自己之前並沒結過婚嗎?長年的昏睡,使他的記憶幾乎一直都處于混亂之中,他已經區分不出虛構的記憶和現實了

埃德加皺了皺眉頭︰「我一直都沒有結婚嗎?」

「也許只是你在結婚時忘了請我!」約瑟以為埃德加是在開玩笑,「或者你已經曾經,有一群妻子,甚至還可能有幾個孩子,而他們現在也可能流落在大陸的每一個角落。」當看到埃德加苦惱的表情時,約瑟頓時意識到自己的玩笑開得似乎有些太過了,他拍了拍約瑟的肩膀,「對不起,我的朋友,我只是在開玩笑。你應該沒有娶妻,更不用說有孩子了」

「是嗎?」但是,這時,埃德加似乎已經無法再相信什麼了,夢境與真實,到底誰才知道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呢?

「安福蕾爾」埃德加的拳頭狠狠的攥了起來。但是,他不得不承認,現在只有安福蕾爾,這個已經失蹤的妖精女王,才知道他的一切)))))))))))))))

費恩,王城大殿

「告訴我,這個是什麼?」薩弗拉指著自己左手拿著的契約質問克萊德里道,「這是什麼!!!」

克萊德里低下了頭︰「這是血族與風族的契約,但是,我不認為這個契約會」

「你不認為這份紙張會對我們有什麼影響!?」薩弗拉長出了一口氣,試著讓自己的心情平復一些,「如果如果,風族把這張紙中的內容告訴了我們每一個身在前線的士兵,他們會怎麼想!當你的妻子和女兒離你千里之外,卻都生活在一個布滿了外族男人的世界里,你會怎麼想!!如果每個人都惦記著後方可能發生的事,他們還能打仗嗎!!」

克萊德里試圖為自己進行辯解︰「但是,風族絕對不敢這麼做,至少現在」

「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敢!!」薩弗拉憤怒的用手敲了一下王座的扶手,木質扶手的一邊立即碎裂了開來,「但是士兵們不這麼想!而且,只要風族的那群家伙想,他們隨時都可以做任何事!!」薩弗拉說著站起身來,不停的在王座旁邊踱著步,「看來,給予你足夠的權限是個極大的錯誤」

「主上,我」

「住口吧,我的表兄」克萊德里還想辯解的時候,歐巴卡一把把他扯到了自己身後。

「父親」歐巴卡上前行禮說道,「克萊德里是個了不起的戰士,但並不是一個偉大的外交官,這次的失誤只因他經驗太淺。如果我們在他上任僅僅幾天之內,就罷免他的職位,這對于父親的威信無疑是個巨大的打擊」

「歐巴卡」薩弗拉的眉頭皺了起來,「你是在教導我如何做事嗎?」

「不敢」

「你當然不敢!」薩弗拉憤怒的說道,「你帶著三千多血族的戰士從北部進攻,卻連一片領土也未曾得到!你應該多去學著如何提高自己的能力,而不是跟著艾柳卡那個白痴一起做著無聊的白日夢!!」

「我很抱歉」歐巴卡低身行禮。

「想辦法解決這件事」薩弗拉把手中的契約書扔在了克萊德里面前的地板上,「還有你,歐巴卡,和你這愚蠢的表兄一同把事情處理好。如果還有下次,你們就不會這麼走運了!出去!」

「是,非常感謝」歐巴卡再次低身行禮,然後迅速撿起地上的契約和克萊德里一起快速的退出了大殿。

「我不認為我做錯了!」克萊德里憤憤的說道,「我不知道族長是怎麼想的!如果我們解決了貿易通路問題,我們甚至可以在冬季拿下依戈薩和索菲兩個地區!我」

「夠了」歐巴卡抬手打斷了克萊德里的話,「克萊德里,沒有人在意你的想法是否是正確的,我只知道一件事——你的想法和領導人的想法不同,僅此而已。如果下次再有這種情況,我建議閣下先低下你那高貴的頭顱,向族長誠懇的道歉——不管你的想法是否是正確的,但是這樣至少能夠保住你的命!」

歐巴卡做事的三個原則——永遠不和自己的領導人爭吵;永遠不和比自己強大的人爭吵;永遠不和「將死之人」爭吵。和這三種人爭吵,既無意義,也沒有好處。他把自己的這種原則上升到了一種生存之道,也為很多血氣方剛的年輕人所不齒,但是,他也的確「夾著尾巴」活過來了,而那些曾經嘲笑他的人,大多數都因為一些無聊的事情而終生都未獲得晉升,甚至身首異處。

而眼下歐巴卡要做的首要問題,並不是給克萊德里傳授在宮廷內的生存之道,而是如何與風族進行第二輪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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