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青雲 正文 第六章 還你一片明朗的天空(一)

作者 ︰ chjui

從自己的司機道師傅手里,拿過最後一個袋子,陳正強把它放在了炕上蘇榮的面前。對著蘇榮說道︰「大叔,我還帶了一些東西,是那仁琪琪格可以用上的,希望你不要嫌棄!」

隨即陳正強也坐在了炕上蘇榮的邊上,依照蒙古族的規矩,年長的人,永遠是炕上主座,主座邊上的位子,就是給來的客人準備的。所以陳正強不用老人招呼自己,就坐在了老人和小姑娘的之間。

道里坤不用人招呼,也坐到了老人的另一邊。按照蒙古人男主外,女主內的傳統,蘇榮的老伴,獨自拿著陳正強送來的食品,在外面忙碌起來了。大家都坐在炕上等待著,新的食物端上來。道里坤則是幫助老人,打開陳正強送來的煙和酒。

此時的陳正強才有機會,近距離的仔細地打量著身邊的小姑娘。也許小姑娘對陌生人有一種陌生感,已經離開了炕桌,蜷縮在房間一角。孩子那一頭長發,雖然經過了大媽的精心的梳理,但是還是略顯毛糙,發質略微有些枯黃,陳正強知道這是營養不良的表現。

陳正強看著小女孩,小女孩也在偷偷地打量著陳正強,雖然看著陳正強,但是那一雙大大的眼里流露出的,卻是一種戒備的眼神。那種眼神里里面,還帶著一種漠然。看著這種眼神,陳正強的心里,一陣陣的抽搐,這多像當年的自己啊,如果不是自己父母親的疼愛和親情,也許自己會走上自暴自棄的道路了。如果小姑娘不是流露出的這種目光,她和街上的那些小天使,沒有多大的區別。

小姑娘的皮膚倒是挺白的,這從她露出的那一截脖頸就可以看出來,只是臉上的皮膚,由于常年的顛簸在外,顯得有些黑,還有些粗糙。嘴上的兔唇,經過了手術,已經看不出有明顯的痕跡了,只是雙唇烏紫。陳正強知道,這是孩子有心髒病的表現。只是陳正強不知道到底是那一種類型的心髒病,居然難住了這里的人們。

從孩子的坐姿上,哪遮蓋在蒙古袍下的,稍微有些彎曲的雙腿,也看不出,這曾經是一個雙足外翻的孩子。總體上看,這孩子已經和健全人,沒有什麼兩樣了。但是陳正強知道,這是兩位老人,賣掉自己的房子,和牲畜,才換來現在的,天使一樣的小女孩。

看著陳正強眼里憐惜和疼愛的目光,小琪琪格的臉上的表情,才稍微的緩和了一些。雖然孩子還不到七歲,但是她已經從周圍人的目光里面,看了太多的異樣的目光,自然就知道大人們眼神中間的含意了。陳正強目光里面的含意,她感覺和自己阿爸阿媽的目光一樣,所以她稍稍地挺直了自己的身子。

「怎麼樣?年輕人,我的琪琪格漂亮嗎?」陳正強的耳邊響起了蘇榮老人的問話。顯然老人對陳正強打量自己的女兒,嚇住了她,有點介意了。

草原上的民族,是熱愛生命和尊重生命的民族,對于自己的孩子,他們很少動手打罵孩子,他們對于孩子那是極為維護的。他們一般都是讓孩子,自己到草原上,從自然里面,領悟到生存的不易,從而養成對生命的尊重。現在陳正強一直看著自己,已經縮在牆角的小女兒了,老人家當然不願意了,即使陳正強頂著縣長助理的帽子。

「呵呵,那是當然了,我們蘇榮大叔的女兒,可是我們草原上的精靈,土爾扈特部的明珠,怎麼會不漂亮呢?就是琪琪格太漂亮了,所以我才看的時間有點長了,還請老人家不要介意!」陳正強趕忙轉過臉來,回答著蘇榮的問話。陳正強在這里也待了一段時間了,自染知道該用什麼樣的語言,來進行贊美了。他爽快的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只有這樣,才能夠取得主人的原諒。

「呵呵,你這個漢族人,倒是和別的人不太一樣,沒有他們那麼多的虛偽!你是一個不錯的好小伙子!年輕人,你帶來的酒不錯,我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喝酒了,來,陪著大叔喝一個!」蘇榮裂開了嘴,露出了笑容,自己先喝了一杯酒,然後抿著嘴唇,再給陳正強遞上了一杯酒。他自然從自己女兒臉上,哪稍微有些放松的表情,知道了自己的女兒,稍微地有些接受了陳正強。對于自己的這個小女兒,他覺得什麼都好,就是太敏感了。這讓他一直憂慮不已。相反的,對于孩子的疾病,他倒是沒有過多的在意,他認為,人生下來,佛祖就已經給了她一生的道路了,一切的後果,都是佛祖安排好的。

西北明朗的天空,空曠的草原,使得大部分的草原民族的性格,都是率直爽朗的。所以陳正強帶來的東西,既然已經送給主家了,主家自然就有權全權處置。道里坤幫著老人打開了酒瓶,就成為了這個桌子上的酒司令了。

蒙古族的規矩是,老人如果給小輩給酒,小輩無論如何都得喝掉,而且一般長輩也很少主動給晚輩遞酒。看見老人主動給自己遞酒,陳正強就知道,老人已經接受了自己的道歉了,連忙恭敬地接過了酒杯,按照蒙古族的小輩的規矩,給老人行了酒禮,喝掉了杯中的美酒。

「你這個孩子真的不錯!我還沒有見過你這樣好孩子!」蘇榮活了那麼大的歲數了,自然可以看出來,給自己行禮的人,是否是真心的。他從陳正強的表現之中,早已經看出了真心的舉動。

「謝謝大叔的夸獎了!不過和大叔做得事情比起來,我覺得自己連大叔的小手拇指都攆不上!以後還請大叔別把我當成是外人就行了!那樣我才會好意思,經常到大叔這里做客的!」陳正強自然也听出了老人話語中的含意,連忙插著話。他知道老人的自尊心極重,所以對蘇榮,他自然也拿出了自己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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