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罌粟島的那段時光 正文 第七章 混合體 1

作者 ︰ 列傳

第七章︰混合體

1、

如果我能活著離開倫敦,我發誓要重新回到罌粟島,永遠不再離開。克里曼和拉爾夫的聯盟也並非固不可破,只是相互利用而已。

「北非獅」號靠近英吉利海峽,已經能清晰的看到英國的海岸。可我突然覺得,船越來越慢,而且還有點重心不穩,似乎在往一個方向傾斜,難道是船漏水了?沃克爾立刻去查看了一番。他回來告訴我說︰「船的確漏水了,而且很嚴重,用不了兩個小時,船就會沉默。」

這很可能是被舒斯特的飛船擊中後所造成的嚴重後果。我盡量保持冷靜,「加大馬力,向海岸靠近,等到了岸以後我們再去倫敦。」

我們加大馬力,直逼英國最南端的任意一片海岸。不幸的是,船仍在快速下沉,我忽然間想起了路西法送給我的水晶頭骨,于是我趕緊回到船艙,來到托馬斯曾經的辦公室,找到了我的皮箱。打開一看,兩個頭骨都在,我又很快來到甲板,大家都在,在夜色的掩護下,我們騰空而起,飛向不遠的英國海岸。同時,我本能的回頭看了「北非獅」號最後一眼,它恰好也剛剛完全沉沒,似乎在向我們告別。

到達海岸的時候,我立刻與安東尼取得聯系,從他的語氣可以听出他們安頓得很好,他說他們在倫敦市郊的亨利王子大街15號一座莊園的地下秘密建立了自己的藏身處,他還說「聖嬰之血」和「復活」幾天前就沿倫敦港一帶監視,希望能發現「北非獅」號的蹤跡。了解了一系列「聖嬰之血」和「復活」在當地的一些情況之後,我們約定在明天凌晨兩點鐘在倫敦港見面。

掛斷電話之後,我們一路極速奔跑,偶爾向前跳躍,由于我們的速度極快,我們幾乎看不清周圍的環境。幾個小時之後,我們終于到達了倫敦。此時已是深夜,我們來到伊麗莎白塔下面,我看了看鐘樓,此時才凌晨一點鐘,我們足足早來了一個小時。于是我拿出手機,想讓安東尼他們盡快到達,我的手機剛掏出口袋,安東尼一伙人就突然從鐘樓上跳了下來,穩穩地落在我們面前。

「安東尼。」我說,「你嚇了我一跳。」

「對不起。」安東尼說,「我早就知道你們能提前來到這里。」

「一切還算順利,‘北非獅’號沉沒了,病毒被我父親的人運回哈雷路亞了。」

「看來那批病毒的名聲很大啊,不過還好沒有落在克里曼手里,既然如此,我們大家都放心了。」

其實,我心里一點都放心不下,本想劫持那批病毒之後,將其銷毀,現在卻到了我父親的手里,一旦我父親利用那些病毒來對付人類的話,將再次掀起一場歷史性的血雨腥風,世界將永無安寧之日。

「阿歷克斯。」安東尼打斷了我的沉思,「你在想什麼?」

我打起精神,「既然我們都在,那我們總不能站在這里。」

「哦,對了,我們現在就去我們的地下住處。」

「那里干淨嗎?」

「是一座排水渠改造的,雖然鼻子有些受不了,但我敢保證那里絕對安全,那里也有我們所需的一切。」

「弄得我們像是在避難似的,我等不及要去看看了。」

「那就走吧。」

我們在夜色的掩護下,飛躍整座城市,美麗的倫敦夜景呈現在我們眼下。不知不覺間,我們到達了市郊,降落在亨利王子大街15號莊園的大門外,安東尼找到了進入住所的污水井蓋,拿出了提前藏在路邊石下的鐵鉤,打開了沉重的井蓋。安東尼帶我們陸續下到井里,馬里奧負責斷後。

走了很長一段路後,安東尼帶我們走進一面被挖開的牆壁,里面安置了微型攝像頭和照明燈,這里的臭水味兒略輕一些,里面有很多在外面的一些管徑不一的管線,有些已經早已廢棄的現在已經成了老鼠的家。

雖然這里的並沒有我們想要的那麼多東西,有棺材、有座椅、有火爐、也有餐桌,但武器從來不缺,只要有武器比什麼都好,至少我們會覺得安全。這讓我想起了忍者神龜們的住處。

「還不錯。」我說,「至少是個住的地方,真是辛苦你了安東尼。」

安東尼笑而不語。

「到這兒來住是你的主意嗎?」

安東尼點點頭,「是的。」

「為了不暴露,我們只能選擇這里了。」馬里奧插上說。

「我還從未住過這等隱蔽的場所。」我說。

「我覺得我們沒必要繼續住在這里。」弗蘭克說。

「為什麼?」安東尼問。

「我覺得弗蘭克說的對。」我插上說,「接下來我們應該回到罌粟島,只有那個地方才會將我們和克里曼的勢力隔開。」

「不,你們完全想錯了,事情沒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

我見安東尼表情嚴肅,我想著很可能是個嚴肅的問題,這里一定出事了,于是我問︰「安東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安東尼立刻沉寂下來,「克里曼是上古者,如果不把他殺死,總有一天他會卷土重來。」

「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留在這兒,繼續與他們對抗?」

「和他們對抗,我怕我們會死很多人,不和他們對抗,我又怕強大之後的他們總有一天主動來找我們麻煩,我不敢想多了。」安東尼坐了下來,雙手抱頭,不想繼續想下去。我來到他身旁,輕拍了拍他的肩,他抬起頭看了看我,說︰「我們是否要留在這里?你的將決將關系到我們的命運。」

大家都在用同一個眼神看著我,似乎在等待我的決定,周圍的氣氛完全凝固了。眾目睽睽下,我不知所措,我的這些朋友們都願意听我的,他們視我為他們的大腦,就像父親當年在罌粟島的「黑翼天使」組織中的地位一樣。我定了定神,沒有考慮太多,堅定的說︰「我們要留在這里,絕不能讓克里曼活著離開倫敦。」雖然這听上去顯得我有些好斗,但面對強敵,我們不能退縮,我也看得出大家的心思,他們也都想留在這兒與「聖嬰之血」和「復活」對抗到底,雖然我們人數比對手少得多,但我們的人個個都是精英,我相信我們一定都能夠活著回到罌粟島。

見不到「北非獅」號,想必克里曼和拉爾夫一定會很著急,近幾天他們一定會派人接二連三的到倫敦港守望,想看到「北非獅」號靠岸。他們也絕不可能只派一兩個人前去,既然那批病毒對他們來說如此重要,他們一定會多派人手前去迎接。我們經過一番商量,決定先觀察幾日對方的動向,再做定奪。

來倫敦後的第三天晚上,我想克里曼和拉爾夫等「北非獅」號一定等急了,他們很可能會親自去港口。不管怎麼說,「北非獅」號早已沉入大海,他們的等待無疑是徒勞的。我一連觀察了幾天,都不見克里曼出現。至于那個拉爾夫,我必定沒見過他,所以我認不出哪個是他。又過了兩天,「聖嬰之血」和「復活」這兩幫家伙一定急得夠嗆,如果他們在等不來「北非獅」號,他們一定會意識到出事了,會派人去尋找「北非獅」號的下落。令我費解的是,克里曼為什麼不露面?難道他已經發現了我的動向?不可能,我的行動很謹慎。我現在,多麼想念我的好朋友,或是人類心中的那個魔鬼——路西法,希望他能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幫我一把。無需他插手,只要他告訴我克里曼的下落就行。

一天晚上,已經是深夜了,我一個人徒步走在大街上,趕往我們在市郊的地下藏身處。倫敦的深夜總是大霧彌漫,散發著種種詭異的氣息,黑暗角落里發出的細微聲響猶如鬼魂在游蕩,每當你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總會覺得游蕩的鬼魂就在某個地方監視著你,使人不寒而栗,怪不得鬧鬼事件和一些世界知名的魔幻小說都來自英國,也許正是這深夜的迷霧啟發了人們對魔幻小說的想象,也推動了鬼魂愛好者們對鬼魂的探尋和冒險,雖然這听起來有些荒唐,但我還是抱著百分之五十的可能和百分之五十的不可能來面對一些怪異的現象,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說真的,我也對鬼魂很感興趣,迫不及待的想遇上一個,我想那些游蕩在街頭巷尾的鬼魂活著的時候一定干盡了壞事,連個住處都沒有,生活在地獄里的死人起碼還有一個住處,莫非地獄已經滿客了?不可能,好客的路西法和那些持鞭的惡魔怎能不接納他們?

走了一會兒,我覺得身後隱隱約約傳來輕微的腳步聲,我肯定是被跟蹤了,跟蹤者在隨著我步伐的節奏調整跟蹤節奏。于是我盡量放慢步伐,讓這位尾隨者跟緊點兒,我還故意走錯了回家的路,把他引到一座橋上,橋上只有我們倆人,我想他是無法藏身的。我本來是不抽煙的,可那天我把煙盒裝在身上,打開煙盒一看,只有三支香煙,我便拿出一支叼在嘴里,故意裝作在找打火機。由于霧氣太濃,我只看見一個黑影向我走來。「你好,伙計!」我說,「借個火好嗎?」這時,他已經在我面前兩三米的地方停下來,我瞅了他一眼,還是沒能看清他的臉,便接著說︰「我想你一定有打火機。」

「你問對了。」他說。

「那就借我用一下吧?」

「好啊,那你就來拿。」他一邊迅速掏出一支手槍指著我。

我叼在嘴里的香煙掉在地上。「伙計,你這是何意?」

「阿歷克斯•奧古斯特,你跑不掉了。」

此時,橋的兩端傳來雜亂的腳步聲,幾名持槍吸血鬼從橋的兩端向我緩緩走來,有的從冰冷的河水里竄了出來,跳到橋的護欄上,他們的頭發上留下了冰碴。

我知道身份已經暴露了,事已至此,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你們這麼多人來對付我一個?」我問。

「看來克里曼閣下分析的沒錯。」一名槍手說。

「克里曼,他也來嗎?」

「不用克里曼親自動手。」

「這麼說拉爾夫來了?」

「別繞圈子了,跟我們走一趟吧,混血兒,要不然,可別怪我的槍走火。」

「這麼多人來抓我一個,你們不覺得委屈嗎?」

「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

「留著他,讓我來對付。」克里曼突然出現在旁邊的圍欄邊。

「克里曼。」我驚訝的說。

「驚訝嗎?」他張開雙臂,「快看哪,霧都的夜景多美啊!」

我發現他曾經被聖水融掉的那只手又重新長了出來,而且他的面貌也比以前年輕了一些,很像人類當中四十多歲的人。「看來你經常做美容,你的手不是已經……你是怎麼做到的?」

他朝前走了幾步,我立刻變得警覺起來,他咯咯地笑了,「不用那麼緊張。」

「你想要什麼?」

「你不知道嗎?」

「看不出你想要什麼。」

「想必你肯定知道那批貨的下落吧?」

「哪批貨?我不知道。」

「這個時候了,你沒必要隱瞞了,干脆實話實說吧,你把那批貨弄到哪兒去了?只要你老老實實的交出來,我們各走一邊。」

「我想知道那究竟是一批什麼貨?」

「病毒,‘食欲’,這你該知道了吧?」

「‘食欲’?」我愣了一下,「對不起,這我真的不知道。」

「看來你今天是不想活著離開了?」

「我不這麼認為。」我瞬間飛向高空,包圍我的那些吸血鬼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我已在他們面前消失了,大霧漫天,橋上的人是看不到我的。

克里曼一眼就看出了我的去向,于是他立刻緊追了上來,像一陣風一樣來到我旁邊。「就憑你這兩下子,還女敕了點兒。」

我倆在空中懸浮著,都不輕易亮出自己的絕招。「你動手吧。」我說。

「我看你還是老老實實的交出那批貨為好。」

此時,一顆子彈從下面朝我飛來,我很輕松的躲了過去。「小把戲。」

「你看上去很有長進,但還不夠。」克里曼一邊月兌下大衣外套,「穿著外套我會覺得負擔了很多。」

看來他非要和我分出勝負不可,如果我跟他較量的話,我想我基本是沒有勝算的。突然,我的心中一亮,我曾經喝了路西法的血,得到了路西法的力量。令我疑惑的是,這些力量該怎樣做使用呢?我看還是不跟這個老家伙糾纏了。于是我如同閃電般飛快地逃離了他的視野,我的速度快如閃電,他是追不上的,這一點我非常清楚。

我來到很遠的一座大廈頂端,使用自己的超能力使其瞬間來到我們在下水道的住處。我剛進下水道入口時候,口有點渴,恰好牆壁破碎的管道上有幾只肥大的老鼠,我順手抓起一只,將尖牙刺入它的體內,很快將它的血吸干。緊接著來到了我們的住所。我看到大家都在。

「你去了哪里,阿歷克斯?」安東尼問我。

我擦了擦嘴角邊沾的鼠血,「我看到克里曼了。」

「克里曼,你知道他在什麼地方?」弗蘭克問。

「還不知道。」我的表情在高告訴這里的每一個人我剛和克里曼見過面。

安東尼對此事十分敏感。「看來要出大麻煩了。」

「克里曼,他……比以前年輕了,而且曾被聖水融掉的那只手又重新長了出來,我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但我敢肯定的是,現在的他絕不和以前一樣了,我們所面對的是一個比我們強大幾十倍的大敵。」

「沒那麼夸張吧?」弗蘭克很不相信,「克里曼,莫非他已經進化了?」

「總之,他肯定掌握了某種力量。」

「那又怎麼樣?我們既然來了,就不會怕他。」安妮說。

「就算他再厲害,弱點和一般吸血鬼沒什麼兩樣。」英格麗說。

「你們完全想錯了。」我說,「事情遠不止你們想象的那樣簡單,就算他有一副一般吸血鬼的軀體,你也未必能接近他。」如果克里曼真的變得無比強大,那我只能請路西法出面了,可路西法在哪里?我怎能找到他?

「這一次,克里曼是絕不可能放過我們的。」安東尼說。

「既然我們有能力將‘北非獅’號弄沉,那我們就有能力讓克里曼化為灰燼。」弗蘭克胸有成竹地說。

我很欣賞弗蘭克的膽識,但他也只是在為大家打氣罷了。

「阿歷克斯,你回來的時候有沒有被人盯上?」伊莎貝爾問道。

我嗤笑了一聲,「怎麼可能?我是靠著超能力直接來到下水道的,是不可能被盯上的。」

「那樣最好,但我總覺得有絲不安,克里曼問過你什麼了嗎?」

「他想要那批病毒。」

「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只跟他說不在我這兒,可他又不相信。」

「後來呢?」

「我跑了,因為克里曼太強大了,我沒有勝算。」我看得出她內心有些忐忑不安,便問她︰「伊莎貝爾,你這是怎麼了?」

「但願克里曼不會找到這里。」

「你是怎麼想的?」

「這麼一來,我們只能在這里和克里曼、拉爾夫進行一場你死我活的戰爭了。」

我感到很自責。「我對不起大家,我很後悔當時讓大家來這兒。」

「那我們去哪里?」弗蘭克問。

「在‘北非獅’號沉入大海的時候,我就應該通知所有人直接去罌粟島。」

「沒用的。」安東尼說,「只要克里曼還活著,不管我們去哪里,他都會窮追不舍,我們和克里曼的戰爭是早晚的事。」

瑪格麗特很長時間沒有說話了,我便問她︰「瑪格麗特,你怎麼看?」

瑪格麗特長吐一口氣,說︰「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退路。」

我又一連問了好幾個人的意見,他們都很勇敢,都想與克里曼和拉爾夫決一死戰,不知是什麼力量使他們的內心變得如此固執、如此好斗?絲毫沒有懼怕的跡象。「大家都知道,克里曼是上古者,他的力量大于任何低于他等級的吸血鬼,我們一旦跟他發生沖突,有可能會有犧牲,但我不希望有人無辜的犧牲,希望你們即使是犧牲,也要犧牲的有價值。」

「犧牲是不可避免的。」安東尼說。

「如果你們有誰看到克里曼,先不要驚動他,立刻通知我一聲,我要親自和他來個了斷。」

「如果有必要的話,我也可以插上一手。」弗蘭克說。

「也好,但絕不允許有第三個人插手,我父親曾經差點兒就殺死他,沒想到這家伙居然有兩顆心髒。」

「希望他不會再有第三顆心髒。」

「下次,他可沒那麼幸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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