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罌粟島的那段時光 正文 第三章 夜之島 2

作者 ︰ 列傳

2、

大約有飛行了十幾分鐘,我們終于到達了父親的莊園上空,這是一座哥特式莊園,院子里長滿的綠色植物使得整座莊園幾乎與大自然融為一體,佔地面積約有三十個足球場的大小。

巨雕把我們送到了莊園的鐵門外,還沒等我們跟它說「再見」,它就飛走了。

高大的鐵門並沒有上鎖,我大膽地走了進去,心想反正這是我父親的莊園,伊莎貝爾緊隨其後。清冷寂靜的莊園被一股神秘和鬼魅的氣息所籠罩,流動的白色氣體如同一個個鬼魂一樣纏繞在我們身邊,一只目光犀利的貓頭鷹靜靜地蹲在樹上注視著我們,院子里的噴泉正在噴射著清澈的水柱,旁邊有一條彎曲通向山谷中迷霧的石階路。前面就是父親的小型城堡,我倆走了過去。這里的一些形態怪異的枯樹如同高大的魔鬼在舞動丑陋的四肢,有很多蜘蛛已在上面安了家。我們走上階梯,門外有一個身上爬滿藤蔓的石天使,仔細一看上面纏繞著一條粗大的蟒蛇,屋檐下擠滿了足以讓人致命的吸血蝙蝠。

房門是開著的,我們走了進去,廳廊頂部的彩色天花板上掛著水晶吊燈,四面的雕塑精致美觀。我們穿過大廳,上了二樓,最後來到三樓,這里的藝術風格簡直是新巴洛克式和哥特式的結合,不知道建造這些城堡的人怎麼稱呼這種藝術風格。我輕敲了敲那間亮著燈的屋子,里面沒人吭聲,我又一連敲了好幾下,還是沒人。我發現門根本就沒鎖,于是我推開門走了進去,里面果然沒人。

屋里的擺設都是復古的,其中還包括一幅繪畫作品,畫中的人物是亞當和夏娃,這一定是父親從歐洲拿來的仿制品。牆角有一口開著蓋子的棺材,看上去經常用。桌子上的一盞台燈還在閃爍著微弱的光線,燈罩是用人皮制成的,橘黃色的燈光只能供房間主人一個人在桌子上使用。我想我父親是用不著這盞燈的,這里難道還住著別人?我覺得不太可能。

我們走出屋子,整座城堡的走廊和大廳都有點亮的水晶吊燈,走廊的裝飾物和地面幾乎都是一樣的,猶如到了一個豪華的迷宮,不知多少人在這里迷過路。我通過一扇敞開的落地窗向外望去,這里實在是太大了,不知父親究竟在哪個房間。于是我倆離開了城堡,經過院中央的花園和噴泉,又飛躍通往山間的河道,才來到後花園,這里除了花草還有一條蔓延至樹林深處的石磚路,我倆沿路而行,道路很黑,但依舊能看清粗大的古樹桿和威嚴的雕像上面纏繞著沉默的巨蟒。不遠處的前方有一棟精致雅觀的房子,我倆迅速飛上陽台,一面敞開的落地窗照出來的光線將我和伊莎貝爾隔開,我輕敲了敲門,里面的人說︰「請進。」我一听是父親的聲音,便推開門走了進去,伊莎貝爾緊隨其後,她很友好地向我父親問好︰「你好!奧古斯特先生。」

「父親。」我說,「總算找到你了。」

父親很高興看到我們來他的莊園。「我就知道你們回來。」他說,一邊為我倆安排了椅子。

坐在父親對面的那個人對我和伊莎貝爾來說很陌生,他和父親之間的方形桌上擺著一顆晶瑩的水晶球。那個陌生的人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伊莎貝爾。「你們好!」他說。

「請問怎麼稱呼?」我問道。

「安東尼•威登馬特。」他站起來主動向我倆握了握手。

我和伊莎貝爾也坐到水晶球跟前,水晶球里呈現出五顏六色的煙霧。「那是什麼?」我好奇地問。

「看來還是找不到。」父親的語氣很無奈。

我听不懂他在說些什麼,「什麼東西找不到?」

「我們忠誠的朋友。」

「誰?」

「他叫舒斯特•菲尼德爾,幾年前他帶領一支由兩百人組成的隊伍前往梵蒂岡的教堂,希望在那里找到聖杯的下落,但至今仍下落不明,不知他在那里遭遇了什麼,水晶球本可以看到他的去向。兩個星期前,他的身影就再也無法在水晶球里出現。」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難道水晶球失效了?」

「不,不會的。」安東尼焦急萬分。

「里面必有原因。」

「難道說他們已經不在了?」

「胡說。」父親一下子站了起來,看上去很不冷靜。安東尼的表情略有一絲恐懼,父親又立馬冷靜下來,「對不起安東尼,這不關你的事,我只是很擔心他們而已,這麼多年了,他們一點音信都沒有,外面發生的事我們全然不知。」

「也許我們不該總留在這里,你覺得這有意義嗎?」

「在這片土地以外的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有誰知道?」父親好像在自言自語,我找了這麼多年,可就是找不到,于是我開始懷疑傳說中的聖杯和命運之矛是否真的存在?。」

「我想聖杯的確存在,只是被藏在了某個地方而已,據說是在梵蒂岡教堂的某根石柱里。」

「舒斯特一向謹慎行事,不會出錯。」

「我的水晶球不會有錯,可這次例外,該不會是他遇上什麼麻煩了?」

一種莫名其妙的沖動突然涌上我的心頭,「我可以離開這里去尋找他們的下落。」我說。之後,我想我的嘴皮子怎麼不听使喚?怎麼能這般沖動?同時我看到父親、安東尼、伊莎貝爾都用驚訝的眼神看著我,他們完全愣住了。

「你怎麼了?」伊莎貝爾看上去對我的話難以理解,「你瘋了嗎?」

「你是在開玩笑吧?」安東尼問我。

父親看出了我的無知,「真不愧是我的兒子。」他很自豪地說。

「父親,我只是……」

「不必再說了,你和我想的一樣,告訴我,你真的想為了那只聖杯和那根命運之矛去尋找舒斯特他們嗎?」

我不敢猶豫,因為那樣的話父親會對我感到失望,我只能硬著頭皮往前上,于是我便斬釘截鐵的說︰「是的,我決定了。」

面對我的這種沖動,伊莎貝爾感到無奈,她搖著頭對我說︰「這不是你的行為。」

瞧我做了什麼?我竟然要求我去做我不願做的事情。

「孩子。」父親說,「前一段時間,我就已經組織了一只去梵蒂岡尋找舒斯特的隊伍,正好他們缺少一個領導者,沒想到在這種關頭你卻站了出來。」父親一邊讓僕人們端來兩杯紅酒,給了我一杯。「兒子,我敬你一杯。」父親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我也把酒喝了下去。「只要聖杯存在,我就一定能找的到。」我說。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我馬上就找人去通知弗蘭克,希望他也願意和你同去。」他又讓一名近衛軍去通知弗蘭克。「我的孩子們,願雷納斯水晶給予你們力量。」

「雷納斯水晶?」我想起來了,父親所說的雷納斯水晶很可能就是懸浮在玻璃金字塔里的那塊水晶體。「我們見過,它懸浮在一座玻璃金字塔里對嗎?」

「你都知道?」

「原來那就是雷納斯水晶。」

「很稀奇是吧?宇宙中的超物質給予我們力量,這是能讓‘聖嬰之血’和狼人走向毀滅的力量,我們已不再是那些靠吸血來維持生命的吸血鬼了,告訴你吧,只有不健康的吸血鬼才會吸人血。」

「我明白了。」我看了伊莎貝爾一眼,她看上去很想跟我一起去梵蒂岡,她是個喜歡冒險的姑娘,多年的磨練已經使她對現實的事物無所畏懼。「你願意和我一同前去嗎?」我問她。

父親和安東尼也把目光同時轉向她,她的嘴角微微抬起,說︰「我願意。」

父親這次笑得更高興了,他問︰「伊莎貝爾,我很欣賞你的勇氣,可你的父母同意你這樣嗎?」

「我想我不必征求他們的意見,這是我自己的事。」

「哦,對了,我還沒有給你們裝備,待會兒我帶你們到哈雷路亞的科技中心去看一看,那里有你們意想不到的東西。」父親看了看表,「不等了,我們現在就去,安東尼,幫我安排一艘飛艇,我們一同前往。」

安東尼很快找來了一艘先進的飛艇。接著,我們上了那艘飛艇,開始趕往父親所說的科技中心。

飛艇內部的構造十分簡單且又先進,寬場明亮,好比一個網球場的大小,里面分多個房間,也有生活所需要的一切設備,包括一張台球桌。坐飛艇絲毫沒覺得有不穩的感覺,這里空氣流暢,

「父親,科技中心在哪里?」我問。

「小日耳曼尼亞。」父親說。

「什麼?小日耳曼尼亞?听上去像是納粹取得名字。」

「等到了你就知道了。」

飛艇均速行駛著,我透過駕駛艙的擋風玻璃看到前方出現了一座燈火輝煌的都市,巨大的探照燈射線來回晃動,高大的科技塔上放射出五顏六色的美麗光束,一些類似于「B-2」轟炸機的飛行器和幾艘掛載著數架戰斗飛行器的飛行航母在夜空中巡邏。

數座貌似埃菲爾鐵塔的建築分布與城市各個角落,父親跟我們說那時可防御人類核攻擊的電子系統,可以接收到來自數千公里以外的信息,可以通過破解密碼來改變信息,誤導一顆發射過來的核彈改變軌跡,並向該核彈發出命令,射向任何一個我們想要攻擊的國家。

我們的飛艇緩緩降落。我看到發電廠和工業設施夜以繼日的工作;每座地標性建築物都是一個巨大的科技中心;街道的噴泉里噴出的水可以放心飲用;一些奇特的植物在溫室里接受基因培養;身穿防護服的專家在透明且密封的化學研究室里對飛碟進行研究;磁懸浮列車職工這里的工作人員和視察人員乘坐,其他人一律不得乘坐;整座城市沒有污水;沒有下水道;街道清理車二十四小時不間斷的清理路面;每座工廠都被綠化帶所圍繞,完全打造成了一座低碳城市。

我們降落在飛機場的飛艇起降區。我們走了下來,在父親的帶領下,開始徒步走進這片科技都市。安東尼還有一項工作沒有完成,他在一所飛碟研究中心的大門外停住了腳步。

這樣一來,父親成了我和伊莎貝爾的導游,他先是帶我們去參觀了無色液態銀的制造加工廠,並且讓我們親手試驗了這種新式液態銀的威力,實驗對象是一些克隆的「聖嬰之血」成員,實驗的結果令我們大吃一驚,這種液態銀會在瞬間腐蝕皮膚,並將血液污染,受害者能在短短的幾秒鐘內死去,最終變成一堆灰塵。

父親還帶我們參觀了飛行基地,這里有二戰時期德國「末日計劃」里的飛行航母、蝶形飛行器、霍爾騰2-29型戰斗機等等,父親說這些改裝過的武器比美國的「F-35」戰斗機早了四十多年。他們在現代化科技的改裝下,如虎添翼,也是未來的尖端,完全有能力將一個軍事強國變得生靈涂炭。

在指揮中心,我們看到會議廳中央所呈現出的一幅「夜之島」的三維立體圖,可以任意旋轉、放大或縮小,更可以觀看它的地下基地剖視圖。這些高科技在人類的世界里,只有在科幻小說里才能讀到。在實驗室,我們還發現了很多身穿納粹軍裝的人坐在一個個豎立的玻璃櫃里,里面充滿白色氣體,他們的身上連接著神經傳感器,有一點可以證明,那就是他們還活著。

「他們怎麼了?」我問。

父親笑了笑說︰「他們還活著,只不過是在睡眠狀態罷了,他們已經在此睡了幾十年,皮膚依舊鮮活。」

「這麼說他們比我們來得早。」

「當然不是,記得那年正是二戰接近尾聲,我們來到這里之後得知了法西斯投降的消息。後來,幾艘‘U’型潛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在此登錄,里面乘坐的都是納粹的科技專家,他們帶著大量有關高科技的圖紙,因此我們就把他們控制了起來,並讓他們繼續發明和研制新式武器,後來,我們把他們的技術與哈雷路亞人留下的技術相結合,從而建立了科技中心,這也是世界的科技中心。」

「這些納粹為什麼會在這里?」

「他們想重新崛起,並希望利用這些武器對歐洲彼岸的美國發動突然襲擊,還計劃要將一些核武器扔向世界各地,所以我們阻止了他們,讓他們永遠的睡眠下去,請放心,我們是不會讓他們醒來的,不過我可不想在讓人類發現這里,如果我再發現這里的周邊海域有人類在活動的話,我會毫不猶豫的動用所有武器向人類發動戰爭。」

「這麼說,你要像納粹一樣嗎?」

「當然不是。」

「那是什麼?」

「我只是不想讓地球上最後一塊沒有受人類垃圾污染的陸地受到侵害罷了,人類一旦知道了這里,必然會來開發,從而引發爭斗,而這里的一切都將隨之消失。」

我和伊莎貝爾抬頭看了看牆上的大屏幕上所顯示的武器數量。

上面顯示——作戰飛艇︰22艘;飛行航母︰8架(每架可攜帶60架戰機或飛碟);作戰飛機及飛碟︰22000架;洲際導彈(核彈)︰200枚;超級隱形核潛艇︰50艘……

「實力不弱。」我喃喃自語道。

「這也只是現有的。」伊莎貝爾說,「說不定還有很多沒有加工完的。」

「這也只是表面而已。」父親說,「那幫納粹不僅要襲擊美國,還打算襲擊英國和加拿大,利用尖端武器一舉將美、英、加三國的大西洋艦隊一網打盡。」

「我對你們的武器不感興趣,父親,你能不能跟我說點正經的,談談聖杯和命運之矛的事。」

「我的意思很簡單,就是想為你們提供一些補給,然後到歐洲那些可能有聖杯和命運之矛的地方尋找舒斯特和聖物的下落。」

這時,安東尼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對父親說︰「已經差不多了,絕對沒問題。」

父親點點頭,「好吧。」他好像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看著伊莎貝爾說︰「還有件事我沒告訴你,格陵蘭島有我們的秘密基地,有一只準備去格陵蘭的隊伍,你父親就是其中之一,他說不定會帶你去那兒。」

「我不去。」伊莎貝爾的語氣很倔強地說。

「你跟著阿歷克斯會很危險,歐洲到處充滿險惡,這一去恐怕有去無回,舒斯特就是個例子,這麼多年了我們至今不知他的下落。」

「不管世界有多麼險惡,我想我有責任幫阿歷克斯找到聖杯和命運之矛,我的想法誰也改變不了。」

「勇敢的孩子,阿歷克斯沒看錯你。阿歷克斯,有這樣的女友在你身邊,你不覺得安全嗎?阿歷克斯,好好听著,你要照顧好伊莎貝爾,如果她出了事,我第一個饒不了你。」

「我會的。」我說。

父親接著給了我一個微笑,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快看,整整呆了五個小時,安東尼,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我沒事,我想知道我們什麼時候去歐洲?」安東尼問。

「我們還要準備一段時間,估計要一個月以後。」

「好吧,那你們接著聊,沒事的話我先去準備一下。」

「再見。」

安東尼很快離開了。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們是不是也要去準備一下?」我問道。

父親尋思了一番,「在此之前,我先帶你們去個地方,那里也許有你們所需要的。」

于是父親帶我們來到了這里的一所小型武器庫,這里擺放著大量先進的槍支彈藥,父親說這都是用來對付「聖嬰之血」和狼人的,曾經也是納粹研制出來的武器。這使我不禁想起美國的金槍俠——歐文•史蒂文斯,我記得把他的那幾顆子彈放在了「盜尸者」在美國的墓穴中了。父親為我們一一講解這些新型武器的性能和殺傷力。他拿起一把「沙漠之鷹」手槍給我看,他說這里的近衛軍每人都配有這樣一把手槍。他已將這種槍經過細心的改裝,子彈足以穿透十個人,子彈一旦進入身體,就會立即與血液融合,上面的毒液便會迅速在體內蔓延,直到受害者的軀體成為一具僵硬的尸體。這听上去很可怕,但要是對付那些力量強大的吸血鬼或狼人的話,還會有父親所說的這種效果嗎?我感到有些疑問。我和伊莎貝爾很快把這里的武器模了個遍,還親自身體驗了各種武器的使用方法。

今天晚上,我本想找父親簡單的聊聊天而已,沒想到卻遇上這麼一樁事,看來歐洲我是非去不可了,我很對不住伊莎貝爾,自從她加入了我和弗蘭克的行列以來就沒有安全過,現在卻又要讓她跟我去冒險,我仿佛覺得自己有一絲負罪感,可如果不帶她去,我又怕會出現感情上的問題。我琢磨了一番,心想︰有一個與我並肩作戰的女友我感到很榮幸,反而會在戰斗中更有力量。

時間不早了,父親看上去也是很長時間沒休息了,我和伊莎貝爾決定離開,而我的父親卻不知為什麼,突然從我倆身邊消失得無影無蹤。

我心想,就算我不說要去梵蒂岡,父親也會想法設法說服我,讓我和弗蘭克一同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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