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酒斬三國 正文 第九十八章 夜下追殺

作者 ︰ 我的道

什麼?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听到傳令兵的話,華雄整個人懵了一下,一把扳住傳令兵的雙肩,激動不已地問道。

陳林病危,這對華雄來說真算是晴天霹靂,只是現在外面卻下著磅礡大雨,一道閃電照亮天地,緊接著便是陣陣轟隆雷聲。

突如其來的雷電加上華雄的激動把傳令兵嚇了一跳,嚅囁兩句說道︰「陳——陳林兩日前突發疾病,現已病入膏肓!特請都督前去!」

華雄听完第二遍,一張臉頓時垮了下來,目光緩緩地轉向外面的大雨,嘴角微微抽搐道︰「老天爺啊!你還要玩我嗎?我的陳宮啊!」

抱怨了一句,華雄急忙帶人冒雨趕去陳林家中。

自從華雄到了安邑,首陽山附近有不少山村都搬到安邑附近,陳林也同樣搬家過來,同來的還有陳氏一族。

不過陳林的家很小,一圈簡單的柵欄包圍著一個小院和一間不算堅固的木屋。

此時小院內搭起一個小木棚,里面站滿了人,陳林在陳家的輩分很高,他病重,那陳家無論大小,皆是要來看望並幫忙準備後事的。

當華雄來到時見到這麼一大票人也是一驚,小木棚擠了二十幾個人,老老小小見到華雄,忙行禮拜見。

華雄此時沒空和他們蘑菇,徑直奔向那間小木屋。

小木屋內,須發花白的陳林躺在榻上。蒼老地臉龐上沒有一絲血色,雙目無神地望著木屋頂,在他的身邊是他的子孫和媳婦們。

「華將軍——還沒來嗎?」

華雄正在這時踏進小屋,應道︰「陳老丈,華某來了!陳老丈,你感覺如何了?」

陳林微微偏頭,一臉的蒼白憔悴,皺起的臉皮略略舒展了一下。用無神的目光注視著華雄︰「華將軍。勞華將軍親來。草民實在罪莫大焉!但草民——草民恐怕——恐怕時日無多了!有些事要與將軍說明!」

「唉!前兩日老丈還好好地,怎地才兩日間就這般模樣?實在讓華某扼腕嘆息。」華雄一臉不舍的樣子,面對這個與自己打過交道的老人,他實在不願意陳林就此離開人世,畢竟在這個時代,像陳林這樣地人不多,更別說陳林還是聯系陳宮地主要人物。

陳林略帶欣喜地笑道︰「將軍有心!只是草民這人老了!有些病痛亦是在所難免。草民能活得這把年紀已是蒙上天眷顧,實在無甚遺憾!倒是有些未了之事,草民卻放不下心!」

「老丈但有何事,盡可直言,只要華某做得到地,一定不負老丈所托。」

華雄很想問問陳宮的事,可看著陳林那蒼老而憔悴的面容,又不忍心去問。那樣未免顯得自己有些沒有人情味。

陳林咳嗽一聲。面色微微紅潤了一些,緩緩說道︰「草民之事,豈敢勞煩將軍。只是草民曾向將軍舉薦陳宮,至今日尚無確切消息,是以想向將軍告罪。」

「老丈言重了!老丈舉薦能人,乃是一番好意,即便難成,華某也只嘆天不憐我!倒是老丈要安心養病,老丈之病可曾找大夫看過?大夫如何說?」

這樣說著,華雄暗暗朝天比了一個中指,這該死的老天,掌控一切的該死的主宰,給自己希望,又讓希望破滅,實在太殘忍了。

「謝將軍關心!草民這病啊有些年頭了,這把老骨頭能撐到現在已是不容易,大夫說草民沒幾日,將軍也無須掛心,草民對自己的病也心中有數!只是陳宮一事,草民務當與將軍詳細說明!」

說完這個話,陳林微微抬手向其他人擺了擺說道︰「你們都出去吧!」

待陳家人都出了木屋,木屋內便只剩下華雄和陳林,以及華雄地親兵指揮使唐羽。

陳林深呼吸了幾下,續道︰「非是草民自賣自夸,陳宮其人素有謀略,自小熟讀經史兵書,也曾任中牟縣令,于地方政績也頗能應付自如。將軍如得陳宮,雖不敢說以安天下,但無論今時今日之安邑,亦或來日征戰四方,與方今中原諸侯共抗,皆能助將軍一臂之力,為將軍分憂解勞。」

陳宮是什麼人,華雄當然清楚,曹操與陳宮之間的對抗,那一直是陳宮佔有上風,那時的曹操已經有郭嘉與兩荀,足可見陳宮智謀的水準。

只可惜陳宮跟了個不大信任他的呂布,早早地死了,沒機會和後起的牛人們對抗一下,要是陳宮能一直活動到劉備那時,名聲絕對會更大,按照人品來說也會是入劉備帳下,那樣的話,肯定能使劉備手下強人多上不少。

陳林說到這,頓了頓,臉上突然露出一種緬懷的表情,說道︰「小宮這孩子是草民看著長大地,自小就很聰明,成人後立志要為百姓做點事。奈何世道混亂,小宮一介文士,難有大作為,前為中牟令,擒得曹操,見那曹操一片除賊之心,而且英雄了得,便隨之。」

這些事情,華雄是知道地,听這個意思,陳宮的事好象有轉機,當下也不插嘴,靜靜地听著。

「途中卻發現曹操此人為公之心雖有,但生性多疑,且私心甚重,可為私心而負任何人,遂想離之。但一時之間,卻無可投之地,現正欲策反曹操帳下張邈。草民見將軍處處為民著想,又有雄才大略,是以欲使其投于將軍帳下,小宮自小也得草民教導,對草民之言也听得幾分,得草民之信後,應會前來。況且——」

話說到一半,陳林忽然露出一個笑容,說道︰「況且,草民也就幾日光景,得草民死訊後,小宮也必會來安邑一趟,我陳家雖非名門望族。但即便分隔一方,也必會互通往來。」

听著陳林說著自己的死,華雄心中有些感慨,一個即將離開人世地老人,淡然地面對自己的死亡,並調侃地說起自己死後的事,這說來容易,可做起來。又有幾個人老了之後能做到?而且是在這個時代。

「草民一走。沒了草民引薦。草民恐將軍小視于他,是以草民今日斗膽請將軍起來,只望陳宮來安邑時,將軍能將其收為帳下,只需少許時日,將軍當

能。」

華雄听了這些話,心中倍覺興奮。仿佛失去的東西又再度找回來,陳宮在望,那就是成功在望,華雄說道︰「這陳宮之能,華某倒也知曉,老丈你放心,只要陳宮來,華某必以上賓待之。絕不會小瞧于他!華某相信。得陳宮勝似萬馬千軍!」

華雄的話讓陳林微微一怔,對華雄所抱持的態度感到一絲疑惑,華雄說知道陳宮之能這是不可能的事。心中念頭一轉,笑道︰「將軍也無須寬慰草民,草民也知,以將軍之尊,草民薦此名不見經傳之人,還對其夸贊不已,賣花贊花香之嫌疑甚重,或許將軍也曾在心中想過,這不過是草民想攀附將軍,借以壯大我陳氏一族,但不論如何,只要將軍能收歸帳下,必能知草民所言非虛!」

華雄見陳林不信,正色道︰「陳老丈!華某絕非安慰于陳老丈,單是陳老丈舉薦時那番說話,已足可令當世任何英豪為之側目,今日得老丈解釋,那其中話語恐怕大多為陳宮之言,如此觀之,陳宮此人必是有見地之人。而華某所說了解,卻遠非如此,不瞞老丈,華某頗通易理,陳宮此名,乃對華某有莫大助益,是以只要陳宮回來,華某必以上賓待之。」

三國當然是不能說的,既然已經蒙上了周易,華雄為了令陳林安心,索性繼續朝上面搭,反正只要朝這些玄得難以解釋地東西上扯,古代人大都會信之無疑。

果然,陳林听到這個話,一張憔悴地臉上寫滿了驚訝,眼楮里仿佛都有星星開始醞釀,華雄繼續說道︰「老丈應該還記得華某听聞陳宮之名時地樣子吧!就是因為陳宮之名乃應了華某所知命數之一,才有那個樣子!」

「原——原來是——如此!」陳林想起那天華雄的樣子,「當日草民還以為將軍——」

「以為我什麼?」

察覺到自己失言,陳林忙改口道︰「沒什麼沒什麼!將軍竟通易理,草民也算見聞廣博,但這先天易理卻是只聞其名,未見其實,沒想到將軍通之,卻是世所罕見之才,無怪乎將軍能于董賊帳下如此春風得意,實在乃天命之人,上蒼垂簾,方有將軍如此愛民之人起于這亂世之中。」

華雄謙虛笑道︰「哪里哪里!粗通一二,能略為窺測天下英豪,為自己趨吉避凶罷了!」

陳林此時興奮不已,面色紅潤了不少,望著華雄的目光中已經蒙上了無數景仰的星星,喃喃地說道︰「昔日周文王演伏羲八卦為六十四卦,進而知天命,通人賢,隱忍于商紂之下。後訪的太公姜子牙,方助其兒鼎定天下,這易理之助可謂至關重要,乃是可左右天下興亡,導天下命數之理。後世之中,所會者無幾,當今之世,怕亦無人能通,將軍能知天命,日後定必能令天下百姓得享太平!」

華雄被說得有些飄飄然起來,暗暗自嘲道︰「開玩笑,咱是什麼人!到現在這地步,那絕對是要爭霸天下的。現在收陳宮,來日收徐庶,諸葛亮,收周瑜。對了還有李肅,袁紹手下還有幾個大謀,田豐、沮授、審配什麼的都收來。劉關張省了,他們恐怕打死都不會跟我,讓他們到處流浪去。趙雲黃忠馬超是一定要地,張遼高順已經到手,徐晃也已在望,再有最好的軍備,最強的軍隊,最富有的財政,到那時候,誰敢再跟我拽毛,就把他給滅了!讓百姓們都過上真正的太平日子,至于司馬懿,讓他見鬼去吧!幾十年後到我兒子孫子手下當個文書得了。」

這樣想著,華雄神色有些難過了起來,自己的兒子——華文華武實在不堪大任,看來有時間得加緊和花凝水進行造人運動。回頭還有士孫月,蔡文姬,都得抱回家播種。說起播種,家里兩個小妾一直沒踫過,好歹也是一家人,有空也播播種吧!是該好好弄一個兒子來教一下。

華雄是越想越遠,表情也隨著所想的內容變化,一旁唐羽和陳林卻看得一頭一臉地問號。搞不明白華雄突然表情古怪。時笑時難過。

唐羽心想都督是否被夸得太過。有點痴迷了。

陳林則是眼含星光地看著華雄,心想將軍莫非又思考天命去了?

好半晌,華雄才從自我意婬中回過神來,想想剛才地話,說道︰「不管如何,陳老丈你就放心吧!華某定會重用陳宮地!」

長安的夜也一樣不安靜,瓢潑大雨洗刷著長安城的每一處。也包圍著賈詡地小院。

一匹快馬馱著一個穿簑衣的書童,在大雨中奔至院門口緩緩停下。

書童忙不迭地翻身下馬,敲響賈詡的院門。

「誰啊?又是大雨天,又是三更半夜地!」

一個抱怨聲從院內地房子里傳出來。

「是我,快點開門!」

「等等,我穿件衣服!」

不多時,從房子里走出一個書童,戴著一個大大地斗笠給簑衣書童打開門。口中喃喃道︰「怎地這個時候回來?你不會明天再出發嗎?」

「唉。你以為我不想啊,本以為只是小雨,便冒雨趕回。不想半路上變得如此之大,先生睡了嗎?我有安邑的消息帶回來,很奇怪的消息。」

「很奇怪的消息?先生還在里間看書呢!快去稟報吧!」

書童直奔里間。

微弱的燭光下,一身簡裝的賈詡正翻閱著案幾前由竹簡串成的書,听到聲音便說道︰「進來吧!」

書童開門走進里間,施禮道︰「小童見過先生!」

賈詡微微頜首道︰「說吧!華雄在安邑都做了些什麼?」

「先生,那華雄很奇怪,也不知是否得百姓愛戴,以致昏了頭腦,安邑城內外百姓和商人他皆免其稅,不取一文一毫,還派兵幫助商人運輸!委實奇怪至極,而且他還使用一種叫做預備役有些多余地征兵法!」

「預備役?說來听听!」

書童大略地將預備役介紹了一下,賈詡听得連連點頭不已,喃喃道︰「此法既練兵,又不傷民事生產,想不到他竟可想到如此妙法,倒真是有些門道!」

「而

先生你知道嗎?听說他到安邑時,十萬百姓沿道歡迎他做了何事嗎?」

賈詡眉頭一蹙,不悅道︰「跟先生賣關子?」

書童笑了笑,忙說道︰「他居然下馬一路和所有的百姓握手,直至安邑內城!堂堂一位將軍,竟與那些平頭百姓如斯親近,當真是奇哉怪哉!不收賦稅,莫不成他不想籌集軍餉。」

賈詡眼中閃過一絲凜然,對這個消息感到有些意外,隨即面露一絲玩味的笑意︰「這個人愈發顯得特別了!安邑一地,華雄之名將盡入天下英雄之耳,可入史冊也!華雄,盡情地做吧!讓文和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喃喃的話語中,賈詡的情緒有些激動,有些興奮,華雄是否能成為一個值得他投效的人,一切就看在董卓勢滅前,華雄能做到什麼地步!

同一片天空下,另一個地方卻是沒有雨的,所有的只是一個清朗地星空。

徐晃站在自己家中小小地花園內,目光望著黑暗中的花朵,陷入一片沉思之中。

「公明,此城可為我軍行衛戍之職,今命你領一百士兵夜襲于此,制造混亂,事但成,我領大軍攻之!」

思緒中的畫面回轉到白天在楊奉府上地情景,這樣一個命令卻讓徐晃更加寒心起來。

自長安回來,楊奉就大幅地削弱徐晃的帶兵,到最後,徐晃手下只有與他最親近的一百親兵,徐晃嘴上不說,心中卻明白,與華雄的賭約,他輸了,輸得十分地徹底。

但即便是輸了,即便是對楊奉十分地不滿,徐晃還是希望能留在這里,期望有朝一日能再立功,再得楊奉重用。

可天不遂人願。這次楊奉卻交給他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領一百人去襲擊一座還算堅固又有數千人守衛地城池,而楊奉手下明明有數萬大軍可調,卻要自己去做這事,這不是把自己朝死路上逼嗎?

「唉!主公,你為何定要如此待晃!莫非真教那華雄言中,晃于你帳下多年,你卻如此輕易便猜疑于晃,實在教晃心寒啊!」

自言自語地說完這句話。徐晃返身離開花園。走向自己的臥房。

「你既容不得晃。那晃也只好另投明主!這些年的賓主之義,非是我徐公明負之,乃是你楊奉自斷!」

在臥房內寫下一封算是叛主的言語,徐晃依舊有些猶豫,拿起布帛端詳了一遍。

「字付五官中郎將中軍都督華雄,自與將軍別後,誠如將軍所言。楊奉自此對晃生疑,與晃百般為難,多年賓主之義蕩然無存,晃心甚痛!欲轉投明主,如前番將軍所言,晃欲投于將軍帳下,奈何家小皆在此間,但祈將軍能助晃之家小月兌困。晃即可領親兵百人徑投將軍!徐公明謹此敬上。望將軍信守諾言!」

短短的一封信,卻讓徐晃深感為難,但最後還是傳來親兵。讓親兵秘密將此信送去安邑交給華雄,可是在這個時候,親兵卻報來一個奇怪的消息。

「將軍,門外有一人,稱是將軍長安故人,特來拜訪!」

徐晃眉頭微微一皺,他一直隨楊奉在外,長安不曾有什麼故人,即便認得幾人,那也不過是官場上打過一些照面之人。

「命人帶他去前廳!你且讓人將信送出。」徐晃說完,徑自出房間向前廳走去。

「你是何人?」

徐晃到了前廳,見到這所謂的「長安故人」,卻發現自己從未見過來人,當下肅容質問。

來人做了個長揖道︰「關西裴元紹見過徐將軍!」

「關西裴元紹?本將軍不識于你,何故謊稱長安故人?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本將軍可不會輕饒于你!」

說話中,徐晃心下更是生疑,神色間已有不悅,但還是隱忍住不動手,沒弄清楚對方來意前,徐晃是不會貿然拿下這個冒失之人的。

裴元紹笑道︰「不瞞徐將軍,故人者,非是裴某,乃是裴某主公——華雄!不知徐將軍可還記得?」

徐晃神色一變,眼珠一轉,華雄在這個時機派人來,這似乎不太可能,再度質問道︰「你是華雄將軍之人?有何證明?」

裴元紹說道︰「徐將軍與我家主公之賭約,怕是輸得很徹底吧!裴听聞,徐將軍似將被派一必死任務,不知是真是假?」

裴元紹地話讓徐晃確定了他地身份,可同時也給徐晃帶來一個不小地震撼︰華雄居然早已派人來了城中,只待我應變。如此看來,他竟是早有所料!派人前來,也必是為護我家小,他之所想,竟如此周全。

「原來是裴兄,華將軍派裴兄前來,可是為了在徐某心生退意時,護徐某家小離城?」

裴元紹心中一緊,看不出這徐晃腦子倒還好使,一下就猜出了自己的來意,裴元紹笑道︰「徐將軍心思如此之快,裴某佩服,正如徐將軍所說,主公著我等在徐將軍要離開時,助徐將軍家小離開,正所謂先下手為強,提前離開,方可令楊奉不易察覺!裴某來城中已有些時日,徐將軍近來所受,在楊奉軍中已傳揚開來,其他雖不明個中原因,但裴某卻是明白,到如今情勢,徐將軍莫非還想留在此間不成?」

徐晃盯著裴元紹一會,心中不得不為華雄的料事和縝密而稱道,嘆了口氣說道︰「唉!想不到多年賓主之義,竟如此不堪一試!裴兄可有辦法令徐某家小月兌困?」

听了這句話,裴元紹面色一喜,自忖自己出現的時機果然沒錯,誰也不會坐這等死,當下裴元紹說道︰「徐將軍願走,我家主公定必大喜,事不宜遲,今晚便走如何?」

「今晚便走?這麼快?」徐晃不由一怔。

「裴某既是為接徐將軍家小離去,自是做好徐將軍隨時走的準備,只需徐將軍通知一下,裴某今夜便可帶徐將軍家小離城而去。」

能早走一刻。便多一分安全,徐晃當即同意,迅速招來一家老小與親兵,做好出走的準備,而在徐晃集結好人地時候,裴元紹也帶著十來人從徐府地後門進來,十來人全都拿著

包。

布包內裝的是尋常百姓的粗布衣服,其中不少甚至破爛不堪。裴元紹所用的方法就是讓徐晃的家人全都偽裝成流民。趁夜趕出。即便是有人追出,也多會被當成普通流民而不受影響。

至于夜里出城的辦法,卻大出徐晃的意外。

裴元紹帶著一干人去到一個靠近城牆地大院落,在一間很隱蔽地房間里掀起一塊看似青石地地板,露出一個黑暗的洞口。

「裴兄,這是——」

裴元紹極其神秘地一笑,說道︰「裴某來此不少時日。為了各種狀況,也做了不少準備工夫,這條地道雖不長,卻可自地底通過城牆,出口在城外密林中一塊大石旁。」

徐晃不由得贊道︰「如此可真是辛苦裴兄了!如此妙法,當真是可應城內任何封鎖。而且裴兄能在月余間挖出如此通道,費力也絕不會少。」

裴元紹笑道︰「這地道之功,裴某不敢自專。乃是主公令我等多尋一些盜墓之徒。進而才能挖成,不然光憑我等人力,不知土地松軟。如何能挖得地道!」

徐晃聞言對華雄多了幾分欽敬之心,原本投靠華雄只是一種無奈,雖對華雄有所欣賞,卻也不甚強烈,但此時卻開始對自己的未來有了新地期盼。

只是有一件事卻令徐晃感到有些奇怪,因為他和自己的一百親兵並沒有偽裝成流民,萬一有追兵的話,一樣也是被認出來。

而同一時間,楊奉那邊也收到徐晃舉家逃亡的消息。

楊奉當即下令封鎖城門,派人開始在城內搜查。

可此時地徐晃一行人卻已經出了城,城外密林內。

「徐將軍,裴某在前方山中駐扎有一千士兵,只需到那山中,縱使楊奉上萬大軍前來,也必追你我不到,不過由此地去山中還有段距離,為保徐將軍家小安全,你領一百親兵自大道緩步入前方那座山,如此,萬一楊奉察覺得早,派兵出城,徐將軍可吸引之,到時快馬至山中,需時不長,而裴某軍隊也會自山中接應。至于將軍家小,則由我等每人帶幾名,分散自小路入山,我等于山中會合!」

周詳的安排讓徐晃信心倍增,對裴元紹的心思也開始刮目相看,心想華雄手下倒也是有能人,或許真如華雄所說,凡欣賞之人,皆會人盡其才,這樣看來,華雄當初對自己的欣賞應是出于真心。

這華雄確不簡單,難怪楊奉要除之而後快。

這樣的安排原本是以防萬一,但這一萬一卻實在地發生了。

楊奉雖然不是什麼驚世之才,卻也是頗有心機之人,見徐晃轉瞬間舉家消失,心想說不定徐晃是早有準備,恐怕已經出城,當即派四千輕騎自四個方向分別搜尋,徐晃不能為他所用,他也必要除之。

一千輕騎兵很快順著痕跡發現了徐晃一干人等,當即快馬追向徐晃,一千對一百,而且徐晃的馬匹不夠,不少都是兩人一馬,當下徐晃只能快馬急催,向山邊奔去。

現實與計劃總是有所出入,楊奉的輕騎兵速度比徐晃等人要快上不少,在徐晃還沒能到達山腳下前,就將他們攔了下來。

「徐將軍何故深夜離城?主公請你回城!還請徐將軍莫使小將為難。」

一千人將徐晃一百人圍在一處,一時卻沒開打,雙方畢竟都是舊識,互知彼此底細,非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想增加傷亡。

徐晃看著佇立陣前的舊友李原,拱手說道︰「李將軍,主公近來待徐某如何,李將軍也知之,徐某今日心生離意,還請李將軍成全!」

「徐將軍此言過矣!將軍此去,乃背負不忠不義之名,將軍在主公帳下多年,何苦如今犯此等錯誤,還請將軍速與小將回城,主公面前,小將定為將軍說情一二。」

雙方一番陳詞,然而徐晃和李原地關系並不好,最後雙方甚至大罵起來,徐晃罵李原欺他如今落難,而李原則大罵徐晃不忠不義,但雙方卻只是罵,口角遲遲不升級為短兵交接。

徐晃計算著時間,想要為自己家小多拖點時間,順便也可以等裴元紹地兵來接應,而李原則早已暗中派人回城求援,徐晃一百人他雖有信心可滅,但他也素知徐晃和其親兵能耐,不想讓自己的兵損失過重。

雙方等待援兵的心思一樣,可是就在架吵得正火熱時,大地突然像是震顫起來。

自山那邊,巨大地煙塵滾滾而來,如果這里是沙漠,恐怕會直接讓人以為是沙塵暴來了,但此地並非沙漠,如此煙塵只能是大軍來到。

方向的不對勁讓李原整個人臉色都變了,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方向為什麼會有如此大軍前來?

回過神的李原正欲下令先將徐晃剿殺,可自煙塵中突然沖出大批的騎兵,這些騎兵馬速奇快,竟似不受此地地形限制,土石在馬兒的腳下被輕易踏碎,聲勢實在驚人。

而馬上士兵們身上沒有甲冑,只是穿著粗布衣服,與其說是士兵,不如說是百姓,但這些人個個都生得牛高馬大,一身子肉在顛簸中抖擻不停,最讓人駭異的是這些騎兵每個人手上都拿著一把形體奇大的粗重棒子,棒子上有許多金屬尖稜。

威猛的沖勢,強健的**,讓人奇怪又害怕的狼牙棒,單是這出場的聲勢就讓李原等一批輕騎兵駭然變色。

「盤古軍指揮使羅天霸特來迎接徐晃將軍!」

這支軍隊正是由周倉一手統領的盤古力士,全然百姓身份的匪軍在各州縣間分散穿梭來去,加上最近大量流民去往安邑,使得這支部隊絲毫不引人注意,神不知鬼不覺地就來到了楊奉的駐地內,而且因為他們都是出身山林,在這西北之地山中更是如魚得水,潛伏在此已半月有余。

領頭之人乃是周倉選出來的盤古力士指揮使羅天霸,此人體格奇大,所持狼牙棒足有近兩米長,只比周倉的巨型狼牙棒小上那麼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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