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國駙馬 正文 第六章︰比武

作者 ︰ 關愚

等了很久以後,郁秋寒才道︰「如果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幫你逃出去。」

說了這麼多,卜旭旭覺得這句話最中听,別說一件,就是一千件我也答應了。不過他馬上又灰心了,這個郁秋寒現在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他怎麼救我出去呢!

郁秋寒似乎看透了他的心事,說︰「只要你出去後,願意帶領小刀會,我就可以讓你平安無事的出去。」

「好,前輩,我答應你,只要我牛某人能活著出去,就一定帶領小刀會的人去推翻朝庭,把酉氏的江山還給你,前輩,你放心,我精通兵法和謀略,用不了多長時間,就一定能夠達成你的願望。」

郁秋寒見卜旭旭答應的如此爽快,心里也頗為高興,當下便對卜旭旭說︰「你只按我說的去做,包你能毫發無損地走出去。」

說罷,他便在卜旭旭耳朵邊上嘀咕了一陣。卜旭旭听完他的話後大叫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你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你讓我去揭皇榜,前輩啊,那可是大酉國一級勇士榜!我知道皇榜上也說了,只要是坐上了大酉一級勇士的寶座,就可以免去一切罪行。可是要拿到大酉國一級勇士的稱號,就必須從七個勇士當中挑一個做為對手,這七個人,其中六人都是一拳能打死公牛的好漢,而最後一個叫葉傾城的人更是可怕,此人號稱一劍奪命葉傾城,喪命在他劍下一步人不計其數。前輩啊!我可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了。」

郁秋寒道︰「你放心,揭了皇榜後,我會教你一招絕招,一定可以讓你打敗葉傾成。」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前輩啊,你是不知道我這人雖天資聰慧,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善于運籌帷幄,絕勝千里。但卻不是習武的料,我以前我也想過要是文武雙全,走遍天下都不怕,但練了三年,也沒有練會一招半式,我寫那本《卜子兵法》只花了三個月啊!」

郁秋寒看著卜旭旭,心想此人真是奇怪,有經天緯地之才,卻膽小如鼠。若不是先前听過卜旭旭講解的兵法,他恐怕早就出言相譏了。

「那你只有在這里等死了。」郁秋寒冷冷地說道。

經過再三猶豫,權衡利弊,卜旭旭還是決定去爭奪大酉國第一勇士的寶座,他站起來道︰「好,我听你的,搏一搏,單車變摩托,橫豎都是死,還不如死個轟轟烈烈。」

「你說得這單車變摩托是什麼意思?」郁秋寒不解地問。

媽的,這怎麼解釋。卜旭旭想了半天,還是沒有想出合理的解釋來。

好在郁秋寒並沒打破沙鍋問到底,他見卜旭旭終于答應去奪大酉國第一勇士的寶座,暗道︰「此人雖有經天緯地之材,卻是個極易上當的人,我只是為自己瞎編了一個身份,就讓他深信不疑。倘若他能平安無事的逃過此劫,為我所用,憑他的本事,一定可以助我登上皇位。」

雖然心里發虛,但卜旭旭還是喚來牢卒,表示自己要接皇榜。

牢頭見卜旭旭揭了皇榜,不敢怠慢,趕緊向上級報告,那上級更是不敢怠慢,又把這件事報告了王天倫。

「這小子是不是被嚇傻了,就他,也敢揭天下第一勇士的皇榜。」王天倫對一旁的苟三說。

「這樣更好,咱們這次殺人,本來就有點名不正言不順,這回他既然揭了皇榜,咱們就名正言順地殺了他。」

「苟三,你有何妙計?」

「大人,你想,要坐上大酉國一級勇士的寶座,就必須要和七大勇士當中的一個人打,這七大勇士我頗為了解,前面六個,皆是一拳能打死一頭水牛的壯漢。我們只要賄賂賄賂這六個人,叫他們下手狠點,把牛比往死里打,那取牛比的小命豈不是易如反掌。」

「不是有七大勇士嗎,為何不全部賄賂,只賄賂六個?」

「這第七個勇士,就是號稱一劍奪命的葉傾城,此人是天下一等一的劍客,為人冷酷無比,信奉劍出必取命,我們完全不用賄賂他。而且此人自視清高,賄賂他,恐怕只會適得其反。」

卜旭旭本以為那郁秋寒還會教自己一兩招一擊致命的絕招,卻沒想到自揭了皇榜後,郁秋寒就一直閉眼睡覺。媽的,老子要會吸星大發(法),就把你這個郁秋寒吸成干貨。雖然恨,雖然不滿,但卜旭旭知道,現在不是表示不滿的時候,現在是忍辱負重的時候,現在最要緊的是讓郁秋寒把那一招致勝的絕招教給自己。

「郁大俠,現在已經是中午了。如果你還不教我武功,恐怕就來不及了。」

郁秋寒道︰「我剛才模了模你的頭骨,發現你根不就不是習武的料,我的絕招,別說一時半會,就是十年八年你也學不會。」

「什麼?」卜旭旭知道自己被人擺了一道,他暗罵自己,媽的,常年騙人,今年卻被人給騙了,看來我卜旭旭好運走到頭了。他想破口大罵,卻又知道罵一個身懷絕技的人是自討苦吃,這樣的事,他是絕對不會做的。

郁秋寒將一塊鐵制的令牌丟到了卜旭旭手里,然後道︰「普天之下,你是第一個知道郁秋寒真面目的人,別人都是只聞其名,不見其人。」

「別人都是見到這塊令牌後,才知道此人就是郁秋寒。」郁秋寒繼續說︰「如果你在與葉傾城比武的時候,先露出這塊令牌,就一定能將他嚇唬住,他就一定會拱手認輸,那樣一來,大酉國第一勇士的寶座就是你的了。」

「你當我是傻瓜啊!」卜旭旭大怒,他決定,無論如何也不參加比武了。不比武還可以多活兩天,比武就會被別人打死,傻瓜才會去比武。

他正胡思亂想的時候,突然听到牢卒在外面叫道,「牛比,比武時辰已到。」

「不,不,我不去了。」卜旭旭趕緊說。

「不去。」牢卒輕哼了一聲,「你以為揭皇榜是兒戲啊,告訴你吧,揭了皇榜,如不履行,就要被點天燈。」

這下,卜旭旭無路可走了,他只有硬著頭皮上了。想到等會有可能就會和一個力大如牛的大力士決斗,卜旭旭的雙腿不禁發起抖來。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啊,我可沒有做過什麼喪盡天良的事,你可要一定保我平安啊。

看著卜旭旭的背影,郁秋寒冷笑了一聲,暗道︰「鐵制令牌能不能嚇住葉傾城,就看你的運氣了。」

很快,卜旭旭就被押到了比武台,別說比武,那比武擂台就讓卜旭旭差點昏了過去。天啊,這是什麼比武台,這分明就是‘逼死台’嗎!

整個擂台被數根巨木高高撐起,而那擂台下面,則豎立著錯骨鋼刀,這要是掉了下去,不被來個鋼刀穿身才是怪事。看著被嚇得面無血色的卜旭旭,王天倫得意地笑了一聲,道︰「牛比,只要你能從這比武台上走下去,你的死罪就可免去。」

卜旭旭已經嚇得魂魄出體,自是無心回答王天倫的話。那知王天倫又說︰「牛比,你既已揭了皇榜,如果不比上一場,你就得忍受點天燈的痛苦」

什麼,點天燈,那可是極刑啊!卜旭旭不禁感慨文明社會的種種好處來,就算是死刑,也是注射或是槍斃。

死也痛痛快快地去死吧!卜旭旭最終還是下定了決心。他看了看王天倫身邊坐著的那七大勇士,這七大勇士,除了一個目射寒光的人略顯精瘦外,其余六個都是一身橫肉,手臂比人的大腿還要粗,這要是和他們打起來,還不一拳就被打到西天去了。卜旭旭最終決定,和那個瘦弱一點的人去比武吧,雖然知道這個人就是一劍奪命葉傾城,卻想一劍封喉的死法總比被那些人活活打死要強。

卜旭旭指了指葉傾城,說︰「就選你吧!」

王天倫見卜旭旭選了葉傾城做為對手,冷笑一聲,暗道︰「這葉傾城號稱一劍奪命,喪命在他手下的高手不計其數,這小子死定了。」

卜旭旭雖然以為必死無疑,卻也沒有忘記郁秋寒對他說的話。他將郁秋寒送給他的一塊鐵牌故意露出身外,然後坐在那里一動不動。

葉傾城手持寶劍,以鷂子翻身上了擂台,卻見卜旭旭坐在那里紋絲不動。他是著名劍客,自視清高,自是不會一上來就和別人動手,于是問道︰「你用什麼兵器?」

用什麼兵器?卜旭旭突然想到古龍小說里的情節,于是他回答說︰「刀。」

「你的刀呢?」葉傾城又問。

「刀在心中。」裝到底吧,卜旭旭心想。

這句回答讓葉傾城心里一驚,莫不是他已練成了傳說中的人刀合一。他仔細地看了看卜旭旭,這一看之下,他心里又是一驚,因為他看到了卜旭旭露出的那塊鐵牌,這不是小刀會幫主郁秋寒的信物嗎,難道這個人就是傳說中的郁秋寒?

葉傾城手心里已有了汗,這些年的富貴生活,已使他沒有了當年的銳氣。他又試探性地問道︰「你為何不先出招。」

「刀在心中,招自然也在心中。」卜旭旭繼續胡編亂造。

好精闢的論述!葉傾城雖是當代著名劍客,但對卜旭旭的言論卻是感到由衷的佩服,他已心生懼意。

卜旭旭雖不學無術,但察言觀色卻是他的強項,他如何會看不出葉傾城已心生懼意。這個傻瓜!卜旭旭樂了,要說真材實學卜旭旭不見得有,但要說坑蒙拐騙他卻是無人能及,他決定繼續嚇唬嚇唬葉傾城。

「你練劍多長時間了?」卜旭旭問。

「我從三歲就開始練劍,已經有五十七年了。」葉傾城答。

「你覺得你的劍法如何。」卜旭旭又問。

「已到了十步殺一人的境界了。」葉傾城答道。

「僅得皮毛而已。」卜旭旭說。

葉傾城嗜武如命,听到有人指出他武功中的不足,當即便擺出一付洗耳恭听的樣子來︰「願謹听教誨。」

有戲,卜旭旭心里一陣高興。吹牛可是我的強項啊!我的好好發揮發揮。

卜旭旭剛想開口大吹特吹,卻被葉傾城搶了先,他問︰「怎樣才能做到劍法無敵?」

這個傻瓜,真以為我懂劍法,卜旭旭真想大笑,可他知道,這一笑,自己就會露陷,這一露陷,喪命就是毫無疑問的事了。于是他繼續裝著一臉嚴肅,說︰「要想劍法無敵,只能用心去領悟,而不是苦練。」

「可如果不苦練,劍怎麼會有速度,劍法怎麼會熟練?」

「速度固然重要,可你要記住,速成度並不是苦練出來的,速度取決于你的判斷。至于熟練,卻是一個劍客的墳墓。」卜旭旭充分發揮了他那瞎編亂造的本領,他繼續說︰「劍法越熟練,出手就越難改變,因為你所有的思考都是圍繞著你以往的經驗,當你遇到一個同以往完全不同的對手時,你就無法用新的思維去面對他,對于一個劍客來說,你的出手不但要更快,還要更準。」

「可怎樣才能出手更快,更準?」葉傾城似懂非懂,覺得卜旭旭講得非常深奧。

「判斷,準確的判斷。」卜歸旭盡量學著古龍小說中人物的口吻說。

「怎樣才能有更準確的判斷?」葉傾城窮追不舍。

「觀察,思考,觀察天地間的一切,思都人的出手變化,思考人的思想變化。」

葉傾城點了點頭,似乎有一點明白了卜旭旭所說的話,他不知道,其實卜旭旭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難道你從不練劍?」葉傾城又問。

「練,只用心練。」

老大,你還要問啊,再問我就沒去回答了,卜旭旭暗暗著急。

「怎樣才是達到了劍法的巔峰?」葉傾城追問。

沒辦法,只好用古龍小說里的詞來應對了。

「無招無式,無門無派,無跡可尋,虛即是實,實即是虛,劍隨意走,意由心生。「

「如果無招,劍又怎麼出擊?」

這一下卜旭旭可犯難了,不過他不愧為一個二十一世紀的大學生,略一停頓,就想出了應對之策。

「無即是有,有即是無,實即是虛,虛即是實,有和無,虛和實完全取決于持劍者的意念。」

千萬別再問了,再問就沒有詞了,卜旭旭心里祈求著。

「當」的一聲,葉傾城將劍丟在地上,悲痛無比的說︰「我敗了,我敗了,我從三歲開始練劍,想不到就這樣敗了。」

「葉傾城,你還沒有出招呢,怎麼自認失敗了。」王天倫在一旁在一邊氣急敗壞地叫道。

「你不懂。」葉傾城輕蔑地看了王天倫一眼,說︰「對于一個真正的劍客來說,在與人動手之前,勝和敗就已經在他心里了。」

葉傾城又對圍觀的人群說︰「他,牛比,就是大酉國當之無愧的勇士。我將把他推薦給皇上,好為大酉國效力。」

葉傾城號稱大酉國第一護衛,喪命在他手下的高手不計其數,他的話自是有著非常尋常的重量。剎那間,人群中爆發出了雷雨般的掌聲,幾個崇拜英雄的小姑娘爭先跑上了擂台,手里拿著絲帕要卜旭旭簽名。

「牛比,我叫春蕾,你可以給我簽個名嗎?」

「我叫麗麗,給我也簽個名吧!」

「我叫……」

……

「牛大俠,你獲得了大酉國第士的稱號,請問你有什麼感受想。」

就這樣成了大酉國的勇士了,就這樣成了萬眾矚目的明星了。在確定了這一切都是真的後,卜旭旭心一橫,媽的,老子再來一首古詩,給他來個文武雙全。

「與世無爭天地寬,春風夏雨總相連。桃花才去依芳隙,彩蝶旋來舞柳間。佳作臨屏投帖拜,詩朋聚會舉杯干。欣然笑看南山景,自在逍遙又一天。」

要問我這首詞是什麼意思,對不起,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是和與世無爭有關的,具體的,你們去想象吧!卜旭旭暗暗得意。

卻說卜旭旭正得意的時候,那王天倫突然對旁邊一個體壯如牛的人嘀咕了幾句,這人听了王天倫的話,點了點頭,飛快的跑上擂台,大聲喝道︰「牛比,你自認天下無敵?」

卜旭旭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說︰「是不是天下第一,葉前輩自有公斷。」

「你可敢與我打死牛比一比?」這人說著伸出了他那比大腿還要粗的手來。

「牛大俠,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家伙。」人群中有人說。

葉傾城看了看外號「打死牛「的這個壯漢,心道,你這是自尋死路啊。

卜旭旭看了看眼前這個比牛還要健壯的人,嚇得面如土色,他那里會想到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來啊。

怎麼辦,要真和他動起手來,他一拳就可以把我打飛,可這種頭腦簡單的人是不會和你來文的。

怎麼辦?怎麼辦?難道我今天真的難逃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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