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裂山河 正文 第九章 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白小憐?

作者 ︰ 淄博臨渠

指裂山河9第九章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白小憐?第1頁內容如下︰

「趙梅,我不要再見到他了!」白小憐掙扎著的神情對著趙梅道。

白小憐抱著頭恐懼著,在她的心中,李巍就是一個惡魔,不止讓她出盡了丑相,更讓她心里畏懼。但她畢竟是父母眼中的大小姐,她愛自己勝過愛他人,她有小姐般的嬌氣和傲氣,縱使她畏懼李巍她也會盡最大努力將這種畏懼變成排斥和隔閡。

但是,她怕,她怕李巍李巍突然出現,她怕李巍的不按常規出牌再讓自己出丑。所以她為了避免這些事情發生,她要阻止與李巍可能見到面的活動,縱使她失敗了她也不願意李巍的幫助。

白小憐痛苦著,在一次次失敗的時候她期待李巍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想道︰「要是李巍在的話,他必定能解決掉這些麻煩。」白小憐漸漸喜歡李巍的霸道了,但是李巍的孤僻又使得她心驚膽顫!

「小憐,你果然還在害怕著李巍。」趙梅輕嘆道,不過趙梅也無奈的苦笑,心想︰「自己又何嘗不是呢?自己也懼怕著李巍,畢竟他給人的感覺太神秘了。但是,我也忍不住對他的好奇。」

趙梅走到白小憐的面前,蹲下道︰「小憐,明天就是質清的生日了,你要去嗎?」

白小憐跳了起來,一洗李巍帶給她的心里陰霾,高興道︰「為什麼不去呢?」白小憐抱著趙梅跳起了圈。

第二日,儒門質家家主質倫唯一的女兒質清迎來了二十三歲的生日。

質府之內,滿座皆賓客。喧嘩起座者不在少數。

「長蘆寺主持普渡到!」迎賓的奴僕大聲號著。

「長蘆寺主持普渡,他還真敢來?!」一個儒門弟子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北周來的商人對著這個儒門弟子道︰「為什麼你們這里的佛門這麼猖狂,難道他不知道當今天下對佛門近乎是趕盡殺絕的嗎?」

儒門弟子道︰「金陵城此地自梁朝來佛教便興盛了,至今早已算有所根基,怎麼可能趕盡殺絕呢?再說金陵城也對此沒有政策。」儒門弟子略微惋惜,似乎為儒門質家抱不平。

北周商人道︰「唉~天下大亂,學派雜綜。昔日周武帝揚儒抑制佛家,血腥殺戮使得北周國力強盛,而今北周君主深居**,盡日享皮肉之歡。長安遲早要失,我不如早點來金陵的好,以免除了和尚上我門前化緣,讓我那不知氣候的婆娘把我的血汗花去。」

儒門弟子道︰「商家莫非想代表商業聯盟與我儒家聯合?」儒門弟子顯得很客氣,大抵是因為亂世,儒家弟子空有治世之能,卻無治世之才的原因吧。

北周商人見儒門弟子上套,道︰「我本願意依附儒家,奈無人推薦啊~」北周商人顯得很投靠無門。儒門弟子欣喜道︰「商家不必擔心,我儒家是為治世,我會向你引薦的。」儒門弟子很是欣喜,他知道只要自己成功將這個商人推薦給自己所代表的儒門分支,他就會受重用。

商人哈哈大笑,邀酒與儒門弟子共飲去了。

質家家主質倫听到是昔日達摩去過的長蘆寺的主持來了,冷笑道︰「當今天下已經大亂,他佛家竟然敢來我儒門。難道他不知道沒逢亂世,帝王皆會走漢代罷黜百家獨尊儒術的政策嗎?難道北周武帝滅佛的教訓他不知道?」

質倫顯得有點凝重,畢竟佛家所代表的少林寺在這麼多年的動蕩中沒有被焚毀。而且達摩傳給少林寺的武功法訣也的確是舉世罕有的功法。他擔心長蘆寺的後台是少林寺。

「老僧普渡見過儒門質家家主。」普渡行佛禮對著質倫拜了一拜。

質倫心中冷笑︰「你行佛禮,難道我也要對你彎腰,這未免降了我儒門的身份。可是,身毒佛教真的行這種佛禮嗎?」質倫心里算著,表面的功夫可不落下,以儒家雙掌相覆蓋行了個儒家見面禮既不說明自己儒家的抑制佛家道家,也不失儒家「來而不往非禮也」的三禮行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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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渡主持,里面請!」質倫揮手成禮儀道。但普渡明顯是來找茬的,如同頑固的僧人也揮手成禮道︰「質倫家主,里面請!」

「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質倫心中暗罵著佛家的無恥。

「普渡主持,里面請!」質倫再次說道。

「不不不,質倫家主沒往里面請,我怎麼敢往里面請呢?」普渡一臉慈眉善目,如同普度眾生的大佛般道。

質倫抑制住自己心中的憤怒,心道︰「如果此時我質家大權在握,他佛家敢如此囂張嗎?真以為所有人都會如同梁朝武帝一般信你佛教,難道你們不知道為何武帝要崇拜你佛家的原因嗎?」質倫暗怪著此時自己質家無權。

「白家家主白描到!」

質倫見是白小憐的父親白描到了,直接情不自禁,上前抱住了白描道︰「白兄,今日沒有作畫?」

白描道︰「的確沒有,質清與小女為好友,我怎敢在為質清畫完祝壽圖後再畫呢?」

「小憐,將我為質清佷女準備的薔薇牡丹亭拿過來!」白描轉身對著跟在自己身後的白小憐道。

白描接過畫來,與質倫一齊將畫鋪開,一幅薔薇牡丹亭便展現在了人們面前。

質倫看著畫,欣喜道︰「白兄這幅薔薇牡丹亭寓意頗豐,小女喜歡薔薇花,大概畫中薔薇便是小女吧~」「對,」白描認同了質倫的話,感嘆道︰「這牡丹便是小憐,也是如同她母親一樣的牡丹。」

質倫心中知道自己的女兒是受自己的表姐徐昭佩的影響才喜歡薔薇花的,而白描昔日也曾愛慕徐昭佩,只不過最終白小憐的母親大方大膽地追求白描最終使得白描傾心于她。

質倫只是略含深意笑了笑,道︰「白兄,小憐佷女與清兒友情盡在此話之中。請~」

質倫將白描白小憐親自迎進了主廳,直接將長蘆寺的主持普渡晾在了一旁。

普渡雙手合十,一派莊嚴肅穆,跟在白描父女身後也進入了主廳。

李巍帶著趙梅走進了質府,他們身後跟著如今金陵城主要掌權的參政陶鑄。

迎賓的奴僕沒見過李巍,只見過趙梅與陶鑄,只好號道︰

「金陵城參政陶鑄大人到!」

「趙府趙梅小姐道到!」

質倫听到陶鑄的名字,立即走出了主廳,對著陶鑄拱手道︰「陶參政!」

陶鑄沒有向質倫回禮,只是看向了李巍。

質倫發覺不對,但他質家此時無權,此時他還不敢得罪陶鑄。只好看向趙梅,道︰「趙梅佷女,歡迎歡迎,質清和小憐佷女在等著你呢~」

至于李巍,質倫直接忽略了,他知道趙梅和白小憐的性格很是類似。于是將李巍當作了如同白小憐之前接觸過的男性一般對待了。李巍沒有動,趙梅也沒有動,陶鑄更沒有動,質倫的臉色越來越不對。

「城主,三年之後你又回來了!」一生蒼老的聲音從質府深處傳來。

一個蒼老的身軀慢慢從質府深處走了出來,腰略彎,但上半身卻斜直著!

此人便是質正,也就是昔日在城主府前承認李巍為城主的那位老者,也是與東方華一起逼走候景,快要把儒家《浩然正氣決》修煉成功的那個質正!

「父親!」質倫上前欲要攙扶質正。

質正甩開了質倫的手,對著李巍道︰「听清兒說,你就是當年的那個說我質家奴僕不該葬的少年?」質正終于正視了李巍,不再因陶鑄和朱希真的緣故才勉強認同李巍了。

「三禮,你應該比我更懂!」李巍清冷道。

「是啊,《周禮》《儀禮》《禮記》,還有道家做成的《三禮圖》,這些我都知道。只不過當初老夫因《浩然正氣決》太難修煉,所以不管君子十重,為報復趙向天而死地二弟求祭祀。」質正滄桑的語氣中包含著對昔日所做的錯事的悔意。

「爺爺,不要說這麼多好嗎?」走出主廳的質清攙扶住質正的一只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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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清隨即用期望的眼神看著李巍,期望李巍不要再打擊自己的爺爺。李巍看懂了質清的眼神,對著趙梅道︰「趙梅,我們一去吧~」

說完,趙梅終于放下了懸在心中的那份擔心,從與質清相對的一側攙扶住了質正。

趙梅道︰「爺爺,我們進去吧~」

質正看著這兩個孫女,心中欣慰,竟然老淚縱橫。

質倫常常離家,自然只知道金陵城主之名而沒見過李巍的面,略微顧忌了一番,最終打破尷尬道︰「城主,參政,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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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巍,爺爺喊你去和他說一會兒話。」質清走到主廳對著剛坐下欲要喝茶的李巍道。

李巍給了陶鑄一個眼神,便隨質清來到了質府深處的一個種滿竹樹青蘿的院子。

「城主,你幼時為何會《浩然正氣決》?但現在老夫卻看不到你身上有絲毫浩然之氣。」質正端了一盞茶,對著已與自己對坐于園中的李巍道。

「質正先生,當初七夜多多冒犯還請見諒!」李巍承認了自己當年的身份,又接著道︰「當年七夜只不過身有赤子之心,顯得頗為乖戾。于是,你認為我有了浩然之氣。」

質正又看了番李巍,終于恍然大悟道︰「赤子之心?原來如此!」不過質正心里清楚,李巍當時那麼小就有了赤子之心,必定是從小沒接觸過人,性格乖戾恐怕與其突然的經歷有關。質正記起了自己孫女小時候見乞丐傷心的模樣。但是,小時候誰沒有單純的心呢?質正心中凝重︰「那時他出口便是君子十重白虎之類,可見其家世絕對不簡單。」

「對!」質正想起了自己孫女曾給自己講過的李巍的姓氏。

「啻李?真的如同東方華所說的那樣,迷樓中真的存在這麼一個家族嗎?」質正想到了曾經在天空中被分尸的西方巨龍,想起了那朱雀橋旁鮮有行人的迷樓。

「天地浩然之氣?君子天清日白的心事,譬如昭晰!只要昭晰了本心,自然剛烈如象離之火!可對江山浩然千里!」李巍開口對著質正道。

「昭晰?」質正漸漸明悟,知道自己當初為了掩蓋自己二弟的丑事而蒙蔽自己的行為,放棄了作為老人的固執,道︰「老夫懂了!」

李巍知道質正已經知道了當年自己的錯,但是質正已經老了。只能是你做錯事了事他以一個長輩的身份規勸你,那時他或許權威,但此時晚輩在他的面前最好安靜。

于是李巍起身對著質正躬身行了一禮,便退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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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廳之中,質倫舉著酒對著眾人敬道︰「多謝各位今日前來參加小女質清的壽宴,質正感激不盡!」說完,質正便將酒盡。西山五派的執事王仲看向主廳門前的質倫道︰「看來質家家主要將質清嫁出去了,不然他不會特地在今年為質清舉行壽宴。」

廣陵城守元劫對著王仲道︰「王兄此言有理,近年來質家家主奔走各國。看來,質家已經準備出金陵輔佐明君了。」

王仲道︰「質家既然是儒門,自然重于權力。而金陵江陵廣陵道教門派居多,佛家駐地也不在少,質家也只能依附欲興兵天下的王侯。而金陵城主,恐怕勝算不多。再說,金陵城主好像對于爭奪天下沒有什麼興趣。」

元劫道︰「昔日北周武帝滅佛抑道重儒,本有直取南朝的實力,一統天下。可惜他死的早,而他的後代也不爭氣。」

王仲嘆道︰「何況呢?若有此類君主興兵,縱然他抑制道教又如何?再說,自古也沒有君主滅道家一說,畢竟道家倒了,儒家也難過。而我們這些世外閑人,遇亂世自然為君主所重!」

元劫嘆了口氣,轉頭望著站在中心的質正道︰「不知道這儒門質家會選者誰?畢竟我們只能成為亂世中的將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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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仲也微微一嘆。的確,在亂世之中他們也只有成為謀士或者將軍的道路了,至于管理治世,那是儒家的事,他們呀插手不來。宴會漸漸散去,質倫的臉色很難看,因為質正傳音阻止了他將質清許配給齊國的決定。站在屋中的質倫恨道︰「父親,難道你還看不清當今天下的形勢嗎?北朝佛教已滅,而齊國也有滅佛的打算,這南國道教居多,佛家還未息氣,這金陵遲早會稱為諸侯嘴里的肥肉的。難道我們要如此蝸居此地,等著那如同蕭繹一般的小子稱霸天下嗎?不肯能,絕對不可能!當今天下大勢,若在南國興兵必敗!」

可是,質倫的實力沒有自己的父親強,而且他也無法違背自己父親的意思。

的確,南北朝時的儒生多出于南國卻多投于齊國;而北周次之,大概是因為北周的皇帝宇文過于沉醉酒色吧。

竹園之中,桑樹居多,但幽人卻不是佳人,白小憐不屑的看著正在釣魚的李巍,對著質清故意道︰「質清,听說你要嫁給齊國太子了?」

質清看著趙梅,又看向了李巍,心道︰「也許,他與趙梅才是天造地設吧,畢竟連趙梅的爺爺也認可了他,這算是父母之命吧。」質清搖了搖頭,對著白小憐道︰「父親他不知道為什麼沒有這樣做。」

李巍听到這話,冷眼回頭看著。

質清忽然看到李巍的冰冷,心中不由得一驚!但是想到趙梅已經和他有了婚約,狠下心來恢復了自己如同徐昭佩對于蕭繹般冷眼看著李巍。李巍站了起來苦笑著,他走向了白小憐身邊,道︰「白小憐,我已經放開了心。你為何還要這般,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

「可我放不開!當初你在金陵學院的擂台上空手接住了我的二階風刃,你已經使得我埋下了對你害怕的種子。之後你的行為更讓我出盡了丑!」白小憐終于將自己的心聲說了出來。

白小憐說完這句話,心中不由後悔︰「以後我無助時我還能得到他的幫助嗎?」但想到自己終于可以擺月兌李巍的陰影了,白小憐更加覺得李巍可憐般的看著李巍。

李巍笑了笑,道︰「棄跡求心!」

「莫名其妙!」白小憐覺得自己快要翻白眼了,她心中也不由記起了李巍曾經的單純可笑如同孩子般的故事,竟然怪嗔地說了出來。

趙梅身體開始挺直的李巍,她發現李巍的氣勢開始攀升了。

「李巍~」趙梅擔憂道,但她似乎開始害怕李巍,伸出的手竟然不敢觸模李巍。

質清也發現李巍的氣息變了,心中漸漸回憶起了當初東方華對她說過的話。

「李巍~」質清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捂住心口只能睜著眼楮看著李巍的離開一般。

「質清,還記得我曾經給你說過的謝安攜妓同游的故事嗎?」李巍開口道。質清點了點頭。

李巍雙手搭在質清的肩上,道︰「質清,你的確有做政客的潛質。但不怪你是女兒身只怪你太過嬌小。所以,這是不可能的。」

「我,願意守護你!」李巍一字一句頓道。

「啪!」

趙梅听到李巍的話,忍受不住給了李巍一個耳光,捂住嘴哭著跑了。

「哈哈~李巍,你太自以為是了吧!」白小憐無辜的看著李巍。

李巍放開了搭在質清肩上的手,盯著質清的眼楮退了幾步,便轉身去追趙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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