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裂山河 正文 第六章 昭晰之道離火怒!

作者 ︰ 淄博臨渠

浙江歷來為天下富甲之地,水道暗合九道之曲,庭院林園別致經絡。

如此格局,實為九州的一個「榮河溫洛」的地勢,暗契「孕圖育書」的理趣。神寶藏用,自然為天下的聚寶盤。

在這里的人富膏腴,得權勢能人者居多,每一寸土地不是大富之象,就是大貴之象。

吳孚雖說是中興之暴富,少時卻也是雅士雅望。府邸位于杭州西子湖畔,獅子街中,可謂金弛木訥這種聚寶盤這等地勢的風水寶地。

若按離合切象卦來推︰金行馳金相,門藏金穴;木相運木訥,庭劃木原;水相八水渠,漕通水方;火相騰火朱,符離火規;土相彌土堆,基載土堡。而吳府泥金八幽,樹石九?,既馳金相,亦運木訥,實是深藏神寶之地。

而吳府主人家似懂《易經》之禮,人為白魚赤烏之符。又為大富人家,黃金紫玉之瑞多以闢邪,倒也使得天地仁和人暢。先天地勢,後天又補人勢,造得「富膏腴,榮河洛」之?象,雖是暴富之家,卻也不失大貴之象。

李巍與吳雨桐來到了杭州獅子街頭,與一段時間陪吳雨桐逛了逛街頭巷陌。直到天色黃昏,才進了吳府。

吳府的後天補勢倒也不錯。李巍听得吳雨桐說自己母親吳夫人是一文道將門之秀,其外祖父尤善書法,其父吳孚少時也是一文人雅客之後,便也不再驚奇。

至于吳雨桐對李巍所說的完全不懂,只道他是一風水先生,或知天文地理,倒也不欺罔側,時時顯出欣賞,輕輕與笑語。

李巍坐在廳堂之側,見一華袍簪冠的中年男人從花旁道而來,來人生姿高暢,眉目疏朗,須長八字成三,甚有富氣威重,便知此人便是吳雨桐的父親吳孚。于是起身微微行禮道︰「晚生李巍見過伯父。」

吳孚點了點頭便坐在上座之上,斟起了茶來用茶具蓋兒朝眼下抹了兩下。

李巍知道這是品茶的禮儀,便也客隨主便,端起了茶來,只不過使得茶蓋兒驀了三下。

吳孚見此心驚︰「三禮,還是《三禮圖》之儀?!這少年好生厲害!」

吳孚說道︰「賢佷觀我庭院如何?」

李巍斟酌茶杯,放在了茶幾上輕敲了八下,說道︰「門藏金穴,大富;至于木訥審言,不使得地位過驕,奈人求貴氣,無益!至于形式馬控龍媒,兒女取嫁不得宜,有點形勢所逼!」

吳孚越加心驚,心道︰「此少年如此年紀,學識竟然如此之深。小女雨桐自小那門指月復為婚,若與陳謙賢弟成為秦晉,財產勢必為陳家貪圖。但若小女不嫁,恐怕招來禍患。听他一言,暗合我心中所慮。」

吳孚沉吟片刻,說道︰「賢佷何意?」

李巍笑耳,說道︰「伯父應該知道,貴府泥金八幽,樹石九?。」

「唉~」吳孚暗醒,覺得大失形象,趕忙撫心定氣,說道︰「木夫九首,土伯三目,但此時金上金,火下卻無火,已成虛火。」

李巍說道︰「離火中虛,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行事作為,大多是亂自深引,始後察覺。」

吳孚听此一言,勃然大怒︰「無知小兒,竟敢責怪老夫做事出錯。」不過吳孚細想,若當初不喝醉酒,也就不會指月復為婚,造成自己今天進退難定,只得強逼女兒的局面了。心中暗暗自責,但也不肯出口道歉,只得使這場面尷尬,冷了下來。

吳雨桐听到父親的怒吼,便道心想是那事壞了。心里不由得埋怨李巍,心想意動,卻也不知覺的來到了接客的廳堂。

見吳雨桐來了,李巍不由得頭痛,自己干嘛要答應吳雨桐幫她此事。

吳雨桐那美麗地眼楮眨著,幽怨黯然的看著李巍。李巍眼瞳一縮,心里一軟,只好硬起頭皮,說道︰「伯父,勿要生氣。剛才伯父所說‘金上金,火下卻無火,已成虛火’與晚輩所說的‘離火中虛’是同一個道理。既然金上金而離火中虛,那麼必是金克。伯父既然富于金,必金弱于貴,貴為權,則伯父要使得火與金平。」

吳孚本意自責無奈,但作為老人,自是要關心晚輩。而女兒又是他的心頭肉,見女兒進來是不先看自己而是埋怨李巍,而李巍有那般。作為過來人,他已經看穿,女兒心里裝的必是李巍了。

見李巍道歉,給了自己一個台階下,也不能再老不要臉,輕嘆了一聲,用著詢問的口吻,卻顯得無奈,說道︰「賢佷,要使得火與金平,著實太難。」

李巍說道︰「此事的確太難,伯父已經是是如此巨富。要說再富一個層次,談何容易!」

吳孚見李巍話里繞彎,略微又有了一點薄怒,但隨後薄怒自己持下,沉下心思道︰「若從表面來看,李巍年紀血氣方剛,未免不有傲氣。但他有底蘊在身,看似有點恃才傲物。但這種易理卻不是恃才傲物所能理解出來的。」

吳孚再細細的觀察了李巍一番,心道︰「原來如此!李巍的氣度詭奧,又知易理,肯定是巨大家族之子弟!否則十七八的少年怎能如同三國時三四十歲的謀士一般知道這般易理謀算。」

吳孚越看李巍越順心,忍不住捋著胡子笑道︰「老夫見賢佷似有高招,不知可否道來!」

李巍哀嘆一聲,似乎覺得對不住吳雨桐,不能解決她的心事,不由得看了一眼吳雨桐。心中惋惜︰「你始終逃不過著宿命,但願你以後的日子順心吧!」

李巍說道︰「伯父,還有一個辦法。」

吳雨桐與吳孚都凝心屏氣的側耳听著!

「那便是,依附金于貴更大于你心中最為危機的那個之上的勢力!」

吳雨桐腦海「嗡」的混亂了,眼淚忍不住簌簌流下,掩面跑了出去。

李巍見吳雨桐悲傷的跑了出去,正欲起身去追,但想到自己只是一個她的陌生人而已。頹廢的靠在了椅背上苦笑著。

吳孚看見來女兒如此,不由得由將目光轉到了李巍身上,見李巍那般頹廢的模樣。不禁疑惑,心道︰「難道女兒不想嫁給陳方,于是找來李巍欺哄于我。但看他二人那般表現,心中必然皆有情意。恐怕女兒的心中早有李巍,只是兩人相遇的開始是個錯誤。而李巍,看他心思沉重,又是豪門子弟,恐怕也是風流之輩,恐怕心中第一人不是我女兒啊~」

吳孚不好多說,灰然的搖頭輕聲嘆息道︰「天意捉弄啊~」

忽然,門前小童報道︰「老爺,杭州城守陳謙陳大人及公子陳方前來拜見!」

吳孚心中一秫,大道小舅子來了,不妙!

杭州城守陳謙衣服太守錦衣服,進門便拱手道︰「吳兄,月余未見,安好?」

吳孚還禮,又施了一禮道︰「請坐!」

陳方此時月兌下了道袍,儼然一副公子哥的打扮,朝吳孚躬身問道︰「佷兒拜見舅父!」

「陳方佷兒,快快坐下!」吳孚微微起身,看似要去扶起陳方。

陳謙見吳孚坐下,兒子也已安身站在身旁後,說道︰「吳兄,我姐姐呢?」

吳孚心中暗罵︰「狡猾小人,喊你姐姐來,恐怕是要以姐弟之情逼迫!」

吳孚笑著說道︰「夫人她在後院,還不能道。那個~賢弟今日而來,所謂何事啊~」

陳謙眉清疏目,說道︰「吳兄啊,當年你我二人指月復為婚,為雨桐和方而定下了女圭女圭親。兩人自幼一起長大,可以說是是青梅竹馬,而他倆又在同一道派學法,也算得上感情深厚。我兒雖算不上是人中龍鳳,卻也算人中英杰了,雨桐天姿國色,卻也不差。不如我兩家把這門婚事給他二人辦了,從此兩家親上加親,如何?」

吳孚恍然,故作飲茶思慮了稍微時間,放下茶杯,說道︰「賢弟,待得雨桐及夫人來此再談如何?」

「爹,我不嫁!」吳雨桐哭紅了雙眼,正準備回來看下李巍為何會那麼說。卻听到舅父如此提議,父親又這般欲要將自己嫁出去。忍不住跑了進來。

「孽女,你如何說話的!」吳孚不由怒道。

陳方正欲去安慰表妹一番,陳謙拉住了他的手示意他穩住。兩父子相視一笑,各自將嘴中的話咽住。

吳孚心中暗怒︰「這兩父子,好生的奸計。竟然不出言勸我一番,分明是瞧我不起,想要看我家的笑話!」

吳孚朝著陳謙笑道︰「賢弟啊,小女被我慣壞了,不服管教,正是該當教訓了一番。如此女兒,傷透我心,叫我如何敢將她嫁出去啊~」

見吳孚搖頭推月兌,陳謙樂呵呵的,緩和道︰「兄長不必如此,雨桐自幼乖巧懂事,我姐姐也是明了的。想必是還無法接受這個,因而不免激烈了些。待得雨桐與我兒兩人成婚之後,必定大為嫻熟。」

吳雨桐又要開口,卻被吳孚一怒視,瞪得心中委屈,只好咽住話語,不由得淒淒的哭了起來。

听到吳雨桐的哭聲,李巍的理智慢慢醒轉,眼神變得凌厲。頹廢般靠在椅子上的身子站了起來。李巍走向了吳雨桐身旁,輕聲溫柔道︰「不怕,我答應過你的!」

听到李巍的承諾,吳雨桐的眼淚流得更加厲害。吳雨桐「嚶嚀」一聲如同應了一般,撲在李巍肩膀上哭了起來。

「啊呀!」陳方見表妹對李巍如此依托,心中醋意大發,怕傷了表妹,只好揮拳威脅道︰「放開我表妹!」

李巍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滾!」

陳方更加怒意大發,控制不住攻了過來!

雙臂一擺,印訣一捏,道︰「兩耳封靈印!」

一道罡風拉出兩道漩渦,對著李巍沖擊而來。

李巍輕哼冷笑,看了那吳孚一眼不屑地看著,上丹田的琴音清越,李巍使用出了東方至音之道含辭皆音!清冷道︰「文章昭晰我心!昭晰之道離火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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