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裂山河 正文 第二十一章 直取九江

作者 ︰ 淄博臨渠

夕陽欲落,度過了西邊的山嶺,千山萬谷忽然昏暗靜寂。

包括李巍,將士們的心中都充滿了對生的希望,時而可以從夕陽的晚照之下看到一群大男孩的真心笑容。

偵察兵從幽暗處跑了出來跪在地上拱手側頭道︰「將軍!前面三十里有一座城!」

「那應該就是九江城了吧!」

李巍開始伸出右手,手指在中截處點了三下。李巍轉身抬頭看了看欲夜的天空想著,「自古明星暗沉,難道明日周圍明日會生瘴霧。此地又可見‘夕陽西度’之景,松竹多,又以江河交睫居多,難道我們快到九江了?」

李巍凝神苦思,輾轉半刻終于開口道︰「命令眾人在此地休息,等待後進部隊!」

三日之後,約有六千人和李巍們聚集了。

加上沿途步哨,恰好整整二萬人。可以說,李巍將這群新招的兵治住了。沿途留下步哨的兵士皆是自願留下的,加上侯景這個梟雄招兵的手段,李巍不會擔心那些士兵會逃走。

而普通人都是懶的,他們在一個地方都會呆上一段時間。雖說不是很久,但是對于行軍打仗的將士,最起碼也要呆上二十天。

來與李巍聚集的六千人,才是真正可以戰斗的人。再加上李巍不斷更換自己百人隊伍中的人,李巍的形象早已被樹立在了全軍之中。

戰爭,需要的不是命令!而是士兵對統帥的信任!

如果光憑軍餃治軍,那麼不服者眾。如果以法辦軍,那麼不曲者暗中居多。李巍憑著自己的行動證明了自己,他解決了這些新兵中的疑惑迷茫甚至恐懼,他成功的在軍中建立起了威信。

但是,要做一個好的將軍,必要有一支好的軍隊。所以,李巍必須帶領這批新兵去戰場上進行廝殺。

試問,就連戰場都沒有去過的新兵算作軍人嗎?

為軍之道,不僅僅是攻伐謀略,還是哲學思維!

「將軍,我軍已集結完畢,請將軍指示!」

李巍笑著看著這這六千兵士,這些都是可以信任的兵啊,但是他們會再以後的廝殺中剩下多少呢?

也許,這第一次真正的戰爭就會再次引發他們的恐懼吧,也許第一次就會全軍覆沒吧。

每一次戰爭都是在賭,都是在瘋狂,沒有誰清楚自己誰會勝出!更何況李巍帶領的是一群新兵,他要擔負的風險更要多。

「依舊化整為零,但營營之間不能離得太遠。全軍形成一字形,分成十人小隊分散前行,注意隱蔽。好了,出發!」李巍向眾將士說道。

「出發!」

九江!水路縱橫,瘴霧中隱現萬家煙火,高高的城牆,戎戍著層層重軍。鐵橋高吊,護城的便是一條大江。

江城之外,千村萬落散落西南!

李巍命令全軍停下,等待孫遜的二十萬水軍來後再做決定前進是否。

這幾日,不斷有援軍進入九江駐守。

李巍也不再擔心自己的後方。除非諸侯無聊了,否則李巍是安全的。

諸侯在看戲。如果侯景敗了,侯景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不過,諸侯希望侯景贏。因為只要侯景取得了楚地之外的土地,諸侯就會聯軍阻擊侯景。而只要將侯景逼出老巢,諸侯就可以乘勢暗取楚地,甚至讓侯景吐出佔領的地盤。

第四日,孫遜的水軍終于來了!

「將軍!有強敵來攻!」

九江城的駐軍統領歷九江向城外遠觀而去。

孫遜的大船旌旗飄蕩連綿著直到兩岸,站在船弦兩邊的兵士提槍掛弓,精神抖擻,好不威武!

相比與他們,李巍就要狼狽點了。

李巍冷笑,孫遜如此陣勢,像是在迎接戰斗,還是在彪炳自己的威視,準備讓九江城自動屈服于他自己的威壓之下?

李巍、司馬昭明、孫遜三人帶領的都是新兵,而他們也不是出來耀武揚威的,他們是來與人廝殺戰斗的!

可惜,一路上李巍與司馬昭明解決了兩岸的威脅,孫遜等人基本上是一路輕舟,一路上並沒有什麼大的戰斗。

不過也要感謝孫遜給敵方造成的迷陣,讓敵軍不敢放走孫遜,又要面對李巍和司馬昭明而人的背後攻擊。

「射!」

歷九江站在九江城頭。

「嘟~嘟!」

城頭寒角吹徹,萬箭齊發。

「沖!」

「咻咻咻!」

「啊!」

還在孫遜大船上威武著的兵士痛苦地嚎著,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中箭的地方。

「退!」

孫遜站在站台之上舉起令旗號令到。

李巍看著向後退的孫遜,知道戰爭的主面成了孫遜的水軍。李巍對著身後的將士揮手道︰「命令全軍迂回向左,直插九江城後!」

六千人行裝策步,卻並沒有讓山林之中的白鳥被驚飛。遠處的野獸看到他們,回望了一眼,便遠遠地沖進了山林深處。松鼠站在松樹的枝干上耷拉著腦袋,直曲向上爪子向下,兩只一高一低的爪子就那麼定著了,精靈的眼楮透著黑色的芒,好像想「嘰嘰」的笑卻卻笑也笑不出。

水瀨也鑽進了水中,頭埋在了水里,只有和不斷地甩著的尾巴可以看得見。

六千人很激動,畢竟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面臨的大型戰爭!

三個時辰之後,孫遜終于向九江城發起了進攻。

正當歷九江和孫遜打得火熱時,已經到達九江城後的李巍陰險地笑了。

李巍右手向後一勾,示意全軍緩慢前行,慢慢接近九江城的後面。

九江城前引發的硝煙和燒臭的煙塵飄滿了整個九江城的上空。九江城前的戰斗還沒有進入白熱化。孫遜九打九退,正思考著是否要使用包圍九江之策,使用拖字訣圍困九江數日,讓城中糧草供給斷絕而棄城投降。

「時機到了!」

李巍可不想讓自己身後的這些士兵去送死。

李巍趴在城下樹叢之中想到︰「如果我怕死,使用這些兵士如同螞蟻一般爬上城牆,那麼還沒有攻到城圍之上,敵軍發覺後有敵人,我必定會先損失三分之一的兵力。」

「《謀攻》‘蟻附之,殺士三分之一,而城不拔’,我沒有這般愚蠢,但古今攻城之策中,這一條卻不可避免。加上侯景乃梟雄,這一次又是他的野志。」李巍古怪地鼓了鼓眼珠,傻笑了起來,但卻但是自信。

「看來,只有無恥了!」

「咻!」

一道黑影快速地從城下樹木之中沖向了城頭。

「咻!」

「咻!」

戰場上的直覺讓駐守後城門的將士在第一時間射出了弩箭!

沒有黑影的慘叫聲。太快了,那是個殘影。

「呃~」

李巍冷笑著收割了一個守城將士的生命。

「呼~」

李巍一道殘影閃過,便從城樓之上跳下。

「啊!」

「啊~」

「呃!」

看守城門的兵甲不甘地倒下了。

「 !」

李巍拉開了城門。

「殺!」

「沖啊!」

城外的六千軍士不斷地望城門之內沖來!

李巍感覺到了一股殺機。

「 當!」

李巍的頭盔被從城樓上下來的守城將軍一道劈飛了頭盔。

李巍覺得此時頭好昏,但他開始變成了瘋狂!

李巍伸手抓住了守城將軍的刀刃。

「 嚓!」李巍的的右手扭斷了守城將軍的頸子。

一滴滴血從李巍握著刀刃的左手指縫滲出,黑色血液在白日之下反襯著策刀的寒芒。

李巍將守城將軍的尸體慢慢放下,握住了策刀的刀柄。

「殺!」

李巍順著九江主城道徑直沖向了九江前城。李巍登上了城台的階梯。

刀刃的寒芒順著陽光反射著,並在李巍的揮舞中帶起了四射的血珠。

李巍半張著嘴殘忍地笑著,「殺!」

短兵寸弦,相接之後刀刃上血滴紛飛,訴說著沙場征戰的苦,將軍一路變得更加鐵血無情。

這是一種冷漠的血性,如草原野狼冷笑著露出了獠牙。

殺氣化作陣雲被集中到了李巍手中的刀刃上,李巍殺紅了眼,看似緩慢的動作。

一劈!

一揮!

偶爾的伸腳一踢,都會有十余條尸體躺下。

李巍此刻明白了,縱你是武林高手。戰場上也容不得你擺弄招式,只有憑著強悍的體力和在軍中不斷操練的姿勢形成的身體本能才能讓你在這廝殺之中支持得更久!

而所謂武林高手,過于花哨,重視招式奇妙。殊不知沒有堅韌的韌性,也只能去做個刺殺別人的暗夜殺手而已。在戰場上,就算他們一力可敵千百,那麼萬人足可以讓他耗盡氣力,到最後也只能連去垂死掙扎的力量也沒有!

「殺!」

李巍瘋狂了,他看著自己。他此時就是個瘋子,低著頭,猙獰地笑,冷冷地咬著牙,只是痛苦瘋狂地還睜著眼楮。

他殺紅了眼!

他就是一個行尸走肉的殺戮機器,他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手中沾滿了血腥的惡魔。

但他內心之中,冷靜地理智著,只不過他也殘忍地冷笑著。他僅僅靠著自己的身體的本能。就算沒有人惹他,他也要不斷地殺著人。

他要瘋狂的發泄,他激發了自己內心之中的暴戾。

李巍披頭散發,嘴邊還不斷地冷笑著。他似乎已經沒有了知覺,也許是他的身體感到了不舒服般的疼痛,他的左手不知從什麼地方找來了一塊布,包扎著李巍的傷口並被左手拇指用力抵著。

血滴紛飛,戈刃交鳴。狼煙灰暗卻透著熱度,尸體剛死已經變成了僵冷。

殺聲刁斗音悲瑟,白日當中卻似殘陽血。獵旗衰破,依舊燃著火焰,兵解盔裂,橫臥沙場,台階蕩血。

尸體成山,流血城河。九江城外,大江之中漂浮著尸體,江水也已被染紅,殷紅的血色逆溯著東流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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