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裂山河 正文 第十九章 受命

作者 ︰ 淄博臨渠

天下已裂,諸侯割據。而侯景作為一梟雄,自然大勢招兵買馬,以好在這亂世圖謀天下!

楚軍之中,兵士們天天操練著。春日和暢,但兵士又多日疲于練兵,自然心生意懶,難免有去青樓或者賭場發泄的心思。

雖說治軍重嚴,衰兵必敗。但作為梟雄,誰不是處處殺伐,勞累兵形,以煉成精兵!

而楚景王侯景的蛟鼉軍,才是他的殺手 。就如同昔日楚霸王項羽的三千江東子弟一般,只可惜項羽不是梟雄。

這剛剛招募的新兵自然不受侯景重視,但他也不會放過任何具有利用價值的東西。

于是,侯景勞累三軍卻不準備發起戰爭,反面利用三衰之理磨礪所有年少的人的血氣,他要的不是方剛的無知少年,而是具有軍魂和血性的軍隊。

侯景野心露布天下,稱帝之計早已是深畫已久。不過,他沒有可以直接橫掃天下的力量。所以,他只有緩稱帝!

難道要像梁朝以前,正如昔日三國曹操所說「當幾人稱帝’!天下皆是皇帝,那樣未免太可笑了吧!

現在,有人稱王,卻無人稱帝,又有誰敢當出頭鳥,又有誰自信擋得住四方諸侯王的圍攻?

而梟雄,必是擁軍百萬,擁有巨大實力,否則他根本不會輕易出手。

這天下的棋盤,諸侯逐鹿,必是先從僵持開始!弱肉強食在此刻也顯得無比清晰,就連侯景也要和其他的諸侯打好關系才能保全自己。

只因為他侯景,是梟雄!

身處亂世,兵多不能意盛,否則人必驕之,而驕兵與強敵爭,只能加快滅亡的速度。所以,侯景就將這群新兵先放著,慢慢來。

梟雄總有一個習慣,就是喜歡謀算。不然,侯景早就在餓死梁武帝蕭衍之後就奪取蕭家江山,然後再與天下諸侯逐鹿了。那樣,也就不會有之後蕭繹的一統天下了。

可是,侯景沒有。因為他在等著。而現在,天下只有諸侯王,侯景終于可以露出自己的獠牙了。

李巍選擇侯景,原因很簡單。梟雄的兵不會太弱!而李巍就是要借侯景的弧矢之利,以威天下諸侯!

而今蕭家已經沒有了火候,侯景也不必演「挾天子以令諸侯」的調子,他需要的就是他人引發戰爭。

一操著陰陽調的太監進入了李巍的軍帳,看著李巍道︰「典軍校尉李巍接旨!」

李巍听聲,施了一禮,拱了拱手後站著應道︰「臣在!」

「即令你典軍治兵,整頓士氣。以方便應對偶然之機!」

李巍不是傻子,自然听得出侯景的詔令的意思。

「臣遵旨!吾王萬歲萬歲萬萬歲!」李巍躬身接過詔令。

「嘿嘿~」李巍整頓好了一身將軍服,發布了一道號令令三軍集中了起來。

「橫,策!」

「縱,決!」

三軍依舊這樣快速集結了,根本沒有因為近日的疲軟而有所遲滯。

因為三軍將士恐懼,已經對命令養成了一種敬畏!這就是梟雄的兵,也是被天天操練後產生的麻木。

梟雄永遠不會擔心自己的背後,因為他的實力他清楚。而他覺得唯一應該重視的就是他的對手的一切。

而戰場上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兵,只有這樣的兵才能讓將軍的命令達到真正的軍令如山的地步。

這是一種自信!也是一種野心,彰顯著梟雄的躊躇滿志!

試問?誰能擁有文才、治才、將才于一身,又有誰能將軍權緊緊地攥在手中?

除非他死,否則他的權力就根本不會為他人所奪。

李巍在想,要如何才能打敗梟雄?李巍想到了唯一戰勝他的方法就是刺殺他,或者正面擁有比他更加強大的實力!否則,只能落敗!

正當李巍揮起軍旗欲要指揮軍士陣形時,一個兵士上了雲台報道道︰「校尉大人,楚王有請!」

李巍只好將軍旗交給了策旗官,跟著那個報道的兵士來到了軍中白虎堂。

白虎堂之中,全是謀士及身穿將軍鐵衣的將軍。

侯景正在與大將軍夏厚鳴對著楚地地圖研究著楚地的攻守之勢。

「李兄!」司馬昭明朝著李巍問候了一聲便又將精力集中到了地圖之上。

至于孫遜,只是朝李巍拱了拱手,並且看了李巍一眼而已。

侯景和夏厚明停止了討論,然後眼光一一掠過周圍的將士及謀臣之後將目光停在了李巍身上。

侯景看著李巍問道︰「李校尉,不知你覺得楚地攻守之勢如何?」

李巍彎觀察著駐地地圖,沉吟片刻之後回答道︰「楚地唯有城池、碼頭、水障及幾座險要山峰可守。而交通樞紐之地並舉要用,雖有高城可守,但如無重兵把守,一旦被圍不須幾日便會供給告急。

而碼頭、水障也需要重兵把守。幾處險要山峰,皆在西面及南面,且非利我之地,以水軍駐守為妙。所以,楚地攻守之勢,以水為主,群山為障。」

侯景身旁的大將軍夏侯明點了點頭道︰「我楚地可借江而下,直逼九江。」

李巍、司馬昭明、孫遜沿著夏厚明的思路在地圖上推演著。

司馬昭明道︰「神州大地,九江如同楚地那些交通樞紐一樣易攻難守。我們順水而下,而長江兩岸,險要之地過多,要攻下必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孫遜同意道︰「如果水戰,我楚地必定是絕佳戰場,絕無害怕他人來犯。但如果推至其他諸侯的領地,除九江之外,兩岸險地皆是極大的威脅!」

李巍幾乎要啞然一笑,但他悶在了心里。司馬昭明及孫遜所說皆是要去奪取諸侯的地盤,而李巍自己則是在心里圖謀,並沒有具體表態。不過他也明白了,侯景要出兵了。

見李巍似有所思,作為梟雄人物的侯景自然看出了什麼。

侯景朝著李巍側了下腦袋問道︰「不知李校尉,可有所得?」

李巍向侯景施了一禮,指著地圖道︰「王上,如果借江而下,先奪九江可作為軍事供給站。然後圖謀安徽即可!」

「哦~」侯景認真的听著李巍的謀策,「那你為何認為如何圖謀安徽?」

李巍淡然,並沒有笑,又低軀畫著地圖道︰「楚地以水軍為主,但長江兩岸多山。若直下必然會吃虧。不如水陸同行,先以水軍疑惑兩岸敵軍,再以陸軍攻取險要。而其余之地,大多是平原之地,或圍或攻看利益而行。但在這里~」

李巍的手在地圖上指著江陵道︰「此地最險,也是一大兵家必爭之地。昔日西晉司馬的水軍在此幾乎全滅,但由于東吳之主的錯誤決定讓晉軍直下江陵,而東吳的重兵又幾乎皆是集結在了江陵,而金陵兵力與晉軍相比過寡,于是晉軍直取了金陵。然後,前後夾擊,消滅了江陵駐軍!」

「江陵?」侯景眉頭一皺。

「是的,江陵。」李巍抬起了頭,看著侯景道︰「只要取得了江陵,再以九江為輔助,然後犧牲一定的代價取得當涂北面牛堵山,再不惜一切代價攻下牛渚磯的天門險勢,即可不斷發展,將安徽納入楚地版圖之中。這樣一來,江南一帶就幾乎成為了我們的囊中之物。」

李巍沒有說去攻打軍事政治上都十分重要的西州之地金陵!

第一,因為他是金陵城的城主。當然,這不是理由。最重要的是,天下諸侯都不敢沾染金陵這塊土地。

夏厚明凝神沉思片刻,對著侯景恭敬地道︰「老將認為,李巍校尉的想法可以施行。畢竟我楚地非關中,沒有要害可守,而我們最有利的就是水勢。以後北方及西池待我們平定江南以後再慢慢謀取吧。」

侯景點了點頭,道︰「那就依夏老將軍之言。」

侯景走到了軍令台上命令道︰「李巍何在!」

「臣在!」李巍對著侯景側著身軀回答。

「孤命你帶領二萬兵馬由陸路出發,奪取長江北岸險要之地!」

李巍上前領了軍令道︰「諾!」

「司馬昭明何在!」

「臣在!」

「顧命你帶領十萬兵馬由陸路出發,奪取長江南岸險要之地!」

「諾!」司馬昭明也上前領了軍令。

「孫遜!」

「臣在!」

「孤命你帶領二十萬水軍,直下長江,先取九江,後取江陵!」

「諾!」

軍事會議結束後,侯景在中軍置帳設酒為李巍眾人踐行。

中軍帳下,楚地歌姬薄紗朦朧著肉感,羅腰旋著曼舞。李巍等人相互推酒。

司馬昭明對著上榻的李巍敬酒道︰「李兄,壓力可為不大啊~」

「為王上分憂!」李巍笑了笑。

李巍知道,這次的看似孫遜是主將,但是孫遜主要以疑惑兩岸敵軍為主,就如同一個誘餌一般,配合著他與司馬昭明的行動。

相比于李巍,司馬昭明就要稍微輕松一點了。因為司馬昭明在南岸,而由于南岸兵力分布少,又臨近侯景的領地,供給增援都會比較方便。

而李巍從北岸進軍,就如同單刀直入敵軍之地,一不謹慎便會四面受敵。他必須盡量掩飾戰斗,或者快速解決戰斗,否則一旦讓敵軍察覺,他自己的境地就會非常險惡了。

如此,李巍必定不能過于。雖然二萬大軍相對司馬昭明的十萬和孫遜的二十萬已經很少了,但李巍也不能帶著二萬大軍。

畢竟,著太暴露目標。因此,他必須化整為零,將二萬大軍正確利用,且任何一部份都不能出錯。否則,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要敵軍集結大軍圍剿,他就突圍也會變得艱難了。

「侯景,你給我出的這個難題為免太大了吧。」李巍將一杯綠蟻一口飲盡,苦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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