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天才神棍 第十四章 老爺子發威,慈善拍賣

作者 ︰ 鳳今

章節名︰第十四章老爺子發威,慈善拍賣

徐老爺子這一皺眉頭,徐家二代的人便尷尬地笑了笑,然後劉正鴻暗地里瞪了女兒一眼,怪她多嘴了,一邊道︰「今天是什麼日子?沒規矩!」

劉嵐被父親斥責,有些不服氣。|i^他們明明就想知道外公的想法,她給他們當了槍使,反過來怪她?

但劉嵐沒敢反駁。今天對徐家來說絕不是過節,餐桌上容不得鬧騰,這點她很清楚。外公雖然疼她,但對晚輩的家教很重視,這點連她也不敢恃寵而驕。若是在這種日子,跟父親在餐桌上頂嘴,外公是會不快的。

從小到大,外公都是威嚴的。劉嵐承認,她其實每次纏著外公或者哄老人開心,都是小心翼翼的。剛才她在餐桌上開口,那是從小到大的經驗告訴她,說了也不要緊。因為她開口提的是天胤表哥,外公向來最疼他,對他總是特別寬容。

原因嘛,當然是舅舅和舅母去世得早,表哥又身體不好,從小就養在香港的私人療養院里,十來年沒回徐家,外公特別心疼他罷了。

在徐家三代里,表哥跟他們不一樣,他在徐家的規矩之外,可以破很多的例。

劉嵐端起碗筷,面對父親的訓斥,縮了縮脖子便低頭吃飯。其余人也都笑笑,全當沒開過這話題,也各自吃飯。

這時,老爺子卻放下了碗筷,開了口,「你們想說什麼,說吧。」

徐家人剛端起碗筷來,听老爺子竟然開了口,都不由吃驚,紛紛又放下了碗筷,坐直了身子。

往年這天,老爺子向來是一言不發,吃完飯就走的。今天,怎麼有心思說話了?

徐家人相互之間看看,卻誰也不敢先開這個口。

華芳雙手交疊,放在腿上,很有徐家媳婦的莊重感。腳尖兒卻在餐桌底下偷偷踫了踫丈夫。徐彥紹笑呵呵的,餐桌底下把腳一挪,避開妻子,面兒上卻神色如常。大哥過世之後,徐家二代自是以他為首,從輩分上來講,老爺子問話,也確實該他先發言。即便是妻子不提醒他,他想不想說,都必須要先開口。所以說,妻子華芳在檢察院檔案處做了這麼多年,性子卻一點也沒沉下來,還是急脾氣。

唉!

「呵呵,爸,我們能想說什麼?」徐彥紹笑了起來,看了席上的徐家三代一眼,語氣感慨,「要不是嵐嵐說起這事兒來,我都還沒注意,咱們徐家這幾個孩子,一轉眼都成年了。日子過得可真快啊!」

徐彥紹笑呵呵的,語氣確實頗為感慨。在劉正鴻卻暗地里瞧了徐彥紹一眼,內心暗罵一聲︰老油頭!

徐彥紹這人向來是這樣的,官場那套圓滑世故用得爐火純青。在徐家,但凡老爺子問話,按輩分,他向來第一個開口,說話卻從來不發表觀點,而是一番拋磚引玉的話,把接下來的事交給其他人。

得不得罪老爺子,那都是別人的事。他只在一旁坐著听,看準了老爺子的喜好,才會開口發言,或者是安撫。總之,他是不得罪老爺子的。

這也正是劉正鴻不喜徐彥紹的地方。但他卻從來不說什麼,他是徐家的女婿,不是兒子。就如同在今天這樣的場合,平時在家里性情再溫柔的妻子,發言也總是排在第二位的。

這個發言的順序,不是老爺子規定的。徐家雖然家規嚴,但還不至于如此。老爺子看待子女其實很公平,也很樸實。他有著艱苦歲月里走來,建國之初第一代領導人最樸素的想法——誰為國家做的貢獻多,誰就能得到更多的尊重。

因此,這麼多年來,劉正鴻在徐家二代里的座次,並不居于末席,而是一直在妻子前面。若是家庭會議,他甚至僅次徐彥紹之後,排在二嫂和妻子前面。

這是老爺子給他的尊重,也是劉正鴻敬重眼前這位老人的地方。

但說實話,老人這種樸素的想法,現如今已經很少有了。建國半個多世紀,常年的政壇爾虞我詐,即便是地位極重的徐家二代,也難免染上些官僚作風。

劉正鴻承認,他自己也有。如果沒有,在官場上是吃不開的。所以這麼多年來,老爺子問話,他也從來不搶先回話。有什麼觀點,都是讓徐家子女先挑頭兒,畢竟那才是真正的徐家人。

因此,這個回話的順序,其實是徐家二代之間的共識。沒有明說,卻誰都默認了的順序。

果然,接著開口的便是徐彥英,她知道丈夫向來不太對徐家的家事指手畫腳,而二嫂又是個精明人。二哥發了話,她從來不緊跟著便開口,生怕顯得他們一家太壓人。

徐彥英心如明鏡,為了不冷場,也只好接話。而且,今天這事談的是天胤的婚事,她這個姑姑,是要說一說的,「爸,這兩個孩子確實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天哲的婚事,二哥二嫂也許有打算,我也不操這個心。就是天胤的婚事,大哥大嫂去得早,也沒法替他打算。我原想著,他那性子,也不知什麼時候開竅。倒沒想到,他還自己找著心儀的女孩子了。那女孩子的背景,我了解了一下,家世還是挺清白的,人也優秀,就是不知道爸怎麼看這事兒?」

這話一出口,徐老爺子還沒發話,華芳就輕輕皺了皺眉頭。

這什麼意思?老三家里的意思是,同意?

「小妹,那女孩子的背景,我也了解了一下。這家門……呵呵。」華芳笑了笑,扶了扶黑色的鏡框。她是檢察院的,平時嚴肅些,即便是此時笑起來,笑容也很淡,話里難免有些提醒的意味。

華芳沒直接說夏芍家門低,雖然她就是這麼個意思。但她做徐家的媳婦二十七個年頭,自知老爺子常說工農一家,不喜徐家子弟眼界高。所以,有些話,她心里是那麼想的,嘴上卻得斟酌著說。

一家人都明白華芳的意思,于是都看向徐老爺子,這事兒主要得看老爺子的意思。別說是徐天胤的婚事了,就是徐天哲的婚事,在徐家還是得請示老爺子的。

老人看了眼兒女們,目光威嚴,讓人看不透心思,「然後呢?」

然後?

徐家人互相之間看一眼,老爺子這是什麼意思?

不表態?還想听听他們的意見?

見此,徐彥英開了口,「那女孩子,家門是低了點。可是我看著挺優秀的,最重要的是,難得天胤喜歡。」

「優秀的女孩子到處是,最主要的是,得配得上咱們天胤。」華芳斟酌著用詞,話里的意思是在說夏芍配不上徐天胤,可話外也就是在說夏芍出身配不上徐家。

「天胤看得上,不就是配得上?」徐彥英懂華芳的意思,「二嫂,我倒是看那女孩子挺好。普通家庭的孩子,能白手起家,四年就把資產發展成國內十強,本事可不小!我听說,華夏集團是古董、拍賣、地產和網絡行業。說起古董這一行,我還挺佩服這女孩子,現在的年輕人,有幾個有那古董鑒定的眼力?那都是國家文化的見證,能做這一行的人,底蘊都是深厚的。k";地產行業就更不用說了,國家正鼓勵發展地產行業,經濟的增長有多少是被地產行業帶動的?還有那網絡行業,日後不正是網絡時代?華夏集團可是國內網絡企業的開拓者。要我說,這孩子有能力,有遠見。咱不談出身,只談本事,年輕一代里,還能有誰家的女孩子比她強?」

劉嵐在一旁撇撇嘴,怎麼說得好像天底下女孩子都比不上她似的?京城名媛何其多,哪個不比她強?

徐彥英轉頭,正看見女兒撇嘴,便是嘆著一笑,「我們家嵐嵐,就不如人。年紀比人大兩歲,成就卻完全談不上。出身倒是好,可跟人一比就嬌氣了。」

徐彥英看著女兒,目光還是慈愛的,只是微嘆。卻讓劉嵐眉頭一皺,看向母親。

「媽!」劉嵐小聲表示抗議,沒敢對母親大聲,听起來像是撒嬌,但她眼里卻絕對是抗議。

徐彥英卻是一笑,看向女兒,「你看,這不就是嬌氣?」

徐彥英知道女兒是嬌氣的,她從小出身好,老爺子對兒孫要求再嚴格,她也沒吃過苦。再怎麼教育,身邊都是推崇的目光,她也難免養成些驕傲的性子。比出身,確實沒人比得過她,外公是開國元勛,父親是省委副書記,母親也從政。可比能力,要讓她去艱苦創業?徐彥英知道,那是不能的。

劉嵐被母親堵得一句話上不來,眼里有怒氣,卻不敢在今天這場合發火,于是內傷的時候轉頭看向徐天哲,輕拉他的衣角,小聲道︰「表哥,我媽說我。」

徐天哲微笑,文質彬彬,他的臉上一點也看不出對徐天胤婚事的看法,就像是這是長輩們之間的事,他不發表任何意見。但見表妹苦著臉求助,他便一笑,不幫著她說話反而點頭,「是挺嬌氣的。」

劉嵐頓時瞪眼,然後一臉委屈,看得徐家人都笑了笑。他們兄妹兩個,從小感情就好,這話自然是小輩之間的玩笑。

徐彥英嘆了口氣,越看女兒越像沒長大的孩子,但此時在談徐天胤的婚事,便也不理她了,繼續說道︰「國家的未來還是年輕人的,經濟的發展很大程度上是企業的發展。不提那些老一代的企業家,年輕一代里,可沒有比華夏集團更有成就的。咱們徐家娶一個年輕一代里最有成就的企業家過門,不算辱沒門庭吧?天胤那孩子,性情是冷了些,可他重情。我想他看上的人,想必也是個好孩子。只要是孝順、有教養的孩子,我倒是覺得,不妨見一見。」

說起徐天胤來,徐彥英笑了笑,眼角的魚尾紋看起來像是歲月的沉澱,慈愛,安詳。

華芳听著徐彥英的表態,不由皺眉。她知道,徐彥英這人,雖然性情溫柔,但是在關鍵問題上一點也不是個軟柿子。畢竟,她是徐家人。

徐彥英跟她大哥兄妹感情很好,所以她特別疼愛徐天胤些,華芳一點也不奇怪。但這門婚事,她是堅決要持反對意見的。任徐彥英說得再好听,也改變不了一個事實。

「小妹,你說的這些,我都懂。我哪是看不起對方出身的人?」華芳笑了笑,雖然她就是看不起,但是話不能這麼直截了當的說。要反對那人進門,不提她的出身,還有件事就能讓徐家集體反對,「我覺得不大合適,是因為我听說了一件事。不知道你听說了沒?」

徐彥英看向她,「二嫂听說什麼了?」

華芳笑了笑,好像這事真的很好笑,說之前還掃了一眼席間,「我打听這女孩子出身的時候,還听說了一件事。听說她在香港和青省挺有名氣的,是什麼……風水大師?」

「噗嗤!」果然,在徐彥紹和劉正鴻都怔愣住,徐彥英蹙眉的時候,劉嵐沒忍住笑了出來。但她立刻就在父親嚴厲的目光下捂住了嘴,去看徐天哲。

徐天哲還是一臉謙恭的笑,不表態,任長輩談論,晚輩的姿態做得很足。

夏芍有風水大師這一重身份,徐家人怎可能沒听說過?早在徐天胤求婚當天,事情一曝出來,夏芍的資料就在徐家了。

風水大師,這就不僅僅是門庭高低的問題了。

「這身份,嫁進徐家,是不是太敏感了?」華芳笑問,眼里卻沒多大笑意。

這也是她反對的最大原因。

她知道,以老爺子對徐天胤的寵愛,他的婚事是輪不到別人置喙的。但是,她必須堅決反對,就算不為了徐家的臉面,也得為了兒子的前程。

風水大師這種听起來像江湖神棍的身份,怎麼能嫁入徐家?這個身份得多敏感?政壇斗爭爾虞我詐,這種身份很容易被政敵拿來做文章。一頂封建迷信的大帽子扣下來,徐家這開國元勛的家庭,臉面還要不要了?

徐家是政治家庭,子孫都從政,就出了徐天胤這麼個不合群的,獨獨往軍界里闖。軍區里的將軍,講究的是軍事素養,跟政壇為官可不一樣。官場上,這些敏感的事都不能沾!天胤也真是的,從小不在徐家,跟這個家里沒有多少感情也就算了,婚姻大事也這樣胡來。難道就不知為兄弟姐妹想想?

就算老爺子再疼寵徐天胤,也要有個限度,這事兒有必要提醒老爺子。畢竟徐家三代里,不是只有一個徐天胤。而且,徐家是政治家庭,徐天胤在軍區,這政治家門最後還不是得徐天哲來傳承延續?

所以,考慮天哲的政治前程,是必須的。

徐彥英也一時不知說什麼了,一家人又看向了老爺子。

老人正端起茶杯來喝茶,看起來還是沒有表態的意思。

華芳有些急了,她實在不懂老爺子到底怎麼想,今天難得說起這事兒來,勢必要模模老爺子的想法,于是便笑道︰「爸,我們知道您疼天胤,我們也疼他。我們倒也不是就那麼介意門庭高低,就是覺得天胤的性子,適合找個性情溫柔些的女孩子。哪怕他不喜歡京城一些官門家庭的名媛,一些軍門家庭的也合適。這樣一來,經歷還差不多,兩個孩子在一起有共同語言。我們想著,怎麼著也比這個經商的強吧?」

徐彥英則皺了皺眉,「二嫂,听你這意思,你是想給天胤做媒?他喜不喜歡我先不說,就說你看上了合適的,誰跟他說去?你?」

華芳頓時一窒,略微有些懵。

她一心想著自己兒子,倒是忘了,徐天胤那孩子可跟一般晚輩不一樣。說實話,跟他坐在一起,她這個當嬸嬸的都怕。

讓她去說?她可不敢!

所以這事兒,就得老爺子做主!老爺子看不上那女孩子,就什麼事都解決了!

「天胤這孩子,從小就苦。我原以為,他這輩子還不知能不能結婚。現在不挺好的?他自己看上了個……」

「小妹,我說的是那女孩子的身份……」

「身份問題,可以想辦法!這事兒說大可大,說小可小,端看二嫂怎麼看了。其實,也沒你想得那麼嚴重。」

「怎麼不嚴重?眼下秦姜兩系斗得厲害,徐家向來被認為跟秦系走得近,這時候還好些。誰能保準兒這事不會被當成把柄,哪個拿捏著咬上一口?」

「那也好辦!那就等派系之爭定下來了,再對外承認那女孩子不就可以了?這樣的話,就沒人敢咬徐家了吧?誰敢咬一口試試?」

「……」華芳又是一窒,被辯得上不來話。

席間只兩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男人們低著頭,各自沉思,就是不發表意見。仿佛晚輩婚姻方面的事,本就該女人去操心。

「二嫂,能不能不讓天胤走這條聯姻的路?我就想著,他能好好成個家,娶個他喜歡的好女孩,安安穩穩過日子。讓大哥大嫂泉下有知也能閉上眼。」徐彥英很少見地沉下臉來。

華芳趕緊去看老爺子,內心有些惱徐彥英在這時候打感情牌。要知道,老爺子現在可還沒表態,她的話很有可能讓老爺子心軟。

于是,著急之下,華芳道︰「小妹,你怎麼就知道天胤看不上別的女孩子?再說了,身在大家庭,哪有不做出點犧牲的?」

「砰!」

話音剛落,徐彥英還沒皺起眉來,便听見重重一聲。

徐彥紹、徐彥英兩家人都是一怔,接著才反應過來,聲音來自老爺子。

一桌子人抬眼,看見老人把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威嚴地抬眼,看向了自己的二兒媳婦,目光嚴厲里帶著微怒,拍著桌子道︰「他三歲!父母死的時候,在處理凶手的問題上,他就已經為徐家做出犧牲了!」

華芳臉色煞白,趕緊低頭,暗道自己剛才一急,竟說錯了話。

徐彥紹一皺眉頭,看向妻子。徐天哲自始至終掛著的微笑也斂去,就連看戲看得津津有味的劉嵐也噤聲低頭,不敢抬眼了。

「你們哪個人,能把自己的子女送去療養十年,再送去國外執行十年的任務?」徐老爺子掃向自己的兒女,措辭嚴厲,「論為國家做出的犧牲和立下的功勞,你們哪個都不如!別看你們是徐家人!」

一干人低著頭,誰也不敢抬眼,連向來圓滑世故的徐彥紹,也不敢在這時候勸老爺子息怒。

「知不知道為什麼家里的座次這麼安排?要不要我把天胤在國外執行任務的檔案調出來給你們看看!要不要你們研究研究,這些任務的成功執行,對國家有多少好處?」徐老爺子動了真怒,站起身來把右手旁的空椅子拿過來,往左手旁第一位重重一放!聲如洪鐘,「他肩膀上的軍餃是拿命換的!你們還想他怎麼犧牲?為國捐軀才算完?老二!你來說說,和平是拿什麼換來的!」

徐家人頓時大驚,老爺子拿的是徐天胤的椅子,只不過把椅子從三代子弟的首位,提到了左手邊二代長輩們坐著的地方,且位居老爺子之下。比身為叔叔的徐彥紹地位都高!

這意味著什麼,不言而喻。

華芳首先慘白了臉,但這時候,誰也不敢說話。

徐彥紹被點名,更是坐直了身子,垂著眼,五十多歲了,共和國的中央委員,此刻在老父面前,卻仍像是在課堂上答題的學生,「和平是鮮血和犧牲換來的。」

這場景,或許看起來有些令人發笑,但徐彥紹可笑不出來。他們三兄妹,除了大哥,都沒經歷過戰爭年代,但是出生的時候,正值剛建國。那時候生活條件很差,即便是在這紅牆里住著,過節的時候飯菜也只是四菜一湯。每天吃飯前,父親便給他們講戰爭年代的故事,告訴他們,和平是用鮮血和犧牲換來的,槍桿子底下才出政權。

「槍桿子底下才出政權!和平年代也有人要付出犧牲!你們這一代,享受著先輩打下來的江山,還不知足!在首都享受著安穩的日子,耍著筆桿子,一張嘴就是要別人去犧牲?這還是我徐家人嗎?!」徐老爺子怒斥。

華芳低著頭,臉色由發白,變成漲紅,「爸,我錯了。」

老人看向兒媳,怒氣絲毫不減,「嫌別人身份低?我老頭子就是農民出身!你嫁的就是農民的兒子!你是不是連我也嫌棄?連彥紹也嫌棄?」

華芳臉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

「回去問問你老父老母!退回三代去,你華家是不是種地的出身!我看你高貴得都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華芳頭再低,席間靜悄悄,連喘氣的聲音都沒有。

老爺子站著,拄著手杖,往地上一敲,看向自己的兒孫,「風水師很好笑嗎?《周易》都讀過?讀得懂?國內大學都開風水的選修課了,國外都開始重視這門學問了,你們這些人,還在嘲笑傳承自己國家文化的人?丟人!還想像以前那樣,等到別人都把咱們自家的文化研究透了,反過來嘲笑咱們嗎?」

老爺子先看向兒媳,再一瞪劉嵐。劉嵐低著頭,听見老人喚她的時候,險些從椅子上跳起來,嚇得渾身都一顫。

「你們大學開沒開風水的選修課?去給我報了!好好去了解了解國家的文化!別下回一說你就笑!笑什麼笑?都大學生了,還這麼無知!」

劉嵐張著嘴,此刻驚訝大過委屈。她想說,學校似乎是有這門選修課,可現在都開學了,這學期的課早就報完了……

但她還沒開口,徐康國便轉身,丟下一桌兒孫,走了。

直到老人的身影不見,餐桌上還是靜悄悄的。

兩家人都被訓斥得頭腦發懵,一時都反應不過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徐彥英先轉頭,跟丈夫劉正鴻互看一眼。夫妻倆還好些,畢竟老爺子發火,並不是沖著他們。

徐彥紹也抬起頭來,他沒看妻子,而是看向老爺子走遠的方向,微微蹙眉若有所思——老爺子今天這火發的,是真還是別有用意?

他從頭到尾多沒說話,把老爺子的神情看得清楚。老爺子之前並沒太大的反應,這火是突然間發起來的,句句訓斥里都帶著駁斥,听起來,老爺子是不計較門庭之別和那女孩子的風水師身份的。

那女孩子的事,他們這些人都知道了,老爺子要想知道也很容易。

莫非,老爺子是早就知道了那女孩子的身份背景,今天故意讓兒女們說說意見,其實就是想看看誰同意誰不同意,然後一頓訓斥震懾一下反對的兒女?

嘶!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是說,老爺子心里同意那女孩子進徐家的門?

徐家人猜測的猜測,沉默的沉默,而徐康國卻拄著手杖,慢慢散步回到了住處。

紅牆之內的住處,本就是很有歷史文化的古建築,但書房里的布置卻不乏現代設施。老人坐去書桌後,書桌上擺著一台電腦。

視頻就放在桌面上,老人把它打開,看著那求婚的場面,畫面定格在某一瞬間。

那一瞬間,男人抬著頭,望著少女,眉宇被金碧輝煌的燈光鍍得暖融,眸光柔和,笑得開懷。

老人望著,目光慈祥。然後打開抽屜,拿出一張黑白的照片來,把照片轉過來,面對屏幕,像是要讓照片里的夫妻看一看兒子的笑容。

隨即,老人站起身來,負手望向窗外,目光越過巍巍紅牆,落向烈士陵園的方向。

……

而這個時候,夏芍和徐天胤已經從烈士陵園離開,兩人回別墅的路上買了菜,這天中午,是夏芍下廚。

她下廚,徐天胤總是吃得多些。才短短兩天,這房子里就多了許多溫暖的味道。

午飯過後,兩人在沙發上坐著看電視休息,夏芍道︰「明天有慈善拍賣會。」

她眼神有些擔憂,之前並不知道,今天才知道,明天是徐天胤父母的忌日。但拍賣會的日子是半年前就定下的,請帖早就發出去了。

「我陪你去。」徐天胤握住夏芍的手,拇指撫上她戴著的戒指,看她,「他們會高興我陪你的。」

夏芍一愣,知道他口中的他們,指的是他的父母。

夏芍微微一笑,發現徐天胤此刻提起父母,手雖然還是有些發涼,但是他沒出冷汗,而且神情也比之前溫暖許多。

「好。」夏芍笑了,點頭。她不問明天徐天胤陪著自己出席慈善拍賣,徐家人會是什麼反應,她只管眼前的男人能走出童年的陰影,只管他高興。至于徐家,想必老爺子也能理解。其他的人夏芍還沒見到,她不為還沒見到的人費神。

……

十月二號,國慶節剛過,卻仍舊是個隆重的日子。

這天,華夏集團旗下華夏拍賣公司、艾達地產公司、華夏娛樂傳媒公司、華苑私人會所,舉行在京城的落戶典禮!並連同福瑞祥古玩行,廣邀社會各界名流,舉行慈善拍賣會!

半年前,華夏集團廣發請帖的時候,出席的名流是沖著華夏集團近幾年在商場的名氣和夏芍風水大師的身份來的。

半年後,來的人又多了一個目的——確認一個消息。

半個多月前,一段京城大學開學典禮上的求婚視頻引爆了網絡,也引起上流社會一片嘩然。

據說,求婚的年輕少將是開國元勛徐康國老首長的嫡孫!

消息傳出來的時候,全國各地前來捧場出席慈善拍賣會的名流都很吃驚,唯獨青省的企業老總一個個很淡定。

這事兒是很新的消息麼?早在徐將軍在青省任省軍區司令的時候,咱們就知道這事兒了。只不過,咱們沒往外傳就是了!

但這時候傳出來,影響力還是很大的。听說青省的老總們早就知道這事兒,其他人不免諸多打听,但當初在警局里的事,因為涉及後來青省政局之變,不傻的人都不會往外說。大部分就只是把華夏拍賣公司在青省落戶那晚,徐天胤曾出席送花的事一說,引得震驚無數。

都知道徐家三代子弟里,只有兩人。但常出現在眾人視線里的是徐天哲,這位共和國最年輕的市長,為人謙和,前途不可限量。

而徐天胤,卻很多人只聞其名,不見其人。就連京城的少爺千金的圈子,見過他的人也很少。只是在他去青省軍區任職的時候,才傳出一些消息,說他以前在外執行任務,很少回國。如今因功授餃,三年在地方上的歷練,便調回京城軍區,掌管京城第三十八集團軍,手握兵權。

據說,這位徐少將性情冷極,在青省軍區時就從不出現在政商界圈子的交際場合,唯一一次出席,是在華夏集團旗下拍賣公司的落成典禮上。

今天,又是華夏集團旗下公司落成典禮,他會來嗎?

盡管有很多人猜測,徐家還沒有對這次求婚表態,也就代表著徐家未必承認夏芍這個嫡孫媳婦,這里畢竟是京城,徐天胤要來,怎麼也得顧及徐家的態度。

但是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上午九點,華夏集團京城分部氣勢雄渾的大廈前,身為董事長的夏芍盛裝出席剪彩典禮,在她出現的時候,挽著一名男人的胳膊。

兩人從大廈里踏著紅毯走來門口,少女穿著身淡雅的淺翠色旗袍,綻開著雪白的芍,步伐淡然地走來,瞬間像是盛夏已過,靜待涼秋的寧靜淡薄。她唇角帶著淺淺笑意,用一根微黃的狐玉簪挽起的發襯著如玉的臉頰,陽光里令人看見的人不由屏息。她手腕上戴著只通透水綠的鐲子,那手挽著只軍綠衣裝的胳膊。

胳膊的主人身形高俊,筆挺的軍裝,金色的肩章,晃得人眼暈。而更令人不敢逼視的是男人的面容,冷峻凌厲的五官,俊極,卻也冷極,唇抿得像薄刀,氣息冷得像孤狼。

恍惚間,有人覺得看錯了時光。這現代高踞雄渾的大廈里,似換了那軍閥割據的年代,踏著紅毯,走出一對舉行婚禮的新人。

只除了夏芍的穿著素了些。

但即便是如此,在場的人也感覺到了,兩人從大廈里出來,短短的距離,徐天胤已經在宣誓所有權。

不然,今天私人的這場面,是不適合穿軍裝出席的。但徐天胤明顯是在昭告天下他的身份,不容許任何人猜疑,明明白白地告訴今天出席的名流和媒體記者,他就是徐天胤,徐家的嫡孫,那個向夏芍求婚的男人。

夏芍不著痕跡地笑看身旁男人一眼,他的那點心思,她怎能不明白?拜他所賜,整個剪彩過程,她都浸在各種涌動的目光和氣氛里,估計一會兒剪彩完,今天她要被比以往更盛的熱情寒暄包圍。

今天的慈善拍賣會是在下午舉行。上午剪彩之後會請賓客們往展廳里參觀,今天展出的都是下午要拍賣的藏品,而參加展出的藏品,不僅僅有福瑞祥古玩行的,還有古玩行會其他同行的。

中午華夏集團做東,宴請出席今天慈善拍賣的賓客。下午是慈善拍賣會,晚上是慶功舞會。

今天一天,行程很滿,注定是忙得腳不沾地的一天。

剪彩剛一結束,不出夏芍所料,眾人紛紛熱情地圍上來道賀,恭維聲不絕于耳。但夏芍還沒跟賓客們都打過招呼,後面便過來一名員工,附在夏芍耳邊說了句話。

夏芍一愣,隨即便跟賓客們告罪一聲,讓員工先領著客人們去展廳參觀古玩藏品。而她則和徐天胤乘電梯,去了會客室。

會客室里,一名穿著白色唐衫身形俊逸男人正負手望著窗外,目光落在大廈底下,明顯是剛才在此處觀摩了剪彩儀式。

夏芍推門進來的時候,男子便回過了身來,微微上挑的眸含笑看向夏芍,並目光一轉,落在了徐天胤身上。

嗯,今天總算多點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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