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男有毒︰霸道嬌妻戲高官 第106章,一周之後

作者 ︰

他說到這里突然停頓了下來,程靈波等待著。「什麼?」

「你注定了是我孩子的媽媽!」他說完,低頭,咬了下她的小鼻子,親密的擁住她。「所以,你把心收了吧,誰追你都不行!」

「如果你中途改變了主意呢??」她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明顯浮現一抹落寞。「如果你發現有人或許更願意給你生孩子呢?世界之大,女人之多,願意爬上你床的人不計其數!」

「我沒義務跟別人生孩子,何況法律也不允許!」他呵呵一笑道︰「我不想給自己找一輩子的不痛快!」

「有些時候,誰又能由得了自己的心呢!」程靈波幽幽說道。

裴啟陽心里一陣酸,想到她之前的心里狀態,想著她雖然冷漠,心里是不是害怕和恐慌,會不會擔心自己離開她?

他突然想到她那次在操場說自己是孤兒時,哭泣的樣子!

他沒回答,她抹去神情間的低落,又恢復了淡淡的神情,剛要推開他,卻被他抱住!

裴啟陽抱緊了她,莫名的就是想要保護她,寵溺她一個人,這種感覺,很強烈,三年如此,從未改變。「患得患失不該是小魔該有的表現,丫頭,把心放在肚子里吧,哥哥我很專一的!」

依靠在他的懷中,她鼻息間都是他干淨熟悉的氣息,不是那種討厭的古龍香水味,她將臉蛋蹭了蹭,手搭在他腰上,她滿足的笑了,眼楮彎成一潭令人沉溺的清月,忽然就抬起頭柔軟的唇瓣主動貼上他的唇。

裴啟陽的眼眸一沉,順勢就將她抱在了懷里,加深了這個吻,空氣中逐漸有了某種味道,程靈波感覺得到彼此的體溫都在驟升,火熱的溫度,隔著衣服傳遞到對方的身上,還有那不安跳動的心,幾乎要從她胸腔中跳出來。

他的吻已經從她的唇到她的下巴,脖子,一路蜿蜒而下,程靈波的手緊緊的揪著他的衣服,有點緊張,還有著更多的期待。

程靈波在喘息的空間,低聲道︰「抱我去臥室」

他突然眼中閃過一抹驚訝,然後笑了起來,如同偷腥的貓,傾身吻住了她。

「唔——」舌尖伸進了她口中,程靈波悶哼了一聲,結果熱吻就這麼一發不可收拾,輕易飄動,兩人一路相擁著進了臥室。

她被他眼底那種帶著溫柔的之火給震住了,她曾跟這個男人無數次的親密融合了,卻還不知道他每次都會這樣溫柔,眼底似乎一片神情。

一時間,她情不自禁,手拂過他的眉眼,然後仰頭含住了他的唇,輕輕的吮吸起來。

溫柔的挺進,一切如潮水般洶涌的涌來。

「裴啟陽!」她呢喃著,呼喚他的名字,指甲陷入了他的後背,他似乎更興奮,侵略更加頑固,深入。

他勾起她的臉蛋,看著她微眯著眼,看著那陌生的情潮染上了她白皙的臉蛋,看著她在他的注視下逐漸攀向無法自抑的幸福的生到雲端,他滿足的笑了……

他滿足地笑了。

「喜歡嗎?」。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性感的笑,目光中含著寵溺的味道。

「嗯!」她點點頭,臉頰的顏色泛紅。

「哈哈哈——」他低沉的笑聲回蕩在室內,溫柔地將她摟近,讓她貼靠著他滾燙的,然後低頭沈默地凝視著她。

她感覺到他在她赤果的肌膚上滾燙,像是奔騰的岩漿,感覺到他那被拘禁在最後理智下的洶涌渴望。

「裴啟陽!」她傾身,在他喉結處烙下一吻。

他的氣息隨即變了,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她滿意自己對他的影響。手掌平放在他陶口,柔軟的身子偎著他,輕輕地磨蹭著他堅硬的身體線條,感覺到他與她的種種不同,

她的主動,將那原本就已經逐漸滾燙的堆疊到高點。

她一手攀著他寬厚的肩膀,身于隨著他的動作擺動,感覺那種劇烈的復雜滋味淹沒了她。這種種的種種,已經超過了她的承受範圍。

她在那浪潮中迷失了自己。

裴啟陽從浴室里出來,擦著頭發進臥室,正對上程靈波的視線,她半躺在床上,歪著頭打量他。裴啟陽過去坐在床沿用手臂圈住她,笑道︰「這麼看著我干什麼!」

程靈波伸出手模著他的臉︰「你擔心嗎?!」

裴啟陽听了挑眉,「你說的肖恪?」

「嗯!」

「不!」裴啟陽搖頭,即使擔心,他也不願意承認。「未來一個月,你是安全的,放心吧!他明天去海南,一個月後回來!這一個月你是安全的!」

程靈波看著他,聳聳肩,不再說話。

「你擔心嗎?」。他反問。

程靈波更是搖頭,「他沒什麼可怕的!」

裴啟陽認真起來,雙手環住程靈波的身體,額頭相抵,低聲道︰「丫頭,答應我,以後不要惹肖恪,那家伙失控的時候,不是你能控制的!尤其今天,你居然打了他一個耳光,還踹了他一腳吧?」

「你知道?」程靈波訝然,都不知道他何時去的,出現在她們宿舍門口多久。

「肖恪一上樓我就去了!」看出程靈波眼中的疑惑,裴啟陽給出答案。「一直在听,呵呵,丫頭,不會怪我躲在門口一直听你們說話吧?」

「」還真是月復黑,這妖孽一直在,居然一直忍著沒進去!「其實我覺得他不是那麼可惡,或許被什麼掩蓋了本質!」

裴啟陽听到程靈波這麼說肖恪,他怔了下,沉默了幾秒鐘,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吻著她的指尖,道︰「丫頭,你對他還不了解,不要輕易下結論,肖恪的確不是想的那麼簡單,但他的確很可惡,做事情他是按照喜好來的,已經不是當初的肖恪了!所以,在他那里,收起你的善心。」

程靈波趴在他的胸上,听著他沉穩的心跳,有點悶悶的道︰「肖恪並沒有真的對我怎樣!我打了他,他也沒還手,似乎也沒那麼差吧?」

「怎麼?對你的愛慕者產生了同情的態度嗎?」。裴啟陽抓住她的手,微微的用力︰「你不了解他,所以千萬不要妄下結論!」

「知道了!」沒有再爭論,程靈波靠在他身邊,窩在他的懷里,雖然心里還是在犯嘀咕,但是襲來的睡意暫時驅逐了她的問題,閉上眼的時候她告訴自己不要杞人憂天了,肖恪是怎樣的人的確跟她沒關系!

第二天是周六,裴啟陽起得很早,程靈波睜開朦朧的眼楮看見他已經穿戴整齊了。

她模過手機看了眼,才五點多,外面天還沒亮吧,她問道︰「你這麼早就要出去啊?」

她想從床上爬起來。

裴啟陽制止了︰「你繼續睡,記得要吃飯。冰箱里有全麥面包和牛女乃,自己煎個蛋,我下午回來,上午不要出門了,就在家里畫畫!」

他俯身吻了下她的額頭就出門了。

程靈波打電話去宿舍的時候秦菲告訴她,楊曉水一夜沒回,早晨也沒有回來。ralw。

程靈波又打了楊曉水的電話,電話是通的,沒有關機。

然而接電話的人竟然是肖恪,程靈波听到這個聲音的時候先是一愣,繼而對著電話淡漠地開口︰「讓楊曉水接電話!」

「呵呵,程妹妹,曉水在洗澡呢!只怕一時半會兒出不來,有什麼事跟我說吧!」肖恪在那邊嬉皮笑臉地說道。

他越是不讓楊曉水接電話,程靈波反而越擔心,「肖恪!」

「嗯?」肖恪慵懶的應了一聲︰「程妹妹,怎麼了?是不是想了一夜,覺得我其實也不錯?不比陽子差?」

程靈波對著電話道︰「把自己偽裝成風流倜儻表面完全不在乎,玩弄女人隨便打女人內心卻無比荒涼的浪蕩男人,真的那麼有意思嗎?」。

肖恪完全沒有想到程靈波會這樣說,他錯愕了一下,隨即沉默了幾秒,然後低低沉沉的笑聲從那邊傳來。「程妹妹,你可真是哥哥肚子里的蛔蟲,居然這麼了解哥哥!可是你錯了!哥就是骨子里喜歡玩弄女人,喜歡每天在不同女人的床上醒來!這樣哥覺得很幸福!」

「也很悲哀吧!」程靈波淡淡地開口。剛才她說的那些話,不過是有意試探他,而肖恪也的確有一瞬間的微怔,靈波知道自己可能猜對了一部分。

肖恪又是大笑︰「程妹妹,怎麼辦呢?我發現我對你的渴望是越來越濃厚了!」

程靈波臉上快速地閃過一絲不悅,「叫楊曉水接電話!」

「我們見個面吧!」肖恪開口,語氣居然鮮少的認真。「只是見個面,放心,我還不到饑不擇食的地步!」

程靈波猶豫了下,還是那句話︰「叫楊曉水接電話!」

「我讓她接電話,你答應見面,怎樣?」

「你說地址吧!」程靈波漠然回到。

「呵呵,果然痛快!」肖恪笑了起來。「好!我們在」

他說了地址,程靈波記下來,這時听到他拿著電話,似乎在走路,然後傳來開門的聲音,再然後是肖恪的聲音傳來,不過是跟楊曉水說的︰「水水小賤人,程妹妹打你電話了!」

程靈波听到電話里傳來肖恪這樣的聲音,皺著眉,等候。

再然後,一陣窸窣聲,那邊傳來楊曉水輕快的聲音︰「嗨!靈波?」

「你怎樣?」靈波問。

「我很好!」楊曉水對著電話笑道︰「你不好好休息,周末還惦記我?」

「是有點擔心!」程靈波難得關心別人。這時听到電話那邊傳來了關門聲,像是肖恪出門去了吧?

「我沒事!今天沒有挨打,放心吧!」楊曉水對著電話說道︰「他出去了,很是難得,沒有听我們說話!」

程靈波也有點意外了,這個肖恪還真是讓人費解。

「沒事就好!」程靈波說了這句話,頓了幾秒,終于什麼都沒說。

楊曉水似乎明白她未出口的話。「靈波,謝謝你!我沒事,真的沒事,我有一顆強大的內心,你要知道,心,無論怎樣摧殘,都還在跳動著,只要不死,只要還跳動,人就沒事!」

縱然那心上被劃得千瘡百孔,也早已疼的麻木不仁了!

掛了電話的時候,程靈波還在咀嚼這句話,即使不說,也可以想象楊曉水內心承受的東西,那被踐踏的自尊,並不是誰被踐踏了自尊都可以依然笑面如花的!這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壓制住內心深處的尷尬和羞恥心,自尊是人最基本的東西,不是誰都能跨越的了的!

程靈波換了衣服,今天穿的是牛仔褲,毛衣,帆布鞋,很簡單,沒有任何裝扮,素面朝天,就這樣出現在肖恪說的地點。

當肖恪看到她時,打了聲口哨,下了跑車,走了過來,視線里充滿了贊賞和玩味︰「嗯!膽兒夠肥的,居然單槍匹馬跑來見我,丫頭,你可知道我這人凶悍起來是六親不認的,也可能一個控制不住,就把你壓在這里就地正法了!」

程靈波只是淡然地看著他,然後道︰「放過楊曉水!」

「呵呵!你們兩個還真是好姐妹,昨天楊曉水不惜以死相逼,要我放過你!程妹妹,今天你又單槍匹馬的跑來見我,居然說的也是這樣的話!我倒是納悶了,你這麼冷漠的一張臉,跟她那樣燦爛的一張臉,完全是兩種性格的人,你們怎麼就這麼惺惺相惜了呢?我還懷疑,你們兩個是不是有特別的感情?」

「要怎樣才肯放過她?」她只重復自己的問題,完全不答話別的。

肖恪注視著她,搖頭。「怎樣都不放過!這是她欠我的!」

听到肖恪的話,程靈波的臉色愈加的沉重,一時之間,她看著肖恪,緩聲道︰「這樣的話楊曉水對你來說是特殊存在的吧?」

「每一個女人對我來說都是特殊存在的!小丫頭,包括喬棲!嘿!知道喬棲吧?裴啟陽的初戀女友呢!」

「知道!據說他們睡過!」程靈波回答的很是直接。

肖恪呵呵一笑。「你什麼感覺?」

「沒什麼感覺!」

「初戀女友啊!」肖恪拖著長音。」難道你不好奇他們當初怎麼好的跟一個人似的嗎?不好奇我怎麼把喬棲弄過來的嗎?想當初喬棲還義正言辭的拒絕過我呢!後來怎樣?還不是自己跑來爬上我的床?」

「那又怎樣?你不也說是當初?」

「你倒是對裴啟陽很死心塌地啊!」肖恪譏諷一笑︰「當初喬棲也是如此!可是後來又怎樣?還不是他媽主動爬上了我的床!女人嘛,其實很賤的,勾勾手指就來了!不值一碗牛肉面錢!」

「你媽不是女人?」程靈波反問。

「哈,丫頭,你似乎沒有你看起來的那麼冷!」肖恪笑得更加邪肆︰「丫頭,今天你也跑來了,假以時日,沒準你也會自動就爬上我的床了呢!」

「或許!」程靈波淡漠的應了一聲︰「到那天再說吧!現在,我的確沒這個意思!如果你的小弟弟那天還沒被割掉的話,也許吧!」

「呵呵,你真是有趣,我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想當年喬棲也是很有個性很有魅力的女孩,如今怎樣了?這才幾年不到,就變成了破鞋了!丫頭,時光最厲害,能把把美女雕琢成破鞋!你說神奇不神奇啊?」

「時光也是把你雕琢成吊兒郎當的風流男人了嗎?之前未被雕琢的你,又是怎樣呢?是不是很深情?」

肖恪怔住了,視線望著程靈波,陽光之下,他冷峻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只是唇邊浮起一抹輕笑,似乎帶著某種玩味。

「程妹妹又如何如此確定我之前未被雕琢前是璞玉一塊呢?」

「我沒說你是璞玉!」程靈波冷聲說道,視線同樣一眨不眨地看著肖恪,嘴角帶著一貫冷漠的弧度,「難道你一出生就流氓,剛從娘胎出來還不忘記回頭看你媽一眼流氓一下嗎?」。

「呵呵!丫頭,冷笑話講的不錯啊!」肖恪微眯起眼楮,眼底閃過一抹危險。「有話直接說,別問候老的,已經夠不孝的了,再連累老的被罵,那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程靈波冷淡的開口道︰「那就別禍害女人!把自己當種馬!」

「種馬?呵呵,禍害?我還真的想禍害你!」肖恪的目光看向站在一旁的程靈波,修長的美腿,縴細的腰肢,豐滿的胸部,白皙的頸項。

目光緩緩上移,定格在程靈波頸子上的一處吻痕上,剎那間,欣賞的目光轉為熊熊的怒火,肖恪突然厲聲吼道︰「你昨晚跟陽子睡了?!」

程靈波冷笑的揚起嘴角,冷漠的對上肖恪怒火騰騰的雙眸,冷聲道︰「肖恪,你是不是弄錯了,我跟誰睡,需要向你報備嗎?你是我的誰?」

「我說過我會讓你成為我的女人的。」肖恪走了過去,高大的身影擋在靈波的面前,視線鎖住她的臉,幽聲道,「原來你們早就在一起了。」

程靈波收回目光,轉身要走,她突然覺得和這樣一個人說話,真是有點累!

「回來!」肖恪一把拉住程靈波的胳膊,那一剎,他眼底閃過一抹糾結。

「放手!」靈波停下腳步,淡然的轉過身來,目光冷漠的看向肖恪,如果他要一直動手的話,她可不能保證她的修養可以控制的住自己不反抗。

「程靈波,你的眼楮很漂亮!」他看著她的眼楮,突然開口說道,聲音低沉沙啞,還透著一股悲慟。

程靈波突然想起楊曉水說過的話,伊縴黛也有一雙貓眼!「是因為本身漂亮,還是長得像某人?」

聞言,肖恪的眼底突然凝聚起一抹犀利,目光落在程靈波的臉上,控制不住的伸過手。

「放手!」冷喝一聲,程靈波被他抓住的手倏的一個反轉,快速的掏出包包里的警用手電,在他的狼抓襲上自己的臉之前,她啪得一下打開手電開關對上肖恪的身子。

「啪——」一聲,肖恪被電的倒在地上一真猛烈的抽搐。

那一剎產生的高壓如電警棍一般,居然一枚小小的手電具有如此強的威力。

「我告訴過你,不要惹火我。」高傲揚起的面容此刻換上了冰冷而淡漠的神情,一雙眼,不似以往的清澈,而是幽深不見底的黑暗,黯淡里射出的是冷酷絕情的目光。

「你?」肖恪呆滯的僵直住身子,人好半天都在發麻,疼,愣愣的收回手,看向如鬼魅般陰冷的程靈波,根本不知道她從什麼地方模出來的手電,這丫頭居然帶了防的工具。

輕蔑的掃了一眼肖恪,程靈波快速的收回手,將手電放進了包包里,冷聲道︰「不要對我動手動腳的!放過楊曉水,不然下次我讓你這輩子做不成男人!」

高挑的身影帶著灑落不羈的氣息,就站在那里,居高臨下地看著肖恪。

肖恪愣愣的看著她,好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程靈波說完,轉身離開。

肖恪愣愣的看著漸漸走遠的身影,終于回過神來。

失敗和失望的緊繃讓他再也克制不住的骨血里的狂燥,一腳重重的踢在車門,車子發出刺耳的警報聲。

一聲接著一聲的尖銳警報器鈴聲下,肖恪就站在那里,終于收斂起憤怒,轉而化成悲慟,望著遠去的背影,不知道想些什麼!

一周後。

因為沒有肖恪的打擾,程靈波和楊曉水這陣子上課也輕松了不少。

裴啟陽也回到了法醫鑒定中心上班,但程靈波已經看出他在看書,每天晚上回來都在書房看書,偶爾還會記筆記,程靈波還看到了托福考試的資料。

「你要去留學?」程靈波詫異地問。

「是有這個打算!不過得大半年以後!」裴啟陽從書堆里抬起頭來,眨了下慧黠的眼楮︰「丫頭,不如咱們一起去留學怎樣啊?」

程靈波突然就沉默了!

原來他是打算要去留學的!而她,又在他心里算什麼?她才大一,他把她弄到北京來,自己卻離開北京去國外,程靈波此時心里說不出的復雜滋味。

她微微低眉,閉上眼楮,又睜開,一句話不說,轉身走了出去。

他有這個打算,卻不曾告訴自己,而是自己去發現的,程靈波背對著裴啟陽的眼里閃過一抹苦楚,終究,她也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所以,他可以說走就走!

「靈波——」裴啟陽看她轉身就走,心底閃過慌亂。「丫頭,等一下!」

背對著他,停住腳步,程靈波輕聲說道︰「在我沒辦法祝福你留學成功的時候,不要跟我說話,我一句話都不想說!」

「丫頭,我可以理解成你舍不得我嗎?」。裴啟陽幽幽問道,這樣的靈波讓他心里也是百般滋味。

「你已經決定了,而我卻是在你做了決定後連通知都不曾通知一下的人!如果我今天不曾看到這些資料,你是不是就不打算說了?」

然後,像在桐城那次一樣,他臨走的時候,才告訴她,他要回北京了!最後只是通知她一聲而已,完全的措手不及。

「丫頭,抱歉!我忘了!」裴啟陽連聲的道歉,「留學也不是現在,就算走,最早也得明年夏天!」

水程恪可。「裴啟陽,我只想問你,我在你眼里算什麼呢?」程靈波終于回轉身,唇邊卻是一抹淡笑,只是這淡笑,來的如此不是時候,平時冷漠的程靈波,此時頰邊一抹淡笑,如此的楚楚動人,如此的讓他怦然心動。

「丫頭,抱歉,我真的忘記告訴你了!」

「忘記了?」靈波重復著這句話,真是好笑,這種事也會忘記嗎?

「靈波!」裴啟陽噌得站起來,走了過來。

程靈波抬起眼楮,望進他眼眸深處。「或許,這樣才是最好的結局是不是?」

因為離開,總是要離開的,誰也不會陪著誰過一輩子!

裴啟陽微微一震,擱在身側的手僵了僵。

半響,搖了搖頭。「丫頭,如果你不想,我就不去了!」

「不!你去!」她程靈波從來不是強人所難的人,何況叫人家放棄留學這種事,真是太不人道,她程靈波也不是他的誰,憑什麼把他留在身邊呢?

「靈波,我只去三年!」他看著她,輕聲道︰「最早也得明年七月份走,等我回來,你就畢業了!」

程靈波扯了扯唇。「那又怎樣呢?」

「我們在一起!」他說,畢業後,他們可以每天在一起了。

程靈波听他說的語氣這樣的肯定。肯定到好似一切都是他計劃好的,而她就在他的掌控里一樣,從來都是她在他的掌控里,她就是放出去的風箏,他手里卻始終握著那根線。可是程靈波卻感覺,也許一陣狂風暴雨,那風箏就斷了線,隨時可能落下,落在山巔,落在河流,極有可能再也回不來了!

「你如此篤定我一定會跟你在一起嗎?」。她冷然地反問。

「我肯定!」他的話還是那樣的肯定,肯定到讓人心生惱意,讓程靈波心,都跟著痛了。

他就這樣以為,她一定飛不出他的手掌心嗎?

程靈波落寞一笑,「裴啟陽,這個世界沒有永恆,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我們之間,身份,背景,道德倫理,人生規劃都各不相同,你又怎麼能篤定我會最後跟你在一起呢?這個世界,不是你說要在一起,就一定可以在一起的」

說到最後,程靈波語氣低了下去,幾乎沒有了聲音。

這個世界,有時候明明相愛,卻不一定在一起。明明相愛卻相互傷害,從此形同陌路,這個世界,有太多太多的突發狀況,讓人措手不及。

對面的裴啟陽,一語不發。

心,扯痛著,有些尖銳。

她說的這席話,讓他一下子有點心慌和不安。

面對著這張急需要愛,卻仍然冷漠的小臉,他怎麼走的開?

「我先回學校了,不要找我,我想自己安靜一會兒!」程靈波淡漠地開口。

「這都晚上十點了,你去學校干什麼?你在這里安靜,我保證不吵你!」

「不用了,我在這里安靜不下來!」程靈波執意要走,拿了外套朝外走去,鑰匙都不帶。

裴啟陽突然有點懊惱地追上去,拉住她的手腕,低聲道︰「靈波,我們談談好嗎?你不讓我去,我不去就是,或者我們可以一起出國,我知道你需要我!」

「我不需要你,裴啟陽,一直以來是你需要我!」程靈波冷漠地開口,「放開!」

「不放!」他搖頭。

「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再後悔,或許我們分開一段時間,讓一切沉澱下來,對你,對我,都好!」

她不想再說別的!

「分開?沉澱?」他沉了下眸色。「丫頭,我說了我可以不去!」

「不去你會後悔的!」程靈波的痛楚就在眼底,顯而易見。

半響,他沉了沉色。沒有肯定,亦沒有否定。而後,淡淡的開口︰「算了,靈波,太晚了,我們休息吧,你想回學校,明天再說!」

這個話題,他不想再跟她繼續再說,或許她真的需要時間,他知道這一走就是三年,他把他們之間的關系變成了這樣,自己卻要去留學,她自然一時接受不了!

程靈波還想走,他突然抱住她,「靈波,別這樣,好嗎?」。

她不動了,一動不動,任憑他抱著。

再然後,她推開他,換了睡衣,去臥室了!

房里已經來了暖氣,很溫暖,可是心,卻冰涼一片。

後來,屋里一直沒動靜,裴啟陽站在門口,也沒有進去。

程靈波就站在窗戶邊,沒有開燈,昏暗的光線下,她緊穿了一件長長的棉質睡袍,光著腳丫,就那麼孤零零的站在窗邊,看著萬家燈火,面無表情,卻又異常孤寂。

裴啟陽推開門,就那樣,立在門口,看著她……

心,好似被人狠狠的揪扯著一般,一陣一陣,痛楚,來得有些尖銳。那樣的刺痛,她以為他一定是舍棄了她吧?

他終于忍受不住,走去過,靠近她。

俯身,抱住她的腰,頭埋在她微涼的脖子里,熾熱的呼吸一傳到耳邊,「好了,我不去國外了!別氣了!」

程靈波顫抖了一下,有什麼東西瞬間從眼眶里滑出,落在了裴啟陽的手臂上。

他的心一瞬間揪緊的疼。

「別哭!」他伸出大手替她拭去眼角一直滑落不停的淚水︰「別哭啊,丫頭!」

她轉過身,盈水的霧眸看著他,一瞬不瞬。眼底灼熱的清淚,越落越急。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止不住,也收不了。

「裴啟陽,你在國內讀研究生不行嗎?」。她嘶啞的聲音,抽噎著問他。聲音,那麼悲涼,那麼淒傷。

他不答,只是深意的看了她一眼。

而後,探手,猿臂微微一伸,打橫抱起她,將她放在了床上,細心的替她拉好棉被。「靈波,我等你,畢業後,跟我在一起,我們一起去!」

她一下怔住,還是要去!或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吧!男人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的夢想,女人卻總是把男人當成她的全部!

「我懂了!」她幽聲說道,收起了眼淚。

裴啟陽擁著她,也微微的發怔。胸口,悶痛得有些厲害。好似,被人用重磅狠狠敲擊過一般,那麼痛,那麼悶。

之後,程靈波不再說一句話,一整夜,就這樣一動不動如僵尸一般,閉著眼楮。

裴啟陽知道她不曾睡著,但是她卻不開口說話,他也不再說。

兩個人,就這麼抱著,各自想著各自的心事,卻不再交談。

第二天的時候程靈波爬起來洗漱換了衣服,拿了鑰匙離開。

她沒有說什麼,連看都沒看裴啟陽一下,就那樣走了!

到了學校的時候,安靜地去上專業課,在畫室里畫畫,因為過于的安靜,讓楊曉水都忍不住擔心起來。「靈波,你昨晚沒有睡好嗎?」。

「還行!」程靈波淡淡地開口。

楊曉水知道她不想說,也不再問。

中午時候,遇到穆威淮,他正去食堂吃飯,于是三人坐在一起。

穆威淮看了眼眼前兩位,這兩個女孩,都是他哥們的女人,而他是她們的老師,這身份關系還真是有點復雜。

打了菜,坐在一起吃東西。

程靈波想著,未來三年,每天都這樣在食堂里吃飯,日子應該過得很快吧?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夢想,沒有誰為誰放棄一輩子,那樣太累了!愛情不過是人生之中很渺小的一部分,為愛情放棄前程,似乎不太值得!她又有什麼理由要求裴啟陽為了她放棄一切呢!

「靈波,你盯著這排骨看了五分鐘了!」楊曉水搗了一下她的胳膊,才將失神的程靈波靈魂拉過來。

穆威淮的臉上染上笑意︰「程同學,你走神了,是不是陽子惹你不高興了?」

程靈波抬起頭看著正對著自己而坐的穆威淮,依舊是那有點風騷的臉龐,幽深不見底的黑眸,薄唇微抿著,眉宇之間有著一絲的隱約可以感覺到的凝重,即使笑著,也看得出似乎有點心事。

「還是好好吃飯吧,什麼事情吃完飯再去想!」低沉的嗓音有著慣有的醇厚,穆威淮眼神很是玩味地望著程靈波。

沒有說話,拿起筷子,程靈波迎視著眼前穆威淮那深邃的眸光,低頭吃東西。

楊曉水最近幾天不曾見到肖恪,那天白天他在宿舍要了她之後,晚上她過去,他又來了兩次,天亮靈波打完電話,她離開回學校,自那天她沒接到肖恪的電話。修養了一陣子,她覺得自己現在人都水靈了一些。

可是正暗自得意,突然就接到了肖恪的電話,她剛吃了一半,那邊來了電話,直接命令她︰「現在回來,半個小時後我要見到你!」

楊曉水愣了下,只好站起來對穆威淮和程靈波道︰「我有事,要出去一趟,穆老師,靈波,你們繼續!」

「去吧!」穆威淮微微頷首。

程靈波看她急著離去,雖然有點狐疑是不是肖恪找,但她現在有點煩悶,自然也沒多問,只是點點頭道︰「嗯!」

楊曉水一走,穆威淮倨傲的一笑,「跟陽子吵架了?」

程靈波抬起頭來,看了一眼穆威淮那探尋的眸光,淡漠的開口︰「偷窺心里嗎?非要挖掘我們的隱私?」

「呵呵,程同學,說的有點難听了!」穆威淮笑著道。

「難道不是?」

「有那麼點吧!我不看好你們!」穆威懷看著程靈波那明亮的雙眸,別有深意地開口,也成功的讓程靈波的心,一瞬間轉為冰冷。

「那是我們的事!」氣惱的冷哼一聲,程靈波塞了一口飯,不得不說這個男人不但陰毒,而且極其的聰明,根本就看透了她跟裴啟陽的事!是,結局怎樣,的確不好說!

「這樣就惱了?」看著她微微凝皺起的眉頭,穆威淮定楮的看著眼前這張清瘦冰冷的小臉,每一次氣惱時,眉頭總是凝皺著,目光清澈到冰冷,櫻紅的唇也是如此的抿著,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樣,可是習慣了她的性格之後,穆威淮卻慢慢的發現其實她似乎很單純,即使連冷漠也只是單純的冷漠,不多話,什麼都無所謂。

「你看什麼?」不習慣被他那雙銳利的似乎可以看透人內心深處的黑眸凝視著,程靈波放下筷子,突然站了起來,戒備的看向穆威淮,卻見他帶著一絲笑意的唇慢慢的上揚,挑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帶著笑,也帶著一絲的詭異難懂的表情。

「程靈波,你很漂亮。」沒有給出確切的回答,穆威淮揚唇一笑,意味深長的眼神里有著一絲的明了,之前他將她想的太過于復雜了,如今經歷了這麼多的事情之後,穆威淮這才驚覺她遠遠不似臉上那麼的冷漠難懂,冷漠似乎只是她的保護色。

「不及你悶騷!」程靈波淡淡地開口︰「你如果閑得慌,可以回去繡花,我很忙,先走了!」

飯吃了一半,程靈波站起來,不理會對面坐著的她的美學老師,朝外走去!

身後的穆威淮唇邊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喃喃低語︰「繡花,真是想象力豐富!不愧是學油畫的!」

楊曉水趕回去時,肖恪就剛從洗手間出來,腰間圍著一塊浴巾,結實的肌膚緊致,只是那月復部一處刀傷的疤痕,如此的醒目,那疤痕應該是裴啟陽給他留下的。「我不在的這一周多,你過得很逍遙吧?程靈波怎樣?是不是更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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