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小鎮風雲 第七章 我為魚肉

作者 ︰ 抗日烽火

王明奎對薛瑩瑩怒目相視,冷哼一聲,然後雙眼一眯,淡淡的說道︰「有本事你們現在就殺了老夫,想從老夫口中得到些什麼,那是夢想!」

王明奎本來就沒打算能活著逃過此劫,早就將生死置之了度外,渾然一副只求早死的模樣。

這一下倒使薛瑩瑩大有狗咬刺蝟的感覺,心中暗道︰也罷,找不到真凶,也只有拿他的老子頂罪了,好歹也算是對九泉下的黃三有個交待。

但是殺了王明奎,真凶尚且逍遙在世上,終將是個後患,薛瑩瑩又猶豫起來。

眾匪見大當家的猶豫不決,也都安靜了下來,生怕打亂了她的心緒。

現場忽然靜默了起來,只有眾匪手中的火把發出「 啪」的燃燒聲,閃著橘紅色的火光,把薛瑩瑩的臉照耀的陰晴不定。

王明奎閉上了眼楮,不再多想。事到如今,只要能保住王家的根,他認命了,靜等著土匪的處置。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一個土匪湊到薛瑩瑩跟前說道︰「大當家的,時間差不多了,保安團的人快到了。」

因為閆莊鎮即是晉冀交通重鎮,又地理環境特殊,山多林密,土匪猖獗,所以為保閆莊鎮安穩,保安軍在閆莊鎮以北隔著閆莊河駐扎著一個團,負有地方保安和守衛閆莊鎮的職責。

伏牛山的土匪闖進了閆莊鎮,駐鎮子的警察局不可能不會發覺,以他們的人手雖然不能和土匪抗衡,但是可以打個電話通知保安團出兵平匪。

按照保安團駐地到閆莊鎮的距離,從接到通報到趕到這里,最多一個小時足矣。

薛瑩瑩帶著人馬,從進入閆莊鎮到現在大概已經有半個小時左右了,還要計算撤出去的時間,確實是不宜再久留了。

從王明奎的口中實在是逼不出惡少的下落,薛瑩瑩知道時間緊迫,不能再耽擱,于是果斷的舉起了右手,槍口就指向了王明奎的腦袋,隨著手指緩緩的扣動扳機,鏡面匣子的槍機里就發出輕微的「嘎嘎」機括活動的聲響……

「住手!」正在此時,一聲大喝傳來。

薛瑩瑩循聲望去,立時就驚愕在了當場……

眾匪中,一個人忽然闖了出來,興奮的大叫著︰「大當家的,就是他!」

薛瑩瑩此時雙眼緊盯著從王府後院沖出來的三個撕扯不清的人,完全失去了意識,對手下的叫喊根本就是充耳不聞。準確的說是,她看著的是那個被一男一女使勁拉扯著的青年,嘴里輕聲喃喃道︰「怎麼是他?」

此時,王明奎听到兒子的大喊,心髒劇顫。這要是讓土匪抓到了兒子,焉能讓他得了好下場?王家就這一根獨苗,無論如何都得保住,不然就是斷子絕孫的下場,王明奎急切間,來不及再多想,遂急聲喊道︰「血影大當家的,老夫願意替你的手下償命,只求你放過我兒!」說完,轉身,彎腰,一頭撞向前廳的門框……

隨著「爹」、「老爺」兩聲驚呼,王明奎的腦袋就撞在了門框上,「啪」的一聲,撞了個紅白飛濺,立斃當場。

為什麼只有兩聲驚呼?因為驚呼出聲的只有王繼業和常林,而王夫人眼見自己的夫君殞命,倒吸一口涼氣,雙眼一黑就暈了過去。

閆莊鎮外長滿茅草的小山坡,一個黑影悄然隱入其中。

「報告小野閣下,之前有一伙下人的離開了王家大院。」

這個聲音顯然不是高橋的,那就只有是剛才隱入草叢中的那個黑影了。

看來日本人不僅僅是小野和高橋兩個,應該是有一伙若干個。

「多久了?」小野急聲問道。

「大概四十多分鐘左右。」

「八嘎,為什麼這麼久才來匯報?」

「哈衣,我的跟蹤了他們,發現他們的並沒有散去,全都聚集在了鎮外的一處空地上。」

「下人?王家父子的會不會混在其中,來個金蟬月兌殼?」高橋插言問道。

「悠嘻,高橋君的顧慮的很對,很有這個可能。」小野非常贊同高橋的分析。

「報告小野閣下,我的監听了他們的談話,他們的確實都是王家的下人,王家父子的並不在其中。」

「嗯哪,何以見得?」小野問道。

「哈衣,這伙下人的聚集在空地不散,就是在擔心王家父子的安全,他們的在討論應不應該回去支援王家。」

「嗯哪,這就對了,看來王家父子的確實沒有混在其中。」小野終于放下心來。

「那麼,小野閣下,這伙下人的如何處理?」

「殺了!」高橋接口道,「免得泄露風聲!」

「不不不,」小野連聲反對,「不能殺,下人而已,他們的是不會知道真相的。這些人的不但不能殺,我們的還要保護好他們,讓他們的到處去宣揚一下,到那時……嘿嘿嘿……」

「高明,小野閣下的不虧是帝國的精英!」高橋贊道。

「嗯哪,今後就由高橋君的來負責這件事,如果時機成熟,高橋君的還可以把這些人的組織起來,好好的利用一下。」小野得意的炫耀著自己的智謀。

「哈衣,高橋的一定不負小野閣下的栽培!」

「嗯哪。」小野對高橋的表現非常滿意,轉而對另一個說道,「三島君,你的仍然去監視那伙下人的動向,一旦有變,就馬上向高橋君的匯報,明白嗎?」

「哈衣!」

閆莊鎮外,小茄把躺在一處草地上,無聊的數著天上的星星,戰馬在他身邊低頭啃著夜草。

每次一到關鍵時候,大當家的都不讓小茄把參加,這孩子並不明白那是為了他好,心里嘀嘀咕咕的埋怨著大當家的。

「每次都是這樣,小看人。」

小茄把正嘀嘀咕咕著,就覺得南邊稍遠處的草坡子上,人影晃動了一下,心里一驚。這深更半夜的,附近又只有他一個人,不由他不吃驚,抬眼仔細看過去時,又什麼都沒發現。

「奇怪了,難道是眼花了?」小茄把暗自想道,「不可能啊,咱這眼楮賊亮賊亮的,怎麼可能眼花?」

小山坡,茂密的草叢隨著徐徐的山風,輕輕的搖曳著,看上去非常柔美。

「小野閣下,保安軍會不會插手?」高橋忽然問道。

「放心,保安軍的今天接到了命令,到平原地區征糧去了,留守部隊很少,是不可能夜間出動的。」小野得意的說道。

為什麼保安軍恰巧今天出動去征糧,會這麼巧合嗎?答案是當然不會,這完全是日本人一手策劃好了的。

目前,保安軍司令石友三和日方的合作非常密切。石友三這個出了名的倒戈將軍,也正是憑借著日本人的支持,才得以繼續在軍界廝混,升官發財。

石友三,東北吉林人,于1908年開始從軍,慣于投機鑽營。

1912年,石友三投入馮玉祥部下,任其馬夫、親兵,後隨馮逐漸升遷。

1924年,馮玉祥發動北京政變,成立國民軍,石友三任第六軍軍長兼第六師師長。

1926年,國民軍遭到奉系、直系和晉系的圍攻,石友三負責對晉系的軍事行動,由于晉系的指揮官恰是其師商震,兩軍達成停戰協議,故石友三部在國民軍全面潰敗之時居然實力反而擴大,有了三個師的規模。

1926年3月,馮玉祥通電下野離包頭赴蘇聯考察後,石友三通電投靠閻錫山,編為十四師,仍駐包頭。

9月,馮玉祥返回國內,決定出兵支持北伐。石友三因背叛馮玉祥投靠晉軍,害怕得到報復,馮玉祥表示既往不咎,石友三叛離閻錫山,再度投靠馮玉祥。

1929年5月,蔣馮戰爭爆發,石友三在蔣介石收買下叛離馮玉祥,率部開赴許昌投蔣,任安徽省主席,受命率部南下討伐陳濟棠和桂系。石友三不願南下,轉而支持唐生智反蔣,率部炮轟南京。不久,唐生智戰敗,石友三立即轉而通電投靠閻錫山,躲過了蔣介石的懲罰。

1930年,馮玉祥和閻錫山聯合反蔣,石友三于是重回馮玉祥麾下,參加中原大戰,受命率10萬大軍進攻隴海線。9月18日,張學良通電擁蔣,入關參戰,石友三見狀立即通電響應張學良,率部割據河南北部和河北南部地區。次年,張將石友三部編為國民革命軍十三路軍,石友三任總指揮,軍部駐邢台,全軍6.4萬人。但石友三對此仍有不滿,圖謀奪取整個華北。

1931年7月,石友三接受汪精衛廣州國民政府的任命,出兵反對張學良,立即遭到蔣介石和張學良的南北夾擊,全軍覆滅。石友三逃往山東德州,托庇于韓復渠麾下。

1932年,石友三秘密離開山東,前往天津與土肥原賢二接洽,在日本支持下于河北東部組織軍隊。1933年5月,石友三在日本支持下出任國民政府冀北保安司令。

石友三雖名為冀北保安司令,其實其勢力已經擴散到山東和冀西。

石友三的保安軍有著這樣的背景,不能不讓人懷疑這次的征糧行動未免也太湊巧了吧?

高橋听到小野的話,「嘎嘎」一笑,心照不宣。

「高橋君,我們的也該行動了,你的馬上去通知特行動隊進入預定方位。」小野吩咐道。

「哈衣!」

隨著高橋的答應,茂密的草叢中,有一個黑影冒了出來,一閃而沒。

躺在閆莊鎮外草地上的小茄把,疑惑的揉了揉眼楮,喃喃的說道︰「難道又是眼花了?不可能兩次都是眼花吧?」翻身坐起來,努力睜著眼楮,往草坡上看去,還是啥都看不見,「真是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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