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第九章，看到他就身不由己了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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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月，大街上像陳紅這樣的人多去了！遛遛逛逛，打架斗毆的，偷盜搶劫的，這都是男孩子干的事。當然里邊也參雜著一個半個的女孩子，總體來說女孩子還是好些，是體弱也是性格的鎖定，在男人群里女孩子是最倒霉的，那些在大街上拍婆的男孩子，一旦女孩子上了鉤，非鬧出事來不可？于是大街上的垃圾筒里時常發生拋棄的嬰兒，劉麗珠听說過也見到過。她是最恨也是最怕、仰望這個社會，她也只能長吁短嘆！但她是局長的太太，就像皇帝（**）封的誥命夫人，中國畢竟是個國家，作為國家的一份子，也得想國家之所想，解決了陳紅的就業問題，馬路上不就少了一個流浪漢嗎？陳紅听李梅說高軍不願讓他媽知道這事，他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做，實際上是他討厭他的爸爸，有時候也包括他的媽媽。但是在姨媽心里，不相信這樣的狗屁孩子能辦成這樣的大事，誰能听他的？什麼官也不是，他算是趕哪輛車的？可是李慧嫻想，對銀行來說也是添人進口的大事，生個孩子還需要政府發給的出生指標呢？高軍說大話不辦事，開的空頭支票太長了，李慧嫻看終了，那是等不來的，不能野老婆等漢子，那是越等越沒影的。
李慧嫻洗完臉，陳紅也從廚房走出來，端著一盤烤得的饅頭片和一盤炒雞蛋放在桌上等姨媽吃，姨媽剛坐在桌前又趕緊端上一碗米粥放在她眼前。李慧嫻看到外甥女對她照顧的這樣無微不至，即感到客情也感到家庭的溫馨，但大都是在感情上過不去，想起她的妹妹慧敏，心里就泛起哀痛，眼淚止不住地要哭，可憐的外甥女，是誰讓你走上這條路？！可是她又想起自己的女兒小梅，身邊有個孩子多好，那是媽媽的小棉襖，媽媽愛你疼你，一刻也離不開你。可是鳥兒大了，總要出林子去的。陳紅的巢已經築好了，黎明由北大荒回來回來，也會同陳紅在這間屋子里休養生息的。李慧嫻夸贊著陳紅，讓她坐下跟她一起吃早點，陳紅說她吃過了，站在旁邊陪著姨媽。李慧嫻喝著粥想起自己的妹妹慧敏，禁不住眼圈發紅。而這時的陳紅也想起父母的慘死，弄的無依無靠而掉眼淚。有時家里無人，坐在鏡子前面看著自己這張悲苦的臉，心里一沉，竟神經質地大哭一場，哭完了，似乎痛快了。但那只是一些，也只有那一些，她想多點，可怎麼也多起來，因為有她的爸爸和媽媽。
走進公安局大樓，李慧嫻就忙活起沒完，首先按著科室分發報紙，送電報的投遞員來了，就一份份的在發送本上蓋章簽收。而後她要在自己的收發本上一份份登記，這一切做完之後，已經是九點半鐘，各處的處長們正喝著茶，抽著香煙，等待看當日的新聞。情報處的報紙多的是，大小參考，內外參五花八門。李慧嫻推開情報處辦公室的門，把各類報紙、文件，電報放到處長的桌上，已經等急了的情報處長看到李慧嫻並不因為遲發了報紙文件而向他道歉，問她為什麼的那麼晚？你是干什麼吃的？！話聲粗暴又強硬的指鼻子挖眼，其實也就是晚到了幾分鐘。但是李慧嫻自知是李賀然的老婆，不能說明晚到的理由，更不敢頂撞處長這種無端的訓斥，只得不說話忍氣吞聲。那正好人事處劉麗珠也推門進來，站在門口看了個全過程，她走到那個處長跟前批評說︰「不要乘人之危，拿人不當人看待！你們不過是一幫造反派的頭頭提上來的。政壇上的風雲你們也知道，花開花落，今是東明是西，如果那些元老東山再起，看你們這幫人怎麼收場？！你是一處之長，要掂量掂量你的腦袋能值多少錢？！我是說別把事情做絕了，要給自己留條後路。斬盡殺絕就是秋後的螞蚱！你還能折騰幾？！」劉麗珠的訓斥打消了處長的威風，他逼人也太慎，也是給李慧嫻撐了腰。那位處長氣的甘瞪眼不敢滋毛。劉麗珠是局長夫人，誰敢捅這個馬蜂窩？
還是把時間倒退到1967年夏，自從陳林、李慧敏和李賀然被高德福毒餓的半死不活，推到那間會客廳後，李慧嫻看著三個擔架上的三具不得不有口氣的尸體，撫模著他的丈夫李賀然的臉、胸脯和根本就回不過彎的腿，想听听丈夫最後給她這位妻子的留言，可是李賀然的嘴唇只是媺微動了動，想說點什麼，李慧嫻把耳朵塌到他的嘴邊，根本就听不到聲音，當時就想起劉麗珠那個（殺熟）的老朋友劉麗珠。她為什麼要用這種慘忍的手段對待她這個落難的人？！她就是要這樣對待朋友？從此以後李慧嫻同女兒小梅一樣，看透了劉麗珠，她就是高德福的同謀，利用李家母女渴望見到李賀然的心情和急迫心理，通知他們來到監獄的接待現場，看著他們是怎麼死的。當初劉麗珠和李慧嫻二人是多年的老朋友，可算的上莫逆之交，從此以後見了面不說話，像仇人誰也不理誰，一連幾年不來往。而劉麗珠怎麼向李慧嫻解釋她也听不進去，她只能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是她不甘心失去朋友，始終努力接近她。兒子高軍和李慧嫻的女兒李梅的戀愛像鵲橋，把她們姐妹倆串連起來，但是其結果並非是合好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