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節第七章，你還嫌殺的人少嗎20
雖然高軍的嘴已經變的靈俐點兒了，對劉全榮這種打官腔的回答，由于資歷淺，知之甚少倒弄的他張口結舌，無言以對。但是陳紅的工作怎麼辦？她要吃飯，生活要有著落？他徘徊左右，憋的他心火中燒頭腦發漲，太陽穴上的青筋暴跳。突然他一陣心血來潮，站起來，沖著眼前那張鐵青臉橫了兩眼，嘲笑地叫道︰「你這個科長可真沒治了！」劉全榮說不是我沒治，而是上級有政策，我們這些人都是磨道里的驢，誰敢出軌？！高軍說是你在對我前堵後截，把我一腳踢下懸崖絕壁！劉全榮急問高軍，你在說什麼？高軍伸脖子挺胸︰告訴你劉全榮！陳紅一定要踏入銀行這個門兒，而且還要通過你，我就不信，沒人敢出面打掉你這咬人的狗牙！走著瞧！」說完轉臉向外走出屋。
劉全榮冷笑一聲，鐵青臉又加上一層油彩，變的又黑又亮那可真是橫極一時的。可是瞬間，心里咯 一聲，似乎感到了什麼，本來皺起的眉頭，又增了幾道勾紋。她急追到樓道呼叫高軍快回來，有話要跟你說！已經走到樓梯的高軍听到叫聲，回過頭向她狠狠地哼了一聲，又蔑視地斜了一眼，心里罵道︰「看你那個黑狗蛋樣兒！給你臉還不要，現在想要了老子還揍不著你那份兒！」
敬酒不吃吃罰酒，劉全榮這位堂堂的，一向說一不二的人事科長，讓一個才參加工作沒兩年的小青年撅了個大歪脖兒，這口氣憋在她心里，像生氣的蛤蟆，任憑高軍敲打，她是干著急，實在沒法放出來！想到惹不起的高局長，心里後愧的直打鼓，她想挽回，可是高軍是肉包子打狗，去而不返，像望洋興嘆，已經變的不可能了，真是官大壓死人，高德福出口氣都能噴你個跟頭。這次她可吃到她那副鐵青臉的虧了。她埋怨爹媽，為什麼不給她生個黃白的臉皮？越想越後怕，她的心里在打顫，手也在哆嗦，拿出鏡子照照自己的這張臉，鏡子里的她已經變的沒了血色，是忐忑，是驚恐，更是惶惶不可終日，誰不知道公安局長高德福呢？听說他殺的人太多了，而且在殺這些人時都是冠冕堂皇的，所謂冠是中國的第一夫人**，她是**伸出去的一只手，誰敢不從？！劉全榮在嘀咕，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找到她頭上來怎麼辦？真的跟掉腦袋有關系嗎？
正在思索的時候李梅風風火火地闖進來。劉全榮見到李梅知道是高軍的事，想買個好兒，挽回剛才同高軍的面子，于是那張鐵青臉浮現出美美的笑容，但還跟以前一樣，張開嘴一笑總是先露出兩邊的犬牙，笑的那麼作作，像對強敵示威似的。但是在李梅的眼里，這位科長大人還是殷切而可敬的。能給她這張笑的臉面，還是開劈地的頭一回，或許這是她人生的歷史上救人的扉頁第一次揭開。李梅不能錯過這個機會，這是千載難逢的。她向劉全榮道出事情的原委︰我母親托高軍向您談談我表姐陳紅找工作的事。我知道很難，怕挨掘，不敢親自出面，所以才托高軍找您。」劉全榮听到挨掘心里氓石舒服，皺起眉頭，心想我有那麼壞嗎？有剛才高軍的教訓不能再把李梅氣走，現在要突出的是陳紅，而且又托的是高軍，里邊一定有不可言傳的問題，她眯縫著兩眼想了想問︰「是你的表親，你的媽媽同陳紅的媽媽一定是親姐倆了？」李梅說是。那是我的二姨，我媽媽排大。劉全榮說這都無所謂，誰家沒個三親六顧的？她讓李梅說下去。李梅說她表姐從東北的北大荒病退回來已經一年多了，一直在家里荒著。劉全榮听到荒著是還沒我到工作，問過陳紅的年紀之後，心里多少有點印象，催李梅說下去，不要耽誤時間。她的食指不自住地敲著桌邊，發出輕微的響聲，像和尚念經，是暗視也是提醒，心想給表姐找工作，那可要不失時機的，現在銀行不是人滿為瘓，而是在鬧人荒，各部門都在向她要人，銀行的人員是奇缺的，像禿頭上的毛發，已經掉的露出似光非暗的頭皮，說荒涼的快掉光了倒還不算，到底還是有人干活。總之那人可是缺的很呀！李梅听到一個蘿卜頂不了一個坑一點，心里立即生出希望，表姐是很有福氣的。
科長劉全榮也在埋怨，一旦有老同志退休，那個坑就永地留著，今年留，明年留，後年照舊留著，日積月累光出不進，各科室，尤其是營業大廳，一個人要干四個人的活，忙的賊死，什麼時候是個頭？！但是銀行又同其它企業不一樣，是財政部下屬的，專負責國家各部門，各個企業的財務結算機關，跟**一樣，同是國家干部。但是銀行經營的是錢，是老百姓手中花的鈔票，就是各企事業單位的會計部門開出去的支票，各種匯款憑證，無論金額大小，只要到了銀行都是現金。
劉全榮想到銀行的安全，當然要跟階級斗爭連在一起，那是主線，社會上各種抵對勢力活動的很瘋狂，但是都缺乏活動經費，這些當頭頭的眼楮盯的就是銀行，國家把銀行列為重點保護單位。階級斗爭嘛！那是**定的規矩，也是法律，是念念不忘的。接著她想到一個人的背景和她的自身，都含蓋在階級矛盾和斗爭之中，她說︰國家社會不能安定，安定就要變質，無論鄉村還是城市，資本主義就要復闢，哪怕農民偷偷地在河邊和荒無人煙的地方開墾種點高糧玉米…總之要一直斗下去，不給資本主義復闢的土壤。劉全榮念經似地說到這里，看到旁邊坐的高軍在厭惡，在向她翻白眼，在站起來跺腳！是因勢利導嗎？可嚇的劉全榮趕緊急剎住她那張嘴，哦哦地向高軍點著頭，臉上現出十分歉意的微笑，似有求他饒恕之意。可是李梅不那樣想，她一直隨著劉全榮這條河水的流向想她表姐的事，陳紅到底是個什麼人？跟她的爸爸是什麼關系？劉全榮為什麼挺著她要念叨起沒完？我的表姐能邁過這個坎嗎？看到有了眉目，這時的高軍站起來出門走了。
劉全榮讓李梅介紹陳紅的家庭生活狀況，當然政治背景是重中之重了，問陳紅的父母是干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