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第六章，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是誰15
跑到前邊的段開明看到軋死的不是高德福，後悔地大聲吼叫，發狠地大罵高德福狗娘養的！讓他逃了一條命！他攥緊拳頭下了恨心，要調轉車頭把這個狗雜種軋死！他說老爺只給他這一個機會，就是軋不死高德福，哪怕死在他手下也是值得！可是即刻被大媽攔住。掙扎的段開明感到極度無奈，他這口氣怎麼也出不了，父母的仇報不成，他這個人活著還有什麼價值？！他憤怒地瞪著雙眼，瞬間掏出腰間手槍對著腦袋要結果自己，可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後邊的大媽快的一掌，把段開明的手槍打在右邊的剎車柄上，那槍示威似地彈起老高，而後啪啦一聲落在工具箱上。大媽問段開明為什麼要這樣？說你的思想即糊涂又太淺薄！你是中年男子，當這麼大的官，為什麼還像個沉不住氣的孩子？你死了後邊的事誰去做？小段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仇恨是雪、是冰山！中國這個社會早已積癆成疾，病魔纏身，這冰雪不是一兩就能化開的，太陽也不會給你這個面子。小段，听媽媽的話，報仇的時間還長著呢！你現在必須加快車速跑的遠遠的，車後邊還有一具尸體急待處理！不能讓周田野爛在你的車里，臭了你的車。大媽的心在跳，她側著身一直在盯著後邊，最怕高德福的車追上來。
剛才的那陣槍戰阻塞了來往的車輛。司機和坐在車上的人不知道發生什麼？都帶著恐怖的神情，即想藏匿又要看個究竟，十幾分鐘後才平息下來，車上的人有了生命保障，才敢下來看熱鬧，地里干活的農民也紛紛鑽出兩邊的莊稼地，這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誰都想過個驚心動魄後的眼癮。
段開明的車在京昌公路上風馳電掣，經過後邊大媽的規勸，他的心里真的在懊悔剛才行為，他已經是中年人了，為什麼還像個淺薄的孩子？如果當時真的一槍打死自己……他不在想下去，那是可怕的，不要說死去的父母，還有他的妻子和女兒呢？她們怎麼生活？怎樣過以後的日子？他感謝大媽的哪一掌，她不只是救了他一個人，而是他的全家。
前邊就是橫貫東西的大運河，段開明的車出了公路轉向右邊的河岸上不太寬馬路。此時日頭已正是當頭正南的方向，已經中午12點了，下地的農民已在陸續從高深的高粱、棒子、谷子地里鑽出來，扛著鋤頭、背著草筐走出地邊回家吃午飯，有的男人把煙袋搭在肩膀上，邊走嘴里邊哼哼著小曲，最讓段開明心里不安的是那邊的橋下有幾個青年男女在游泳戲水。他是要把車停在這里，把後備箱里的周田野拉出來推到河里，看著這些游泳的男女，無奈的段開明嘆了口氣，只能開著車一直向東奔馳。後邊的大媽也在遺憾，她在想，前邊的河里如果再有人游泳，那不就全完了？周田野的尸體會發臭的！前邊的段開明轉著方向盤，兩眼一直在尋覓適合周田野的‘落腳處’，這是他的‘心病’，他看著邁力表，已經駛出五公里。又向後看著比他更擔心的大媽，知道後備箱周田野的尸體一直懸在她的心上。大媽讓段開明快點找個地方把他扔掉。她哪知道段開明的心里比她還著急，大熱的，死人的氣味是最能招蒼蠅的，無論是腐爛還是活鮮，就像剛宰的豬肉，剛釣在肉勾上就會來成群的蒼蠅‘拜訪’。段開明越說大媽心里即膩味又害怕，她的兩眼不住地向後看，真的看到車的後備箱上有幾只綠豆蠅爬著，有的在舞，她仿佛聞到臭味，惡心的她張嘴要吐，她一個勁兒地叫嚷怎麼辦？！走的哪算一站？但是她又看到河沿兒上，馬路邊老是不停地來來去去有人，心想著急有什麼用？這時的段開明見前邊拐彎的地方是一片高深而又密集的玉米地，正好遮住向西邊走去的男女，事不易遲，他停下車，打開車門，先是左右查看有沒有人，還好，最後的那個男人已經走的沒了影，急轉身打開後備箱，拉出周田野倒在岸上，先是用手推，後又用腳跩了幾下，這個周田野真的 轆到水里去了。段開明連手也沒洗，跑上岸趕緊上了車，急踩油門，車也似地離開這塊是非之地。這個時候坐後的大媽拍著胸脯，長長地出了口氣︰周田野的事終于算了啦。她強迫自已大笑，說那里的魚兒們在游行集會，為你段開明慶功呢！段開明說︰希望大媽的拐杖能打在高德福的頭上，那才真正是魚兒們的口福。
段開明的車並沒往回開，即使是白痴也不會干那種要命的事。這里的地形他熟悉極了。他把早就收起來的車牌重新掛在車後，這種日本豐田轎車在中國算的上極品，有地位的人享用，但是政府的官員不能不坐他們的紅旗轎車，而段開明不是政府官員。他開著這輛豐田車，沿著這條運河公路，一直向東扎下去，到了通縣，又經過順義，懷柔，密雲才轉向去縣城的路，然後由縣城再往城里行駛。他開著車奔馳在一條公路上，車里面的大媽看到馬路上有過往的長途汽車，她是應該下車的，但是想起自己的去處，她應該去哪兒呢？她沒有家，沒固定的住所，她是處處無家處處家背包的女人。但是她要下車，她讓段開明注意沿途的汽車站，段開明問干什麼？大媽說要坐長途汽車回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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