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節第六章，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是誰12
12
段開明接過周田野送來的香煙，一只手把住方向盤，另只手拿著煙放在鼻子上聞︰「好香呀，啊！大中華，過濾嘴，首長待遇。可惜我不能享受。」他把煙夾在耳朵上。便衣周田野並不糊涂，看著段開明耳朵上的煙卷兒心想，這不是他做外貿的官員應有的氣派和文明，倒像個農民，或是個耍大板鍬的裝卸工，連個技術工人的資格都不夠。周田野是個絕好的演員，搞偵查的嘛，為了得到這個人的真實身份，他得里里外外一把手，像紅樓夢開篇的那句話︰真事隱假語存，得哄著人家說話，而這一切原因是他沒見過**的秘書裴建國，不知其人的相貌，高矮和說話的聲音，剛才高德福的對講機給他下了逮捕令，但那是個聾子的耳朵，他並沒有開機，為了說話方便早就把機子藏起來了，再說這樣的通訊武器不能讓段開明看見。但是他哪里知道，後邊的那位老太太早看在眼里。現在是段開明要交周田野這個朋友，索性順水推舟將計就計，心想上車後一定要模模這個男人的底細。轎車行至二環路的安定門大橋，既然去北京飯店就應該出北口，繞過安定門城樓直奔去城里的交道口大街，可是段開明突然轉著方向盤直接向西奔馳，周田野看方向不對，眼楮向段開明斜了一下不說話，心想我倒要看看你去哪兒，于是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模模藏在腰間的手槍，幾分鐘後，上橋右拐，直奔北太平莊，進入三環路。
「听說高局長的為人不錯？」段開明有意轉移周田野的視線和警覺。周田野看著前方的路途越跑越遠，本來沉著的心有點亂了方寸，問他要去哪兒？段開明說先接一位老首長的夫人，去北京飯店聚餐，是朋友們的心氣兒也是心里的向往，尤其是北京飯店，能趕上機會來一次是很不容易的。段開明有意跟他聊，說他也跟周田野一樣，開始是給部長當差的，後來才去了西歐局。你我只是工作性質不同，你執行的是國家安全保衛任務，而我是專搞進出口貿易的。你是跟違法犯罪的人打交道，我是跟大鼻子蘭眼楮的商人談判。周同志，吃國家這碗飯很不容易呀！于是段開明埋怨中央領導人排外的思想很嚴重，使國家的進出口貿易非常冷淡。在國際貿易上周田野不想跟他夸夸其談，超越他這個行當也不懂。他看著前邊車行的方向離城里越來越遠，也不見他要接的那位首長夫人，這時他心里的警惕之弦，像槍里的子彈上了堂，越發繃的緊了。想著手又不由自主地模腰間的手槍，這已經是第二次了。剛才那次模槍段開明不是沒抵防，而是沒看見，這一次已被他納入眼角的余光中，但是假裝未見，臉即刻變的喜形于色，而這時的周田野也故作毫不在意，問他怎麼稱呼？段開明誠懇地亮出他的名子，而且讓周田野叫他老段。他夸講周田野是個帥氣的小伙子，年輕，濃眉大眼，文氣十足，可一看他肥厚結實的肩膀和胳膊上的那兩塊肌肉又像個舉重運動員，稱贊他一定是警官學校畢業的文武雙全的高才生。周田野感謝段開明的贊揚！這個年頭能讓別人說幾句贊賞話那真是不容易，感到特別的高興，手自動離開腰間，臉上展現出寬慰的笑容。段開明待人誠懇，他向周田野自報他的履歷，有時間讓他到他家來串個門，他就住在西鼓樓巷，父親是北大教授，母親是家庭婦女，不過也有點學問，曾經是中學老師，後來因為孩子多……
周田野要知道他的那位夫人，段開明啊了聲即刻打差，你說的是我的那位妻子？她是我當年的大學同學，現在部里當翻譯，整跟外國人打交道。哦，小周同志，你真不愧是公安局的。段開明所問非所答，急的周田野緊皺眉頭，眼楮閃電般地斜視段開明，心里問他到底是個什麼人？
轎車已駛入南去的京昌公路。公路寬闊，來往的車輛稀稀拉拉的。兩旁的玉米、高粱在風中搖曳，發出沙沙的晌聲。一輛拖拉機，帶著滿當當的物資在奔馳。接著又是一輛公共汽車馳而過。周田野見此情景，身心禁不住一陣緊縮，心想這哪里是接一位夫人！于是眼楮一橫問︰「老段！你在跟我玩什麼花活？咱們可是朋友！」
段開明不答話，車速加快100脈，120脈。前邊車少人稀，已完全是農村的下。
勢態異常嚴峻，周田野嗖的一聲拔出腰間的手槍，對準段開明腰間︰「段開明，減低車速！我是干什麼的你已經知道！哼哼，你的詭計並不高明！」
段開明一听叫他的名字，知道噩運迫近，他沒有武器，只有那些修車的工具。他減慢時速，70，50脈，左眼斜向工具箱，工具箱的蓋半開著，那只大鐵鉗就在浮頭，只要緊急出手即可得到，可是他現在不能動，腰間的手槍口正發著陰森森的寒氣，向內贓頂忤的力量已壓進肋骨，正當他要剎車的瞬間，只听啪的一聲，周田野的頭搖晃了幾下，倒向段開明。段開明驚奇地向後一看，立即剎車，急問︰「大媽！您……」
「我看見他的槍對著你！」大媽把伸出的拐杖收回。「他是高德福派來的，專一捉拿你的特務。你打算怎麼辦？」——
請明友們推薦，收藏，買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