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節第六章，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是誰10
「日娘的！老子革命35年，**這個老妖婆算老幾！她是個出賣靈魂的妓女！」
「**是個偷雞模狗的主兒！你看她隨身的幾個男秘書，各個身強體壯，色憋的全身冒白水兒，是給她睡覺過癮的男妓！」「你們看她的兩個**房和那個白是專給高德福看的。哈哈！政權加女人！再喝著老百姓的血……」
「誰是這場革命的元凶！我不怕殺頭，二萬五千里長征是老子走過來的，我沒騎馬，坐機追殺我們的是蔣介石！」
「**算個吊！如果她落在我的手里，我要剖開她的心，看看她到底是黑的還是白的！我敢肯定不是紅的！」
「我的老上級被她餓死了！老妖婆應該上絞刑架！」
「誰在二月兵變？那是**、張春橋他們制造的謠言騙局，為的是奪取政權，掌握政權制造的騙局！」
大廳里轟響著憤怒的斥責聲和叫罵聲。李慧嫻娘兒倆東張西望，在人群中穿梭似地這兒查那兒看的尋找著，呼叫著李賀然的名子。看到蓬頭垢面，帶著手銬腳鐐的男人，先是抬頭查看他的面容像不像李賀然？李慧嫻一連看了幾個人都不是，她問過從獄里出來的人，有的看著像她的丈夫，卻又覺得似是而非，她認不清也看不準，就試著叫李賀然的名子，可是被問的囚犯像出賣的牲口一樣，不說話只是搖頭。李慧嫻急了，她放聲大叫丈夫的名子，不要說沒人回答，連個扭頭看的也沒有。
「被他們餓死了！真的被他們……」李慧嫻焦急地想著，無聲的噩耗在撞擊著她的心，她失望了，那顆渴的心一落千丈，她在哭她在叫。
但是女兒李梅不甘心，她仍在人群中串來串去的尋找，她相信爸爸活著，不然為什麼讓她們來探監呢？「大伯，您見到李賀然了嗎？」李梅幾乎見到身穿囚服的人就問。然而回答的不是說沒有就是無聲的搖頭。她也像媽媽一樣忍耐不住地哭了。她在幻想中走在囚犯們中間，沖著大廳里所有的犯人像吆喝也是在問︰爸爸還活著嗎？我不相信爸爸會死，如果爸爸听見了就答應一聲，您的女兒和媽媽在等著你呢？媽媽說你是無辜的，她說**從不冤枉一個好人！當然像作廣告，第一個要呼出李慧嫻和她李梅的名子，她相信爸爸不會把她們娘倆的忘記。
李梅孩童的聲音回蕩在大廳中，她不懂什麼是好人，什麼是壞人，但她知道爸爸是好人，陳林和慧敏姨媽更是好人。「阿姨，您知道有個叫李賀然的嗎？」李梅流著眼淚，乞求那位跟男人說話的女囚。她看著這個瘦的皮包骨的女人，頭發蓬亂，面如土色，兩只眼楮深井似的向里叩著，幾乎被奪去僅有的那點光輪，那個女囚的嘴在一張一合，像個被死亡佔領的活死人。李梅害怕了，她想起爸爸，難道這就是爸爸？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她驚愕地哭叫著，拼命地跑著，她叫著媽媽，她不知道這里到底是地獄還是人間。
策劃這場悲劇的高德福，站在被花簾布遮住的窗內，這是一間監視囚犯的大房間，他站在窗前正在監視大廳的一切動向，而他的左右站著兩個荷槍實彈武警，一旦大廳里出現不軌行為兩的武警立刻開槍射擊。他正在按著自己的計劃，窺測那個冒名裴建國的人。他認為那個膽大妄為，竟敢鑽到他局長家里的裴秘書一定跟李慧嫻有關系。
高德福從未騙過妻子，可是為了查處這個裴建國，他不得不違背原來的意願和對妻子的承諾，勞李慧嫻母女的「大駕」，作一次不見李賀然的短途「旅行」。可是大廳里只看到李慧嫻和她的女兒，沒有出現那個秘書裴建國。正在思緒萬千之時，一位身穿便裝的男人走進來向他報告，這個年越三十歲的男人是高德福特別派去的便衣，他走到高德福跟前告訴他，外邊有個很魁梧的男人在門口徘徊。高德福听後緊皺眉頭，想了想沒說話，用頭向他身邊的便衣示意，意思是看住李慧嫻和她的女兒李梅，說罷即刻轉身同那個便衣向大門口走去。
門口確實有一個左右徘徊的大個頭男人，此人就是段開明。他所以在這監獄的大門口徘徊是暗中保護李慧嫻和她女兒李梅，一旦她們娘們倆出來，就即刻接她們回家。他的車子停在前邊不遠的道旁林蔭下。今段開明特別穿上軍綠色的長袖衫，蘭褲子，腳上是一雙很撮實的黑皮鞋，不同的是頭上帶著一頂鴨舌帽，帽檐不僅遮陽光，重要的是能遮蓋住他的臉，帽檐始終往下拉著。那雙銳利的眼楮，在不時地洞查周圍形跡可疑的人是來自何方，是不是暗藏著殺機的便衣。他靠在路旁那棵大槐樹上，無所事事地吸著煙。突然掃見一男人在慢慢得向他走來，這個人是干什麼的？為計麼向他的方走？他想起曾經扮演過**的秘書裴建國，夜闖高德福的五號宅邸的事，他不慌不忙轉身走向那邊坐在台階上的那位老大媽，如果那個來者走到他跟前問他是干什麼的？就說是這位大媽的兒子。
這位大媽身材並不太高，也談不上苗條，由于一頭灰白頭發，老遠看去顯的十分蒼老，其實走到跟前仔細看去，面孔還含著中年人的氣質，因為她略胖的圓方臉兒更顯的幾分富態象，那雙眼楮即神情又機敏，像在思想過去不僅讓她激動，更能使她動情的事。但是兩手卻扶著戳在胸前的拐杖，不時地咳嗽兩聲，像久治不愈的痰喘病人。她的兩只眼楮不斷機敏地掃看四周，尤其是那個監獄的大門口。
那個便衣走出大門口轉向西邊，而高德福卻站在大門口，但並不是他怕死，而是身上那個局長的架子。他站在門口掏出望遠鏡搜查敵情，他把鏡頭的焦距定在向那位老太太走著的段開明身上，看看那個人到底是誰？是不是鑽到他家里的那個姓裴的人？他把段開明的臉拉到他的眼前，仔細一端詳嚇的他全身發抖︰「啊！我的乖乖，裴建國，你到底出現了！我沒想錯，你的光臨一定跟李慧嫻有關！」高德福的心在跳，在波瀾起伏，他捶著拳頭，掏出衣兜里的報話機，對著話機命令前邊的便衣，立即逮捕那個被他監視的人，可是一想不能，萬一真的是夫人**派來的裴秘書，豈不又讓他丟了個大丑？！為了弄個究竟他立刻轉身跑進值班室，向**的秘書裴建國通了電話，接電話的又是一位女人。高德福要裴秘書親自答話，那女人說他剛被夫人叫走。啊，被**叫走了？！這說明那個眼前的裴建國不是**的秘書，絕對不是！他立刻按動報話機，向那個便衣發出拘捕令︰听我的命令，立刻沖過去逮捕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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