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節第五章、誰在攔我的車9
可是又想如果不同意，妻子劉麗珠這關怎麼過的去？他深愛他的妻子，深愛這個家庭，深愛他的一雙兒女。許久之後高德福下了狠心，為了他的愛妻，為了他的兒女，為了他的家，必須瞞著**，要讓她人不知鬼不覺地渡過這道關口！當即完全答應了妻子的請求，而且保證不反悔。劉麗珠見丈夫成了她的順毛驢，又立刻提出李慧嫻母女倆見李賀然的事。高德福知道妻子要提收發員李慧嫻的。下班時看到李慧嫻那張惆悵的臉，也打心眼里可憐她們娘兒倆。他看著妻子渴望的眼楮和祈求的面孔說︰麗珠，我是個鐵腕人物，我的手攥在一起就是個鐵權！親愛的，為了你我夫妻的恩愛，我答應給她們娘倆這個面子，成全她們，一定成全她們！劉麗珠仍在叮囑高德福可不要食言！高德福當即保證︰麗珠我的好媳婦兒，請你相信我好嗎？但是劉麗珠緊皺眉頭仍不說話，萬分焦急的高德福從床上滾下來問妻子︰你還叫我怎麼著？！劉麗珠說︰我讓你說心里話！高德福說︰你非得讓我把心掏出來嗎？！劉麗珠見丈夫急到這個份兒上，再問下去也只有如此了。她把丈夫拉到床上，高德福仍在說︰你放心吧，親愛的，我就是高德福，局長就是我，我就是法律。親愛的，這總算可以了吧？
次日上午，李慧嫻走出她的收發室，上樓把所有處室的報刊、雜志、信件都送完了，就剩下刑偵處還沒送，她是有意揭過她那個門的，最後拿著惟有的一份人民日報、支部生活向刑偵處門口走來，她走在樓道中想著，心里即可望又有點發怵，可是來到門前還沒容的她伸手敲門門就打開了，開門的正是處長劉麗珠。看到她，李慧嫻感到像突然刮來不測的風眯住她雙眼，是她有任務出去？還是局長高德福有事找她？這讓她心里很不安嚀。可是看到她一副熱情真摯的臉面又都不像，是迎接她這個遲遲沒送報紙的人？她們姐倆可一直是好朋友，當年她可是局里的紀要員，是直接跟局長打交道的。正在琢磨的李慧嫻心里七上八下的，心想今找的就是她，如果見面她一走開，說明她在躲避。就在這時劉麗珠高興地把她拉進屋里，按在旁邊的椅子上，叫了聲李姐問︰你直目瞪眼地想什麼呢？說著立即給她倒了杯茶放在旁邊的茶幾上。
看到熱騰騰的茶水，李慧嫻即感激又感到很溫馨。她把手中的報紙方在桌上，回手裝裝樣子模模茶杯，還給茶杯挪個地方，仿佛要喝的樣子。其實大清早的她沒喝茶的習慣。她不說話，可是心在騰騰地跳，不知道眼前這位處長會給她帶來的消息是去看丈夫，還是惡魔掄起的棍棒，打的她連北都不認識了。劉麗珠坐在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嘆了口氣，想起昨夜里的事，要倒倒她心里的苦衷，但是想起跟丈夫是在**中……心里就漾起酸甜苦辣，現在她只有去其糟粕取其精華了，告訴慧嫻，局長回來的很晚，我跟他說了一宿，不管怎麼跟他交涉，不管我用什麼辦法，反正他也全答應下來了。李姐，我們是多年的好朋友，你要珍惜這點時間，快讓陳紅去五號（功德林）監獄看看她的父母，今明兩都行。
「我跟我的女兒呢？」李慧嫻急問。劉麗珠掂量著說︰「至于你們母女倆看李賀然的事，局長當時沒答應，說要拉開點當兒，不然被夫人**的密探知道了，報告上去，會追查局長的責任的。」這些話是劉麗珠想過之後說的，拉開時間是要緩解丈夫壓力，說明她心里是還有高德福的。李慧嫻一听把她見丈夫的事甩在一邊心里急的差點哭出來？劉麗珠再三強調你們會看到的，只要我在一。李慧嫻爭辯李賀然不能死，他是無辜的！劉麗珠對有辜無辜是解釋不清楚的，現在不是你我能決定的事，這都在上頭，在中南海，誰讓咱們趕上這個世道呢！李慧嫻要求讓陳紅探監時給她的丈夫帶點吃的？這本來是順禮成章的，可是劉麗珠答應的模稜兩可，她不知道陳林和李賀然是否關在一起。但是她讓李慧嫻相信她的為人，高德福是她的丈夫，別人的話他可以當耳旁風，他能不把他的老婆的話夾在眼里？不看僧面還得看佛面呢！她向李慧嫻發誓，保證以後讓你們全家人見面的。但是在李慧嫻的心里，劉麗珠的誓言是很難听進去的，她在想為什麼只許陳紅去探監而不允許她呢？就算他們真的是二月兵變的頭目，李賀然也是陳林的隨從呀？何況根本就沒那回事呢？！她現在是磨盤子壓住手，只能再三苦求劉麗珠︰不管怎麼說我們也是朋友一場，只有求你幫忙在局長面前說句好話，打通這個關系，讓功德林監獄的大門對他們娘兒倆敞開一條縫兒，哪怕她和女兒一起從底鑽進去呢！
中午在回到家路上李慧嫻去西單食品店，買了一些點心和不易腐爛的食品，足足裝了一提包，回到家把消息告訴陳紅，旁邊的李梅立刻想起爸爸李賀然，問媽媽為什麼不去看爸爸？媽媽嘆氣地搖頭，有苦難言只能咽在肚子里。陳紅听說要去見她的爸爸媽媽不知是高興還是悲哀，自從被逮捕後這麼多年一次也沒看過他們，他們的身體怎麼樣？她想到嚴刑考打，想到遍體鱗傷，還想到爸爸的反唇相譏，想到媽媽的斥責，同時也想到如果她見到爸媽會怎樣的啼哭。她不知想了多少個日日夜夜，那不是日，不是月，而是年，是累摞的年，像長城一樣。李慧嫻告訴陳紅，這些點心是給你姨父的，你順便把它帶去，看不到人送點吃的對老李也是個安慰。陳紅答應，立即把姨媽放在桌上的食品都包裝好掖在提包里。姨媽讓李梅送陳紅一起去德勝門外的功德林監獄。李梅突發奇想，她要同表姐一起混進去，李梅的真僥幸的心理像吃的過水面條，只是在媽媽的腦子里過了過水，不以為然地笑笑，心里說她還想過截獄呢，能辦的到嗎？現在還是現實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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