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第五章、誰在攔我的車6
高德福為了緩和妻子的氣怒，平和她步步升級的心理，使她的心更現實一些，讓她想想過去住的是什麼房子。在劉麗珠面前，尤其是在家里，高德福從不擺男子大丈夫的姿態，他的溫暖和愛心是時時都在感染她，劉麗珠的體會是時時刻刻的，也是存在心里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高德福走向前雙手把妻子抱起來，轉身輕輕地放在床上，吻她的臉，吻她的**，甚至要趴到她的身上……好女怕纏郎，這樣的纏綿綿在劉麗珠身上是經常的，她柔情的全身像水一樣流動著。但不知丈夫問房子的事干什麼嘛？有何用意？她說那是兩間房子，吃水都得到大街上去打，這難道也是他暗殺陳林他們的原因？這時的劉麗珠回到現實，她環視寬大而敞亮的房間和周圍的衣櫃沙發桌椅設置，這是一座兩層小樓的別墅。她知道那是級別，因為他們一家四口人也搬進這所樓里住了。哪知道高德福正是讓她既要知道也要理解的。他美美看著妻子的白中透紅笑臉，讓她理解他這個丈夫的心︰如果你感到舒適、寬暢和幸福，那你就體會到這是權力角逐的勝利品。當年他當陳林秘書時曾經對這所別墅望塵莫及，那時這里的一切都是陳林的。他說︰我做過夢，想像著當時的李慧敏就是你，現在這所別墅終于是我的了，你就是這里的主人。麗珠，你的幸福是切實的！如果你是物質上的原因，那我就是政治和物質的雙重效應。我已經感到了滿足！我使你和孩子們得到幸福。你我可以在這里盡情的享樂！激動的劉麗珠轉過身，抱住丈夫，無奈地，似哭似笑地吻著他的脖脛，享樂，幸福，還是盡情的，可她總聞到里邊的血腥味！她願意搬回去住。她讓高德福答應他應該作個好人！高德福問劉麗珠︰什麼是好人？在中國這個世界里好人和壞人究竟區別在哪兒？誰來評定？誰來下這個定義？在高德福的腦子里，妻子的思想太雜亂了，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這是自然界賦于人類的規律，幸福就是幸福。小軍讀初中，娜娜上高中，如果沒有他這個當局長的爸爸，他們能繼續上學嗎？早就上山下鄉插隊落戶去了。
高德福突然感到胸脯濕露露的，他把妻子的頭輕輕扶起一看，臉像被水洗過似的，喉龍中還抽抽咽咽的。他納悶兒地皺起眉頭，妻子為什麼就不理解丈夫此時此刻的心情呢？他突然坐起來︰「如果我升任市長，你將會懸梁自盡！夫人**是實權派，她代表新的勢力，新的思想和新的象征。總之她是左派，她就是**、馬克思！你能扭轉的了這個乾坤？！」
听到這里劉麗珠的心沉下來，她知道乾坤指的就是和地，中國的姓毛，中國的地當然也姓毛，自己畢竟是個女人，像條養到缸里的被高德福觀賞的魚，再折騰也逃不出那個缸。
自從李賀然被陳林的問題牽連進去後，沒過幾高德福對公安局的人事進行大改革，任命劉麗珠為刑偵處處長，像高德福代替陳林一樣，代替了李賀然。劉麗珠已經明白中南海里的魚有鯨魚也有大鯊魚，鯨魚有肥的流油的身體，尤其是那張大臉和那個大而方闊的嘴，只要他一張開那張嘴就會吞掉他認為違背他意志的人，無論是男還是女，還是勢不兩力任何派別，他最恨的就是右派！劉麗珠知道**是中國的第一夫人，在**的腦海里即有枕頭風，也有被窩里的秘密，她手里攥的、腰里纏的、肩上背的就是‘試看下誰能敵’的那只槍，那顆原子彈。想到這里劉麗珠也在琢磨，政界中爾虞我詐、鯨鯊撕打是常有的，她相信丈夫不是食人的魚，說的嚴重點他也不過是**手下的一只狗，是人家偷驢他拔橛兒，人家吃肉他要麼去舌忝盤子，要麼去揀扔到地下的骨頭吃的人物。但是想歸想，她也不得不暗暗地迫使自己作暫時的讓步，到底看看每都在摟著她睡眠的高德福是個什麼人？是人還是鬼，還是人鬼兼而有之？
「陳紅，我的回憶是真實的，有些是我親自做的、經歷的。我是過來人，經歷了各種人生的酸甜苦辣，你們不理解的事我能理解。」姨媽長長地呼了口氣，心里多少舒坦了點。
「姨媽，您就說吧，我能理解，我願意听您的故事，這故事有爸爸、媽媽，有您的丈夫——我的姨夫，還有您，有我，有我的表妹李梅，當然更有那個中國的第一夫人**、高德福和劉麗珠。有他們那幫壞蛋，也許會牽連上更多人，只要是從您嘴里講出來我就愛听，因為都是真的，您不是在編故事。」陳紅在鼓勵姨媽。
姨媽打起精神，鼓足勇氣，看著陳紅期待的泛紅臉和**的兩眼，拍著她的肩背說︰「好吧！我的好外甥女，你听著……」
自那李慧嫻在刑偵處找處長劉麗珠，踫壁之後她感到事不易遲，一個月內就要處死三位親人，是救人一死還是去監獄探望親人？在段開明的心里是一片空白，他想不出辦法來，而李慧嫻還能依靠誰呢？誰能給她出個主意？誰能擋住高德福的屠刀？回到家里她急的更是熱鍋里的螞蟻，在大的屋子里，要麼急的哭吼，要麼在地上亂轉，一的就這樣過著。可是親人的死期正在倒計時，那是一近似一的。怎麼辦？她急的要撞牆，索性咱們一起死了得了！這個世道有什麼可留戀的？！可是真的橫下這顆心，低頭要向牆上撞的剎那間她停住了。她不能就這樣白白地死去，她要殺人的**和高德福付出一定的代價，她要看著**和高德福先死。
幾後李慧嫻在收發室分發寄來的信件和各種報刊雜志，分完了，就在她抱著報紙和雜志出門走向各處室分發的瞬間，劉麗珠推門進來，正同她踫了對面。劉麗珠看到李慧嫻要走，沒說什麼就把她迎回去，小心地察看屋里屋角，見沒別人，急告訴她陳林三人要被處死的事。李慧嫻故作不知，她驚詫地問劉麗珠，高局長為什麼要處死他們？他們沒犯罪，二月兵變……
「不要問為什麼，這個世道，理把子總是在他們手里攥著，我丈夫是個壞蛋！可是他的命運掌握在**的手中，他是她手中的棍棒和槍，也是身不由已呀！」劉麗珠在為丈夫推托責任。
李慧嫻听後故作驚慌急說︰「啊！**、高局長……陳林，李慧敏和我的丈夫李賀然就要離開我們了？怎麼也得去看他一眼！麗珠，請您行行好，跟高局長說個情，我得去探監，和我的外甥女陳紅還有我女兒李梅一起去。如果你認為我還是你的朋友，那就請您的丈夫給我們一個方便！」她要哭，又想把眼淚咽下去，可是丈夫的遭遇，在一個月內就要被他們處死，怎麼也制止不住地痛哭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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