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第三章、姐妹情深1
兩個人的話屋子里的李慧嫻都听到了，作為姨媽，丈夫的死不能怨陳紅，根子跟她沒有任何關系，她冷落的是她的外甥女，就是有天大的委屈，也不該撒在她的身上，現在的陳紅是個舉目無親的孤兒。可是想歸想說歸說，一看到女兒和陳紅把箱子抬進屋里，她的心就咕騰一下子又都回去了，看到陳紅就像看到她的爸爸陳林一樣，在李慧嫻的心里總是隔著一堵牆。
小廚房是用磚砌的，房頂鋪的油粘，里邊的爐子里燒的是蜂窩煤，上邊蹲著鋼種鍋，滾開的水翻動著上下躥動的餃子，李慧嫻用勺子翻來覆去地活動著餃子，眼里始終在噙著眼淚，不時地用拿著勺子的手抹一下眼淚，女兒端著盆兒進來，問媽媽餃子熟了沒有？媽媽只是哼了一聲沒有言語，女兒李梅感到奇怪，媽媽怎麼了？這麼一會兒的時間，她歪著頭看到媽媽的眼圈紅著，知道她在想爸爸，是陳紅突然到來引起的，這時的陳紅全然不知，她端著一拍要煮的餃子走過來，剛到廚房門口，李梅趕緊把她推回屋里，沉著臉警告似地向陳紅搖著頭，告訴她媽媽的心里不好受，你不要說話，盡量躲避她的眼楮，也許過了今天就好了。但是沒說跟她有關系，而陳紅理解是她惹出來的，她在嘆氣，感到十分無奈，不知道自已該怎麼辦，但是她要盡量地忍著。
過去李慧嫻經常偷偷的哭，而今天恐怕不同往常。
餃子煮熟了，三個人坐在桌前，陳紅看著姨媽是悲也是歡喜的臉色，知道她是在克制自已，但又實在克制不住，她盡量不去動筷子，可是李梅看不下去，她主動給表姐的碗里夾上幾個餃子，讓她趕快吃，坐了兩天兩的火車肚子早就餓了。李慧嫻看著盆里熱騰騰的餃子，自已夾了兩個，餃子夾在嘴里，咬了半個又放回碗里，怎麼也吃不下去，她兩眼看著陳紅碗里的餃子就打心眼里就別扭。丈夫李賀然的死，心里不僅是厭惡，更是恨。她必須讓陳紅知道她的丈夫是怎麼死的。餃子吃完了，陳紅主動唰完了家伙，又拿起抹布擦桌子，剛擦幾下就被李慧嫻奪過來，即不讓她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也沒說讓她走。她向陳紅提出丈夫李賀然受到牽連的痛心問題。陳紅開始低著頭不說話，時間長了才默默地坐在椅子上，行李包和衣箱一直放在地下，手提包放在自己的雙腿前邊，心里想看樣子她得走了。姨媽是陳述也是在質問李賀然的死因，陳紅苦著臉一頭霧水，無法回答姨媽的質疑，她已經知道是爸爸的罪過。
「可是在那個時候……」為難中陳紅只說了半句話，她不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慧嫻質問︰「那個時候又怎麼樣？你說你還小嗎？我知道這不關你的事，可是沒你爸爸陳林這個副市長，我的家能落個這樣的下場？我們母女倆無依無靠，家里沒了男人就像住的房子里沒有柁檁！」她在步步緊逼。
陳紅疑惑爸爸陳林，也在疑惑自己，她的爸爸媽媽究竟有什麼罪？爸爸是副市長，兼公安局長，李賀然是同他一起死的，現在活著的高德福比他的職位還要大，他能抗的了上邊？陳紅真不明白，一人犯罪，株連九族！難道老子的罪還要下一代承擔？陳紅陳述她在北大荒過著非人的生活……
李梅一直在里屋收拾床鋪，從里屋出來時還用條帚掃著身上的塵土。她批評媽媽不要把過去的事老掛在嘴邊上，再說那個年月陳紅才十幾歲，怎麼也跟她牽涉不上？她把里屋收拾好了，讓表姐跟她住在里屋。在陳林和李賀然的問題上，李梅和母親的態度正相反，她反對提過去那些煩惱的事，人死了就是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誰能反的了？！就是念叨一千次一萬次能把人念活？！
說起平時，母女倆盡管無話不說，但到一定年齡，總有不便開口的時候，尤其談起男人。按媽媽的老腦筋，她的行為不能越出**的規範。丈夫死後，李慧嫻作為遺孀，始終格守清規戒律，不能讓院里的人們說三道四。她最討厭那個‘寡婦門前是非多’的傳言落在她的頭上。但是女兒可不論那個，常常游說她另找個老伴，而李慧嫻卻向女兒搖手拒絕，說以後不要向她提這樣的事，她要守女人的婦道，不能做對不起死去的你爸爸的事，現在她的重要任務是找機會報仇。而李梅則不然，別看她目中無人，有時也背著母親交一兩個她認為即標致又富于性感的男孩兒。不知是生理的需要，還是在為終身打算，一見到這種男人，就無力克制平素那種擰勁兒，傲氣也沒了，像磁鐵，被那些男人吸引過去。可是這種事不能跟媽媽說，李慧嫻這個老八板听後，臉會紅到耳根的。
李梅听說表姐在北大荒早有男朋友了,心里就騰騰跳地起來，臉都紅的發漲，晚上她跟她談自己的**，倒倒她心中的喜和憂，現在她把陳紅當作她的知己。
對于陳紅的去留李慧嫻也在思前想後，她不能把怨氣撒在陳紅身上，那個時候她像女兒李梅一樣還是個沒有涉世的孩子。听到女兒讓陳紅跟她住同屋，說心里話，李慧嫻很不同意，可是又很不落忍，她在想讓陳紅去哪兒呢？北京除了她之外還能有誰？但是她告訴陳紅，她不反對你住在我的家里，但是你已經是個大姑娘了，也應該有自己的房子。陳紅知道咦媽言外之意，她住的時間是有限的。李慧嫻首先說明不是催陳紅走，而是讓她去原來的街道辦事處找找領導，一是登記找個工作，二是要求回原來的住處，即使房子要不回來，他們也會給想個辦法。听到姨媽的話，陳紅一一答應,家庭立時有了幾分和睦。進了里屋陳紅就問李梅在哪個銀行工作？她把那個衣箱推到床鋪的下邊，直起腰看著李梅嬌女敕的面孔，和近似苗條的身段，禁不住的羨慕油然而生，沒等表妹回答是哪家銀行，就情不自禁地擁住她的雙肩︰「表妹！你太美了，我都要妒嫉了！還是城里保養的好，我實在羨慕你！你看現在我這個樣兒,成了北京的土包子，誰能看的起。」——
新的一章開始了，我的腦海流動起那個年代的時光…望者者給予推薦，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