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穴真情 4.第二章、淚水橫流 2

作者 ︰ 西蒙雨

第4節第二章、淚水橫流2

第二天陳紅去了指導員的辦公室,把半斤水果糖都交給他,指導見她拿了這麼多,心里不由得一沉,感嘆地嗨了一聲,伸過手只拿了兩塊,陳紅接著打開放在辦公桌上的飯盒,拿出里邊的饅頭,只是一個,陳紅不明白拿饅頭干什麼用?要指導員解釋,指導員心里想,這是防止你出現不測時的應急用的。拉牛牛但是指導員卻說不要問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陳紅始終要指導員解開里邊的迷,像小孩子似的追著他問,而指導員仍閉而不答。

曹指導員出門叫開拖拉機的司機拉著他們倆去往醫院,司機把拖拉機開到門口,兩個人上了車,司機看看車上的陳紅和曹指導員,知道這兩個人過去發生的事,心里沉了沉,自問這兩個人去醫院要干什麼?是不是……

拖拉機奔馳在公路上,半個鐘頭駛進醫院的大門口,二人下了車,曹指導員帶著陳紅找了個背靜的地方站住,指導員拿出那兩塊糖,剝去外邊的包裝紙,而後瓣了一小塊饅頭,讓陳紅放在嘴里嚼爛,但不能咽,而後把一塊糖交給她放在嘴里,用舌頭把糖裹在饅頭中間,直接咽下去。陳紅照樣做了,可是饅頭咽下去了而糖還留在嘴里,見沒成功,指導員又給了她塊饅頭,讓她照樣往下咽,實在不行就伸著脖子往下吞,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陳紅真的下去了,把脖子伸的長長,向公雞打鳴,憋得她眼淚都流出來,接著照方兒抓藥,第二塊咽的還算順利。指導員告訴陳紅,我們是在演戲,你就是病人,要進入角色,要裝的像。陳紅是個內向人,很難讓她擺出病人的樣子,指導員看她是桿面杖吹火一殼不通,只能當她的導演了。

走進醫院大門口,因是胃疼,掛了消化科的號,二人來到消化科,在走進診療室之時,指導員讓陳紅的雙手捂著肚子,嘴里不斷地申吟。大夫是男的,先是問陳紅什麼癥侯,哪疼?而後讓陳紅平躺在床上用手敲著、按著檢查,問她疼多長時間了?沒容的陳紅回答,旁邊陪著的指導員就說半年多了,大夫診斷是急性胃炎,當然也不排除別的癥候,先照個片子看看。指導員陪著陳紅來到放射科,大夫讓陳紅躺在床上,前前後後進行了兩次拍照。陳紅在想,我真的會有胃病?那兩塊糖就那麼靈?一個鐘頭後,陳紅把片子交給那位男大夫,大夫在反光鏡前一看不由得驚呆了︰是胃穿孔,他指指片子上的兩個地方,說是兩處。陳紅故作驚恐萬狀,問大夫怎麼辦?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還沒等大夫回答,旁邊陪著的指導員就說回北京治療,讓大夫開個診斷書……

一切該辦的手續曹指導員都為陳紅辦齊了,二人坐著拖拉機回到場部,走進指導員的辦公室,指導員問陳紅還需要什麼?陳紅說要戶口,可又不知道遷到北京的什麼地方,北京的家早就沒了,她是個什麼都沒有的孤兒。曹指導員玩弄陳紅的青春,害的她幾年都抬不起頭來,她想起**的那個一分為二論,指導員玩弄了我的身心,可我有了回北京的解放證書,一背一抱一般兒沉。

陳紅走在回宿舍的路上,邊走邊自己嘲弄自已。她真想揚天大笑一場,可是想到她的爸爸陳林,媽媽李慧敏又嗚嗚地大哭起來。一直提著心的黎明老遠听到陳紅的哭聲,跑過去把她從地上扶起來,以為又受了指導的委屈,問她指導員又怎麼你了?陳紅搖頭,不敢說想她的爸媽,只是說她想哭,想大哭一場。兩個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她把那張診斷書和轉北京醫院看病的證明給她的心上人黎明看,黎明仔細地看著上邊的文字高興點著頭,那真是字字值千金呀!但是臉色立即沉下來,心中像蒙上一層陰霾,低著頭默默無語地走著,他好久不說話,兩眼凝視自己的衣角。

陳紅知道黎明在想什麼,心里懸念的絲弦在撥弄著他,是他很難承受的。她要給黎明愛,給他溫馨,給他安慰,剛進宿舍的門,陳紅就情不自禁地抱住他,柔潤的雙唇吻向他的臉︰「親愛的明,我們會永遠在一起的,相信我,只要存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天你會是我丈夫的,我不是那種見異思遷的女人。」意思是時間會給我作證。

「可是現在……」黎明是埋怨也是懇求,因為那張解放證書已經決定了她的去向和命運。

陳紅知道黎明要說什麼,為了表示她的決心,向黎明發誓︰「我現在不同你結婚,我們一旦結了婚,就像兩個釘子,被永遠釘在這塊荒原上,我再也別想進北京了。親愛的,相信我的誓言!」

兩天兩夜的長途旅行,終于到達她可望的首都北京,女列車員早就報了站,當陳紅听到是北京站這三個字時,激動的心騰騰地跳,她隔著玻璃窗看著遠近的高糧、玉米和片片向後閃退的稀稀拉拉白楊、榆樹和低垂的柳樹枝條,她最喜歡幾乎垂到地上的濃濃的柳絲,像女孩子的披肩發,陳紅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撫模腦後的頭發,可那是短短的,她很傷心,更傷心的是自己是個女人。可是又想披肩的長發是不允許留的,那是資產階級,幾乎跟美有關系的人和事都是資產階級,是她的爸爸媽媽,哪怕穿件花衣服。

火車的轟隆聲由快而慢,像她在麥田里割麥子時那樣急促的喘著氣,到了地頭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到家了,該歇會兒了。她從上邊的貨架上取下手提箱,雖然沉重,但她有的是力氣,更有非凡的闖勁。那雙當年秀珍似的小手,如今磨練的像拳擊運動員,身體摔打的像蘭球健將,她能跟所有的男女比胳膊比大腿。但這畢竟是個像字,她到底是個女人呀。身體再健壯,那修長的體魄不會改變,手再有勁兒,縴細的五指也不會變成粗壯的鐵棍。女人那顆柔軟的心是天生的,常常因境遇的突變而使她百感攻心,她焦急的心在騰騰地跳著,探出的頭一直在看著徐徐漸近的月台。

陳紅提著沉重的手提箱,隨著人流一步步走出車廂門口,進入月台又隨著擁擠的人群幾乎是跑到月台前的檢票口。她看著前邊那些男男女女迎接親友的人群,禁不住觸景生情,她想起自己︰若是我的父母還在,也會像他們一樣來接我的。她想象著媽媽跑過來,會激情滿懷抱住女兒,乖孩子,我終于把你盼來了!媽媽常常為久別重逢的愛女撫模她的頭這樣說。有時候眼淚吧嗒的,感動的母女倆摟抱著小哭一場。可是今天媽媽走了,是在監獄里跟爸爸一起走的。她搬動盛著行李的衣箱,伸出袖口抹著眼淚,也許迎接的人群里會有姨媽吧?但是她搖著頭想,不會的。

陳紅走出車站剪票口後,來到大廳前的廣場,擠擠插插的下車人群,有著有落的奔向自己的目的地,而她呢?日頭早就下山了,黑影已經迷亂她的眼楮,她看著廣場上漸漸走散的人群,雖然是夏日的天氣,但是到晚上仍然有些冷意。她打開衣箱拿出風衣抖了抖穿上,站在廣場的中央看著遠近的燈光,和來來去去的出租車、公共汽車,更看著那些上下車的男女,那里能有我嗎?她搖著頭不會有她的,她不知道自己去哪兒,就是去了車站,又上哪路車呢?到哪兒下車?下了車又去找誰?但她還是想著,凝視著︰「我該去哪里呢?」腦子里出現姨媽和表妹的身影和面孔。

「我擔心你的親戚是否接納你。」黎明的話此時此刻在她耳邊嗡嗡地響起。眼前攢動的人頭和遠近處的汽車都不見了,樓房屋舍也似乎忽搬走,像無際的大漠,她站在大漠中間,只有無情的風沙……她又哭了。陳紅暗暗地呼叫著黎明,他為什麼不同我一起來呢?你的家不也在北京嗎?無望中,她只有提著衣箱慢慢挪動雙腳,向候車室走去。她望著那一個個白亮的燈光,盡量想著姨媽的好處,作為她唯一的親人,會接納她這個孤苦伶仃的外甥女的。

陳紅只有自我安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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