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紅塵 第二十二章 教授箭術

作者 ︰ 納蘭長恭

空曠的演武場上,左右兩排兵器架上擺放著各種樣式的兵器,兵器的質地亦是極為不凡,刃身如同霜雪一般清冷明亮,迎著夕陽余輝的檢閱,傲然而立,孤高無懼的大刀,忠義正直的長槍,殺伐凌冽的大斧……,每一把兵器仿佛都擁有了自己的意識一般,像是一個個意境深邃的武者,默默的沐浴在夕陽的霞光中,好像在思索著如何讓自己的武道能夠更上一層樓。拉牛牛

「大哥哥,這麼多的兵器都是你一個人的嗎?十八般兵器,難道大哥哥還樣樣精通?」燕赤霞看看這把,模模那把,目不暇接的在眾多的兵器上徘徊著,猶疑不決的咬著大拇指︰「該選哪把好呢,要不就干脆一起學!」

「呵呵,你小子胃口倒是倍兒棒,還想一起學了。貪多嚼不爛,全部都學,最終只會落得個樣樣通,樣樣松的結局。」郭飛遮拿起兵器架上的一把普通長弓,掂了掂重量,二十斤左右,估計燕赤霞應該能夠拿得動︰「好高騖遠之輩,通常都是些一事無成之徒。便是大哥哥我,勤學苦練將近二十載,僅僅也是精通大戟這麼一種武器,便是箭術也遠遠沒有達到登堂入室的地步。拿著,試試看能不能拉開!」

「大戟,就是那把大家伙嗎?」燕赤霞接過郭飛遮遞來的長弓,入手覺得有點分量,眨著大眼楮看著遠處迎風孤立的大戟,威武霸氣︰「要不大哥哥就教我大戟好!」

「大戟嗎,也不是不行,不過大戟乃是沙場廝殺的利器,騎在戰馬上,馳騁縱橫,所向披靡,的確是威風凜凜。可是,你不是要闖蕩江湖嗎,拿著這麼大的一柄家伙,走在街頭巷尾那種窄小的地方,只怕到時候想動手,你都得赤膀上陣,不是讓人看了笑話嗎!」郭飛遮循循善誘著︰「不同的兵器將決定你不同的命運。如果你想學這些長兵器的武藝,將來便只能在沙場上尋找揚名天下的道路。如果你想縱橫江湖,做一個萬人敬仰的大俠,那就只能選擇刀劍勾爪這些短兵器。同樣的,不同的兵器將會造就你不同的性格和氣質,刀的孤高無畏,劍的堂堂正氣,鉤的飄渺靈動,你可要想好了,一旦做了決定,便要一心一意的走下去,直至闖出個名堂來!」

「嗯……,我還是選擇劍好!」燕赤霞拿起兵器架上的一把長劍,挽了一個劍花,左手來回的擦拭著劍身︰「從小師傅就教我無極劍道,教我要行俠仗義,我最喜歡的就是劍。」

郭飛遮看著輕撫劍身的燕赤霞,小小懵懂,毫無心機的他,周身上下自然而然的散發著一種最為純粹,最為正直的俠氣,令郭飛遮有感而發,開口念出了李白的俠客行︰「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不知為何,郭飛遮忽然覺得好像眼前的小孩,便是為劍而生一般︰「劍為百兵之君,心系天下正義蒼生,寧可直著斷,不求彎著全。劍道注定不會是一條暢通無阻的坦途,練劍亦如練心,心正則劍勢皇皇,浩大磅礡,自然可以滌蕩環宇,扶植正氣。心邪則劍勢陰狠,嗜血殘暴,早晚會淪入邪魔外道,禍害蒼生。伺劍扶弱,行走江湖,接觸的恩怨是非,爾虞我詐,多不勝數,倘若心性不能如同砥柱一般,歷經世事洗練而堅定不移,那麼早晚會和光同塵,泯滅于芸芸眾生之中。大哥哥虛長你十幾歲,不敢說把世事看得有多通透,然而卻也有一句心得可以告訴你,風吹雲動星不動,水漲船高岸不易。」

「風吹雲動星不動,水漲船高岸不易?」燕赤霞一邊念叨著,一邊將比他短不了多少的長劍,很自然插在腰間的褲帶上,準備打包帶走︰「好復雜啊,燕赤霞听不懂,大哥哥還是先教我箭術吧。」

「行,拉開大弓,先看看你的臂力如何!」

「嗯!」燕赤霞憋著一口氣,雖是把弓拉圓了,只是看著他紅撲撲的小臉蛋,郭飛遮對于他的臂力便有了個大概的了解︰「怎麼樣,大哥哥,燕赤霞厲害吧!我的力氣可大著呢!」

「不錯,比起一般的小孩,強的多!」郭飛遮滿意的點了點頭︰「先松手,我再教你最基本的射擊姿勢!」

「哦!」燕赤霞右手松開,弓弦回彈,嗡嗡直響,震得燕赤霞的左手直顫抖︰「大哥哥,箭術容易學嗎!」

「這個……,很難說,每個人的先天天賦都不相同,而且還要看你的後天努力!」郭飛遮邊說邊糾正了燕赤霞的站姿︰「腳步要站穩,要如同古樹扎根于地底一般,無論風吹雨打,也不能晃動軀干。雙腳分開,找出一個你覺得最舒適的站姿,保持身體的重心平衡,身體要像一個閉鎖,不能搖動。」

「心情放松,不要繃得像條皮筋似的。兩肩放松,兩臂下垂,雙眼緊盯著靶子,左手輕握弓身。」郭飛遮往下腰,耐心的叫到著︰「對,握在這個位置。搭箭拉弦的時候,右手的食指、中指、無名指的第一關節要勾在弦上,箭尾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往後拉弦,很好,就這樣,然後瞄準!放!」

「嗖!」箭矢飛出,直中百米外的箭靶中心。

「耶!射中,燕赤霞成為神箭手!」燕赤霞看著定在靶心的弓箭,歡呼雀躍的跳動著,就像是一個得獎的選手,想要繞著靶場溜達兩圈來讓人分享一下他的喜悅。

「……得意忘形的也太早了點吧!」郭飛遮拉住了小鹿一般亂蹦亂跳的燕赤霞,揉了揉他的頭發︰「剛剛那一箭可是大哥哥幫你瞄準的,箭術又豈是那麼容易就能練好的。不信你自個再射一箭試試!」

「沒問題,看我的!我還可以再射得遠一些的!」燕赤霞信心十足往後退了十幾米,再次搭箭拉弓,松手放箭,一氣呵成的把手中的箭矢射出去。

「……我的箭呢?」燕赤霞瞪大了眼楮,跑到靶子周圍,這瞅瞅,那看看,找了又找,就是找不到箭矢的蹤影︰「怎麼不見了,奇怪!」

「……往右再走十米,旁邊的草地上便是!」

燕赤霞照著郭飛遮說的走,在一邊的草地上還真找到了他的箭矢,垂頭喪氣的說道︰「怎麼偏了那麼多,我明明是瞄準那邊的靶子射的!」

「失之毫厘,謬以千里!你小子第一次學習箭術射擊,連基礎的姿勢都沒學好,就想著挑戰神箭手的稱號,能不栽跟頭嗎!」郭飛遮又好氣,又好笑得看著耷拉著腦袋的燕赤霞︰「慢慢練吧,箭術也是要靠日積月累的訓練才能學成的,一筆畫不成龍,一鍬挖不出井,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一蹴而就的功法。這只是最基本的目射之法,靠著雙眼尋找目標,若是連這麼基礎的箭術都掌握不了,之後更加厲害的靈射之法,心射之法就更加不用談了。」

郭飛遮說的,燕赤霞一句也沒有听進去,沮散著臉,可憐兮兮的問道︰「大哥哥,你說我有練習箭術的天賦嗎!」

「……有!」郭飛遮也不想打擊燕赤霞的積極性,心底偷偷的加了一句︰有是有,就是差了點,將來在箭術方面的成就,極為有限!

燕赤霞听到郭飛遮的話,小小年紀的他可分不清什麼話叫做違心話,忽閃著大眼楮,一臉渴望的看著郭飛遮︰「真的,那大哥哥能不能給我找一把漂亮一點的弓,就像大哥哥先前拿的那把一樣!」

「你小子真會蹬鼻子上臉!現在就開始惦記著神兵利器了,還是等你先把技藝練好了再說吧!」郭飛遮無奈的嘆了口氣︰「天下名兵,多是出自青華縣的正氣山莊。他們山莊有個規矩,只要是天下聞名的英雄,都可以到他們莊里求鑄一件神兵,且是分文不取。但是卻得幫他們完成一件事情,或是為民除害,或是誅殺狗官,或是降妖除魔,不一而足。等你將來能夠配得上英雄這個稱號,便到正氣山莊去一趟,想必你能夠得到只屬于你自己的神兵利器!」

「時候也不早了,大哥哥要到軍營去一趟,你自個留下來練習。記得不要偷懶,熟能生巧,想要成為一名神箭手,就要多下點功夫,功夫到了,箭術自然也就水到渠成!」

「青華縣,正氣山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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