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夢緣 二十三章 爸媽回來

作者 ︰ 欣綺夢

「你別這樣,會弄痛孩子的。」爸爸前來拉勸媽媽。

不用多想,我又躺在了醫院。

不忍心見爸媽為我擔心,只好微微睜開了雙眼,正好看到媽媽淚流滿面,哭得雙眼都紅腫了。

听著這揪心的哭喊聲,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有人過世了呢。

媽媽看到我醒來,高興得大喊︰「醒啦醒啦,我的小夢終于醒來了。」

「爸,媽,你們……回來啦。」我輕聲問,聲音有點沙啞,可能是睡得太久口干了。

「你這孩子,發生這麼大的事情,我們能不回來嗎?一接到鳳鳳的電話馬上和你爸飛回來,一路上擔心得我心都快跳出來了。」媽媽緊緊捉住我的小手,又是一陣熱淚狂灑。

「對不起,爸媽,讓您們擔心了,其實我也沒什麼,是鳳風小題大作了,害得耽誤了您們的旅行。」我也被媽媽感染得眼眶開始濕潤。

「我我我,我小題大作?」鳳鳳瞪著我,指著自己,一臉的委屈。

「好啦,鳳鳳,我知道你是關心我,別這麼激動!」我趕緊安撫鳳鳳,怕她真的跟我鬧起脾氣來又幾天不理我。

「那爸媽您們現在提早回來了,會不會影響你們的旅行呀?」我擔心地問,其實害他們老人家這樣提心吊膽馬不停蹄趕回來,我心里很是內疚。

「還提什麼旅行,我早就想回來了,去完加拿大接著飛去北京,就呆在那里好幾天了。你老爸只顧著天天在那里和他的老故友研究什麼上古文化,古玩之類的,可悶死我了。」媽媽喋喋不休地埋怨著。

我爸爸叫季東海,長得思思文文的,戴著一副老花眼鏡,十足老師模樣。是上海一家私立音樂學校的副校長,所以我身邊的朋友大部分尊稱他為季校長。他是個文學愛好者,很喜歡研究歷史文學,在校偶爾也教教歷史課。主要有關歷史文學這方面的他都興趣十足,常常會跟一幫文學愛好者談古論今。

我媽媽叫沈如萍,外表看似溫雅賢淑,但性格卻是個爭強好勝的強女人。也是我老爸同一校的音樂老師,我的朋友們也尊稱她為沈老師,平時就教下音律之類的課程,對古典琴藝很精通,我也被授教到不少。

爸媽是在這間學校認真,到相戀、結婚,二十多年來,一直都是吵吵鬧鬧的一對歡喜冤家。在家里沒有一刻安靜過,從小到大都是我來勸架。兩個人加起來都過一百歲了,還像兩個大小孩,總會為一些小事情而爭吵,有時我都很好奇,他們平時在學校是怎麼教學生的。

「你們怎麼都來了?」我故意轉移話題,不想讓爸媽又有鬧嘴的機會,其實問的是志偉。

志偉尷尬的表情,頭低得不能再低,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我床前,嚇得病房里馬上安靜了。

「志偉你……你這是干嘛?」我不知道他這舉動是什麼意思,震驚得不知如何是好。

「夢,我千萬個對不起你,我不知道你如何才能原諒我,我不敢再奢望你原諒我,所以從今往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面前造成你的困擾和傷害。」說完,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紫色的小錦盒,硬塞到我手上,接著道︰「這是我很早之前買好的,怕以後再也沒有機會送給你,現在當給你作個留念吧。」

于是把錦盒硬塞在我手上。

我還沒完全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來,志偉已經站起來,深情地望著我,然後轉過身去對我父母說︰「季叔叔,沈阿姨,對不起!」說完,再看了看身邊的楊小龍和鳳鳳,欲言欲止,最終什麼也沒說,就這樣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待志偉走後,鳳鳳走過來指手劃腳道︰「他這樣算什麼,難道就這樣一走了之嗎,夢,你不要他的東西。」于是從我手上把錦盒拿起來,直接打開。

「嘩,是戒指呢,他不會還痴心妄想敢向你求婚吧?」鳳鳳把打開的戒指亮在我面前。

「還想求婚?門都沒有,這種負心漢要不得,我家小夢才不稀罕呢。」我媽媽第一個跳出來反對。

「對,還是沈老師說得好,夢這麼優秀,干嘛要一個這麼用情不專的負心漢呢。」鳳鳳跟著媽媽一唱一和。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情太差或是被一連串的事情打擊壓力過大,突然覺得頭又開始痛了,老是隱隱作痛。

楊小龍見狀馬上緩解氣氛說︰「大家先別說這些了,季夢現在應該餓了吧,趕緊給她弄些好吃的。」

看來這里只有楊小龍是最清醒的一個了,其它人都是因為太緊張我,反而忘記了我現在最需要的是什麼了。

「對對對,小夢,你現在想吃什麼,我們馬上出去買給你,听醫生說你撞傷了頭,也不知道嚴重不嚴重,還是要留院觀察,所以你今天不能回家,明天媽給你炖些豬腦湯來給你補補腦。」媽媽坐到床邊焦急地對我上下審視了一遍又一遍。

隱隱若若我听見楊小龍「撲哧」一笑,奇怪地望著他問︰「小龍你在笑什麼?」

「喔!沒,沒什麼,我只是剛听見沈老師說給你炖豬腦湯,突然想起之前同事帶回來他老婆炖的豬腦湯,結果……結果同事們笑他,喝多了就變成豬的腦而不是人腦了。」

鳳鳳馬上踫了他一下︰「你這說什麼話呢,是故意不讓夢喝湯啦,夢都傷成這樣了,你還好意思開玩笑?」

「好啦好啦,別再說了,小龍,我和你出去幫小夢買吃的,你們兩個女的就陪著小夢在這聊聊天吧。」于是爸爸和楊小龍兩人出去幫我弄吃的了。

待兩個男人走後,媽媽馬上坐到我床邊來,緊緊抓住我雙手,不停地撫模著,看似憐惜,十足的溫柔慈母模樣。

突然覺得額頭又開始隱隱作痛,我正想提起右手去觸模時,竟發覺自己右手腕被包扎了厚厚一團繃帶,稍微動彈就會痛。

媽媽馬上拉住了我的手,心疼地說︰「別踫,等會又弄到傷口,頭又痛了對吧?」

我只好改用左手輕輕踫了踫劉海邊,這才觸模到我的額頭也被包了厚厚的繃帶,怪不得頭重了這麼多呢。

媽媽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搖搖頭嘆息道︰「你說這麼聰明的一個腦袋萬一被撞傻了怎麼辦?或是留下個什麼後遺癥之類的……哎呦,我這苦命的孩子怎麼會遇到這些可怕的事情呢!」媽媽說著又傷心抽泣起來。

我眼眸暗了暗,描向鳳鳳,給了她一個眼神向她求救。

機靈的鳳鳳馬上走近床前來,坐落我床邊說,「沒事的,夢吉人有天相,季老師不用擔心。我說應該是因禍得福,艷福不淺才是。今天我才看到原來你公司新來的總監長得這麼英俊瀟灑,玉樹林風,而且人家還是奮不顧身為了救你挨了兩刀呢!」

被鳳鳳這一說,我這才想起在我暈倒前那時林源血淋淋的手臂。

一時緊張得差點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激動地捉住我媽的雙臂焦急地問︰「對了,他受了傷,嚴不嚴重?」

激動之下,手腕處和頭部的痛楚牽動著我,我痛得咬了咬下唇,熱汗直冒。

「你看這孩子著急著這樣,自己身上到處是傷,毛毛燥燥的,弄痛了吧?」媽媽又急又氣望向我訓道。

「不過嘛,你這上司,真是沒話說,不但一表人才,還很有禮貌,最重要是重情重義,奮不顧身去救你。這樣的男人在這個時代幾乎是絕種了,如果換在古代你真應該要以身相許啦。」媽媽一邊稱贊著林源,一邊輕拍著我的小手,一臉的賞心,看來對林源這個人極為看好了。

「嘻嘻,在現代也不是不可,照樣可以……以身相許的,只要看你寶貝女兒願不願意。」鳳鳳笑呵呵又加補了一句。

她們說什麼呢,我擔心林源的傷勢卻只字不提,反而在開我玩笑。

「鳳鳳你別跟著我媽瞎鬧啦,趕快告訴我,他現在到底怎麼樣了?」我都已經急得想沖出去找林源了,這兩個人卻一臉不急不怠的樣子。

「放心啦,他沒事,只不過縫了十幾針,血也止了,包扎好。醫生說只是皮肉傷,最重要是沒傷到筋骨,過兩三天就可以出院了。他不顧自己手受傷,還堅持把你抱來醫院,直到你得到醫治才肯去止血治傷,听到這些是不是更加感動,想想如何報答呢?」鳳鳳湊近我耳根,故意壓低了聲音,听得我一陣臉紅。

「縫了十幾針還說沒事?」我心中又是一陣心疼。

「沒事沒事,他下午包扎好傷後還急著過來看你呢,只是那時你還沒有醒。我們還特意謝過他了,請他改天有空來我們家好好招待他。」我听著媽媽的語氣及看她那一臉欣賞的眼神,怎麼好像找到了心中滿意的女婿的那樣模樣,有點怪怪的,要謝就謝嘛,干嘛要請來家里呢。

「他來過……看我?」我心里又是一陣激動澎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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