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續夢歸 第十九章母親河岷江

作者 ︰ 曾夢雅

五月的空氣是那麼的清新,各種花木競相吐艷,她們風情萬種地抱著春天不放手。夏天尷尬地在哪里不知進退,痴痴地學著春天的含蓄,模仿春天的柔情,搞得初夏和濃春嘆為一體!

這是個忙碌的時間,萬事萬物都在匆匆地機閃。都在為這個不能放過的季節搏殺。這就是世間的生機勃勃,這就是萬物的爭相妖嬈。滿山的野花不甘示弱,拼盡全力地怒放,企圖用含露的縴體**果地自我推銷。百草吐出了女敕芽,微風輕吹,微微地搖著頭,不忍觀看野花的張狂。確用翠綠色含蓄地拉著春天的衣衫。

萬物說︰誰都可以組成春的美景。春說︰夏因眾生而組成,不會為個體而消逝。

潺潺流水低吟著歡歌,它像一個志願者,用熱情傳遞著祝福,用身體澆灌著萬物。

東西南北的游走。春姑娘好像覺得時間的節拍慢了下來,沒有了以前的匆匆。游覽了全國那麼多名城,耗時不到一年。

「夏妹,我們找個地方住下來吧。這樣走有點累了。」

「姐姐說的是,我們到九寨溝去怎麼樣?」

「好像早了點,那里要盛夏去才有味道。或者秋天去,看滿山的紅葉,靜靜的海子。」

「我們慢慢地邊走邊玩,到那里差不多是盛夏了。」

「沿途好像沒有多少可玩的地方啊。」

「一些小地方,看似不起眼,有著古香古色的風味,寧靜的風光,清新的空氣,讓你流連忘返,樂不思蜀。」

「盡亂說,這里就是蜀地,你在她的懷里,還說什麼樂不思蜀。」

「那是,我听姐姐的,你要怎麼走,我跟在你美麗的後面就行了。」

「你這丫頭,找打啊。說話不著調。」

「真的啊,姐姐,你看你圓圓的一扭一扭的,多高貴。那麼大氣,那麼沸騰,不,不,說錯了,是那麼的那麼……」

「死丫頭,看我怎麼收拾你。我把你甩到李冰的堤壩上去,讓你在那里堵水去。」

「你還不如把我甩到青城山去,那里涼快。」

「等過段時間,我有一個新的策劃,我們再做它一票。這輩子就隱居了。」

「姐姐,你又在想什麼呢。」

「你還記得那兩個人嗎?一個富二代,一個官二代。」

「怎麼不記得,他們讓姐姐迷的那個痴呆樣,讓他們用手走路都願意。還說送姐姐的勞斯萊斯!」

「我想讓他們合伙投資開發避暑山莊。」

「來真的啊!」

「那多累啊,他們認為是真的就行了。」

「他們願意投資嗎?」

「不會有問題的,每人投資幾百萬應該不在話下。」

夜間。春姑娘做了一個夢,她夢見了陳兵。蘭花事件成為了一個迷案,因為蘭花丟失時間太久,報案太遲,無從尋找蛛絲馬跡。但春姑娘明白,陳兵能夠領悟其中的弱點,讀懂真相。

她看見了他,他消瘦了很多,眼神有一些憋屈。他站在春姑娘曾經居住的小屋面前,靜靜地一動不動。她感覺到了他內心的那種被自己施加給他的折磨,她仿佛看見他的心破碎成鏡片一樣的無數小塊。他沒有哭泣,背著滿腔悲傷,她听見了他心靈之中那種非常復雜的吶喊︰我一定要抓住你!

望著陳兵那可憐的身影,春姑娘傷心大哭,熱淚狂奔,她沒有逃,她不想逃,她甘願讓他抓住,贖還她的歉疚……

哥哥,我的哥哥,你想怎麼解氣,妹妹給你,無條件的給你,我願意接納你全部的傷心,哪怕傷心把我沒頂……

春姑娘從夢中醒來,她早已淚灑香枕。心重新破碎了,悲泣失聲。

「姐姐……」夏姑娘在夢魘中喊她。她不想把自己的悲傷轉嫁給這位可愛的妹妹。

她把被子捂在臉上,她不要驚醒夏妹妹。她願把自己化成淚河,流淌進苦澀的海洋。

她沒有了一點睡意,她獨自起身來到了江邊,望著李冰劈開的內外兩江,咆哮的岷江在這里放慢速度,溫柔听話地流向需要它的遠方。這,就是岷江,它從原上下來,洶涌磅礡,銳不可當。在這里,被李冰劈開,卻小鳥依人,造福于它流經的所在之地,哺育了天府的芸芸眾生。她喝著岷江水長大的,是它的乳汁把自己養育成今天的大美人。她內心吶喊著︰媽媽!岷江水仿佛開啟了她心中的一扇門,酸楚順江流淌……

良久,她站起身來,望著漸漸發白的天空,內心出奇的寧靜,岷江再次撫平了她心靈的傷口。

「姐姐,你來看岷江,都不叫醒我。」夏姑娘小鳥依人地嘟著嘴。

春姑娘臉上掛著甜甜的笑︰「我看你睡得那麼可愛,不舍得叫醒你。」

「你就會哄我。」

「這樣吧,姐姐帶你去看岷江的源頭,補償你,怎麼樣?」

「源頭?有什麼好看的,跋山涉水,太累了!」

「錯!岷江的源頭在平地上,我去過。」

「是不是地上有個洞,水從洞里冒出來?有什麼看頭。」

「是,單純去看,是沒有看點。但是,你運用身體去感受,用心靈去想象,那種感覺其樂無窮!」

「哦!那要怎麼做?快教我!」

「在岷江的源頭,你想象它從這麼一點細流到它洶涌澎湃,它像一匹野馬!你就站在它旁邊,此刻,你閉上眼楮,縱身跨過去!你不只是征服了一匹野馬,你同時征服了一條洶涌澎湃的大江!你不要忙著睜開眼楮,你用你的想象,去填充那空白的空間,你會產生非常奇妙的,從所未有快感,一種征服的理念會使你忽然感覺自己在快速的長大,思維活動在到達一個全新的境界,猶如佛門弟子被大師開了天眼!」

「姐姐還真能吹,那麼枯燥的事情讓你吹出花來了。喊那些高考的學生都去跨一跨,說不定都是國家的棟梁了。」

「我只是給你說,你是難以理解的,要親身感受。」

「那我們就去感受感受,看看是不是會遍地開滿鮮花。」

「妹妹你往哪里一站,不要說遍地鮮花,沒有一朵花敢開出來了。」

「為什麼?」

「你那麼美麗,它們都害羞了。」

「姐姐比我還貧,我想抱抱你了!」

「你這丫頭,田雞來了。」

夏嚷道︰「你太壞了,姐姐。那死穴不能隨便踫的。」

「姐姐悄悄地踫一下,不怕,乖!」

「不來了,我到岷江源頭去了!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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