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在明末 第九十六章 狼狽為奸3

作者 ︰ 替你快樂著

等一個時辰之後,整個延安上下官員達成了一致,大家都劃分了自己的好處,分攤了各自的責任,同時錦衣衛千戶也達到了與這幫大佬同流合污共同分贓的目的後紛紛散去。

岳和聲命小斯找來惴惴不安的張縣令,如此這般的一頓安撫,然後將自己人等的安排一一道來,這些方法其實都是張縣令等合計過的了,也知道和想要這樣的結果,但張縣令還是一面贊嘆老公祖的神機妙算,一面不斷的哀告苦求出兵出錢,見巡撫大人真的是無兵可派了,就說出萬般苦楚來百般推搪。

巡撫其實也知道,這件事的確是難為了這個小小的縣令,但現在也是沒有辦法,只好百般安撫,也就不再吝惜那些本就不在自己手中的東西了,最後許了他半年的稅賦糧草以招募鄉勇簽丁,還拿出一大堆的低級官吏胥吏的空白告身以便獎勵此戰有功之人,又給了十車的軍需物質,還保證事情無論成妥都為他向朝廷請功之後,才把這個哭哭啼啼一臉苦相的張縣令送出大門。

一出大門,那個原本還哭哭啼啼的張縣令立刻就變得歡天喜地起來。這怎麼不讓他歡天喜地?目的達到,錢糧到手,還額外的得了一大堆的空白告身,可以安排一批親信和地主的兒子進階,那就又是一比不菲的收入,這真是天大的好事啊。正要拿了巡撫批文去府庫領取物資,卻不想身後一個聲音喊住自己。

「前面走的可是張縣令張老父母?」

在這個府衙門前那個如此稱呼自己?難道是富縣出了什麼紕漏?張縣令錯愕的回過頭去看的時候,只見一個滿身肥肉面帶欣喜之色的商人正從巡撫石獅子後趕過來,來到近前,撲通給張縣令跪下口稱老父母。

張縣令愣住,這是何人,自己縣上的富商大賈怎麼沒有這個人來?還是自己一時想不起來?

張縣令雖然瞧不起這些商賈,但卻是最願意與這些商賈打交道的。

那人見張縣令猶豫忙自報家門道;「老父母貴人忘事,我是您治下張家堡,張士紳之子,張元張之光的便是,只是常年在外經商,沒能長去老父母那里請教聆听,所以老父母見忘。」

張縣令這才恍然大悟,一拍腦袋歉意的大笑道;「看我這記性,卻原來是張世兄,這幾天事情繁復,一時忘了故人,莫怪莫怪。」

這張家在富縣可是名門旺族,雖然本家上房人丁稀少,但這張元張之光卻是在外經商有成,買賣鋪戶遍布在這山陝之大城要地,每日里日進斗金,家資巨萬,更有辦事圓滑,與官府上司和那西安王爺都有勾連,可謂手眼通天,卻是小覷不得,說實話,憑借著這張元的交通人脈,萬全可以不把自己這個小小縣令放在眼里,但張元做事圓滑,逢年過節的都會特意派下人官家帶來禮物走動,自己與這張員外也算是神交已久,更何況那住在自己莊園里的張老太爺也是年年孝敬自己,沒有短了自己好處,更應該高看一眼,忙上前扶起張員外,嘴里是連連告罪。

「豈敢,豈敢。」張員外順勢起身來,與張縣令寒暄一陣之後又吃驚的問道;「不知道老父母縣上事物繁忙,卻怎麼得空到這府城來,可是有何公干?」

「說來煩惱,前些時候咱們縣里出了大事,也不怕世兄知道,是有個插翅虎的要會盟各路桿子組成什麼聯軍來,要攻打縣城,你也知道咱們富縣那是兵微將寡,也沒有錢糧器械,但本縣牧守一方卻是要為皇上盡忠職守,無奈何來府城求兵,這幾日終于是見到了巡撫大人得了回文,這正要回去驛館收拾物事準備回去。」言及于此不覺好奇的問道「張世兄卻為何在此?難道也是去了巡撫大人處勾當?」

張元一听眼楮不覺一亮,原本強顏歡笑的死灰的臉也立刻有了生氣。見張縣令動問忙道;「前天得了鄉下家里來的下人通報,家里出了點事情,這就一早來求見巡撫大人,卻不想在這里遇見老父母,卻是難得,想這些年家里老小也得老父母照看,我是事務繁忙不得當面致謝,心中甚是不安,不如這樣,我看天以下午,老父母也不急在一時,今日給個薄面,我們到酒樓吃些酒飯,我們邊吃邊聊可好?」

張縣令抬頭看看天色,都是下午時分,想那府庫官吏也是早就散在各地花樓酒肆,自己也是辦不成事,尤其是最近在哪巡撫花廳被惡了將近一天,這一提醒還真是餓了,也不推搪,道聲叨擾,就答應了下來,打發跟隨自己的一個小廝回去館驛先行收拾行李,自己便坐了張元馬車到府城里最大的酒樓來。

這酒樓也是那張元自己的買賣,當然是到家了,在酒樓二樓的雅間點了酒樓里上好的酒菜,在上菜之間,張員外拿出一個在車上隨手拿下的小盒子雙手托到張縣令面前謙恭的道;「小的久不回鄉下,也不得老父母耳提面命,今日得見,就是一個機緣,些小的禮物不成敬意,望老父母不要嫌棄鄙薄。」

那張縣令一見忙假惺惺的客氣,順手打開時候卻是在小盒子里一尊碧玉菩薩像,雕工精細古樸,真可稱是碧玉件中極品,當下誠惶誠恐的笑納了。

禮下于人必有所求,嘴上客套著只等著對方開出價碼來。

這張元也是久經沙場的了,知道個拿捏分寸,所以再不提自己事情,只是酒菜上來後頻頻舉杯相勸,這時已是酒過三巡,拿張元也是極好的口才辭令,把個張縣令哄的不知道東南西北,已經不顧身份開始稱兄道弟,拍著胸脯保證只要張兄弟一句話,就是刀山火海都為其做下時候,張元知道時機已到,突然停了杯子,起身納頭便拜,哭號著請老父母為自己報仇雪恨。

張縣令這時酒以半醉,忙上前相攙,嘴里是自己兄弟有事盡管說來。

那張元才哭泣著道;「昨天富縣岳父家來人下書,言道是有當地賊寇黑虎星的,打破了我家堡寨,不但劫掠了我家百年積蓄,裹挾了堡寨所有人等,還殺了我的老父獨子以及張家骨干近門子弟,此乃不共戴天的仇恨,請老父母為小的做主。」言罷一時哭倒在地,不能自已。

張縣令一听倒是大吃一驚,不成想自己來到府城不過短短幾日縣里就出了這樣大的事情,忙把張元扶起;「世兄莫哭,看看我們共同想個辦法來為兄弟老父母和小子報仇。」

張元期期艾艾的站起來,坐了。談及正事張縣令酒也醒了十分,沉聲道;「這次插翅虎來會盟,就有黑虎星的一路。我來府上本就是求兵,卻沒想到府上言道三邊吃緊,無兵可調,要我自己招募鄉勇簽丁來自保。」言罷話語一頓,看著這個多金的豪富,不由叫苦道「但是這錢糧卻是大事,府上卻是只給了十幾車軍器鐵料,其他的卻要我自己籌措,豈不苦也。」

張元忙道;「老父母莫急,小弟我雖然家資不豐,但只要我能報了殺子殺父之仇,就是傾家蕩產也萬不推辭。」見張縣令有些心動,就又咬咬牙道;「只要老父母在賊兵退去之時,老父母能出兵,滅了黑虎寨,在下不才,我願意出三萬兩以給將士軍餉,況黑虎賊所掠奪我家三十萬白銀和一萬黃金都歸老父母所有,事成後我還有給老父母及千戶縣丞等一筆謝禮。」

張縣令差點被嗆了肺髒,這張元也太他媽的有錢了。不要說是那三十萬被掠財物,單單就這三萬兩的白銀,就已經是讓人瘋狂的賞格了。想想剛才自己的滿盤計劃,這不過是摟草打兔子的事情,得點是點,卻不想卻是這樣一個彩頭,當下心頭大喜。

心中歡喜不過不能表現在面子上,當場表現出義憤填膺的架勢,拍著胸脯保證定為世兄報了家仇,同時也看在世兄慷慨捐輸的份上,隨手拿出一個空白告身來,在上面添上了一個富平縣主簿九品官員委任給了那張元,當時把個張元虎的涕淚交流,要知道一個低于妓女,就連穿衣服都不許是綾羅綢緞商人一躍而成為九品朝廷正式官員,這不是有錢能買的事情啊?這以後再行走各處那是無限風光啊。

張元當時跪下把頭磕的咚咚響,那感激之言更是如潮水般流出。張縣令很泰然的受了他的大禮,實際就是自己一行白字罷了。也是張元機緣巧合,趕上自己有了這個權利,才憑空的讓他得了便宜。

那張元爬起來忙感恩戴德的道;「老父母稍待,小的去去就來。」

張縣令調侃著道;「縣主簿大人怎麼還自稱小的?應該是屬下了吧。」

張元一愣,馬上明白,流著眼淚鼻涕道;「是是,屬下屬下,,」激動的卻不知道下面該說些什麼。

張縣令大笑著道;「世兄,去忙。」很是滿足了自己的虛榮。

不一會那張元便又托了個盒子來到自己面前,打開了卻見里面是一個半尺高的玉佛,當時張縣令就目瞪口呆口水橫流了,要知道黃金有價玉無價更何況是這樣的半尺雕工精美白璧無瑕的上上品?

把玩了一陣,張縣令就客氣的收下,然後兩人把酒言歡稱兄道弟一番計較。

喝到酒酣耳熱的時候,那張縣令拍著自己這個把兄弟的肩膀不無得意的道︰「可憐那插翅虎,自視甚高,要搞個什麼狗屁盟主出來,卻不想卻是給咱們兄弟送來了天大的功勞富貴,哈哈哈哈,就不知道現在那個不知道死字如何寫的家伙,在做什麼春秋大夢呢,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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