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啟三國 第三十四章 秋獵(六)

作者 ︰ 牧江南

更新時間︰2012-11-13

袁術雙眼赤紅,在鮮血的刺激下已經失去了僅有的一些理智,迎著少女驚秫的眼光,袁術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心中的這個念頭愈發難以收拾。哈

反正這里都是自己的心月復死黨,絕不會有人敢將此事泄露出去的,既然想要得到的話,那不如放手一搏,這才是我袁術的氣魄。

袁術手中的劍還在滴著鮮血,紀靈他們似乎心有感應,也緩緩的拔出佩劍,只等袁術一聲令下便沖上前去大開殺戮。在他們跟隨袁術的多年里,什麼荒唐跋扈的事情沒有做過,既然如此,那多這一次也是無妨,反正無論出了什麼事都有袁術抗著。

就在袁術下定決心的時候,卻听到一聲馬嘶聲,趙瀚已經策馬上前,揚起馬鞭狠狠的抽向那惹事的那護衛,嘴里罵罵咧咧道;「好大的膽子,竟敢沖撞校尉大人,當真是活膩了嗎?」

那護衛見馬鞭抽來,直覺反應下就是閃身避開,可趙瀚手中的馬鞭就如同毒蛇一般活靈活現。狠狠的一鞭抽下,只听到那護衛一聲慘叫,頓時捂著半邊腫起的臉。

趙瀚卻是毫不留情,一鞭快似一鞭的狠狠抽下,將他抽在地上滿地打滾。一聲聲哀嚎聲中,袁術卻漸漸恢復了幾分理智,接過雷薄遞來的布帛緩緩擦拭著臉上的馬血,看著趙瀚的猶在鞭打的身影,這才想起來還有趙瀚這個外人在。

紀靈四人跟隨自己多年自是忠心耿耿,而趙瀚卻與這四人不同。他與自己一直都是以友相交,並未投入門下,換而言之就是外人。

自己將呂強佷女劫掠的事情若是傳了出去的話,定會引起滿朝嘩然,呂強更會為此瘋狂的報復袁家。且不說他袁術還能不能仗著家勢自保,萬一引起了皇帝過問,袁家恐怕也要因此受到牽連了。

袁術雖行事乖張,卻並非愚鈍之人。他心中清楚若是真的要強行為此事的話,那必然也要將趙瀚殺了滅口,如此才能保證事情萬無一失。而趙瀚之所以這時候出來打岔,想來也是想到這點所以才來用這種方式提醒自己。

況且袁術知道趙瀚身手了得,能不能將趙瀚滅口尚無把握,更何況他也不想對趙瀚下手。

趙瀚抽了十余鞭,全然不顧那護衛的哀嚎,余光瞥向袁術,見他神情已經平靜下了下來,這才放心信賴,也止住了手中的馬鞭。

那依在車壁上的少女臉色蒼白的望著趙瀚,強擠出幾分笑容說道;「下人無禮,多謝公子出手替我教訓。」望向趙瀚的目光中暗含著一絲感激之色,想必已經知道趙瀚是故意借此為她們化解了一場迫在眉睫的危機。

趙瀚迎上她宛如流波的目光,心中不由一蕩,臉上最露出了個自以為最迷人的微笑,拱手淡淡道;「小姐客氣了,舉手之勞罷了。只是令僕沖撞了袁校尉,實在該死的很,若不好生教訓,恐怕校尉大人氣郁難消。」

趙瀚話中意思暗指讓袁術氣消才是關鍵,那少女倒是冰雪聰明,很快就明白趙瀚話中的意思。稍稍頓了頓,便下馬來到袁術面前微微一福,道;「家奴膽大妄為沖撞了校尉大人,實在是小女子管教無妨,大人盡管放心,我回家後定會重重的責罰于他,讓他明白什麼尊卑有別。」

說罷回頭叱喝道;「還不快來給校尉大人賠禮道歉。」

那挨打的護衛諾諾上前,心中也知道幾乎闖下了大禍,便上前跪下連連磕頭,口中皆是道歉之言。

那少女微笑看著袁術,見他神色稍緩,便又說道;「這次事情純屬一場誤會,錯不在校尉,而是小女子管教無方。我伯父素來仰慕士族大儒,對四世三公的袁家更是恭敬十分,未免兩家心存芥蒂,我想還是不要將此事告訴于他的好。還望校尉大人能為我守口如瓶,莫要讓伯父知道了怪我無禮。

既然已經給足了自己下台階的面子,袁術這才臉上臉色稍緩,少女話中不會將此事告訴呂強的意思也讓他心安不少。畢竟如論是誰在京城為官,都不願意得罪作為天子鷹犬的司隸校尉,否則日子恐怕比得罪十常侍還要難過。

要知道司隸校尉府所善之事,正是在暗中捕風捉影,為皇帝搜集朝中百官違法謀逆的證據。這些世族大家們家大業大,人多口雜,怎麼可能沒有把柄落在司隸校尉手中呢?一想到有一雙在暗中時時刻刻盯著你的眼楮,任誰都是寢食難安。

能夠化解此事的話,眼下也是最好的結果了。

想及此處,袁術便策馬讓開,望向少女的眼神雖然有些不甘,但也只能低頭道;「小姐請把。」

「多謝大人。」那少女微微一福,轉身回到馬車,路過趙瀚身邊時微微抬頭,付之甜甜一笑。

這一笑猶如百花綻放,春意不請自然,配上少女那清麗月兌俗的臉龐,趙瀚只覺得渾身酥麻,舌頭打結竟一時說不出話來。心中暗叫厲害,覺得自己費盡心思倒也值得。

待回過神來時,馬車已經掠過了眾人,緩緩向遠方馳去,只留下香風陣陣,還有袁術那瞪大著的眼中流露出不甘之色。

「直娘賊,不就是個閹狗,小爺早晚要將你踩在腳下。」袁術重重的朝地上吐了口唾沫,恨恨說道。

趙瀚微微一笑,心知袁術口中說的閹狗自然指的就是呂強,只是這個呂強素有賢名,這個‘閹狗’還真是當不起。

袁術見趙瀚在旁微笑不語,心中不由生起些怒火,斜眼瞪向趙瀚道;「你倒是好心腸,沒看出你居然這麼喜好管閑事。」

趙瀚面色坦然的望向袁術道;「我是在幫公路兄你,同樣也是在幫我自己。」

「何意?」

趙瀚輕撫馬鬃,悠悠說道︰「此處靠近洛陽,堂堂司隸校尉的佷女若是突然失蹤,呂強豈會善罷甘休。公路兄自以為做的隱蔽,卻是忘記了咱們可是大搖大擺的從北門出城的,呂強若是有心查處,早晚會懷疑到公路兄身上的。」

「司隸校尉號稱雄職,連三公都要忌憚三分,手下的官徒隸在京中更是無孔不入,公路兄以為當真能夠做的天衣無縫?」

袁術細細想了想,卻也不得不承認趙瀚說的確實是實情。雖未開口承認錯誤,看向趙瀚的眼色卻緩和了許多,哼了一聲道;「算你說的有理,這次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不過我有一事實在好奇的很,若是不問的恐如鯁在咽,不吐不快。」

趙瀚微微一笑,已經大概猜到了袁術要問什麼問題了,便笑著拱手道;「公路兄直說便是。」

袁術緊緊的盯著趙瀚的眼楮,緩緩說道;「我且問你,若是我執意殺人越貨將那呂小姐掠走,你待如何?」

趙瀚神色坦然道;「我必竭力勸阻,若是公路兄仍然一意孤行的話那我也只好袖手旁觀了,不過從此將對公路兄敬而遠之。」

「欲成大事者,若是連克己都無法做到,焉能成事?」

袁術一怔,旋即哈哈大笑道;「好,說的好,說得很好,我喜歡坦誠的人。」

眯著眼看著趙瀚笑道;「幸好我及時收手,否則當真被你看輕了。」

趙瀚笑了笑,卻對袁術的話不置可否,只是隨著眾人策馬返回洛陽。

ps︰司隸校尉一職在漢朝的作用如同于後世的錦衣衛和東廠,卻比這二者的作用大上許多。第一個被任命司隸校尉的漢武帝時期的江充,執行的第一件任務便是鎮壓衛子夫和太子劉據的叛亂。

漢代御史台的作用下降,司隸校尉分去了其一半職責。再加上被任命為司隸校尉的人都是皇帝的心月復之人,所以權勢非同小可。其手下一千二百名中都官徒隸更是一支**的「法警」武裝,隨時聚集分散,往往起到出乎意外的作用,像在恆帝誅殺外戚梁冀中便充當了主力。而呂強歷史上確有其人,為靈帝時期赫赫有名的中常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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