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知錯,側妃不二嫁 【第十四章︰觸目驚心】

作者 ︰ 笙歌錦瑟

()因為傾瀾的受傷,皇帝和凌王返回京城的日程又往後延了幾日,那日里,大夫幫傾瀾處理身上的傷口時,他們就在外面,看著紅袖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端,就覺得揪的慌,好似下一刻,就會從里面听見什麼不好的消息傳來。

信陽王妃從短暫的昏迷中醒來,第一件事就是來看看傾瀾如何,見皇帝和信陽王等人還站在這閨閣門外,便問道︰「瀾兒,瀾兒她,她怎麼樣了。」剛醒來的信陽王妃聲音里還有一絲柔弱無力,但那聲音里的焦急,卻是無法掩飾的。

「卓君,大夫還在為瀾兒處理傷口,我們在這里等等。」紅梅扶著信陽王妃,她能很明顯的感覺到身邊的女人的身體在顫抖,傾瀾,那是信陽王夫婦最疼最寵的女兒,不會有事的,不會的,紅梅想要開口去安慰信陽王妃,卻發現自己話到嘴邊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在屋外站了有一會兒,信陽王妃覺著自己沒那個勇氣繼續在外面等著,說什麼便要進去看看,掙月兌了紅梅的手,就往閨閣里走去,「卓君。」信陽王大聲喊了一聲,但信陽王妃就當沒听見,伸手就要去推開那扇緊閉的房門。

「吱—」的一聲,就在她將要推開.房門的那一剎那,那扇緊閉的房門被人從里面打開,那一身鵝黃的衣裙,凌王看見那個從屋內走出來的人兒,頓時一驚,道︰「原來宋家人到處都找不到的茗珂小姐,竟然在北疆。」凌王的語氣先是有一點吃驚,吃驚過後,便是什麼都沒有的平靜,宋茗珂顯然也是沒有料想到凌王會在這里,她也著實是愣了一下,但是她又很快的回過神來,看著面前的信陽王妃道︰「傾瀾的傷並無大礙,王妃可以放心,只是傾瀾因傷失了不少血,這段時間得好好補補。」

听見傾瀾沒事,信陽王妃頓時就松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因為宋茗珂的一句‘無礙’而放松,身形因此而往下墜,「王妃。」隨宋茗珂出來的紅袖見自家王妃身子一軟就要往地上栽去,趕忙去扶,「王妃,郡主沒事,您可以安心了,奴婢扶您回去休息?」她在屋外一直等,就是為了這一句‘無礙’,現在听著,她也覺著心里的一塊石頭總算是落了地,隨讓紅袖扶著她回了房間。

「凌王殿下,茗珂想去哪里,還用的著你來管麼,況且,宋家之于我,也沒有什麼,我不過是宋家主人的一個私生子,這麼急著尋我回去,莫不是又想把主意打我頭上?宋家有一個女兒嫁給了凌王,還想把我也送進宮去?」話說完,宋茗珂看了一眼凌王身旁的皇帝,嗤笑了一聲,道︰「我還是喜歡北疆,京城不適合我,尤其是,那深宮大院,和那麼多女人爭寵一個男人,那更不適合我了。」宋茗珂一聳雙肩,向凌王和皇帝行了一個禮,伸了個懶腰又回到傾瀾的屋中。

「你認識她?朕听見你喚她茗珂,莫不是她就是……」皇帝看了一眼凌王,指著那個身影,皇帝的聲音里有一絲驚愕,茗珂,宋茗珂,這個名字他曾听太後提起過,說是宋家過段時間就要送進宮的女子,他當時就拒絕了,宋家本是武將世家,出了一個太後,一個凌王妃不夠,還想要出一個皇妃?他不想讓宋家一心坐大,便否了這個提議,沒想到……

「是一個和宋珂染不一樣的女子,但即便這樣,太後要迎她入宮,朕是不會準許的。」見到了宋茗珂,皇帝的唇角也只有一絲嘲笑,別無其他,凌王看著宋茗珂的背影,微皺起眉頭,這個宋家的私生女,他听宋珂染听過,母親只是一個沒落貴族的小姐,不過,他听說,宋家的家主不是把他們母女都帶回宋家了麼,怎麼又會出現在北疆?難道是宋家說了謊?

凌王站在原地,眉頭皺的很深,「茗珂,瀾兒怎麼樣了,我能去看看她麼。」恪臻攔下準備離開的宋茗珂,神情有些局促,「去吧,但是傾瀾睡著,你可得小點聲,這一次,她傷的不輕。」宋茗珂聲音很輕,帶著一絲警告,她知道敵國的人想要傾瀾的性命,但是她沒想到竟然為了取傾瀾的命這麼不擇手段,連下迷.藥這麼卑鄙齷蹉的事情都做的出來。

「我知道了,這一次,是我這個做哥哥的沒有保護好她,絕對不會有下一次。」恪臻知道眼前的宋茗珂是有多在意傾瀾,這一次他錯拿了劍給傾瀾,才讓傾瀾如此,宋茗珂又怎會不知,想想,也挺惱他的吧。「茗珂,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氣,可是我當時是真沒看清楚,所以才……」不管恪臻再說什麼,宋茗珂也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恪臻,極其不耐煩的說了一句︰「你還要不要去看傾瀾?」

那一張雕花大床上,傾瀾安靜的睡著,那一張絕色的臉上,青絲襯著那一張臉愈發的慘白,恪臻撩開那垂下的層層簾幔,等他看見傾瀾的時候,一股難掩的愧疚之心油然而生,如果不是他粗心拿錯了劍,那現在傾瀾是不是就不是這個模樣了。

「瀾兒,對不起。」恪臻坐到床邊,伸手撫上傾瀾那一張蒼白的臉,「恪臻,瀾兒的事情,你別自責了,這不是我們所能預料的。」身後,信陽王的身影忽然出來,一雙溫厚的手掌搭上他的肩,恪臻听見這個聲音,喊了一句︰「父親。」

他的女兒有多優秀,他是知道的,四年前的那一場戰爭,是傾瀾自己要求去的,想是她自己已經預料,若是這一仗成功守住北疆,那麼,她將來的的日子,想必也是一清二楚的,「我本不願她牽扯上這冷血無情的戰場,可是瀾兒,算了,也怪我把她從小嬌寵慣了,讓她在軍營無拘無束也慣了,恪臻,我們能做的,就是保護好她。」信陽王和恪臻,兩雙眼楮一起看著床上的傾瀾,眸中漾著淡淡的心疼。

「你是宋茗珂?你怎麼會在北疆,你不是應該在宋府麼。」皇帝問了人,尋到了躲在藥房磨藥的宋茗珂,屋中濃濃的揮散不去的藥味,讓皇帝不悅的皺起眉,他討厭這個味道。宋茗珂側頭看著那站在門口的皇帝,並沒有起身也沒有行禮,只看了他一眼就又轉過去弄她的藥材。

「我為什麼不能在北疆?宋家的家主是不是說,要把我送進宮給你做妃子?呵呵,他主意打的倒是好,十幾年前就想殺了我們這個讓他們宋家抹黑的存在,母親帶著我逃到了北疆,是信陽王救了我們,後來宋家的嫡女做了凌王妃,他們嘗到了甜頭,便想著也把我送進宮去,你知道為此,我付出了什麼代價麼,我看著我的母親被他殘忍的殺死,就是為了掩去我私生女的身份,他想這麼做,我偏不讓他如願,進宮做皇妃?我還不想那麼早死。」後宮女人間的爭寵奪愛,她還沒那個閑情逸致去插一角,搗弄藥材,她倒是樂意的很。

「這麼不願意做朕的妃子?這話若是讓太後听了去,不知宋家家主是否會來北疆把你捆綁了回去,然後強行送進皇宮里。」皇帝唇角揚著一抹淡淡的嗤笑,他對宋家,是完全沒有好感,一心想坐大的野心,他是絕對不允許出現這種事情,外戚休想干政。

「他們不敢,就憑我手中的這個。」她緩緩舉起手,縴細的指間,一根銀色細如牛毛的銀針赫然入木,「你……」皇帝有些吃驚,沒想到眼前的女子,會有這樣的想法,為了護住自己,不惜與之搏斗麼,「朕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女子,入宮就能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不好麼。」皇帝再次問道,「第一次?茗珂可不是第一個,若要說第一次,傾瀾才是第一個,兩年前凌王不是想娶傾瀾麼,結果被傾瀾拒絕,她也是一個不貪慕權貴的女子。」宋茗珂將黃 倒出分揀,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覺察的笑意。

傾瀾?他當然知道傾瀾不貪慕權貴,在她的心里,什麼都比不上北疆的一切來的重要,她的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人望而卻步的冷漠,但是他也記得,以前的傾瀾,不是現在的模樣,一切,都要從那個男人死後才變成如今的模樣。

「我沒興趣,不代表宋家其他小姐沒興趣,我相信,宋家的家主一定會張羅著讓他其他的女兒進宮的,皇帝陛下還是做好心理準備,我這個讓宋家抹黑的小姐,就在北疆做一名大夫,反正我也喜歡這里的一切。」宋茗珂把一切都看的極淡,這樣的性子,像極了傾瀾,一開始,他以為,在這世間,也唯有傾瀾才有那孤高自傲的性子,卻沒想,還有一人,也和傾瀾一樣,看不起人人都爭奪的權貴。

「皇上若是無事,就不要打擾茗珂,茗珂還有事情要做,不能繼續招待皇上。」宋茗珂一直在忙活手中的藥材,皇帝也知道自己再在這里待下去,只會自討沒趣,隨即轉身離開,在那一剎那,宋茗珂的視線中閃過一抹厭惡,但那只是一閃而過,隨即便隱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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