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奇妙緣分(5)
翌日上午，徐慧和老太太一起去菜市買菜，自然有人見了老太太身邊的徐慧就要問起，老太太就說是歐陽一鳴的同學，人眾自然理會。回到家後徐慧就和老太太一起做飯，說著家常話兒。歐陽一鳴正房和老爺子閑聊。下午，歐陽一鳴和徐慧又帶著老爺子老太太上街閑逛，路過一商店徐慧買了雙手套，老太太掙著付錢，徐慧不讓，卻又給歐陽一鳴也買了一雙。看著老太太圍在脖間的圍巾有些陳舊，就挑了條圍巾給老太太買下，又堅持給老爺子買了頂帽子。老爺子老太太推辭不下只好接受，自然也是樂得合不攏嘴。
老太太就說一定要給徐慧買點什麼。徐慧說︰「女乃女乃，我可不要你給我買什麼東西，我什麼東西都有的。」老太太就說︰「你看你這第一次進俺們家就給你爺爺買了個帽子，給我買了條圍巾，哪能不給你買點啥東西？」徐慧說︰「女乃女乃，我給你們買東西是應該的。再說我喜歡什麼你們也不清楚，可千萬不要花錢。」接著又附耳說︰「女乃女乃，我一個姑娘家喜歡漂亮的，我自己喜歡的我才買，不然買了我也不用。」老太太就急忙讓她看喜歡什麼。徐慧說︰「沒看到喜歡的。」說著話閑逛了陣就說回家。老太太也知道徐慧是不願意讓她花錢，心里也就直夸這孩子懂事。歐陽一鳴一直也不言語，看著徐慧和老爺子老太太親熱地樣子，自然是要想到劉燕的，心就感覺沉重。但也不能把情緒放在臉上，更不能說出什麼話來。
之後的幾天，歐陽一鳴和徐慧騎車幾乎逛遍了蟠城的大部分景點，徐慧也再沒出現過頭暈心慌的事。眼看到了春節，歐陽一鳴家的年貨也基本置辦齊全。年二十四這天，徐慧說明天回去。老太太是一听說徐慧要走，眼圈就紅了。毛玉琴和歐陽玫也是挽留，但他們也都清楚，徐慧是不可能在歐陽一鳴家過年的。毛玉琴打電話給一個在火車站上班教過的學生，買了張明早六點去萍江的臥鋪。晚上徐慧和歐陽一家人在老宅一起吃飯，弄了滿滿八仙桌的菜，老爺子還是拿出那陳年老酒，徐慧也喝了一些，全家人說說笑笑，氣氛和過年似的。徐慧吃了一陣後感覺心里難受，和歐陽玫一起去廁所時，黑影里掉了幾滴淚。兩人挽臂回來時，歐陽玫也有些傷感，說︰「姐，真不想讓你走。」徐慧心又是一酸，看了看歐陽玫說︰「我也想和你們一起過年，可我爸爸媽媽和外婆都在家等著我呢。他們就我一個。」歐陽玫說︰「姐，那你暑假還來，到那時我也考完試了。」徐慧眼圈紅紅的，說︰「暑假再說吧，就希望你能考上個理想的大學。」歐陽玫說︰「我想好了，到時候就報復旦為第一志願，就算你們倆以後真不能在上海工作，這個學校也是我很欣賞的。不過，我想你們肯定能辦好。我就想以後讀大學時能跟你和哥哥在一個地方。」徐慧說︰「先前我舅舅肯定保證辦好一個人的。我想，再辦一個也不會是很大問題。關鍵是你要刻苦，還有幾個月的時間，很快的。姐姐會為你默默地祝福。」歐陽玫點頭說︰「姐，你就放心吧，我肯定能考上的。」徐慧說︰「明年考完試你到萍江去玩，那時你也有時間了，我也能好好陪你逛逛景點。」歐陽玫有些興奮，說︰「到時候我和哥哥、冬冬一起去。」徐慧說︰「就怕你哥不會願意去，他這個人啊，就怕見我的家人。不過，如果你和他一起去，我想差不多。」歐陽玫就笑了，說︰「可我就怕和哥哥一起去，你會冷落我。」徐慧便笑了，說︰「小丫頭，那來這麼多鬼心眼的。」兩人笑著進了屋。
老太太在徐慧坐下後，起身走到歐陽玫身邊，說︰「玫子到那邊坐，女乃女乃和小慧說說話。」歐陽玫站起，坐到老太太的位置。徐慧拉著老太太的手坐下。老太太說︰「小慧，女乃女乃真舍不得你走，明年放假還要來啊。」徐慧心一熱，說︰「女乃女乃，剛才我還和玫子說明年暑假去我們那里呢。」掃了大家一眼說︰「爺爺女乃女乃，叔叔阿姨，干脆明年你們都去萍江玩玩吧。」老爺子笑了，說︰「我可去不了，加力沒人，我的這些鳥咋辦？」老太太就說︰「鳥是你爺爺的命根子，他在家守著鳥，我就得在家守著他，要不，你爺爺可咋吃？」徐慧就笑。老太太湊近徐慧的耳朵說︰「等你和小鳴有了孩子，我給你們帶孩子去，咱不要這老東西了。」徐慧霎時紅了臉，瞥了眼歐陽一鳴低下了頭。
歐陽一鳴清楚老太太又和徐慧說他們倆的什麼話，臉就紅了，轉頭對毛玉琴說︰「盛飯吃吧，明天徐慧還要早起的。」毛玉琴起身出門。老太太對徐慧說︰「明早女乃女乃去送你。」歐陽安平笑了說︰「還要你去送，天這麼冷，在家睡你的覺吧。」徐慧說︰「女乃女乃，有一鳴送我就行了。」歐陽玫說︰「我得和哥哥一起去。」歐陽冬冬接話說︰「我也去。」歐陽玫笑說︰「就怕到時喊不醒你。」老爺子說︰「明早我也不去送你了。我把酒給你爸灌了幾瓶，等會別忘了帶。」徐慧說︰「爺爺，那酒你就留著自己喝吧，我爸也喝不得多少辣酒的。」歐陽安平說︰「這是你爺爺的心意。」老太太說︰「上午我去了趟雙河街，買了幾斤楊家的香油三刀和桂花酥糖，帶給你外女乃女乃嘗嘗。」這時毛玉琴端饃進來，沖老太太說︰「媽，我都給買過了。這麼冷的天你還跑那麼老遠的，我們有想不到的，你說一聲就是了。」老太太說︰「我也是閑逛著去的。這香油三刀還是楊家的正宗，蟠城沒有哪家能比得了的。」老爺子就笑說︰「買來了，那就都帶上。」徐慧眼圈又發紅，說︰「我這趟來也沒給你們買什麼……」老太太打斷她的話︰「傻孩子，哪能這麼說的？往後還怕吃不上你買的東西？」徐慧說︰「女乃女乃，你和爺爺這麼大年紀了，可一定得注意身體。」老太太說︰「注意注意。你就放心吧，我和你爺爺身體都好著呢。還等著享你和小鳴的福呢。」歐陽一鳴心里發慌，垂下了頭去。
飯畢坐在八仙桌邊閑說了一會話。歐陽一鳴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已經九點多，就說該回去了。眾人站起。老太太一直攥著徐慧的手走到大門外。徐慧看著老太太心發酸，淚水就在眼眶里打轉，顫抖著嗓音說︰「爺爺女乃女乃，你們可一定要注意身體。」老爺子應著。老太太忽然抽泣起來，說︰「小慧啊，女乃女乃是真舍不得你走。」老太太這一哭，徐慧再也無法控制，眼淚唰地流下，帶著哭腔說︰「女乃女乃，我也舍不得。」老太太就抱住徐慧哭起來。徐慧就偎在老太太懷里流淚。毛玉琴見狀心里發酸，臉上卻掛著笑上前，說︰「你看你們娘倆，走了又不是不見了？哭什麼的？」徐慧這才感覺失態，抬手給老太太模著眼淚，說︰「女乃女乃，放暑假我還來看你。」老太太就緊緊攥著徐慧的手，看著她的臉說︰「你說話可要算數，放假就和小鳴一起回來。」徐慧應著。老太太戀戀不舍的松開手。徐慧和眾人往前走著，不時地回頭催兩位老人回去。老爺子老太太口中應著卻不動。走了好遠，徐慧還看他們在門樓的燈下站著，心里就陣陣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