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53節第十五章(3)
禮拜四下午的最後一節自習課，臨下課時，徐慧突然走到他的坐位前，把一本書遞給他，說︰「看完了，還給你。」歐陽一鳴心知沒借給她過書的，就疑惑地看她。徐慧嫣然一笑，說了聲「謝謝啊」轉身離去。歐陽一鳴清楚書中肯定有秘密。拿過書，見是美國現代著名女作家瑪格麗特?米切爾的小說《飄》，翻開就見書中夾一紙條，拿起塞進了口袋里。下課後出了門，到一無人處打開，就見上面寫有兩行大字︰「有急事！很重要！晚七點前到，切記準時。」下面寫著乘車路線和下車的站點，轉回頭再看出教室人流中已經沒有了徐慧的影子。
這是徐慧第一次在晚上的時間里單獨約歐陽一鳴，他驚詫。便就猜想著會是什麼事，又會是什麼樣的「急事」。可想著徐慧還書時神態，也不像有什麼急事的表情，那麼又會是什麼「很重要」的事呢？倏忽想到徐慧的媽媽來了，心就一驚︰「難道是徐慧要我去見她媽媽的？」接著心里就感覺非常不舒服了。轉而又想︰「徐慧也不可能會這樣魯莽的，她怎麼會不顧我的感受，或者連招呼都不打就讓我去見她的老人呢？再說了，我和她根本就沒談及過感情的問題，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這時就把我介紹給她媽媽。」心里雖疑惑，也是很猶豫。又想著，假若要不是為了這事，徐慧一個人等在那里有該多著急？最終他決定去了。
吃過晚飯後去了徐慧所說的位置，下了公交車就見徐慧已經站在路旁的樹下。歐陽一鳴上前問︰「要我到這干嗎啊？」徐慧莞爾一笑，說︰「當然有事嘍，怕你不來，可我就知道你肯定不會不來的。」歐陽一鳴皺起眉頭，問︰「神秘兮兮的，到底什麼事還要到這個地方？」徐慧沖他調皮一笑，說︰「馬上就會知道了。」
歐陽一鳴心里忐忑，卻也隨她向前走，十來步後到一茶樓門前，徐慧轉頭看他說︰「請你喝茶。」歐陽一鳴站住說︰「跑這麼遠到這里喝茶？」徐慧笑道︰「當然還有事和你說，一邊喝茶一邊說事不是很浪漫啊。」
歐陽一鳴站著沒動，心道︰「該不就是徐慧真的讓我來見她媽媽的吧？」有些緊張，問︰「是不是要我來見你媽媽的？」徐慧怔了怔，看著他問︰「就是讓你來見我媽媽的，到了這時你還能走啊？」看著歐陽一鳴一臉的不自在，心里有些不痛快，說︰「就是讓你來和我媽媽說說話的。」歐陽一鳴瞪大眼楮看著她，慌張道︰「真是見你媽媽的啊？！你怎麼、怎麼能這樣啊？」徐慧看他那神態，說︰「我怎麼樣了？真是沒用，見我媽就會緊張成這樣？怕我媽媽吃了你？」
歐陽一鳴心慌意亂，可又不好說得太直接，就說︰「你這也太突然了吧，我都沒有一點兒準備…」徐慧笑了，說︰「是不是想買點什麼東西孝敬我媽啊？免了免了，我替媽媽謝謝你。」歐陽一鳴說︰「我是說，沒有一點兒精神準備。」徐慧說︰「準備什麼？就是隨便說說話嘛，又不是來演講，還需要準備稿子啊？」歐陽一鳴說︰「看了你那紙條，我還來真的想到這，又感覺你不會就這麼魯莽的。可不管怎麼著，你總要事先和我說說清楚嘛。」
徐慧盯著他的臉看，表情有些慍怒了，說︰「我就魯莽這回了，你說怎麼的吧？」頓了一下又說︰「我還能不知道你？事先和你說你能來嗎？你肯來嗎？話再說回來，就是事先我和你說了來見我媽，你也不能不給我這個面子吧？好了，媽媽就在這茶樓里，我不會強求你，你要是不願見現在就回去。可我得把話給你說清楚了，你要是讓我在媽媽面前丟了這個面子，這輩子我都不會理你。」說完話抬步轉身，歐陽一鳴一把拉住她，說︰「你看你……」徐慧听他沒有說下去，瞪了他眼，沒好氣道︰「看我什麼？腿長在你身上，你要不情願見，我總不能拖著你去的。隨你！」歐陽一鳴說︰「我也沒說不見啊。」徐慧看看他，噗地笑了，怪道︰「真不知該怎麼說你。我之所以給你留紙條，就怕你問這問那的，我也不會撒謊，說了實話又清楚你肯定不願意。進去吧。」歐陽一鳴隨徐慧進了門。
茶座里燈光柔和，飄蕩著輕柔舒緩的肖邦小夜曲。
歐陽一鳴還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感覺新鮮好奇，隨徐慧前行著時不安地四處掃看。一角落處的桌前站住，就見一位中年婦女從桌旁站起，微笑著看他。
這婦人在歐陽一鳴看來也就三十六、七的年歲。烏發高高挽起，露出縴長的脖子。眼若春水，膚白如玉。身段高挑，打扮入時。身高與徐慧差不多，成熟女人的美韻，洋溢在她那挺秀細柔的身段里，和徐慧相似的桃園形臉上掛著笑。
徐慧臉上掛著甜蜜地笑介紹︰「這是我媽媽。」又捂嘴一笑道︰「楊萍女士。」
楊萍嗔怪地看了徐慧眼。
歐陽一鳴沒想到徐慧的媽媽會這樣年輕，又是這麼好的身段，看外貌說是徐慧姐姐也會有人相信的。歐陽一鳴機械地沖那楊萍點點頭，顫聲問候︰「阿姨好。」
徐慧又介紹︰「他就是歐陽，歐陽一鳴。」
楊萍微笑著上下打量著歐陽一鳴，點點頭說︰「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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