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一部]
第44節第十三章(2)
歐陽一鳴說︰「你這樣說，讓人無法理解的。」
徐慧給歐陽一鳴使了個眼色，對李璇說︰「你冷靜下，你要不想說，那就不說。」頓了頓又說︰「你要相信我們，就給我們說。咱們是最好的同學，能幫忙的話，我和歐陽一定會盡力的。」
李璇止住了哭，抬起頭拿出手絹擦了淚，喝了口汽水，面目表情地看了看他們說︰「謝謝你們，可你們幫不了我，誰也幫不了我，我只有靠我自己的。」
徐慧沖著歐陽一鳴搖了下頭，轉頭對李璇說︰「要是、要是不好說，那你就……」
李璇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這件事，本來我不願意和任何人說起的，包括我最信賴的你們倆。但現在我也不能再對你們倆隱瞞了。其實，剛才徐慧問我，我就猜想你們可能是知道了我跟高鵬的關系。剛才沒對徐慧說實話，還是、還是想隱瞞下去。這樣吧，我還是先說說我的家庭，你們听了後可能會理解我。」
歐陽一鳴和徐慧同時點了下頭。
「我生在大山溝里，我們那地方窮，那種環境是你們這些城里長大的孩子無法體會的。我家更窮，我的父親患有慢性之氣管炎，自我記事起就基本上無法下地勞動。早些年，我們那個家庭，基本上都是靠母親支撐，所以，我長這麼大，最配服的就是我的母親了。我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姐姐居三，比我大兩歲，沒上過學，媽媽不讓上。長相要比我漂亮的多。我上高一的時候她就出了嫁，嫁的是我們鄰村大隊書記的兒子。我這個姐夫不只是長相一般，而且是瘸子，小時候得了小兒麻痹癥遺留下來的。可他們家的條件好，姐姐雖然不樂意，可媽媽只想著她能夠過上好日子，硬是做了主，去年姐姐已經生下了第二個兒子。我大哥不是上學的料，念到了小學三年級輟學後在家務農。二哥上學時的成績很好，可小學畢業後也沒上中學，倒不是媽媽不讓上，是二哥懂事早，想早早幫家里做事。兩個哥哥雖說長相也不差，可因為家里窮，沒人給他們提親，也沒人願意嫁到我家去，所以他們直到現在也沒有成家。在我們那里，男人到了這個年齡還沒有娶到女人，基本上就等于要打一輩子光棍了。唉！家里的事我也不想多說，有時候連想都不願意多想，可又不能不想。在學校，我更是沒有跟你們說過這些，倒不是怕你們看不起我，我也不擔心你們看不起，你們也不會看不起我。是因為，說這些真是沒有一點兒用處的，我不想給任何人同情，其實，這也不是同情的事。所以，今天給你說了這些，還是不要給別人知道。」
徐慧說︰「放心吧，我和歐陽是絕對不會跟任何人說起的。」
李璇點了下頭說︰「我和高鵬發生了這樣的關系，是因為我想留在這個城市。」
歐陽一鳴瞬間蹙緊了眉頭︰「你想留在這個城市？可與高管理員……哦，是不是高管理員給你許諾了什麼？」
李璇點了下頭。
「那你就能相信他？」
李璇看著歐陽一鳴，又點了下頭說︰「是的，我相信。」
歐陽一鳴張口還想說什麼，徐慧拉了他一下，說︰「听李璇說。」
「高中我是在縣一中上的，可我們那地區欠發達，說是縣城，都比不上這里的一個鎮子。但那時我就感到我們的縣城很大了，夢想以後能在縣城有份工作就算上了天堂。來這里後才知道，還有這麼大、這麼漂亮的城市，這麼好的學校。說實話，那時我就在心里想，大學畢業後，一定要留在這里工作。後來我才知道，要想留在這里並不是咱們說了算的。大學畢業後最大的可能還是回原籍。」
歐陽一鳴听李璇說了這麼一段話，依舊沒有說到正題，有些沉不住氣了，說︰「那要這麼說，高鵬能夠幫你實現這願望了？他有這能力？」
徐慧瞪了歐陽一鳴眼，說︰「听李璇慢慢說好不好？」
「高鵬沒有這個能力，可他的表哥有。他表哥是市人事局干部。」
歐陽一鳴听了李璇話沒言語，徐慧說︰「那你當面听過他表哥的話沒有？」
「听過。高鵬帶我去過他家，起初他說會盡量辦。不過他又說，如果能在這里有個未婚夫，就會很容易的。」
歐陽一鳴張口道︰「那你就能相信了？這肯定是個圈套的，他們倆是親戚啊！」
「當時我也以為是圈套，以為是他們合計好了的。但我不會這麼容易就上了圈套的。其實，我現在跟高鵬也就是偶爾出去吃頓飯，沒有任何過分地行為。昨晚，他要我一起去吃飯我也不想去，可還是沒磨過他，就沒想會給歐陽發現。」頓了頓又說︰「之後我悄悄打听，大學生分配前，如果找個當地的男朋友，確實是很有希望留在本地的。後來高鵬就和我提出處朋友的事，說實話，當時我真的是沒辦法接受，後來想想，他雖然比我大十來歲，但他的心地很好，而且他還可以幫我留在這里，我也就同意了。但我要求他，必須在我安排了工作兩年後才可以和他結婚的，結婚之前，也絕對不會跟他發生任何事。他同意了。」
徐慧和歐陽一鳴對望了眼，又問李璇︰「那你開始是怎麼和高鵬接觸的呢？什麼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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