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懿 日常篇 第2章︰朱雀兒

作者 ︰ 香奇士

卻說皇甫懿繞遠路出了桃園居,走至父親「皇甫堯」的書房請了回安,談不多久,便有下人前來報說︰「回老爺,晚飯備好了,太太打發小的請老爺和少爺過去用膳。」

皇甫堯點頭道︰「下去吧。」便擺了擺手掌,示意那人退下。

旋即又與兒子談起習武之事,父子倆人談得入迷,竟把吃晚飯的事情拋諸腦後。過不多時,太太又打發人過來催促,皇甫父子只好作罷,一同前往用膳。

吃過飯後,皇甫懿漱了口,洗手之後,便問母親南宮立花道︰「怎麼不見了姐姐和妹妹?」

南宮立花手捧一杯熱茶,小吃了一口,才道︰「你姐姐他們都過南宮家去啦,今日南宮家大擺宴席,說是什麼遠房親戚來了,招呼招呼他們。」

皇甫懿奇道︰「老爹老媽怎麼不去?」

皇甫堯笑道︰「你老爹我今日難得回來,想在家中歇息片刻之後,等會才過去。就先讓你姐妹們過去湊個熱鬧,把你老媽留下來,陪我說說話,解解悶。咱們等會就過去南宮家,懿兒你也跟了來吧。」

大口的吃完一杯茶後,皇甫懿站起身來,恭敬道︰「孩兒想起一件事要辦,恐怕不能跟爹媽過去了。」

皇甫堯嗯了一聲,道︰「罷了罷了,你既然有事,那便去吧。我和你娘說說話就過去了。」

皇甫懿恭敬的行了一禮,緩緩退出了廳堂,又往桃園居去了。

正走間,忽然遇上了快步前行的黑柳東,險些撞了個正著。

皇甫懿一把抓住黑柳東,問道︰「這就奇了,你跑那麼快做什麼?」

黑柳東連忙道︰「喲,少爺,我正趕過去南宮家呢。那里傳人手不夠,老爺便讓我們過去幫忙一下。」

皇甫懿嘁了一聲,皺了皺眉,不屑道︰「南宮家把我們這當什麼了?胡亂傳一句人手不夠,便要讓我們皇甫家這邊調人過去。這是哪門子的理?」

黑柳東勸道︰「少爺何必惱怒,你也不是不知道南宮家那伙人的作為,不必跟他們一般計較就是了。」

皇甫懿冷聲道︰「你讓我怎麼能不惱,我娘雖是南宮家的人,可她當初在南宮家吃了多少苦頭,你可知道不?如今嫁入了皇甫家,才算是過上了好日子,擺月兌那家子的魔爪呢!」

黑柳東安撫道︰「這我都曉得的,少爺。南宮家雖可恨,卻仍舊是您的外祖親戚……」

沒等黑柳東說完,皇甫懿接口道︰「基本禮貌還是要遵守,是吧?」

聞言,黑柳東歡喜地笑了笑,使勁點頭。

無奈的嘆了口氣,皇甫懿擺了擺手掌,道︰「快去吧,我也不耽誤你了,省的遲到了挨罵。」

黑柳東應聲而去。

這南宮家其實是朱雀國中的貴族之一,但是,南宮家並非世代為官,而是十幾年前才封官加爵,從此肩負起保衛朱雀國的重任,並賜府邸名為︰「南宮護國府」。

南宮家最高統治者「南宮敬龍」是朱雀國現任「護國公」。而南宮立花正是南宮敬龍的大女兒。南宮敬龍也是皇甫懿的外祖父。

且不提南宮家如何如何,卻說皇甫懿原路返回到桃園居中。

按耐不住好奇心,皇甫懿又走到方才遇見白衣女子的桃樹林瞧瞧,卻不見人影,心中暗自慶幸一陣,抬頭望著夜空,此時天色已逐漸暗下,估計快到二更天了,當下加快腳步回到地球山莊。

只見山莊內燈光昏暗,皇甫懿推門入院,環顧四周卻不見有人,想必是讓南宮家的人都叫去了。心中不免有些不悅,旋即自己打了盆水洗臉,洗好之後,進屋解衣睡下。

什麼也沒想,皇甫懿很快進入了夢鄉,睡的迷糊之時,忽然听得窗外風聲呼嘯,桃花瓣吹得滿地皆是,樹葉沙沙作響。一扇窗頓時被打開,冷風從窗外吹入屋內。

渾身打了一個哆嗦,皇甫懿猛的從睡夢中驚醒,听得風聲颯然,不免心中有些恐懼,暗暗道︰「阿彌陀佛,別嚇我,難道真的撞鬼了不成?」

于是起身下床,走到窗邊正要伸手關上時,卻見一道白影迅速從眼前掠過,嚇得皇甫懿的心髒差點沒跳出來。

其實皇甫懿並不是害怕鬼怪,他心想自己既然不屬于這個世界,那麼偶爾看到些怪異景象也不出奇,只是剛才那道白影來得太快,他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定了定神,皇甫懿披上黑衣,直接從窗口爬了出去,順著剛才白影的去向,一路追趕過去,從後門處出了地球山莊。

一直追趕到了後山,忽見白影站在原地不動,皇甫懿也停下腳步,不敢輕舉妄動。後山燈火稀薄,加上此時烏雲遮月,皇甫懿更是難以看清那白影的真面目,只站在不遠處,喝道︰「你是誰,鬼鬼祟祟的在我家做什麼?」說完,他的眼瞳逐漸習慣黑夜,似乎瞧見那白影在緩緩的轉身。

皇甫懿上前走了幾步,越走越近,瞧得越清楚,這白影似乎傍晚的時候見過,頓時恍然道︰「啊,你是……傍晚那個姑娘?」

那白影也是緩緩的走近皇甫懿身邊,此刻被烏雲所遮的皓月漸漸露出,月光照耀之下,白影的面目也逐漸清晰起來,正是皇甫懿傍晚所見的白衣女子。

眉尖微微的一皺,皇甫懿問道︰「姑娘怎麼還在這里?大半夜的一個人亂逛危險,我勸你還是早早回家歇著吧。」

哪知白衣女子卻是輕輕搖頭,低聲道︰「我……我不知道該去哪。」

聞言,皇甫懿差點沒摔倒在地,好勉強才站穩腳。

皇甫懿又問︰「姑娘可大概記得家在哪,若是記得,我可以打發幾個下人陪同姑娘回去。」

正說著的時候,那白衣少女柳眉微微一揚,旋即上前握住皇甫懿的右手,道︰「是了,小女子又想起了一事,還望大人成全。」

嘴角忍不住一抽,皇甫懿忍不住苦笑一聲,道︰「你所謂的事,不會又是那些無厘頭的請求吧?」

白衣女子腦袋微微一偏,不解皇甫懿的話,只口中輕念道︰「無厘頭?」

輕嘆一口氣,皇甫懿搖了搖頭,無奈道︰「算啦,你且說說是什麼事吧。事先聲明,我可不是什麼大聖人,不保證什麼事都答應你的啊。」

白衣女子正色道︰「請大人務必收留小女子!」

望著眼前的詭異靈魂體,皇甫懿眉尖一揚,大吃一驚,問道︰「等等,你在開玩笑麼,憑什麼收留你啊?」

白衣女子搖搖頭,道︰「既然大人答應與小女子一起保衛朱雀國,那麼,自然要呆在一起了。」

皇甫懿嘴角抽動幾下,冷冷道︰「喂,這是哪門子的理由啊!也太牽強了點吧。」

白衣女子輕聲道︰「因為……因為小女子就是為了對付某種東西而存在的人。」

聞言,皇甫懿皺眉道︰「姑娘是不是人,在我看來已經不再是重點,重點是你說為了對付某種東西,這種東西是什麼?」

白衣女子簡潔道︰「黑暗人。」

雙眼微微一眯,皇甫懿問道︰「這不是哄我的吧?什麼黑暗人,光明人的……你以為打游戲啊?」

白衣女子道︰「既然需要大人幫忙,自然不敢哄騙您。所謂的黑暗,其實是一種不尋常的物質,這種物質一旦附著到某個人類身上,那個人類便會被黑暗所控制,成為黑暗人。或許在大人身邊,也不知不覺的存在著這類人。」

聞言之後,皇甫懿心中不免有些驚訝,問道︰「你且說說變成黑暗人之後,會有什麼癥狀出現,我才知道身邊有沒有這類人存在。」

白衣女子點頭道︰「被這種黑暗物質附身之後的人,雙眼呈現血紅色,渾身散發出詭異的氣息,並且能夠瞧見靈體的存在,對人類的靈魂有著極度的渴望!」

皇甫懿聞言,頓時怔了怔,顫聲道︰「這……這……這話好像是在說我吧?雖然我的眼楮不是血紅色,也不會對人類靈魂有渴望,但是……我能瞧見你啊!這又是為什麼?」

旋即臉色一變,又道︰「話說,你不是失去記憶了嗎?怎麼還能記得黑暗人的事情?果然你又是哄我的吧。啊,真無聊,我要回去睡覺啦!」

皇甫懿說著,便要回身走人。

走了幾步,卻听得背後的白衣少女說道︰「不瞞大人說,您這種情況,的確與黑暗人頗為相似,小女子可以感覺出來,大人體內的某個部分極不尋常。但是……僅僅是相似而已,並不意味著大人就是黑暗人了。」

「無論如何,請大人務必相信小女子的話!」白衣女子懇求的目光,掃向了皇甫懿。

見她這種模樣也不像是個撒謊之人,深吸一口氣之後,皇甫懿沉吟了片刻,才點頭道︰「好吧,我就暫且相信你的話。不過,這黑暗人要如何清除?」

白衣女子蒼白的臉頰之上,浮出一絲淡淡的喜意,旋即道︰「想要消滅黑暗物質,且又不會傷害到無辜百姓的方法,只有使用那柄無鋒白刃了。」

那皇甫懿哦了一聲,點頭道︰「原來是這樣,我明白了。只是,還有一個問題,我又不知道哪里有黑暗人,那該如何是好?」

白衣女子上前一步,伸出雪白玉手,再一次牽起皇甫懿的右手,道︰「這正是小女子懇求大人收留的理由,小女子擁有感知黑暗人的能力。所以,請讓小女子幫助大人吧。小女子不會給大人帶來困擾的,因為小女子不礙事、不惹事、不睡覺、不吃飯、不玩耍、不……」

皇甫懿苦笑著搖了搖頭,打斷白衣女子的話,道︰「行了行了,姑娘只要做到一點,我便收留你了。」

美眸中的視線緊盯著皇甫懿,白衣女子懇切道︰「大人請講。」

皇甫懿微微一笑,道︰「只要不半夜三更的嚇我,就好了。」

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點頭道︰「是,多謝大人成全!」

皇甫懿有些不耐煩道︰「你也別老是叫我大人、大人的,只管叫我皇甫懿就好。還有,難道你沒有名字麼?」

白衣女子頗為羞澀回答︰「呃……有的……」

淡淡一笑之後,皇甫懿旋即朗聲道︰「那就挺胸抬頭的把你的名字說出來吧!」

白衣女子點頭,笑道︰「是,小女子名喚朱雀兒,請皇甫少爺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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