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姬烈辰才開始正式做菜了。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有兩把刷子,無論是洗菜、切菜、煮湯、淘米等等,一系列動作一氣呵成,而且優雅瀟灑,極具觀賞性,不似平常人做菜時那般揮汗如雨的狼狽相,他的表現更像是在做表演。
她想,藝術與優雅的完美結合大概就是他這樣了吧,這男人天生該去演戲,表演某些行為藝術,而不是當什麼黑幫頭子……
關鍵是,這個男人很是教人嫉妒啊,他不但動作完美嫻熟,還能做到一心二用!
就如現在,他正與林若琪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老婆,你想去哪里度蜜月?」
「這個……我不知道。」她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早婚,當然就更沒想到過度蜜月的問題。
「那我讓雪芙幫著收集一下資料,拿給你看過之後,你再做選擇吧。」
「嗯,也好。」
「老婆,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去?」
「這個……我也不知道啊……」她囧然地回答。
某位少爺倒是很開心,擅自就做主了,「那我們下個月就去,那時候的天氣正合適。」
「呃……你決定就好。」林若琪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姬烈辰狡黠一笑,指著她的右肩說道,「看看你的肩膀,就知道了。」
「我的肩膀?」她不解。
「嗯,還記得我給你的‘烈焰’印記嗎?」姬烈辰埋頭做著手里的活,頭並沒有抬起來,那話說的很家常,「那個印記上,有定位系統,我是用那個找到你的。」
林若琪啞口無言,一個小小的印記而已,竟然有這樣的功能?!
一旁的希伯,突然插話道,「那可是融合了全球三大衛星定位系統的高科技,斥巨資定制而成的偉大杰作,全世界僅此一個而已。」
「……」她再一次愕然,完全喪失了正常的反應。
「又感動了?」姬烈辰打趣道,「要是真覺得感動,就把這碗粥吃了吧。」
林若琪抬頭一看,果然,姬烈辰的一碗愛心甜棗粥已經做好了。還別說,這粥老遠就傳來一股香氣,林若琪聞著聞著,似乎真的有些餓了……
希伯擔心滾燙的熱粥弄傷了姬烈辰的手,本想自己端著碗給林若琪的,誰知被姬烈辰狠狠地瞪了一眼,「希伯,你讓開,我要親自給我老婆喂粥。」
希伯擔心得要命,「少,少爺,您小心燙手,您身子骨精貴……」
聞言,姬烈辰眼神一凝,有些不悅了,「我老婆的身子骨更精貴!」
知道他是生氣了,希伯立即噤聲。
這樣黏人的姬烈辰讓林若琪實在是難以適應,她一張臉漲成了豬肝色,窘迫地擺手道,「你別這樣,別總是叫我……咳咳,老婆,老婆的……」
聲音越說越小聲,越說越沒有底氣,最後是尷尬的沉默。
因為,某位少爺細細長長的漂亮眼楮里,半是委屈半是期待的眼神看著她。
呃……好吧,她承認,這是夫妻之間親昵的表現,叫老公老婆什麼的也是正常的,她也就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吧,不過妥協的同時,還是要提一點小小的建議。
嘆了一口氣,說道,「好吧,私底下獨處時你可以叫我老婆,在外人面前,你還是叫我若琪吧……」這是她最後的讓步了。
姬烈辰深邃的黑瞳里,閃過一絲狡黠的精光,面上雖然是依舊的波瀾不驚,內心卻是竊喜不已。
兩個月來的相處,他已經深諳林若琪的脾性,「懷柔政策」以及「死纏爛打」這兩招,在她身上屢試不爽。
露出一個人畜無害的微笑,姬烈辰笑道,「我知道了,老婆。」
聞言,她眉頭緊蹙,正色道,「希伯還在呢,你應該叫我若琪!」
他辯解,「希伯不是外人。」
「……」她黑線滿額,好吧,她說不過他,只有用眼神警告他了。
誰知,被他調侃,「老婆,不要經常瞪眼楮,這個動作對女人的容貌是有害無益的,會增加抬頭紋。」話落,兀自舀了一勺粥,輕輕吹掉那上面的熱氣,讓粥慢慢冷卻到適合入口的溫度。
「你!」林若琪整個人幾乎瘋掉。
她正想反駁,就被他用一勺粥堵住嘴巴。
姬烈辰柔聲問道,「來嘗嘗,我做的粥好吃嗎?」
甜粥剛一入口,林若琪就愣住了,喃喃地道,「這粥……」
入口即化,甜而不膩,舒爽美味,簡直……可口極了!
姬烈辰擔心她吃不慣,解釋道,「我在粥里加了點紅棗和蜂蜜,听說你們女人都喜歡吃甜的,所以我多加了點。味道怎麼樣?會不會太甜?」
聞言,她的鼻頭莫名地有些發酸,臉頰再度浮上紅暈,諾諾地道,「很,很好吃……」
「嗯,那就好,對了,我還做了點雜菜,是用白菜加上肉末炒出來的,要不要也試試?」
林若琪驚愕不已,他簡直就是個萬能高手,這樣的萬能老公上哪去找?!
太優秀的男人總是讓人煩惱,尤其是像他這樣的男人,一會兒惡魔,一會兒溫情,就連他惡魔的時候,也惡魔得讓人心悸!溫情起來,簡直不是正常的男人!
她心里有點兒自責,覺得相比之下,自己相形見拙。于是,悶聲不吭,默默接過他遞過來的一盤小菜,用筷子夾了一小撮吃進嘴里。
吃著吃著,竟然吃出眼淚來了。
明明說好,是她要好好照顧他的,卻莫名其妙地變成他來照顧她。還有這粥,竟然讓她感覺到了一股久違的溫情。
因為,好久好久沒有人這麼關心過她了……
看出她的不對勁,姬烈辰皺了皺眉,一邊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一邊和她開起了玩笑,「怎麼回事呢這是?怎麼吃著吃著就哭了?不會是被我感動到了吧?早知道你這麼容易被感動,我就該用這一招了。」
她吸了吸鼻子,說道,「我,我想起了我爸和我媽。」
姬烈辰的心肝顫了顫,黑線地問,「林若琪,我看起來有那麼老嗎?竟然會讓你想起你爸你媽……」
顯然他誤會了自己的意思,林若琪趕緊搖頭,解釋道,「不是的,我是說煮粥這種事,都是最親近的人才會這麼做,可我是孤兒,從來就沒有嘗過別人特意替我煮的粥,所以……」
她哽咽了一聲,心里一橫,索性承認了,「姬烈辰,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被你感動了。就因為你的一碗粥,我很沒出息的被你感動了!把我感動了,後果是很嚴重的。所以,所以……」
突然噎住,她的聲音變得很弱很弱,極小聲地道,「所以,你不許後悔!」
說完,林若琪的臉簡直要燒起來了。
其實,她很清楚,自己不單是因為這一碗粥的緣故,才說出這番話的。
她想,自己說的雖然很矜持,但是睿智如他,應該是能明白自己的意思了……
然,等了半晌,也未見他有任何反應。
終究是忍受不了這一刻的靜謐,她抬眼看他。
姬烈辰定定地看著她,眸光異樣清亮,他不動聲色地輕輕放下碗筷,月兌掉圍裙,雙臂輕輕環抱住她縴細的腰肢,與她前額相抵,讓林若琪能很清楚地看見他眼里的**。
他知道,她是打算把整個身心都交給他了……
能走到這一步,姬烈辰已經等了很久很久了,幾乎用盡了連他自己都難以想象的耐心。他想,虧得她是答應了,要不然,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等到什麼時候……
他眼底的欲火這麼明顯,恨不得變出一團火來將她團團圍住一般。她不敢動,只能呆呆地看著他,听他在眼前柔聲軟語,「放心,我不會後悔的。」
末了,他補充道︰「只要你不後悔,我就不會後悔。」
話落,他開始輕吻她,唇由柔軟變得炙熱,然後一寸一寸想她的頸窩移動,最後又回來,深切地和她糾纏,林若琪的理智被他的灼熱燃燒得蕩然無存。
她傻了,徹底傻了,任由他擺布……
角落里一直悄然看著一切的希伯,早已十分識趣地離開現場。
深陷**中的兩個年輕人,渾然忘我地吻著……
林若琪能感覺得到,姬烈辰全身每一寸肌理都凝聚著高熱,蓄成強大的氣場,仿佛再多一絲觸動的火點就會劇烈爆發。
老實說,他有點兒心急,已經情難自控地將她壓倒在床上,雙腿也已迫不及待地擠進了她的雙腿之間,強健體魄壓出她的肺內,讓她的呼吸變得急促困難……
「等,等一下……」她含糊不清地低喃,卻使不上半分力氣去反抗,反而因為他的親吻,嗓音變得沙啞輕吟。
一個女人這般的輕吟,對男人而言,幾乎可以與勾逗劃等號。所以,姬烈辰的吻變得更加迫切了。
既然她已經決定了,那就沒有必要再遮遮掩掩的,他也就沒有必要再顧及些什麼,某些事自然就是順理成章了。
性感的薄唇輕輕覆上她沾淚的柔軟粉唇,他吻她,那樣輕,那樣細致,無比耐心地安撫她略顯害怕的情緒,逐漸誘引出她幾不可察的羞澀回應。
唇舌纏綿中,他暖熱的雙掌幾乎撫刷過她全身每一寸肌膚……極度動情而無限憐愛地輕柔逗引,將她惹得不由自主地扭動著。
她的手指被他交握十指扣于枕邊,整個身子在他的親吻撫觸中柔化成水,青澀的身子在此刻綻放出絕美的姿態。在勉力控制的喘息中,他再度吮上她情不自禁微咬的唇,撬開她的貝齒與她深深纏吻。
至于林若琪,多少還是有些害怕的,女人的第一次難免會如此羞澀的。
她好不容易從他纏綿的吮吻中,偷得一絲喘息,有些怯懦,又有些彷徨地說,「姬……我……」
懊惱地抬頭,薄唇懸在她唇上一線之隔,他眯起雙眼妖魅地蠱惑,「叫我辰。」
下一秒,不給她一點喘息的時間,火熱的唇瓣再次吻上她的,並將一只手撫上她一側的柔軟,懲罰性地輕揉慢捻,惹來她全身的顫栗。
「別,別……」她嬌聲投降,好不容易又偷了個喘息,雙臂掬得緊緊的,「別這樣,不可以只抱抱嗎……」
她真的還是害怕嘛,尤其是親臨了一次差點被強暴的經歷,對那種事更是感到恐懼了。
思及此,連兩雙腿也不自覺地夾緊起來……
「不行!」姬烈辰簡直要瘋了。
這死女人想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偏偏不能硬來,她是第一次,要是第一次給她產生了不好的心理壓力,以後他們倆的「性」福,就真他媽完蛋了。
他只得躬起身子,抽出自己的雙腿,濕滑的舌尖緩緩移至她的耳垂,慢慢地舌忝舐,逗引,輕輕地吮吸……
「若琪,我想要你,現在就想要……我會慢慢來的,你放松點……只要你別緊張,沒你想的那麼痛……」
他真是覺得自己很衰,做個愛還他媽這麼多廢話……
可是,無奈,他心疼身下這個嬌小的小人兒,生怕自己多一分力道就會弄痛了她。
他們的第一次,一定要美美的。
今天氣氛正好,天時地利人和,該是他們倆好好享受的時候……
林若琪知道自己今晚是逃不過了,況且她也不打算再逃了。身上這男人的眼里是盡量克制的清冷淡雅,但那身體卻分明喧囂著難以壓抑的熾熱。
于是,緋紅了一張臉,微微點了一下頭,默許了。
姬烈辰眼楮一亮,俯,用自己的舌尖一點點舌忝舐著她的臉頰,唇瓣,香腮,隨後重新吻上了她。
馨甜的氣息瞬間在林若琪的口內肆意流暢,濃郁的男性氣息隨著他的吻佔據著她的的呼吸,剝奪著她最後一絲的理智,緩緩的,宛如會上癮的罌粟般,侵入了她的骨髓,隨後,染開,腐蝕。
吻,越來越激烈,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才停止。
當嘴唇得到釋放,極度缺氧的林若琪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竟覺得吸進肺里的空氣都是滾燙的一般,天旋地轉,什麼都是模糊的,喘氣也是凌亂的,但是每一次都異常清晰,異常灼烈。
姬烈辰凝視著林若琪的被他吻得恍惚的眼,突然腦海里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驟然爆出一句粗口。該死的,他居然把那麼重要的一件事給忘了,枉費他早早就做好了準備……
埋頭,低沉沙啞地說,「對了,差點忘記一件重要的事,我有東西要給你。」
隨後,松開對她的禁錮,從褲兜里拿出一個首飾盒。
電視劇沒少看過,這樣的場景實在是很容易讓人想歪,難道他是想要給她……戒指?她有些發懵,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接過它。
然,耍弄一般,被他抬高手躲過,他將首飾盒高高地抬起,舉在頭頂上方。
「是不是想到了什麼?」這廝,竟然不忘記調侃她,一臉的邪魅和促狹。
被他看穿心思,她懊惱,側首不看他,也不再看那個首飾盒。
此時,窗外明月當空,耳畔只能听到偶爾幾聲「喳喳」鳥鳴。
夜的黑色彌漫在空中,織成了一個柔軟的網,把所有的景物都罩在里面。眼楮所看見的都是罩在這柔軟大網里的東西,每一景一物,都不像白天里那般現實,仿佛模糊空幻的色彩,隱藏著它的細致,保守著它的秘密,使人有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這樣美麗的夏夜,呼吸著對方的氣息,唯美得讓人心醉。
她傻傻地笑一笑。心想,許是田老七的迷幻藥勁頭還沒過吧,怎地就產生幻覺了,竟然幻想姬烈辰送她「戒指」?他連求婚都那麼隨意,又怎會給她求婚戒指?
就在林若琪神情恍惚之際,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一雙溫潤有力的大手托起。等她意識到什麼,想要回頭時,姬烈辰已經將一枚女戒戴在了她右手的無名指上……
林若琪,再次懵了。
老天,真的是戒指?!她一定是在做夢吧?!
傻愣愣地盯著自己右手上的戒指,那是一枚鑽戒,交叉的十字架上面瓖嵌著一枚火焰般紅鑽,神聖又閃耀。紅鑽,鑽石中最為珍貴的一種,世間罕有,價值連城……
視線莫名的模糊了,起了一圈圈重疊的影,那麼的飄忽不定。
一定是幻覺,一定是幻覺……
「來,給我戴上!」
耳際,傳來姬烈辰果敢的命令。雖說音量並不高,卻透著毋庸置疑的威信。
林若琪這才回過神,怔怔地盯著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再抬頭看了看趴在自己身上的這個妖魅男人,最後將目光落在首飾盒里的男戒……
林若琪過于呆滯的反應,讓姬烈辰有些不滿。
他不再等待,而是強行將那枚男戒塞進了林若琪右手食指跟拇指之間,並用力卡住她的右手,將那枚男戒戴在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姬烈辰送給她的這枚戒指與她身上的「烈焰」印記一樣,也是價值連城的高科技產物。(後話︰至于這枚女戒內置有什麼樣的高科技裝置,這里留下一點兒伏筆,以後揭曉。)
隨後,緩緩的,他戴著男戒的左手,跟她戴著女戒的右手,緊緊的十指相扣。
金屬的光澤,映著臥室內照明燈的光亮,灼灼生輝,見證著這一時刻的唯美和神聖。
他輕聲軟語,「因為欠你一場婚禮,我只有先給你這枚戒指了。回答我,林若琪,你願意嫁給我嗎?」
十指相扣的兩只手,在姬烈辰大手的帶動下,輕輕的搖曳著。他凝眸望著她,耐心地等待著她的反應。
「我……」突然哽咽住。
此時此刻,她很想說她願意,可是,喉嚨里哽得難受,她發不出一個字出來。
林若琪定定地看著十指相扣的兩只手,以及那雙對戒,竟然傻傻的抽噎出聲。
好幾秒後,才終于點了點頭,伴隨著嚎啕大哭。
林若琪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沒有遮遮掩掩,就這樣當著姬烈辰的面兒,仰面半張著嘴巴痛哭流涕。也不擦拭,任由淚水在自己的臉上肆意的流淌!
她自責,她愧疚,還有更多的,就是對他感到心痛!因為,她突然想起來,這個男人就快要不久于人世了!
這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啊,明明自己還生著病呢,為什麼要對她這麼好?!雖然他並沒有親口承認喜歡她,可他做過的種種,卻讓她感動,讓她感動到連自己都覺得自己是個壞女人了,為什麼不早一點發現他的好?為什麼不能對他也好一點兒?
思及此,林若琪只想哭,只能哭,歇斯底里的哭,撕心裂肺的哭,痛徹心扉的哭!
她就這麼一直哭,而姬烈辰就這麼一直盯著她淚如雨下的小臉看……
似乎哭得有些累了,林若琪抬起頭來,湊到他的襯衣領口邊,將自己臉上的混合液體全數粗魯地擦拭在了姬烈辰雪白的襯衣上,剛想松手,卻被他緊緊地兜在懷里。
強而有力的擁抱……
密不透風的勒緊……
林若琪感覺到自己的肺,就快被他給擠壓出來了。
若是以她以往的性情,定是會給他一記粉拳,或是狠狠咒罵一番讓他趕快松開自己,可她現在什麼也說不出來,只想乖順地被他抱著。
姬烈辰合上眼,將頭深深地埋在她的頸脖間,嗅著她的味道。
「老婆,願意現在就跟我洞房嗎?」他低嘶著柔聲問道,帶著蠱惑的口吻。
林若琪听了,卻直搖頭,眼淚唰唰流得更厲害。
不是不願意,而是她正自責正愧疚正心痛著呢,哪里來的心情洞房?!
那吧嗒吧嗒直掉的淚水,也看得姬烈辰心疼不已。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她哭呢,這小女人平時雖然月兌線慣了,可向來都是樂觀好強的,幾時看見她哭過?
溫情脈脈地捧起她的小臉蛋,用拇指的指月復,一直幫她撫模擦拭……
「討厭!別擦了……」林若琪試圖把那雙手拂開,未果,只得任他捧著,擦著,卻依舊哭得厲害,慣性地抽噎著,「別擦了,會越擦越多的……」
那涓然而下的眼淚,讓原本堅韌要強的林若琪,變成了易碎的玻璃女圭女圭般敏感。
幾不可察的一聲輕笑,知道她是在難為情。姬烈辰寵溺地撫了撫她柔軟的頭發,微微側頭湊上去,雙唇覆上她的眼角,將水珠吮食而去。
林若琪猛地怔住,眼淚如同被擰上了水龍頭,當即就停止滑落。她瞪著雙眼,失魂落魄地盯著他看,久久都沒有任何反應。
姬烈辰按在她頭頂上方的手掌輕揉了幾下。那種溫存的撫觸,讓林若琪倍感踏實。
她將自己的臉頰貼在他戴著戒指的左手手背,貓兒一般的反復蹂蹭著,像一個缺乏安全感的孩子……
他的指月復,挑起她的下巴,讓她的不安沉淪在他炙熱的黑眸中,一個吻緩緩覆蓋下去。
濃厚繾綣的吻,一直吻了下去,林若琪很乖順地閉上眼,承受著他的吻。
呼吸很快被掠奪,大腦開始嚴重缺氧,她覺得意識空空的,卻又混亂,似乎有太多東西在里面復雜紛繁,帶有一點點漸熱的溫度。
「你還沒回答我,現在願意和我洞房嗎?」姬烈辰重又回到這個關鍵性的問題上,修長的指尖愛不釋手地梳理著她的劉海,帶著魅惑的牽引。
男人就是這樣,只有既得到了女人的心,又得到了女人的身,才會覺得踏實。
即便是姬烈辰這樣出身高貴的男人,也同樣免不了俗。
林若琪猛烈地搖頭。心里雖然不抗拒了,可生理上卻是抗拒的。說到底,她還是怕,從來不敢想象,男人的那個東西,怎麼進到女人的身體里的,而且他的那個東西還不是普通的壯觀……
「真的不願意?是怕,還是不想?」一雙蘊滿情韻的桃花眼,凝望著林若琪,期待著她的半推半就和羞羞答答。
然,林若琪還是搖頭。只是用指尖專注地撫觸著姬烈辰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
一圈一圈,反反復復,認認真真!
姬烈辰呼出一口**的濁氣,隨手抓過林若琪的小手,狠狠地捏住!
嘆息似地說道,「我明白了,你是想虐我,對嗎?你怎麼忍心讓自己的老公憋成嚴重的內傷?老婆,我已經病的不輕了,你不能這麼殘忍……」
這廝,平時愛耍帥也就算了,裝起可憐來,也那麼像!
不但如此,他將她的手移向自己的小月復部……
當林若琪感受到他的火熱時,驟然就像是模到了一根毒蛇般,迅速抽走了自己的手!
看見林若琪眼里的畏懼之色,姬烈辰微微嘆息一聲。好吧,考慮到這小女人曾經遭受過的經歷,自己還是把前戲做到十足充分,萬無一失吧。為了她,他不防再耐心點,再多忍著點……
他很想給她一個難忘的洞房之夜,思及此,他伸出雙手,抱住林若琪的雙腿,驟然翻身,讓她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好吧,那我們就抱一抱好了。」姬烈辰性感的薄唇,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緩兵之計,他也懂,甚至比她運用的更游刃有余。
林若琪只是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見姬烈辰接下來沒有任何過格的舉動,也就半推半就地依偎在他寬厚的懷里,靜靜地聆听著他強勁有力的心跳聲。
砰砰,砰砰,一聲一聲的……
沒有任何言語,只是溫情的依偎。什麼都不去想,只是呼吸著彼此的氣息,欣賞著窗外美麗幽靜的月夜,傾听著彼此的心跳。
林若琪整個柔軟馨香的身子偎著他,他把她圈得緊緊的,令她無所遁形。試探性地,他吻了她的額頭,蜻蜓點水般輕柔。
然後,頓住,抬頭凝眸等候她的反應。見懷里的小女人依舊柔柔溫溫的偎依著自己,姬烈辰的唇角淡過**的笑意。
隨後,他加大了攻勢……
開始親吻著林若琪的耳朵,溫濕的舌,如一只畫筆,描繪著耳朵的輪廓,繼而又巡尋到耳後的空地上,點點的蠶食著。這種溫吞,讓林若琪的身體漸漸升溫。
她微微掙扎了一下,伸出手來推開糾纏在她耳際濡濕的舌。可舌的主人卻契而不舍,唇滑向她的雪頸,輕輕挑弄,落下無數個細吻。
隨之,她的唇,被兩片溫軟的物體覆蓋上……
溫柔的吻,漸漸加深,唇舌交纏,氣息變得粗重。深深地吮吻,使心跳也變得凌亂。
如此溫柔的吻,林若琪抗拒不了。身體開始發燙,一種異樣的情愫從他親吻的口中傳遍全身。緩慢的,她的舌被他深深地吸住,拉進另一張嘴里,被深情的吮,被柔柔的舌忝,口液的交匯,蕩漾著甜蜜的漣漪,燻醉著彼此……
她無法思考了,姬烈辰是個「睪丸癌重癥患者」這個極其關鍵,同時又與現實極其矛盾的問題,已經被她拋之腦後。嫵媚嬌麗的容顏,星眸半閉,迷蒙而性感。
她的朱唇微啟,編貝般的皓齒若隱若現,嬌喘吁吁,香腮艷艷。
唇上仍有余溫……
他已經吻過她很多次,但她沒有想到,這個吻會有如此魔力,讓她感到天旋地轉,全身也軟綿綿地,胸口激烈地跳動,仿佛要爆炸似地……
「你……別這樣……」她的聲音,帶上了哭腔,透著少有的無助。
看到她眼中的驚恐,他停住。
「別怕,我不動。」雖然嘴上這麼說,那一只偷偷探進女人衣襟內的毛毛手並沒有抽出來的意思。
又繼續吻她,不讓她有一分一秒的時間思考,在她又一次陷入混亂中時,另一只手也開始了攻城掠地的舉動。只是,這動作極其小心翼翼。
他以更柔的吻來融化她……她的身體,已經酥軟到無骨,毫無招架之力。
他嘶啞地悶哼,忍不心頭的一股燥熱!
暗自低咒,真是折磨人的小妖精!
「住手……快住手!姬烈辰……你,你流氓!」大腦偷得一絲理智,林若琪驚聲尖叫出口。
「老公對老婆做這種事,正常。」他邪魅地笑,兩手繼續把玩。
「啊……」林若琪顫抖地低叫,又羞又囧,想要一頭撞死。
「老婆,你的身體其實很敏感,很誠實。它們喜歡我,並不像它們的主人那般口是心非!」
姬烈辰在林若琪的耳際嘶喃,帶著誘哄逗引。敏感的肌膚經不起他的肆虐,一股刺痛酥麻挑動了她的神經……
「老婆,你好可愛……」他更加口無遮攔地調侃。
「你,你……啊……」可惜,惱羞嗔怒被淹沒在又一道肆虐的吮吻中。
林若琪臉龐也紅,脖子也紅,耳朵也紅,她有種錯覺,好像連頭發絲也要燃燒起來了!
她的矜持被他撩人激情的吮吻撫觸給徹底燃燒毀滅。情不自禁地逸出嬌吟,一雙藕臂不知何時竟然攀上了他的頸項。身子亦不由自主地向他貼近,貼緊!
「姬烈辰,你……討厭!」林若琪哽咽出聲。
她真不知道,這個外表優雅高貴的少爺,骨子里竟然這麼悶騷!
一聲幾不可察的輕笑,他回應,「你說的話,我會理解成,你很喜歡。」
在他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霸道的攻勢下,她幾乎是兵敗如山倒,只好無力招架地舉白旗。綿軟著身體,緊緊的抱住他。
老天,這感覺真是要人命,她又是羞愧,又是懊惱,又是害怕,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微微顫抖著,只能任由他擺布……
下一秒,沒等她反應過來,他便直搗谷心發狠奮進,兩個人都忍不住溢出哼吟……
而此「哼吟」跟彼「哼吟」是不同的,至少在**上的感受大不相同。
對于林若琪來說,那是一種鈍痛!
對于姬烈辰來說,卻是一種舒爽!
林若琪是痛苦極了,本能地在那一瞬間想要退出,她開始退縮,開始強烈的掙扎,手不斷地拍打他的胸膛,想要推開他,雙腳奮力地合攏,踢蹬,踹動,額頭幾乎滲出細汗,沒想到鈍痛的感覺越來越劇烈……
同樣渾身是汗的還有姬烈辰。
老天,她這樣又踹又蹬的,不知道那刺激感有多激烈!腰際以下頃刻間泛起陣陣顫栗,滋味絕頂銷毀,他差一點兒就忍耐不住,在這一秒泄了……
「噢……」無邊快意令他發出微吟。
林若琪卻是羞得滿臉通紅,渾身繃得死緊,「你,你出去!」
他趕緊吮住她肉嘟嘟的耳垂,一邊**,一邊喘著粗重的氣息誘哄她,「乖,深呼吸……你放松……我不動,不動,我等著你……」
溫甜的言語,裹著蠱惑的氣息,令意亂情迷的林若琪果然听話地深呼吸起來,身體慢慢酥軟了下來……
身體的痛楚漸漸轉變為甜美的快感,恐懼在不知不覺中消失了,轉而升起了被埋藏在心底深處的渴求和**,到最後,只能任由他擺布,到了最高峰時,理智完全無法承受,身體自動選擇了昏迷……
其實,姬烈辰並沒有用太多力氣,因為她是第一次,他擔心她身子受不了,所以是做的十分隱忍小心。
可是,這小女人還是昏過去了。
噴射過後的姬烈辰沒有完全把她松開,依舊蟄伏在她體內,將頭深埋在她的頸脖間粗重的喘息。滿足地半眯著眼,深嗅著林若琪身上誘人的女人香氣。
緩了緩,他擔心地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見她搖了搖頭,拂開他的手,這才松了口氣。
原來她只是累到昏睡過去,並不是因為身體不適而暈過去的……
微頓,姬烈辰坐起身來,將身上的林若琪抱入浴室內,想要清洗一下兩人疲憊不堪的身體。
林若琪是真的累壞了,第一次難免體力不支……
姬烈辰輕輕笑了笑,寵溺地在她額間親吻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替她擦拭著身子。靜靜地凝望著昏睡中的林若琪,心里禁不住升起一股濃濃的憐愛,他俯,溫柔地吻了一下林若琪的唇,輕輕把她抱在懷里。
——我是天使的分割線——
與此同時,冷如風的私邸。
兩米寬的床榻上,女人像高貴的波斯貓一般,蜷伏在冷如風的懷里,臉上洋溢著激情過後的潮紅,享受地將臉深埋進他的頸項內,深嗅著他的男人味道。
「風,真想跟你一起死在這張床上!」過于直白的表述,透出了女人的滿足。
這是個讓她第一次深深著迷的男人,也是個讓她想要眷戀倚靠一輩子的男人……
冷如風的唇角隱過一絲冷漠的寒意,面無表情地深吸上一口煙,吹吐在女人的臉上,算是對她的回應。
「你好壞……」女人嬌喃一聲,卻將身子貼他更緊,「風,你讓我姐回來好不好?我願意和她一起服侍你。」
女人的名字叫文霜,和雙胞胎姐姐文雪都是冷如風的伴。
半個月前,因為姐姐文雪犯了件錯事,被冷如風賜給了自己的手下魏浪。冷如風在對待女人的問題上,向來是強硬而冷情的。對此,文霜是多少有些怨言的,再怎麼說那是自己的雙胞胎姐姐。
至于那個魏浪更是個浪蕩的畜生,經常將文雪打得遍體鱗傷。偶爾還偷偷跑回來求文霜,要她替自己在冷如風面前求情,想要回來伺候冷如風。
「閉嘴!」冷如風暴戾的呵斥聲,在陰森的房間里回蕩,「還想在我身邊呆著,就不許求情!」
話落,幽深的黑眸,冷冷地瞄了一眼床上的文霜,一臉的冷漠。
兩天前,冷如風派人去接林若琪,卻得知她已經被姬烈辰救走,好不容易升起的一股希望,又瞬間破滅。
她說她和他有婚約……
她記起來了嗎?一直都記得和他在孤兒院的那段日子嗎?
冷如風現在已經百分百確定,林若琪就是他小時候認識的那個「她」,那個有著天使般溫暖笑容的小女孩兒。
眼看著就要重新找回她,可是,卻被姬烈辰搶先了一步!
冷如風心里說不出來的煩亂暴戾,風風火火地回來,一進屋就壓著文霜一陣好虐,泄掉心中一團火氣後,這才覺得稍稍舒坦了些。
冷如風斜眼看了看文霜,冷哼了一聲,轉身向浴室里走去。
他只不過當她是伴,是工具,用完之後就毫不留情地丟掉。卻沒想到,她和她的姐姐一樣,跟了他三個月了,還認不清自己伴的身份,竟然開始向他提要求。
見他心情不佳,文霜埋下頭,雙手微微發抖,兩片薄唇緊抿。
突然,她冷不丁地一本正經道,「好,不說她,說我們。風,我懷孕了!」
冷如風的動作頓住了,凝眸看了一眼文霜,淡聲說道,「呵,還真是雙胞姐妹,用的招數和你姐也是一樣啊。這可怎麼辦呢,如果不想被我罰,就自己處理掉吧,我會向你的賬戶打入一百萬。」
話落,已轉身走進浴室內。只是短短半個小時,床上激情猛烈的他已恢復了冷血無情……
一剎那,女人的心,冷凝成塊。
果然,她和姐姐一樣,除了佔有「伴」的位置,對他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當浴室的門被他掩上的一瞬間,文霜淚流滿面,好半晌,淚水干涸,她無神地跪坐在床榻上發神……
後來,文霜才明白︰冷如風並不是無情,只是他的情,不肯施舍給她們文家姐妹倆分毫,而是如數給了那個叫「林若琪」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