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魂 第三十四章 尋找照片

作者 ︰ 紫花木琴

與谷麥嶺一樣,大家都在找藍舞蝶拍攝的照片。

藍飛鳥從外面回來,就直徑走進臥室,對每一處地方重新進行尋找。最後,她累癱在地板上,低垂下臉,看見自己的雙手上沾滿了灰塵。

凌晨,藍飛鳥給劉沙河打電話。電話里傳來劉沙河睡意朦朧的聲音,他問︰誰?

藍飛鳥說︰劉沙河,我告訴你,你要找的照片,我替你仔細的找了一遍,沒有。藍舞蝶根本就沒有洗那些照片。從此以後,你可以不必擔驚受怕了,也不必對我花費心思了。

劉沙河有些醒了,說︰你說什麼啊,我怎麼听不明白呢?

藍飛鳥只是懷疑,對面窗戶出現的那個亂情的男人,是劉沙河。藍飛鳥沒有回答劉沙河驚異的問話,放下電話,倒頭睡下。

第二天上班,藍飛鳥經過醫生辦公室,看見劉沙河站在窗前吸煙,劉沙河沒有像以前那樣沖她露出笑容。

藍飛鳥走過去,沖他招手,劉沙河沒有理她,走出辦公室。

藍飛鳥跟在他後面,有一種窮追不舍的態度。

藍飛鳥追上劉沙河,用壓低了嗓音的聲音說︰劉沙河,我請求你,有點廉恥行不行。如果你們再幽會,請不要在陽台上,不是每天晚上窗外都是花好月圓的景致。

劉沙河嘴唇上叼的煙卷掉在他的手背上,疼的他一陣亂甩胳膊。他惡狠狠的瞪著藍飛鳥。

那一刻,風度翩翩的劉沙河失去了風度,粗魯的大聲大氣地嚷了起來。說︰我也請求你,的能不能不開這種玩笑,行不行,啊,行不行?

看到劉沙河終于被她激怒了,藍飛鳥的嘴角掛著一絲幸災樂禍的笑容。這時,電梯門開了,幾個護士嘰嘰喳喳地涌出來,她們在說一件歌手選拔賽的事。看見劉沙河呲牙咧嘴地把舌頭往手背上舌忝,全樂了,嚷︰劉醫生,那是手,不是彌猴桃。

劉沙河已經恢復了常態,假裝用快樂的聲調說︰怎麼?姑娘們,想吃彌猴桃了?

幾個護士齊聲嚷︰想吃。

劉沙河笑嘻嘻地說︰好啊。想吃,自己買去。

幾個護士發覺上當了,笑罵道︰你等著,有你好果子吃。

劉沙河保持著嘻皮笑臉的表情,他想再說點什麼,院長像根棍兒似走過,上身挺得筆直,兩條胳膊不搖也不擺。

劉沙河吐了一下舌頭,扭過臉去的時候,恢復了平日的冷峻。他和藍飛鳥一前一後,走出住院處大樓,外面一片陽光明媚。迎面走來到醫院采訪的谷麥嶺。

谷麥嶺有著一種文人墨客的氣質,這種氣質的男人,有著吸引眾人目光的誘惑力。

劉沙河看了他一眼,只是看了他一眼,他們擦肩而過。

在那時,已經走下台階的藍飛鳥轉動黑眸,正好看見他們擦肩而過,兩個男人沒有一點驚愕的表情。他們好像是兩個毫不相干的人。

藍飛鳥瞅著劉沙河一竄一竄地走遠。站在原地,等著谷麥嶺步履匆匆地走近自己。藍飛鳥對走到自己身邊的谷麥嶺揚起手,說︰喂,谷麥嶺。

低頭匆匆走路的谷麥嶺一抬頭,看見了藍飛鳥,一笑。說︰嘿,藍飛鳥。

藍飛鳥拉住他的袖子,說︰你從來沒見過那個男人嗎?

谷麥嶺迷惑地問︰哪個男人?

藍飛鳥向走遠的劉沙河喊了一聲,說︰劉沙河

听見聲音的劉沙河向後回了一下頭,他冷冷地看著藍飛鳥,還在為藍飛鳥剛才說的話懊恨,他突然覺得自己與筱酸杏兒的行為的確是太放肆了。他沒有吸取藍舞蝶也是在對面窗戶發現他們行為的教訓。他指指自己的鼻子,一副詢問的表情。藍飛鳥搖搖頭,他就重新邁步走去。

谷麥嶺看著藍飛鳥,有些明白,說︰你是說他?那個長得挺帥的男人?有可能,我妻子是一個唯美主義者。她會找這樣一個男人做她的情人的。我知道她,我太了解她了。一個之徒。

藍飛鳥說︰我也只是懷疑。不過到底會是誰呢?也許藍舞蝶根本就沒的把拍到照片洗出來。我找遍了整個屋子,也沒有。我找的非常仔細。

谷麥嶺低下頭去,好半天,他才抬起臉來,一笑,是那種苦澀的笑容。他向遠處白雲朵朵的天空望去,眼楮眯縫成毛茸茸的一條線。

谷麥嶺說話的聲音有些憂傷,飄浮過藍飛鳥的耳邊,被刮過來的風吹地斷斷續續,他說︰找到了又怎麼樣呢?我只是好奇罷了……我們不再相愛已經很久了……我們,我們都背叛了……當初的愛情……一件東西,支離破碎後,再保存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其實,她是一個好人,只是遇上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從相遇那時的一開始,我和她就錯了……不過,我永遠也不會拋棄她的,這個女人可是我的初戀啊,人是很奇怪的一種動物。也許,到了很老很老的時候,……悠然之間,會突然發現,自己一生苦苦追尋的愛人,原來就是身邊的這個女人……

藍飛鳥的嘴角泛起一抹微笑。這時候,她還年輕,年輕臉上的笑容,總是美麗的。

藍飛鳥不知道好多年以後,她也會變成一個老態龍鐘的老婦人。

終于要到來的那天,她緩緩地把干柴一樣的手指尖放在自己的臉上,那時她花容一樣水女敕的容顏,只留在了遙遠的記憶里了。

那時,同樣是老態龍鐘的丈夫,躺在一張紅漆木的搖椅上,凝望著窗外的淡山綠水的遠景。他看見藍飛鳥的眼楮里閃耀著光芒,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溫柔似水的表情了。

藍飛鳥沖他莞爾一笑,說︰你看,這就是命運的痕跡。所有痕跡都隱藏在命運里。

已經耳聾眼花的丈夫的臉上露出悠然的笑容,他什麼也沒听見,但是,他知道藍飛鳥一定是說了一句至理名言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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