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魂 第二十章 長發女人

作者 ︰ 紫花木琴

左邊城在筆記本里發現一根頭發,那頁記錄是左邊城去陶小落公司尋問藍舞蝶案件的內容。

左邊城用手指蓋夾起那一根頭發,那不是他的頭發。他的頭發是黑色、直的。而這根頭發是微黃、彎的。

左邊城厭惡地甩甩手,那根頭發飄到桌上一疊打印紙上,左邊城本想抖掉打印紙上的頭發,又突然停住。他小心翼翼地把落有頭發的打印紙對折,夾在工作日記本里,並拿筆作了記號。很多年以後,左邊城這種靈機一動的嚴謹好習慣,無數次地對他破案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

左邊城做完這些後,起身出門,又去了一趟陶小落的公司。正是中午時分,左邊城手摟著陶小落,去了旁邊一家餐館。他們喝了點酒,天南海北嘮了一個多小時後,左邊城才有點醉意的和陶小落分手。陶小落把他塞進一輛出租車里,說︰你小子什麼酒量啊。

左邊城摟著陶小落的脖子不松手,說︰我沒、沒醉,還能、能喝二兩……

陶小落為他關上車門,說︰你拉倒吧。

左邊城回到辦公室,把手里捏著的陶小落幾根頭發,與打印紙里夾的頭發對照後,他在紙上標明,頭發的DNA與從犯罪現場發現的藍舞蝶斷指指甲里的皮屑DNA作對照,是否為一人。然後,送到檢驗科。

左邊城的疑心很重,他希望這種疑心能幫助他順利地破了藍舞蝶命案。但是,檢驗科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陶小落的血型與在犯罪現場發現的藍舞蝶斷指指甲里的皮屑DNA不相符。

左邊城嗓子一陣疼,迷宮重新漆黑一片,連他伸出去的手指也看不見。只有從迷宮深處潮濕的牆壁上滴下的水珠聲,清晰入耳。可是,對于破案一點用處也沒有。左邊城陷入困惑里,突然有一種精疲力竭的感覺。

隔著一條馬路,藍飛鳥望著藍舞蝶被害的公園,這是一個沿河帶狀花園。

那天,藍舞蝶就是從她站的這扇公園的側門,走進桃樹林子里的,藍舞蝶沿著綠蔭小道,渾然不知自己是向死亡之路走去,那天她居然沒有帶相機,這不是她的習慣。自從當上攝影記者之後,隨身攜帶照相機,抓拍新聞事件,已經是藍舞蝶生命中第一件事情。可是,那天,她沒有帶照相機,走進桃樹林子,置身于漫天飛舞的桃花中,她的眼神是那麼哀傷。

藍飛鳥心里一陣酸楚。居然沒有一個人能說出藍舞蝶死亡的真相。

藍飛鳥打了一輛出租車回到家里。

藍飛鳥躺到床上後,很快就睡著了,並作了一個很奇異的夢。她走上樓梯,一眼看見她家的門上印著一個血手印,和上次一樣,鮮血淋灕。藍飛鳥從屋子里拿了一塊抹布,神經質地一陣亂擦。突然,她發現她把她自己鎖在了門外。藍飛鳥拿著抹布一陣心驚肉跳。低下頭,看見門口有一只大大的腳印。她向樓梯的走廊望去,樓梯門被推開,從門縫里露出長發女人窄窄一條灰白的臉。

藍飛鳥驚叫一聲,從惡夢里翻身坐起,她的臉上流滿了汗水。過了好久,藍飛鳥還在想著夢里夢見的那個長發女人,她在腦海里拚命地搜索,她想想出那個長發女人是誰,那是她熟悉的一張臉,但是,她怎麼也想不出來到底是誰來。

那個夢中長發女人長著男人一樣的身材,除了那一頭長發,一切都和男人一樣。

藍飛鳥的頭一陣炸裂般疼,起身沖進浴室。一個時辰後,藍飛鳥從浴室里走出來,已經恢復了常態。她打開冰箱,從里面拿出一杯牛女乃,慢慢吸吮著走到窗前。

藍飛鳥沖浴後,一身赤luo。夜風溫柔地吹拂起她披在光滑肌膚上的長發,露出一雙又小又堅挺的Ru房上,藍飛鳥把牛女乃慢慢地滴淌在雙乳上,溫涼的牛女乃從Ru房上流下去。藍飛鳥一點點把牛女乃涂滿臉和全身,之後,把沾著牛女乃的手指放在嘴里,貪婪的吸吮了好久之後,慢慢地癱臥在地板上,靜靜的,仿佛死去了一樣。

前樓,那個叫四寶兒的小小少年又在吹笛子。清亮的笛聲飄飄裊裊地在夜空里盤旋,好似是訴說男孩兒的滿月復心事,悅耳而憂傷。

藍飛鳥仔細端詳過四寶兒,他是一個長著一臉青春美麗豆的半大男孩兒,靜靜地從街道上走過的時候,顧盼生輝的眼神,要是生來是一個女孩兒,也會是最好看的。因為太好看了,藍飛鳥每一次遇見他,都情不自禁的多瞅他兩眼,像一個初懷情愫的少女。每一次,四寶兒走出很遠後,藍飛鳥都忍不住抿嘴一樂,心情很好地走開的時候,心想,如果自己只有十六歲該有多好啊。

這一年,藍飛鳥已經二十九歲了,有一張輪廓不是很鮮明的臉,越是抹高檔化飾品,就越像驢糞蛋上抹了一層霜。淡眉,只有眼楮好看,一笑起來,擠成月牙兒,有一點嫵媚。

每天,藍飛鳥下班回來,都月兌掉衣褲,赤身的在家里走來走去,漆黑的屋子里,外面看不見屋里的情景,藍飛鳥也不拉上窗簾,月色從窗外灑進來,落在她光潔如水的上,她便睡的很沉,只有快天亮的時候,她才用一條毯子,裹上自己,去浴室沖個澡,換上衣服,去上班。在醫院里,藍飛鳥上班總是最準時的,她的穿著保守嚴謹,卻性格爽直,倒也填補了一些缺點。醫院里沒人見過她談過戀愛,又好像有很多人給她張羅過對像,可是,沒有一次是成功的。

這些日子,突然有兩個男人與她有了糾結的關系,這在醫院里一下子成了一件特大新聞。

藍飛鳥是突然想到夢中的那個長發女人和劉沙河有著驚人相似的,她也知道,這是因為她一直懷疑劉沙河的緣故。

藍飛鳥歪坐在地板上,坐了很久,她的臉上竄起驚惶的神色,一陣冷,這種害怕是突然生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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