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凝雲的位置相對其它的低位妃嬪來說排的較為靠前，原是打算緩和這尷尬的場面讓雪姬能夠記得自己曾送她一個人情，卻不想雪姬只是清淺的揚眉對著莫凝雲淺淺一笑，隨後裝作不經意的開口尋問道「若本宮記得不錯，妹妹的位分該是容華吧？」
經她這麼一問，莫凝雲不由的紅了臉點了點頭「是，夫人說的不錯，嬪妾的位分是容華。」而低聲應承的時候，莫凝雲的耳邊已經听到了有些好事者輕笑的聲音，似在嘲笑著她的自作多情。
「妹妹身為容華位置坐在哪里倒也算合情合理，可本宮的位分坐在了那里的話，是不是坐在本宮前頭的妃嬪該把位子也往後挪挪向後坐呢，若這樣的話，低位的妹妹們豈不是都要把位置坐到門口去了，本宮縱然再不知宮中規矩，卻也懂得，什麼叫尊卑高低，什麼叫禮讓謙和。」說到此處時，雪姬的眼故意的看向了一旁依舊坐著可臉上卻已然訕訕的兩個妃位的女子。
賢妃安錦陌，麗妃覃瀲灩，兩個與秦婉悠一同進王府侍奉多年的女人，此時此刻，她們兩人的臉上因為雪姬的話出現了一抹不自然的慍色，而麗妃的眼中更已經出現了惱怒的神色，只是因為賢妃伸手壓著，一直未曾發作而已，因著是莫凝雲幫著雪姬先起的頭，麗妃只得抬眼狠狠的瞪了一旁的莫凝雲一眼，嚇得莫凝雲一時不敢噤聲。
雪姬把麗妃的神色模樣盡收眼底，美眸輕揚時，淺笑依依「凝雲妹妹見本宮站著，你知道起身讓了座，是因為你懂本宮是夫人，懂得什麼叫尊卑有別，可這宮中只有妹妹你一人知道本宮是夫人，若真是如此，那麼皇後娘娘，這件事情該當如何處理呢？」隨後將這茬扔給了一直不曾做聲的皇後，無害的笑容之下，藏著示威的叫囂。
秦婉悠一直看著此時此刻面前的雪姬，絕美的容顏，絢麗的笑容，可周身散發著的確是冰凌一樣的尖銳之氣，她敢確確定定的說，雪姬已然改變，且此刻要向眾人以示她的地位，殺雞儆猴。
「這件事情純屬是本宮的不是，不知妹妹要來，鬧了這一場誤會，妹妹不妨做本宮身側吧，秋蓉，去置椅子來給雪姬夫人，再沏一壺新茶，讓雪姬夫人潤潤嗓子消消火。」秦婉悠婉轉不願得罪人的將話鋒一轉，把一切的不是全都堆到了自己的身上，儼然是希望雪姬能夠接她這一個台階，讓這件事情不了了之。
可惜的是雪姬卻不願領這個情，似水的眼眸流轉，她立于秦婉悠身側，看著依然坐在那里的賢妃和麗妃，笑著輕啟朱唇「未進宮時常听百姓們說皇後在為晉王妃時治家嚴謹，嚴于律己，才會讓晉王府的後院不起一絲一毫的波瀾，那時雪姬便一直想著，皇後娘娘該當是個大公無私之人。」
「只是在今天，雪姬才知道，原來娘娘治家的法則便是做永遠的老好人，今天擺明了有人對臣妾不敬，且這麼多雙眼楮都仔仔細細的看著，娘娘如今想要息事寧人，雪姬卻不肯呢，今天，雪姬在這里要的就是個說法，若娘娘和余下的姐妹，認為雪姬在你們的眼中當不得這位同副後的夫人位分，那煩勞你們向皇上稟明，廢了我，那這件事情才算完！」
生硬的口氣，強硬的態度，雪姬的唇角勾勒出的是一抹最嗜血的笑，家和萬事興，家敗萬事衰，她既已經被認定了是妖姬是禍水，那就承了她們的言，做那一次的禍水。
彼時，秋蓉已經端來了新沏的茶水遞向了雪姬，雪姬卻未曾結果，芊芊十指浸染的蔻丹推開了茶盞，唇角揚起的是抹絕美的弧度。她的話一說完，底下的一些嬪妃已然開始了竊竊私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她們如今看的是麗妃賢妃和皇後的態度，雪姬找的也是她們的茬，一切都和自己無關。
秦婉悠一時被雪姬說的啞口無言，她臉色微僵就這麼看著雪姬，最終只是蹙著眉頭，用著眼神示意底下的賢妃麗妃起身向雪姬賠禮並讓座，奈何憋了許久的麗妃卻已然忍不下了心中的那股無名之火，「騰」的起身時，她因為激動揚起的聲音一字不差的落進了眾人的耳中。
「夫人又何苦非要和皇後娘娘過不去，慧貴妃被夫人害的毀了容這樣天大的事情您都可以相安無事的站在這里和皇後娘娘較勁，如今這里您已經可以一手遮天，為了個位置，至于麼，你想讓這後宮中的姐妹都承認你，可你可曾想過，你配不配當不當不起別人的認可。」
「先是顧婕妤，後是慧貴妃，怎麼？夫人你還沒玩夠？這會是想拿臣妾還是拿賢妃姐姐開刀，皇上已然被你迷了心魂，你說什麼都是好的，你這會若看我過不得眼，那你想要如何悉听尊便，我覃瀲灩可不是個欺軟怕硬的主，是我不給你讓座，是我不尊你，你一個青樓的妓*女，配站在這里和誰叫囂，這里隨便拉一個人出來，都比你干淨，比你強，你只會讓我看著惡心！」
麗妃不顧後果的將雪姬一通的謾罵，說出的話讓那些揣著小心眼的女人們是一陣的痛快，只是在她說完之後，秦婉悠的臉色卻變得異常的難看，麗妃如王府時很得趙越的寵愛，因長的美艷冊封冠上了麗的封號，只是這會不計一切的漫罵丟的是她自己今後的一切，秦婉悠試圖挽回，卻知道自己不能力挽狂瀾。
殿內的氣氛直接降到了冰點，仿佛深吸一口氣都會引來不必要的干戈，這樣的話，在雪姬身處浣衣局時听過的不下百遍，且比她更難听的都有，她早已經到了百毒不侵的地步，跟在一旁的蓮心听著賢妃的話一時怒上心頭，想要反駁卻被雪姬制止了下來。
雪姬伸手輕拍掌心，唇畔勾起了一抹飄忽且秒不可及的笑，淡淡道「麗妃娘娘不僅相貌出眾，就連口才都不比那菜市口的潑婦來的差，賊喊捉賊的本事當真來的厲害，明明是你們先對本宮無禮，如今倒是成了本宮對你們胡鬧，本宮站在這里，是皇上一紙詔書賜下的，本宮名喚雪姬，乃正朝中尚書大人的養女，這些都是皇上給的，就算本宮以前是青樓的花魁你又奈我何，你連本宮都比不過，只會拈酸吃醋的說些糟蹋人的話，這樣說下來的話，你連青樓的妓*女都不如，這麼一說，你真的覺得你很光彩麼！」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雪姬將麗妃原本用來羞辱她的話盡數的還了回去，一時間將麗妃的臉色越發氣的陰沉了三分。
既然她已經決定了要攪亂這一池尚算干淨的水，那她就會拿出看家的本事，清歡樓的五年歷練不是白白度過的虛無時間，那里的姑娘一步步怎麼爬上來，遠比這里辛苦煎熬的多，就算她一路都有趙越護著，可該見的，該學的，自己一樣都沒有少學，比損人，她有的是話，只怕那些話到最後，說的難听的讓面前的人再也听不下去！
「比勾引男人自然誰都比不過雪姬夫人你，為了一個燕國將軍尋死逆活的是你，燕國將軍一走，轉而投向皇上懷抱此刻在這里耀武揚威的還是雪姬夫人你，夫人的厚顏無恥水性楊花誰人能比，比起你這里所有人都比不過，因為這里的人都知道何為女子該有的操守，這些夫人你都沒有，怎麼有臉能夠說出這一番恬不知恥的話！」
顯然麗妃是和雪姬杠上了，她輕言用著雪姬的痛處故意的來取笑漫罵她，對她而言，只覺得反正是撕破了臉，徹底的撕破和那樣半大不小的撕破都沒有多少的區別。
以往的雪姬若听到這樣的話定然會面上帶著難堪的神色，只是現在的她卻已經不會，她的過去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若因為這個一直讓人隨意的輕謾恥笑，倒不如大大方方的回擊「麗妃娘娘剛才也說過了，雪姬是清歡樓的花魁，若沒有半點勾人的本事，此刻哪里能夠站在你的面前耀武揚威，我為大你為小呢，說到底，你除了拿你有的身份壓人外，你還會什麼，年老色衰，還不懂規矩，這樣下去，只怕麗妃娘娘你連清思宮修養身心都去不了，不過清思宮的一側便是冷宮，不知道那里適不適合娘娘你呢？」
听得年老色衰那四個字時，麗妃的臉一下繃著臉上說不出的怒火，她直勾勾的盯著雪姬，遏制不住的想要伸手直接甩她一記巴掌，可才伸出的手卻被雪姬攔住就這麼被緊握著截在了半空之中「麗妃娘娘若出手動了本宮一根手指頭，那這冷宮你倒真的不得不去了，要打你便打，本宮才想說慧貴妃和顧婕妤兩人在清思宮這麼做伴是否太過清冷了些，有麗妃娘娘這麼口若懸河的人去了，或許會熱鬧些，麗妃娘娘，你還要動手麼？」
她笑的狡黠，如同一只有著七竅玲瓏心的狐狸一般，那飄渺的音色讓眾人一時怔怔愣住了神，底下的眾位妃嬪看著這一出你來我往的好戲，暗暗的叫著精彩。
最終，在雪姬的冷意散至眉眼之時，麗妃狠狠的撩開了雪姬的手腕，面色不自然的福了福身「臣妾的身子有些不適，便不在此處多陪娘娘，先行告辭！」說完，帶著身後的宮女頭也不回的甩身離開，麗妃一走，賢妃便急急忙忙的跟在身後離開了鳳儀宮，這一出戲算到了頭，眾妃們齊齊離開，鳳儀宮一下空曠了起來，殿內只余下了雪姬和皇後兩人。
浴火下的蛻變（4）
雪姬隨意的尋了已然空了的位置坐了下來，得了空閑的她接過了已然冷的茶盞，輕撇著上頭的浮沫，淡淡的輕泯了一口，涼了的茶水在舌尖泛出一股苦澀的味道，只是再苦卻也沒有她心頭的苦來的濃。
放下了杯盞，她含笑的望著依舊端坐于殿中的秦婉悠，輕聲笑道「好像雪姬一來擾了大家的興致，讓皇後娘娘心里添堵了，真是罪過！」話語之中滿是毫不經意和滿不在乎的語調。
「你又何苦要將滿宮上下的人都得罪，這對你來說有什麼好處！」秦婉悠對雪姬那半開玩笑的話語沒有回答，反是輕嘆了口氣，對她說了另外的一番話。
說話時，雪姬原本把玩著素瓷杯邊的手不覺得停頓了了下，臉上冷意連連卻梨渦淺現「皇後娘娘是認為雪姬故意的得罪了滿宮的人，可娘娘也看到了，是滿宮的人先對雪姬不敬，不懂尊卑就要教，誰大就先教誰，很自然的道理，再者說了，現在的雪姬這樣隨心所欲不是很好麼，難不成一直唯唯諾諾的，連帶著浣衣局的宮女都能夠隨便辱罵就是好麼，若真的要這樣，雪姬又何苦回慕雪閣何苦來到這里！」
「正因為回了慕雪閣，以前的雪姬將不復存在，存在的是這會在你面前和你一道說笑的女子，娘娘，你覺得呢？」zVXC。
她聲音淡淡無意的語調之中秦婉悠卻听到了實打實的怨憤，這樣的怨憤讓秦婉悠一時之間有些慌了手腳，端看她剛才和麗妃的對話，她便知道，這個女人已經變了，變得陌生，且十分的陌生，之所以麗妃和雪姬爭吵時她袖手旁觀，那是因為她想知道，現在的雪姬究竟成了什麼樣子，到了哪一步。
「麗妃始終是陪在皇上身邊多年的妃嬪，心里有過不去那是必然的，你這樣公然的和她過不去始終不好，這宮里，沒人能夠護得了你一輩子，若你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你會快樂開心的話，那本宮只能勸你好自為之！」秦婉悠眉頭微蹙，忍下了對雪姬的那抹敵對情緒，沉聲的勸告道。
雪姬听她如是說，沉默了片刻，最終笑意翩然「多謝皇後娘娘教誨，只是雪姬年輕尚輕，始終學不來娘娘您的袖手旁觀和坐享其成，娘娘處事圓滑，張弛有度，永遠都是母後受益之人，且不廢半點吹灰之力，這樣的心計忍讓，不是所有人女敕夠做到的，雪姬只覺得如今這樣便已經很好，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僅此而已！」
當初她被沈素歌算計，憑皇後的聰明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是她知道卻依舊作壁上觀，打算漁翁得利，恨也算上了秦婉悠的一份，雪姬不帶絲毫掩飾的對著秦婉悠開口，隨後輕快而嬌媚的起身洋洋道「時辰不早了，臣妾也該回去了，希望娘娘不要因為雪姬而心生任何的不快，往後要麻煩您的地方應該會很多，只希望以後，您能夠親力親為，一直光看不動，只怕眼楮會不好，最後若成了有眼無珠之人，那可就太虧了！」
尖銳帶刺的話說的那麼的毫不在意，她眉眼微挑看著秦婉悠，隨後福身很是恭敬從容的離開了鳳儀宮，撒下的光線映射著她絕美的側臉，讓人不由的閃了神，秦婉悠袖下的拳頭因為雪姬剛才的一番話而不自覺的握緊，心已經生了惱。
秋蓉看著遠走的雪姬，忿忿不平的對著秦婉悠開口道「這雪姬夫人如今怎麼成了這樣，目中無人，囂張狂妄，現在的她和之前所曾見過的人完全換了一個似得，句句話說出來都那麼的刻薄刺人，真想不到……」
「她是故意的。」在秋蓉說著話的同時，秦婉悠無奈的回答道。秋蓉不由大驚「故意！」
秦婉悠點頭，在雪姬說出那一番作壁上觀的話語時，她清楚的看到且感受到了雪姬眼中的仇視和敵意，她是故意要攪得後宮不寧，且來勢洶洶，往後的日子只怕難得再有安寧，一個被逼到絕境的女人，她所能做的只會是反擊，將那些曾經逼過她的人置于死地，一想起雪姬明明滿是冰冷卻還能噙著那雲淡風輕的笑，秦婉悠不禁的身子一震，打了個冷顫。
不到一個時辰，應公公便已經帶著趙越的口諭曉諭六宮，麗妃覃氏以下犯上無視尊卑，且口出污言穢語沒有半點身為妃嬪該有的品性，特廢去妃位，降為容華，遷居欽安殿抄寫佛經靜心思過三月，若不吸取教訓不得悔改，永世不得出欽安殿！本秦悠里。
這一道口諭好比是晴天下的一道悶雷，打中的是這滿宮上下所有人的心，不過一個時辰里，一個二品妃位跟隨趙越多年的一宮主子就這麼被變相的打入了冷宮，不帶一絲一毫的憐惜，這口諭成了一道風向標，預示著的是此刻宮中的新貴，或者說她一直都是趙越眼中心中的第一位，那些曾經輕蔑過雪姬，心里面上都帶著不屑的嬪妃們一下明白了過來，接下來該巴結的究竟是誰。
雪姬听到那份口諭時臉上並沒有半點的意外，只是粲然一笑，隨後對著應公公說道「替本宮多謝皇上，謝謝他為本宮出了一口惡氣，掙回了一張臉面，晚些時候，本宮會親自感謝皇上！」應公公听後再三點頭，向雪姬保證，自己一定會把消息帶到。
撤下了頭上簪著的步搖發簪，任由著一頭的青絲披散落下，梨花香溢滿鼻尖，雪姬疲累的倒在身後的貴妃塌上，閉上眼揚起了神，打發走了暗香和疏影，蓮心的手輕柔的為雪姬按著太陽穴的位置，卻閉著嘴沒有開口，原以為她會問些什麼的雪姬听不到蓮心的話，不由的睜開了眼，自己先說道「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麼？」
蓮心搖了搖頭「夫人已經很苦很累了，蓮心沒本事幫不上夫人的忙，更不想給夫人添亂，夫人有夫人的打算，此刻蓮心只是希望能夠在夫人這樣疲累的時候，為你解決一些身體上的疲乏就已經足夠！」問了又有什麼用，到底不過是增加自己的苦痛而已，倒不如不知道，痴痴傻傻的當個不明不白的人，反倒來的輕松，蓮心再怎麼不明白糊涂，卻也知道一句話，這一切，再也回不去了。
在她滿目愁傷的心中想著這一句話時，雪姬的心里卻也剛好想著同樣的一句話，隨後晃著頭，將那一切拋之腦後，沉沉的在貴妃塌上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時，夕陽已然西下，天邊除了那不肯退卻的殘陽之外，只剩下了滿目蕭條，雪姬撐著倦怠的身子懶懶的坐了起來，發現一旁的蓮心也已經困倦的就著貴妃塌的邊角這麼沉沉的睡著，望著她熟睡的容顏已經眼下清晰的黑眼圈，雪姬不由的心疼，這些天她不睡，蓮心便不會睡，不管是在哪里，蓮心總是陪著她不放心她，人累成這樣也不吭半聲。
不忍吵醒她的雪姬將原本蓋在自己身上的一方薄毯取下蓋在了蓮心的身上，只是輕微的動作，卻讓蓮心一下驚醒，「去休息會吧，讓暗香和疏影替你一會，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在來伺候好不好！」見她還朦朧的眼神，雪姬輕聲道。
蓮心一听，毫不猶豫的搖頭「蓮心剛才已經睡了一覺了，就讓蓮心在這兒陪著吧，暗香和疏影畢竟是才來的，哪里懂得的喜好，留她們伺候，蓮心不放心！」
見蓮心執著，雪姬抿了抿唇示意她不必擔心「一會我要去御書房，你一向最怕見到那個人，沒什麼重要的事情，你就好好的歇著，別跟著了，去了那里，你渾身不自在不是麼，去休息吧，順便把暗香和疏影叫進來為我更衣梳洗，明早等你養足了精神，準備些蓮子羹，好久沒有吃到了，怪想念你的手藝的！」
听她這樣說，蓮心猶疑著點了點頭，起身將暗香和疏遠叫了進來，自己則回了房間听雪姬的話好好休息，暗香被雪姬叫去讓小廚房準備了一些趙越愛吃的菜肴，而疏遠則留了下來為雪姬更衣梳洗，片刻的時間後，重新綰起發髻的雪姬換上了一身桃紅色的簡單長裙，少有的少女裝扮，臉帶桃花，很是清麗動人的模樣，這次暗香和疏遠都乖覺得閉了嘴，不在阿諛奉承，只是安靜的等待著雪姬的吩咐。
「帶著飯菜備轎去御書房。」她清清冷冷的開口，對著兩人說道，兩人點頭，去準備自己該做的事情，而雪姬則望著天邊已然散透了的晚霞，無奈的長吐著氣息，帝王最忌過頭，她如今所擁有的，好像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