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丁香 第十章 邊疆

作者 ︰ 狂歌走馬遍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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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華共和國政府于1898年11月3日發表訃告,宣布大清王朝末代皇帝愛新覺羅-載湉和皇太後葉赫納拉氏在乾清宮自殺身亡,經尸體檢查,死亡原因是槍擊後焚燒。

共和國政府同時發表了一個公告,宣布大清皇帝和太後的遺體將按照清廷的規格安放入東陵,從此,一個王朝徹底結束,這也標志著從秦始皇時代開始統治中國的大一統**帝王統治制度在中國的徹底結束。

鑒于大清王朝中央政權已經徹底崩潰,共和國政府在公告中要求各地還尊奉清朝號令的官府勢力及地方勢力認清形勢,徹底停止抵抗,歸順中華共和國政府,任何膽敢抗拒歷史潮流的勢力都將遭到國防軍和內務部隊的毀滅性打擊。

關于載湉是末代皇帝、以及大清王朝已經徹底崩潰的觀點,至少有一部分人是不同意的。載湉的弟弟、醇親王愛新覺羅-載灃11月4日在奉天宣布奉大行皇帝的遺旨、並經滿洲八旗統領承認,正式登基成為大清皇帝,年號醇武。

醇武皇帝的登基馬上得到了沙皇俄國的承認。沙俄外交部于同日發表聲明,宣布大清王朝在滿洲的統治將得到俄**隊的保護,任何對滿洲的武力行動都將受到嚴厲的懲罰。

事實上沙俄的野心還不至于滿洲。11月5日,18名外蒙古王公在庫倫附近的博克多烏拉山中舉行會議,會後宣布外蒙古不尊奉中華共和國的號令,仍尊清朝皇帝為中國之主,但外蒙古區域從此實行自治。同日沙俄政府宣布在烏蘭巴托設立俄國政府外交臨時代辦處。

中國政府于11月6日發表聲明強烈譴責沙皇俄國政府對中國內政的「粗暴、無禮、野心十足、表演拙劣」的干涉,宣布在奉天的滿清政權是俄國人的傀儡,是非法政權,俄國的目的是讓中國的領土滿洲徹底淪為俄國的殖民地。同時中國政府還強烈譴責外蒙古上層王公貴族背叛國家的行為,宣布外蒙古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任何膽敢分裂國家的行為都將受到嚴厲的懲罰。聲明譴責沙皇俄國是策動外蒙古分離的背後元凶。

聲明還表示,願意通過談判的方式與外蒙古高層會商,和平解決外蒙古問題。

11月7日,中華共和國最高法院缺席審判宣布載灃等10名滿清貴族犯有叛國罪,分別被判處無期徒刑以下不同程度的刑罰。

同日,德國外交部長和美國國務卿分別緊急約見俄國大使,對遠東事態表示嚴峻的關注,尤其是對俄國插手外蒙古事務表達了強烈的不滿。

俄國政府注意到了美、德兩國在對待滿洲和外蒙古問題上的態度的細微差別。對于俄國來說,滿洲問題是當前重中之重,而且他的手中握有滿清皇帝這一傀儡,而外蒙古問題則不是一下子就好解決的,外蒙古貴族縱然希望獨立,但對俄國同樣也是懷有警惕,俄國當前直接介入並沒有太多好處。

因此,11月8日沙俄政府分別照會美、德兩國,表明除非「應蒙古政權的邀請」,俄國將不會軍事介入外蒙古局勢,並將在外交上保持「可以信賴的」克制;同時俄國政府對滿洲問題進行了強硬的回擊,聲明俄**隊是應中國合法政權滿清政府的邀請進入滿洲的,俄國政府無意干涉中國內政,但除非中國內戰雙方就統一問題達成「雙方自願、友好」的和平協議,俄**隊將不會放棄他們「應邀保護中國合法皇帝」的使命。

看著一號和二號盟友分別發來的外交簡報,丁香無奈的笑笑。這是意料中的結局,也算是不錯的結局。滿洲的問題已經成為僵局,一下子是很難解決的。但俄國人最終是拿不走滿洲的,那里畢竟是漢人和滿人的土地。可是外蒙古問題則復雜的多。了解後世歷史的丁香深知外蒙古問題的復雜性,當前的當務之急是排除俄國因素對這一問題的惡劣影響。現在看來,俄國人暫時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滿洲,面對美、德兩國的外交壓力順水推舟暫時放緩對蒙古的滲透,這將給他們解決外蒙古問題創造相對良好的環境。

此時新生的中國政權面臨各個方向上的嚴峻挑戰,外蒙古問題是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不解決好這個問題,天山內外、青藏高原都將產生一連串可怕的連鎖反應。即使俄國人暫時顧不上新疆,英國人也會在新疆做小動作,雖然中間還隔著阿富汗。而以印度為基地,英國人對尼泊爾和西藏的滲透從來沒有停止過。新生的政權連傳統漢族疆域都還沒有完全平定,在兩三年之內無法應對在這幾個方向上同時發生問題。

想到這里,丁香的頭都大了。慢慢來吧,分離的張力雖大,阻力也同樣大,中華民族幾個世紀以來形成的向心力也不是那麼容易消除的。統一不容易,分裂也同樣不容易,否則在漫長的歷史長河中(包括丁香所知道的另外一個時空的未來),中國早就分裂很多次了。總有各種勢力使局面能到達維持現狀的均衡,這是丁香對邊疆問題最深刻的感受。所以,不要著急,解決好外蒙古問題,其他的一切挑戰都不在話下。丁香最後微笑著這樣想。

劉敏並不知道丁香微笑的原因。作為負責軍事方面的秘書,他對中、俄、德、美之間的外交游戲了解的並不多。事實上,他想和丁香溝通的是國防軍進軍北方接管剩余國土的問題。

「文瑞,你來到我們中間的時間也不短了,對于自己的未來,你有什麼想法嗎?」丁香微笑著突然問道。

劉敏愕然。他呆了呆後說道︰「文瑞多年來一直都是幕僚客卿,如今身為大總統的秘書,已經是幕僚客卿極高的成就,要是放在帝王王朝,我就是天子侍讀的身份。文瑞覺得,如此已經很滿足了。」

丁香微笑著看著他。劉敏也報以真誠的微笑。丁香知道,劉敏說的那些話,大體是真心的。

不過丁香還是搖了搖頭︰「文瑞啊,你有做參謀的天分,會是一名很好的參謀軍官,我想讓你到總參謀部去擔任作戰處的副處長。朝夕相處這麼多日子,丁香相信自己的眼光。你會是一名有光明前途的參謀軍官的。只是不知道你自己的意思怎麼樣。我擔心你放不下讀書人的架子呢。成為一名受人尊敬的將軍,是否能吸引你?」

劉敏不知道該說什麼。丁香的話激起了他心底里潛藏了很久的、甚至自己也逐漸遺忘的光榮的夢想。幕僚終究是幕僚,縱然驚才絕艷,又如何能代替幃幕之前的主人成為歷史記住的主人翁呢?劉敏一直很敬業的擔當著自己幕僚客卿的職責,可是當這樣一個前途光明的選擇放在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怎麼能夠抵抗那種誘惑呢?

「如果你不反對,關于你的調令馬上就可以發出,你將被授予上校的軍餃,明天就去總參作戰處莊勇那里報到。」丁香微笑著說道。

「上校啊……」劉敏似乎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劉敏上校。你對當前各部隊的調動有什麼看法?」丁香正色問道。

劉敏思考了一下說道︰「鑒于李秉衡已經和平起義,第5師和第6師應該即刻從漢中入陝,以盡可能快的時間平定陝西和甘肅,尋機進軍青海、新疆;第4師現在已經在熱河,鑒于外蒙古當前局勢,該師應該迅速進入內蒙古草原,強力震服內蒙古各部;聶士成的第3師和第7師分別進入山西和直隸,接替第1師的防務……」

「你想讓第1師進滿洲嗎?」丁香笑著打斷了他。

「是的!」劉敏點頭說道,「第1師和海軍陸戰隊應該迅速前出錦州、葫蘆島,佔據關東門戶,威脅遼東平原,尋機殲滅俄軍有生力量,與俄軍在遼東地區打一場大的戰役。」

「現在和俄軍開戰,有幾分勝算?」丁香的笑容依舊恬淡。

「俄軍目前有5個師近8萬軍隊進入了滿洲,其中只有一個哥薩克騎兵師和一個步兵團抵達了黑山一線,就戰略態勢而言,我軍兩個一級主力師完全可以殲滅對手。在徹底殲滅該部後,我軍完全可以與俄軍其余軍隊決戰。以雙方的技術兵器對比而言,我軍有六成以上勝算。」劉敏顯然對佔據充滿了自信。

「你很有自信,很好。」丁香點頭微笑道,「那麼,請你再分析一下,依據俄國在遠東的軍力和他通過西伯利亞鐵路的調度能力,如果俄軍在遼寧遭受慘敗,它可以繼續向滿洲派出多少兵力,其工業生產和財政水平能支持其發起多大規模和強度的戰爭,其持久作戰能力和我方對比如何?其遠東艦隊與我海軍實力對比如何?如果俄國對我國進入宣戰動員狀態,對于俄軍同時在蒙古和新疆兩線發起的入侵行動,我們應如何應對?你能否評估出我國的工業生產能力和財政水平能支持我軍在以上幾條戰線發起多大規模和強度的戰斗?我軍應如何應對英國人有可能同時發起的針對尼泊爾和西藏的入侵行動?……」

劉敏覺得自己的額頭有點冒冷汗。

「先生,文瑞回答不出您的這些問題。」劉敏紅著臉說道。

「事實上我也回答不出,來點咖啡好嗎?」丁香笑著安撫他,「我唯一的答案,就是我們要忍。好好守住山海關,把錦州讓給俄國人吧。不要在軍事上作出任何挑釁的行為,讓他心安。此時俄國人也不想事情鬧的太大,如果把北極熊徹底激怒了,雙方進入一場舉國動員的戰爭,俄國人深厚的戰爭潛力目前還不是我們可以比擬的。僵持是最好的愛國,起碼在最近的三年之內會是這樣。」

「先生的意思是先解決外蒙古?」劉敏若有所思。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丁香啜了一口咖啡,「丟失國土的真正危險來自蒙古、西藏和新疆。關于滿洲,我覺得我們大可不必擔心。那畢竟是漢人生長的土地,俄國人其實吞不下它。通過政治和軍事兩手共硬,解決好邊疆問題,為國家創造安定的內部環境,是我們在戡亂期最核心的任務。」

「那麼……把第1師增強到蒙古方向?」劉敏思索著說道。

「恭喜你已經進入角色,劉敏上校。」丁香站起來在辦公桌前緩緩踱著腳步,「總體上說是要增強蒙古方向。不過第1師還是調去陝甘吧,盡快進入新疆也是當務之急。中原戰局已經平息,有聶士成在翻不了天。把蔡鍔調蒙古去吧。有剃刀在,蒙古的刺頭有噩夢等著他們了。」

「蔡鍔的部隊正在整編……」劉敏沉吟道。

「蔡鍔上校在短短的一年內從營長躍升為師長,小小年紀我是不是有點拔苗助長了?」丁香笑著置疑自己的決策,「不過對于老二營的底子我還是放心的。機動旅在上一次整編後的短時間內形成了良好的戰斗力,關鍵在于一支有豐富經驗和堅強意志的士官隊伍,從這一點上說,我承認我對小蔡鍔是有些偏心了。讓我們看看,這個年輕的帥哥還能不能再給我們一些驚喜吧。」

「蒙古和新疆……」劉敏的臉色顯露出嚴峻的神色。對于祖國廣袤的疆域來說,目前國防軍在數量上確實單薄了一些,而他們要承擔的責任,又是如此之重。

「還有西藏!」丁香的神色看上去輕松很多。這就是丁香的風格,再嚴峻的挑戰,也以平常心待之。

「邊疆的問題,軍事永遠不是所有的手段,光靠殺人,我們永遠也守衛不住廣袤的邊疆,文瑞,請你務必記住這一點!」丁香語重心長的說道。

看著劉敏凝重的點頭,丁香突然又噗哧一笑︰「不過也千萬別讓我的士兵去扮演觀音菩薩了。關于殺人這件事,我歷來認為偶爾為之也有利于身體和心理的健康……」

(從南通回來了,累。沒看到美女,或許太匆忙了吧,遺憾一下。希望下次彌補遺憾,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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