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血丁香 第二十三章 第二師

作者 ︰ 狂歌走馬遍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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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永福頂著個準將師長的頭餃,其實手下只有兩個營的編制,而且大多是新兵,與丁香剛到湛江時帶來的兩個營不可同日而語。所以,丁香說的沒錯,想到丁鐵上校的家底,劉永福準將做夢都會流口水。

不過這些新兵現在也都經歷了戰火的磨練了。老將劉永福在把握戰爭的尺度感方面確實是老而彌堅。他充分利用十萬大山和六萬大山之間群山連綿的掩護,和根據地老百姓的配合,神出鬼沒,精心的為自己的部隊挑選對手,讓自己的新兵在戰爭中學習戰爭,每一次戰斗都把強度掌握在適當的範圍內,既有一定的戰斗強度達到磨合團隊和磨練新兵的作用,又不會因為強度太大而讓新兵蛋子們損失太大。在劉永福零活而凶狠的運動戰蠶食下,廣西清軍在近兩個月來損失慘重,被劉永福牽著鼻子,接連損失了2000多綠營和1000多勇營。廣西提督龍濟光氣的七竅生煙到處找逆黨主力決戰,卻連革命軍的影子也抓不著。

廣東方面又送來了15架60毫米輕迫擊炮,這樣劉永福手上的兩個營的輕迫擊炮連好歹算是滿編了。劉永福特別鐘愛這種便攜式的輕迫擊炮,在他看來,自動步槍和輕迫擊炮簡直就是他的游擊戰的戰神,當年在台灣他手上如果有2000這樣的軍隊,能把日本陸軍在台灣的山區里拖死。

不過武器好就意味著後勤供應的吃緊。在六萬大山的根據地,他們雖然不愁吃喝,但武器彈藥的損耗卻是無法就地供應的,隨著隊伍的壯大,他應該要走出大山了。拿下桂南的北海和防城港,在海軍的支持下他的第二師就可以在廣西立住腳了。海軍最近又增編了幾條大噸位的運輸船,運輸能力猛增。

于是他籌劃了桂南戰役的「眼鏡蛇計劃」。這個名字是劉玉峰政委起的,與「霸王行動」的氣吞萬里不同,「眼鏡蛇行動」更象是一條惡毒的蛇在原始叢林里凶狠肆虐。

劉永福喜歡這個名字。叢林本就是他發家的地方,當年在越南的叢林里教訓法國佬的時候,眼鏡蛇就是他的朋友,敵人的噩夢。對于這麼一個叢林風情濃郁的作戰計劃代號,他的反映就是拍拍劉玉峰的肩膀︰「知我心者,梓川也!」

前一階段二師一直在六萬大山和十萬大山之間兜圈子,桂南清軍主力6000多勇營也被牽著鼻子繞來繞去,損兵折將1000來人不說,現在更是徹底失去了革命軍的蹤跡。真實的戰場態勢是︰清軍還在十萬大山中小心翼翼的搜尋革命軍,二師的1500多主力卻已經溜回了六萬大山里好整以暇的休整訓練,籌備下一階段作戰了。

在群山連綿的革命根據地,清軍信息不暢、後勤艱難,到處劫掠更是引發了群眾的反抗。二師發放了繳獲的近2000支步槍,在根據地各處都組建了民兵組織。這些民兵組織打不了大仗,但化整為零隱藏在山林里,時不時的騷擾襲擊清軍的小股部隊,更是讓清軍舉步維艱,同時嚴重擾亂了清軍指揮官的判斷。畢竟那時候的清軍官員,根本不知道什麼叫「人民戰爭的汪洋大海」。

「眼鏡蛇計劃」的核心,就是利用現在的戰場態勢,從六萬大山向平原出擊,造成攻擊防守空虛的南寧府的假象,調動十萬大山的清軍主力回援,在上思、龍樓一線預設戰場遲滯、消耗清軍,作出戰場決戰的態勢,引清軍上鉤後逐次後撤,將清軍再次引入六萬大山;與此同時陸、海軍配合攻克防城港,由廣東陸軍2個營在防城港登陸後向北直插截斷清軍退路,在十萬大山中將清軍主力徹底分割圍殲。

「經過最近兩個月的夏季作戰,有利的決戰態勢已經形成,只要總司令批準‘眼鏡蛇作戰計劃’,以南寧府為核心的桂南革命根據地將徹底落入革命政府的控制。」在武利鎮的第二師師部,劉玉峰分析著目前的戰事。

門外傳來作戰參謀的聲音︰「報告師長、政委,總司令來電。」

「念!」劉永福沉穩的聲音。

「第二師劉永福師長、劉玉峰政委,鑒于目前桂南戰場之有利態勢,批準實施你部提出的‘眼鏡蛇作戰計劃’。特命劉永福準將擔任‘眼鏡蛇行動’總指揮,責成風暴艦隊第二艦艇編隊和海豹突擊隊在行動期間配合作戰,作戰期間受劉永福總指揮節制;責成第一師一團二營和二團二營加入‘眼鏡蛇行動’,在防城港登陸後即編入第二師作戰序列。國民革命軍總司令丁香。」

劉永福和劉玉峰對視一眼,劉永福那黝黑精瘦的臉龐上流露出逼人的氣勢。

「干活了,老伙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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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丁香依舊在發報機邊沉思、提筆。和她一起熬夜加班的是她的機要秘書成星妹,一個來自南洋的女青年。

此時她們正在和美國的尤納斯聯絡通信。丁香和尤納斯之間的無線電通信都是經過加密處理,由專門的機要秘書處理。雖然那個時代還沒有破譯無線電密碼的概念,但小心翼翼的丁香還是堅持每三個月更換一套密碼。

馬可尼在半導體技術上的研究獲得了突破性的進展後,由丁香、尤納斯和馬可尼出資創辦的馬可尼半導體公司也隨之創辦,該公司對半導體技術擁有專利。而丁香和尤納斯也開始謀劃著創辦天空商業電台。

創辦商業電台有多重目的。首先是通過電台的創辦刺激無線電收音機的銷售。這個道理很簡單,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一個電視台播放節目,那這個世界上的電視機有誰會去買呢?無線電收音機會是一個暴利行業,吃頭口水的暴利程度就象後世的某一段時間成本幾元、十幾元錢的傳呼機賣到幾百、上千元一樣。

其次,商業電台本身也是賺錢的項目。作為新生事物的廣播電台和收音機將成為繼報紙之後的又一個人類傳媒寵兒,和後世的電視台一樣,這個時代的電台也將是會創造巨額利潤的賺錢機器。而且,比起後世的電視台,創辦廣播電台的成本要低多了。

最後,創辦電台也有深遠的政治考慮。丁香一直想在西方世界創建自己的傳媒帝國,以潛移默化的影響、控制西方國家的輿論。可是各國的報紙行業歷史悠久,雖然丁香通過資本運作也介入了一些報社的運作,但遠沒有到隨心所欲影響主流輿論的地步。而無線電收音機這一全新的傳媒方式的出現將給丁香帶來廣闊的機會,人類這一新的傳媒寵兒將從一開始就打上深深的丁香烙印。

sbs——天空廣播公司的總部設在紐約,首先將創辦面向美國全國的天空電台北美頻道和紐約頻道,隨後將在美國各州都創辦天空電台的當地頻道;同時天空廣播公司歐洲總部將落戶柏林,並初步計劃創辦英語、法語和德語三個覆蓋全歐洲的頻道,然後在德國、英國、法國、俄國、意大利、奧地利等國創辦當地頻道。

丁香的戰略意圖就是要在廣播電台這一新生傳媒剛剛面世的時候就迅速出擊,搶佔市場的制高點,創建全球性的傳媒帝國。而幾十萬甚至幾百萬台半導體收音機則將隨著著雷霆萬鈞的傳媒攻勢飄進千家萬戶,飄回來的則是一張張嶄新綠油油的鈔票。

這是丁香商業帝國秋季最重要的商業攻勢,丁香旗下的眾多企業也隨之制訂了相應的跟進策略。比如福特汽車在它就要成型的t型汽車上加載了車載收音機,眾多直屬或相關企業也制訂了電台廣告投放預算。丁香的優勢不在于她有錢,而在于她擁有一個系統化的龐大商業帝國體系,這樣的商業攻勢總能在體系內獲得最大的集約化優勢和邊際利益。

人雖離開美國了,可是丁香的商業帝國依舊會在她的遙控下打出讓人眼花繚亂的組合拳。她,就是那個自由、不羈而發達的國家的商業靈魂。

尤納斯還告訴丁香,隨著她的各項產業利潤的增加,他從下個月開始將可以把每月匯給革命政府的錢增加到250萬美元。而他在國際貴金屬市場打壓銀價的行動進一步獲得成效,現在銀價已經跌落到1美元能兌換2兩白銀。也就是說,革命政府對清政府的財政優勢進一步體現出來。而尤納斯趁機為丁香套購的大量黃金則為革命政府光復兩廣全境後創辦獨立貨幣創造了條件。

「尼古拉,你真是個天才。對于韃靼人的政府來說,你則是個魔鬼,韃靼人的戶部尚書和總理衙門大臣做夢都會想吃你的肉的。」心情愉悅的丁香給尤納斯發了這麼一條電報。

5分鐘後她收到尤納斯的回答︰「耶和華作證,我只是一只迷途的羔羊。」

隨後他們的交談轉入政治領域。尤納斯告訴丁香,德皇威廉二世即將啟程訪問俄國,預計德皇和沙皇之間會就瓜分中國事宜達成某種妥協。根據美國政府向尤納斯通報的簡報,美國政府分析,德國有可能的政策底線是︰支持沙俄侵佔大連灣,從而換取沙皇對德國霸佔膠州灣的支持。

尤納斯告訴丁香,麥金萊總統對德國染指山東半島的企圖非常擔心,對于德國在太平洋勢力的膨脹深表憂慮。

丁香陷入了沉思。

對于德國即將開始的對山東半島的入侵,她一直沒有想出合適的應對辦法。鴉片戰爭是列強入侵中國的第一波**,而在太平天國起義被撲滅後,隨著洋務運動的開展,中國的國力得到一定提升,還一度建立了「亞洲第一」的艦隊,列強已經開始逐漸把中國作為正常國家(當然不是強國)看待。可是隨著甲午戰爭清朝的慘敗,西方列強發出了「第二次發現中國」的驚嘆。于是中國第二次成為列強砧板上的魚肉,西方列強就像聞到血腥味的鯊魚一樣撲向這頭龐大而老邁的鯨魚。英國覬覦西藏和雲南、法國覬覦華南、德國覬覦山東、沙俄覬覦滿洲、日本覬覦山東半島和遼東半島,一桌盛宴眼看就要開場了。這場盛宴的最**,就是「八國聯軍」。

即使以丁香如今在列國中的獨特地位,對此也沒有太好的辦法。

德國、沙俄、英國、法國、美國、日本……一個個國家在丁香的腦海中滑過。她詳細分析了各國對華需求及相互間的矛盾所在。事實上,威廉二世的需求肯定將得到某種程度的滿足,但如果象原本歷史中一樣把整個山東省都納入了德國的勢力範圍,則未免損失太大了。

于是她給尤納斯的電報中說︰「請安排與麥金萊總統的私下會面,轉達我的意見︰德國在華勢力過度膨脹不利于太平洋局勢穩定,要干涉此事,需美國與英國、法國協調立場,並通過某種渠道將德國的行動計劃透露給日本。總統先生會明白我的意思。順便問一問總統先生︰他計劃以何種方式打擊西班牙?我的艦隊隨時願意為總統先生效勞。勞拉的胃口很小,她只想要關島。」

看著機要秘書發著電報,丁香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只可惜她不能親眼看到總統先生愕然的表情了。

「神秘的勞拉無所不知……」丁香吹了一聲口哨,給自己倒了杯可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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